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玕君 作者:夫衍【完结】(23)

2019-05-11  作者|标签:夫衍 情有独钟 强强 仙侠修真 天作之合


  天律用折扇挡住自己半边脸,憋着笑。他早明晰云扬灵与何信芳已曲终人散,却忍不住想要捉弄执明。他走上前故作姿态道:“你不让扬灵知道?可他也得去解释解释啊,不然就算信芳把你解决了,他们也和不好。”
  执明垂眸,在路径上徘徊。
  那边天门不知是因何事,疾呼一声,“天律!”在修长翠竹下眉头深锁,“你过来。”
  天律回眸对他一笑,倏尔向他走去。执明转身注视天律,他还是一派风流博浪模样,摇着他的折扇,足下生风,对天门落落穆穆道:“何事啊?”
  云扬灵徜徉走来,“你真认为天律与此事无关?”
  “我信他。”
  “就像你信我一样?”
  执明又不答话,云扬灵随后觅了个话。
  “那馆子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砸就砸呗,你还留那么多银子。”
  执明道:“人是我伤的。”他想起那清倌与云扬灵的对话,问道:“你喜欢自命清高的?”
  何执明没缘由的来这句,云扬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了一声。
  这话说得偏了不知多少,执明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扬灵,你想见信芳吗?”
  云扬灵抱臂在胸前,瞅了瞅执明的脸色,“怎么?”心里十分疑惑,因执明很少这样c-h-a手别人的事情。
  执明在月光辉映下更显高雅,他道,“你们,很久没见了罢。”
  云扬灵心道:我与信芳虽已散了,但还算是故友,上次别后,也不知他过得如何,实该问候。他转头凝视执明,眉眼全是笑意,且有许多事,还得好好解释。云扬灵勾唇一笑,“待此事完后,我会去见他。”
  执明却听成了另一种韵味,面色如常,郑重其辞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好怕太污
瑟瑟发抖

