逍遥江湖 作者:冬暄【完结】(47)

2019-01-25  作者|标签:冬暄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那就是说,看见人家出招时,就要马上想,用什么招式攻守?”程年希很是疑惑,这对刚接触武功的她来说,实非易事。

  “嗯,你说对了,比如,就好像你可以先吃饭后夹菜,也可以先夹菜后吃饭,又或者离开饭桌不吃饭也可以,活学活用,不必一招一式按顺序的使出来,这是不能教的,要学会自己领悟,明白吗?”

  “明白,但领悟,那要多久”程年希迷茫道。

  “天资高的一时三刻就能领悟,天资普通的就要一年半载,不好的就此生也不能领悟。”婧曈说着,但见程年希逐渐暗淡下去的目光,立刻改用轻松的语气道:“欲速则不达,总要慢慢来的,不过以我看来,你不会差得了那里去。”

  婧曈又再说了几个轻松话题,将一些在江湖上遇到的趣事说给程年希听,程年希在旁听得十分开怀,一扫先前阴霾。

  夕阳西下,婧曈随着程年希练武已有数个时辰,趁着在石旁歇息的空隙,程年希想了又想,权衡之下,终是开口道:“婧姐姐,其实我有些话要与你说,是……关于叶小姐的……”

  婧曈一愣,抬起的手顿在半空,眼睛眨了眨,才放下手道:“她……最近好吗?”

  “不好……我……”程年希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听到不好二字,婧曈心里沉了沉,问道:“她怎么了?”

  程年希绞着手指,额间沁出细汗,“她,她病了,早前感染了风寒,颇为……严重……”

  婧曈眉头紧皱,“有请大夫去诊治过吗?”

  程年希越说越显紧张,她捏住自己的手腕,轻声道:“请了,但不曾见好。”

  两人顿时沉默了一阵子……

  “如果,你得空……便去瞧一瞧她……可好?”程年希捏出手腕上已是淡淡的红痕,她为人忠实,若要她撒谎,她便浑身不自在。

  婧曈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夕阳晕红一大片云霞,“好,我得空,一定会去瞧她,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

  婧曈在想,若去看望叶歆瑶,被安芷菲知道的后果会是如何呢?她有些不敢想……

  程年希随着婧曈的目光看过去,内心正纠结着,帮她圆谎,怕她越陷越深,不帮她,难道真的要看她折磨自己至死吗?

  叶歆瑶,我该拿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冬冬:这段时间被私事缠绕,更新断了许久,抱歉,不过,从今天开始,往后将有许多时间码字,日更不能保证,但隔日更总是可以的,当然特殊情况除外O(∩_∩)O

  观众:真心不敢相信作者的保证→_→

  冬冬:(泪眼汪汪)

  ☆、第五十一章 婧儿无意

  

  小屋内叶歆瑶正小心翼翼地将萝卜挑成各式各样的小动物,摆在其中一个盘子上,环视了一下桌上的送菜,她满意地笑了。

  这段时日里,她一直在学习厨艺,为的就是做好一顿饭,等待婧曈过来品尝,虽然这顿饭总体来说还是程年希做的,她只在旁边帮忙,但以她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过往,如今,已经改变了太多,确切的说,是为了婧曈改变了许多。

  “程年希,你钓到鱼没有啊!”叶歆瑶喊道。

  程年希在小屋平台上垂钓,可这两个时辰过去也毫无动静,“你别喊了,把鱼都吓跑了。”

  “你到底会不会啊!你快点啊!婧儿快要来了!”

  程年希轻叹一声,自从对叶歆瑶说了婧曈会在今日来瞧她后,她便从病恹恹的摸样,瞬间成了此般积极,从一早装扮到如今备好饭菜,这顿晚饭,她究竟有多期待。

  但程年希没有忘记,叶歆瑶的病是她自己冷出来的,药也不吃,活生生的在折磨自己,程年希知道她在赌自己心软,一定会让婧曈过来瞧她,果然,叶歆瑶是赌赢了。

  鱼竿那头一沉,程年希几乎把不住鱼竿,就这样来回牵了几次还是提不起,只是看到鱼的尾巴狠狠地在水面扇了几下,激起的水花溅湿了程年希的衣衫,握着鱼竿手忙脚乱。

  叶歆瑶听到动静望了过去,看着程年希颇显狼狈的背影发笑。叶歆瑶觉得程年希有时候比自己更要执着,平日里无论自己如何冷言相向,这人也从不会生气计较,相反,她对自己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程年希喘着气终于把鱼牵到了岸上。

  见着在岸上啪嗒啪嗒摆动的鱼,叶歆瑶惊叹道:“哇,这鱼真大!”回头见程年希湿透的衣衫,忍不住笑道:“你这个样子好像掉进了河里……哈哈……”

  “你还笑……”程年希无奈道。

  “好,好,我不笑了,辛苦你了,你赶紧去换身衣裳出来做鱼……”

  程年希提着大鱼进屋,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大笑声,那大小姐简直笑弯腰。

  程年希没多说什么,默默地走进房间内换衣服,换过衣服后又替叶歆瑶张罗了一桌子的菜,擦了擦手,程年希便像往日那般悄悄离开,万想不到身后那位大小姐出奇地开口留她。

  “要不……你留下一起吃饭吧。”叶歆瑶本想说今天真的辛苦你了,她很想开口谢谢程年希的,可是她大小姐又拉不下脸说出口,又觉得说出来显得太矫情。

  程年希很是意外,低声道:“我……还是下次吧,今晚我些事。”她想叶歆瑶费尽心思只为见婧曈,那么今晚还是不要妨碍她们好。

  “那随你。”叶歆瑶见着她那瘦弱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忍。

  晚些时候,叶歆瑶终于迎来了婧曈。

  两人好些时日没有见面,如今坐到一齐竟然生出了不少尴尬。

  “你的病……好些了吗?”婧曈终是打破了沉默。

  “有你在便好。”叶歆瑶眼光流转,眼里藏着委屈之意。

  婧曈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转而指向桌上的送菜道:“这是,年希做的菜吧,她人呢?”

