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被强娶了+番外 作者:燃香抚琴(下)【完结】(43)

2019-05-11  作者|标签:燃香抚琴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千钰谷和营帐中几个大将互相看了一眼后,千钰谷才道:“陈昂是要用别人的人马替他打,等两败俱伤时,他的人马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只是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人马有多少, 就算在前两日东渝城外折损了不少,但他到底还有没有后招实难揣测。”
  千钰谷越说越气愤,“还有北流,论实力,北流高出东渝许多,那沾木尔怎会相助陈昂,有那个实力还不如他自己来夺。”话落,千钰谷察觉有些失言,忙咳嗽了一声。
  而萧阅头也没抬,听了千钰谷的话后,突然想到当初自己也这么问过骆少津,他还记得骆少津当时与他解说时的口吻,一本正经,而自己光顾着盯着他那张绝无仅有的美颜看了,对他那带着些戾气的话语都给无视了,最后竟还让他重复了一遍,萧阅现在都还记得骆少津当时那有些无奈,有些气闷也有些深情的眼神。
  千钰谷又咳嗽了一声,萧阅才回过神来,道:“北流打仗向来只会来硬的,不会动脑子,不然北流早踏平了这三国,杀到我大周门口了。这么些年没有攻破南楚,一来是李原靖守城有功,二来北流离中原离大周距离太远,沾木尔的手再长也伸不过去。但如果助陈昂一臂之力,便会有许多于他有利的好处,兴许将来陈昂得了天下后,会把这三国的地让给他,令他能扩大北流的土地、族群,让游牧民族慢慢的适应中原的生活,将来取这天下时才会更容易,也不会落得个水土不服的窘境。”
  “所以,北流的目的也是?”
  萧阅冷冷一笑,“什么时候不是了?只是因时制宜,沾木尔病重,大王子铁拓我曾在北流了解过,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其他王子...除了一身蛮力旁的什么都没有,所以当初沾木尔才会那么喜欢...”说到此处,萧阅看了眼帐中一言未发的元贝后,便没再说下去。
  “所以!”萧阅看了众人一眼,道:“北流只有暂时依附陈昂,各取所需,但一般各取所需,取完之后都会散伙,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尽早散伙,最好倒戈相向。”言讫,萧阅的目光第一次无比凶狠。
  “可就算这样,陈昂也留有他东渝自己的人马,到时候趁乱杀出来我们又当如何?”其中一大将问道。
  萧阅用手在地图上画了两圈,道:“谁出征会把所有大军都带上,且不说粮Cao能否供应的过来,就说这是陈昂的计划,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不会改变他的计划,而现在他眼里并无什么意外发生,一切只会照他的计划进行,更何况,他到底有没有也是个未知数。”
  营帐中众人互相看着,似乎明白了萧阅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
  “敢问皇上,我们该如何击退陈昂拖到援军来?”那大将抱拳问道。
  萧阅站直身子,脑海里浮现出骆少津的音容笑貌来,“咱们前些日子杀了北流十万伏兵,骆将军不是把他们的衣衫盔甲兵器都留了下来么。”说完,萧阅看向元贝,元贝明白他的意思,不作言语,却点了点头。
  营帐众人愣住,片刻后齐刷刷的道:“皇上英明。”
  萧阅看着前方,自己不英明,是我家属下英明,英明的总是高瞻远瞩,哪怕他不在,自己也能循着他的意思找到后路。这时,萧阅才发现,原来骆少津在他身边时为他扫清了一切让他忧愁之事,挡去了一切烦扰。萧阅不知道骆少津是死是活,但他总觉的骆少津不会丢下他一人。此刻,萧阅想,就算骆少津是“黄雀”,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他,只要他活着,哪怕自己做“螳螂”也无所谓。
  只是,现在却不是伤感之际,即使得知骆少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消息时让他瞬间手脚麻木,但他却从未像这一刻一般充满了力量。不为别的而战,就为了骆少津。
  “阿骆~你要是没死就快些出来吧,你挑的事你总得担着。”
  萧阅轻喃一句,众将听闻皆垂首,须臾后才有一人出来道:“皇上,骆将军下落不明,我方无领军之人,怕是军心不稳,皇上看谁能胜任?”
  萧阅笃定道:“朕!”