  ☆、第十六章

  忆无端一路无话,就算沈淑离谢绎心与他搭话,他最多也就风轻云淡的笑。
  一兮见忆无端归来,很是欢喜,他颤巍巍地向沈淑离与执明行礼。正要唠叨忆无端,却发现对方自顾自地朝房院去了。客人还在,主人家却独自退场,这很是失礼。
  一兮面色难堪,道:“他自小有种怪病,很少与人接触,两位仙君莫要怪罪。”
  他们俩自然知道忆无端不好过,道:“无事。”
  修葺之人是否要表露修道人的松风水月之感,绿叶婆娑地斑驳投到一眼井旁,不用多想,那水必是在潋滟闪动。井似是有魔力,吸引沈淑离,一步一步向它走去。
  他趴在井床上,“拜托。”而后在水中印出自己了的倒影。
  “没了吗?”
  画舫中冲出数十个东窜西跳带着鬼面面具的男人,皆摇摇头,手里紧攥着鼓鼓的粗麻袋。
  “尔等莽夫,罔顾法纪,我定要你们不得其死然!”
  破口大骂的那人身着华袍,但此时正被粗绳五花大绑。他怒不可遏地瞪着那群土匪强盗。
  有个带青面獠牙的短衣人跳出来,耍着弯刀,“三哥,那小白脸聒噪得很!”
  带头的强盗转过身,他的面具狰狞凶残,半天后他轻笑一声,“宰了。”声音清亮。
  角落里传来一句“你们有事冲我来。”沉稳清冽。他垂着眸,无任何表情。明明是被绳子束缚着,却依然高雅。
  “哟,这还有个美人儿。”
  带头强盗被他吸引,踱在他身边,蹲下与他平视。那强盗挑起他的下巴,“这么想出头?”
  一旁的强盗弯腰对他说了什么,谄笑地瞟了瞟白衣人。
  “对,小十五就喜欢这些‘相公’兔爷的,跟他带回去。”
  那群强盗似是找到什么有意思的,皆上前围着他,尽说些污秽不堪的刁恶之言。
  “你们滚开,不准碰他!”一旁的人声嘶力竭。
  白衣人被推搡在地上。
  “老师——”
  强盗头子近身对白衣人道:“放心,我们图财不害命。”
  执明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说宰人的人不是他?
  顷刻间,那群强盗全倒地,捂着胸口龇牙咧嘴。那华袍少爷一旁的人互相解开结头挣脱了绳索。
  强盗头子手臂上莫名负了一剑伤,伤口似是野兽的血盆大口,刚进完食,从嘴里流出汩汩红血。他却一声不哼,只盯着眼前负剑的竹青色衣人。
  那人瞟着别处,似是十分不厌烦,“滚罢,我姐不准我再杀人。”
  强盗自知遇到高手,不敢逗留,如鸟兽散。
  渊彦揪住白衣人的袖子,埋着头,肩止不住地抖动,“老师,对不起。若不是我执意要独自出来……”
  白衣人用食指点住他的唇珠,示意他不要多说,翘了翘嘴角,“马上便将成年了,还是爱哭。”一面说,一面为他拭去脸上的泪珠。
  恍然间一女子之音传来,不紧不慢,十分动听,“公子若不嫌弃,便在我们的舫上来暖暖身子罢。”
  “姐。”这一声拉得老长,尽显不愿与无奈。
  渊彦一行人一进女子的画舫,便闻见股股馨香,那香味很是熟悉却不似凡物,白衣人心下一动。
  “多谢两位搭救。”他抬起眸子,便瞧见了那意料之中的绝代风华的容颜,白衣人微微翘唇,暗自思忖他的美好。虽说那人此时正一脸的不屑,并且还不正眼看人。
  那女子在最里侧坐着,帷幔落地,把她遮得很严实,只虚看得个轮廓。
  她悄悄对钻进帷幕来的男子道:“你看他模样,与孟章神君多像。”
  “即使再像,也不可能是他。”云扬灵很清楚,他的师父被困在无极之地。这世间之物千姿百态,容颜相似不算奇事,所以在他心里此事砸不出什么涟漪。
  月朗星稀,他盘坐在画舫上,撑着膝盖前后晃,一刻也闲不下来。突然他似是泄气一般,弓着背朝后一转,瞥了一眼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的人。
  他起身c-h-a着腰,左右来回绕了几下,而那人继续对自己目不转睛。云扬灵纳闷的同时上下打量他,那白衣人衣袂翩跹,逍遥巾与墨发随风摇曳,气质卓绝。
  突然云扬灵一勾唇,也不怎么惹人生厌嘛。
  那白衣含笑道:“在下,潇湘谢世舒。”
  “云扬灵。”
  谢绎心指着井水里的影,笑道:“这是,师父与师兄。”
  他有些不可置信,他那大大落落每日不忘带笑、偶尔心情好逗着天门叔吵嘴的师兄,怎么变了这么多。 “师兄以前真是目中无人。”
  沈淑离也忍不住笑,指着粉色帷幔里柔情似水的女子,目光温柔,他道:“我母亲。”
  井中又显现一着盔甲的男子,他有一双剑眉,鼻梁秀挺,气宇轩昂,一副内敛睿智模样。谢绎心转过头看着沈淑离,他们竟有七分像。
  沈璋离进了府邸,屋顶上一抹粉色一荡一荡的,他抬头望去,常日波澜不惊眼中竟生出几分惊喜与欢愉,他试探一问,“静淑?”
  那粉色骤然不动了,静淑赶忙跳下了屋顶,沈璋离上前接住她。她羞赧地把裙子上是褶皱拍平,随后对他温婉一笑,“我来找你了。”
  沈璋离执起她的手,似是怎样也看不够。
  她道:“你前几日都不在,我本是想来碰碰运气的。”
  沈璋离早与她私定终身,此时也不顾下人面色如何,拉起她的手便进了屋子,“昨日回来的。”
  “你又要出门?”
  “我想去找你。”隐忍内敛的眼神里生出几分柔情,他揽过静淑,两人在雪下相拥。
  北渊帝一回朝便派出自己的心腹铲除那胆大包身的土匪。本来这等小事只需交予普通武将,可他竟让自己的卫将军亲自率部剿匪,可见是多么信守承诺。
  雪夜宁静,灯火辉辉,执明拿着书翻阅,门外一声鹤唳,他起身查探,出现一位带血的男子,即使如此,也还存有君子之风。
  “您是?”
  那人不顾自己的伤,缓缓跪地,“我是城外的雾灵山的十五,前来叨扰公子,是想请您救我三哥。”他此时虽跪倒在地,但双目依然倨傲。
  谢世舒知他是那土匪,合上书,冷冽道:“你不该求我。”
  十五道:“我去求过何将军,但他身边的仙君杀人如……”他低头,声音也小了下去,倏尔他继续道:“他将我打伤,我没法救三哥。我师父寻到我,是他让我来找您的,他说您不仅与我有缘契,还可以救三哥。”
  或许是因伤而致使声音微弱,但他翩翩然模样不改,“不瞒公子,我修炼千年一直未能得大道,本是想去寨子教化土匪添几分功德,可去了那儿,真让我生出几分人气,成不成仙,倒无所谓了。”他咧嘴自嘲地笑了笑。
  见谢世舒并无反应,他匍匐在地,“求公子救救我三哥。”
  执明不是慈悲之人,但豺狼横道,不可说与国体无干系,不是杀尽j-ian恶便可解决的。他思酌一会,轻声道,“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十五低头对谢世舒轻声道,“我定一生一世报答公子。”
  暗香疏影,笼罩着树下两个俊秀之人。
  “世舒,我要成亲了。”沈璋离道:“就是我曾和你说过的那个女子。”
  他们见面也就半月,谢世舒却并不疑虑。他知沈璋离是稳重之人,如此仓促,定是他与这女子情深意切。
  他笑道:“我会备好大礼的。”
  “你不去喝我的喜酒?”沈璋离皱眉道:“因为扬灵?”
  谢世舒不语。
  “你以为我不知道,自那小子与信芳好了之后,你便在有意疏远我们。今日也是我请陛下谕劝,你才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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