  “走了。”

  答得好干脆。

  婧曈抿了抿唇,心想,定是这位大小姐不让她留下,“呃,这菜挺香的,我也饿了,要不,我们先吃饭?”

  “好,柜子里还有你的酒,我们今晚把它喝了。”说着叶歆瑶从柜子里拿出一大呈酒摆上桌面。

  “啊?喝酒?我……这怎么行,你的病还没好,不能喝。”婧曈怎敢忘记,面前这位大小姐每次酒后都要耍酒疯,领教过多次的婧曈,实在不想重蹈覆辙。

  “是我不能喝,还是你不敢。”

  婧曈觉得,叶歆瑶今晚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她干咳了一声,“如果你想喝便喝吧,我最近喉咙不太舒服,便不能奉陪。”

  她今晚是瞒着安芷菲外出的,如果喝了酒回去,她要怎么解释?

  “哼,我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叶歆瑶仰首喝了一杯,酒杯放下又是一杯下去。

  婧曈忽略叶歆瑶逼人的话语,翻开碟子上盖,发现盘子中摆着各式各样用萝卜挑成的小动物,模样甚是可爱,笑道:“这是你挑的吗?”

  “嗯。”

  婧曈脸色有些为难道:“你,这是要我把它们都吃到肚子里去吗?太残忍了吧?”

  “谁让你吃啦!给你欣赏而已啦!能吃的在这里!”叶歆瑶无奈地翻开另外一个盘子。

  “鱼头豆腐?年希做得可好吃了。”婧曈尝过一遍,那滋味很是记得。

  “这就不能是我做的吗?她在心目中就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是么?”叶歆瑶不满道。

  婧曈举筷的手顿了下,“你说什么话,她照顾了你这么久,你就不懂得感激吗?”

  “我并无要求过她来照顾我,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做不到,你就想随便找个人来代替吗?”

  婧曈抿唇,不知如何回话。

  “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傻,每日坐在门前等你,一日又一日,总是等不来你,我的心很痛,它在滴血,你知道吗,有时我又会跟自己说,算了,别傻了,别等了,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因为我的人生中,只剩下你一人了,你是不是要把我这唯一的依赖也收回去?”叶歆瑶痴傻地说着,抛开那些伤害不说,连仅存的自尊也顾不上了,她恨不得把所有关于眼前人的回忆都删去,好让心中的疼痛平息,但是她又舍不得。

  “对不起。”婧曈知道这一刻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我要的不是这句!”叶歆瑶胸中一下又一下闷痛,鼻子有些酸楚,哽咽了起来。

  “对不起……”

  “……”

  这顿晚饭再也吃不下去了,谁也无那个心思,叶歆瑶不停的给自己灌酒,仿佛杯中之物只是白开水般,一杯接着一杯。

  “够了,叶歆瑶,真的够了,别这样。”婧曈看着叶歆瑶这般,心中苦闷之极,但又无能为力。

  白酒的年代久远,后颈十足,叶歆瑶很快便醉得不省人事,她真的累极了,每晚想着与婧曈的一点一滴,在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叫她不能安睡,如今酒醉了亦好,至少能安睡一觉,或许明日醒来,忘掉一切更好。

  婧曈扶住叶歆瑶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榻上,替她掖好被子,才退出了房外。曾经这里是自己的闲逸小屋,如今踏足,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很重……很重……

  纵如婧曈是个机智聪明的人,但任凭她玲珑剔透的心怎么也解不开这个结,她终究是个孩子,她也会害怕,害怕有一天,由自己亲手造出了不可挽救的遗憾。

  外面月光清冷,夜凉如洗,沉思了许久,婧曈来到了书桌前,摊开白卷,执起毛笔,笔尖沾染墨水。

  浓墨晕开,在纸上濡染出一字一句,毛笔彷如千斤重,执笔的手如此紧促。

  靜闌臥聽風吹雨

  兒依雨軒訴心聲

  無心插柳柳成蔭

  意難兩全慚于君

  婧曈很希望叶歆瑶能够明白,或许等她明白后,两人还是好朋友,知己,还能想从前那般相处,那样肆无忌惮的互相挑衅,打打闹闹,如果……如果能……那真好。

  ……

  雾影谷殿堂内,一张集齐天下闻名高手的名单,由屋顶横梁挂到地上,名单足有三丈多长。

  “谷主,天下英雄何其多,我们发出的英雄帖,又如何能分辨出哪个才是真正的高手呢?”孟军手执名单一角问道。

  他便是雾影谷的首席刺客。

  “当年,我为何要留你在身边?”曹世源反问。

  “因为我拿了五湖十二剑派盟主,洪冬清的人头。”

  “没错,真正的高手,就是要看他能拿掉谁的人头,我发出那么多请帖,就是要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如期在寒山竹林聚集的高手,我看不过十个。”曹世源眼里满是寒气,烛光印衬下更显阴险。

  “谷主高见!”孟军附和道。

  忽然,砰的一声,窗外忽然窜出一黑影,孟军跟他交了两手后,便轻易地把人带倒在地。

  “爹!他……!”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我谈正经事时,你不要胡闹!”曹世源吼道。

  来者正是曹世源的儿子曹天衡,今年十六,资质平庸,整天无所事事,只爱闯祸,曹世源一直忧虑自己的基业后继无人,一想便头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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