  骆少津的失踪使得军心混乱,萧阅必须得御驾亲征才能稳住军心,然而这一次亲征与上次对付北流埋伏军不同,那一次是我方先得到了消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这一次却是硬碰硬了,许多战术都得观战况而临时发挥,然而萧阅却没有觉的紧张,他周身的血脉都因为要给骆少津报仇而澎湃着。虽遭众人阻挠,但依然无人能阻。
  三个时辰后,陈昂发动了进攻!准备了许久,来势凶猛,大有一战夺下郢城之势。萧阅知道陈昂心里也明白,如果不在大周援军到来之际拿下郢城,等大周援军到了,再想踏入郢城就得更花费时间,陈昂不想耗。
  而萧阅也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你打算蹲在这里多久?”穿着盔甲拿着佩剑,萧阅面无表情看着房间内蹲守在昏迷不醒的白夕禹床畔的李原靖,冷冷的问道。
  李原靖头也未抬,只如一尊石像一般坐在床畔,整个人如被掏空了一般,似乎还没有从那偌大的令人震惊的真相中反应过来,还没有从白夕禹或许一辈子只能昏睡不醒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对兵临城下的大军,对即将而来的恶战似乎没有一丝感觉。
  “滚!”李原靖从齿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萧阅木然的看着他,再木然的看了眼床上的白夕禹,道:“现下,他还能安安静静的睡着,若陈昂攻了进来,怕是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李原靖沉默着,想了想终是站起了身,可萧阅却又拦住了他。
  “你什么意思!”李原靖隐匿着怒气道。
  “林夫人...你娘不行了,为了给你我解毒,她耗尽了她毕生功力,撑到现在已是极限,现下在骆鸿屋内,你也去看看吧。”
  李原靖瞧着床榻上的白夕禹,再听着这话,只觉的心中一片混乱。
  听着外头战火连绵的声音,萧阅仍然平静道:“你南楚还有守卫皇城的一万御林军,选最好的时机再出来,萧桓还有一日方道。”
  话说完,萧阅转头就走,李原靖立在当下,看着萧阅跟没事人一样离去的背影。
  城楼上,千钰谷和元贝都看着他,二十万大军同样看着他,但萧阅却先扫了眼周遭,似乎在等某个人出现一般,但直到前方无数箭矢飞来,城楼下的云梯爬满了敌军时,他才确定,这一次,骆少津是真的不会出现了。
  “太危险了,您就在城楼上观战便可,同样能鼓舞士气。”千钰谷瞧着厮杀的密密麻麻的两军,担忧道。
  “不必,我要亲自跟陈昂算账。”
  末了,萧阅抽出佩剑,双眸发红,盯着前方冲来的千军万马,大喊了一声“杀”,声音一落,他便率先冲了出去。
  千军万马的包围中,无数的鲜血生扑在萧阅的脸上,他却越杀越眼红,变的龇牙咧嘴起来。
  陈昂在极远的马车上遥看着他,把玩着手中的铁片,甚是云淡风轻。
  良久,他似乎看出了萧阅的意图,侧身对身旁的左翼轻轻吩咐了一句。左翼一听,眉头皱了皱,却及时拿出一面红旗挥了一挥,队形登时一变,萧阅便趁着这变队的空隙,带人杀入了陈昂大军的中心,直逼陈昂。
  身后是千钰谷狂喊的声音,但萧阅仍旧不管不顾的直往前冲。
  陈昂的眼睛亮了起来,直到萧阅身上沾满了已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旁人的血迹时,才终于杀到了陈昂的马车之下。
  “原来,你的目的只是为了替骆少津报仇。”陈昂似乎很是震惊,他端坐在马车内的轮椅上,俯视着在马车周围依然无法停歇下来的萧阅,很是惊讶的说道。
  萧阅未有答话,用目光告诉了陈昂他此时的心境,然而陈昂却如自言自语一般,道:“我费尽心思的争这天下,以为你们都同我一般日日夜夜的想着如何将这中原统一,做天下之主,可到最后才发现,真正在乎这天下的,原来只有我一人,你们不过都是一群目光短浅之人罢了。”说着,陈昂还叹了口气。
  萧阅的战斗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被包围着却依然没有倒下。只在陈昂叹气的一个空隙间,竟飞上了马车。左翼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陈昂瞧着一身血迹与人拼杀的萧阅,瞧着他的武功招式,放眼眺望了下远方的城楼,冷笑道:“你这一身武艺是夕禹教你的吧,他竟一点都没有藏私,不愧是你的好哥哥;他的心向着大周,向着你,向着李原靖,却从未向着过我,我用尽千百计谋都没能阻拦他。”
  萧阅对陈昂的自言自语没有一点兴趣,可陈昂却弹起手中一枚铁片s_h_è 向萧阅,逼得萧阅不得不从现下的恶斗中抽过身来躲避他的铁片,与他对视。
  瞧着陈昂那一幅嘲意满满的模样,萧阅终于忍不住破口大嚷道:“你害死阿骆,我要你偿命!”话落,萧阅的剑极其嗜血的朝陈昂砍来,模样十分的狰狞,连身后朝他攻来的将士他都不在乎,大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气势。
  陈昂催动轮椅往后,脸色陡然一变,几枚铁片朝萧阅s_h_è 去,均被萧阅一一躲过。
  瞧着萧阅那般不要命的模样,陈昂道,“这还是那个与我一同酿酒下棋,为我沐浴治疗腿患的小娃娃吗?”蓦地,陈昂又道:“你们都一样,不管是你还是夕禹。”
  萧阅被包围着,此刻已近不得陈昂之身,且身上受了几处伤,再观之现下的战况,实在有些不利。尤其是萧阅,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心灵都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当他不甚被击中跪倒在地时,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他不能拖,这场大战此处是集中地,决不能再蔓延到别处,一旦南楚失守,大周乃至整个天下就真的四处都是战火了,他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身后突然一阵大呼声,萧阅抬头一看,李原靖已带着那支装备精良御林军杀了出来!
  萧阅嘴角这才挑起一抹笑来,可身后却突然袭来一股戾气,当他反应过来时,却因为闪躲不及被人牢牢抓住,不多时,他的脖子上已架着数把长矛。
  陈昂竟离了那马车,就着轮椅落到了地上,“撑不住了?把最后的狮子都放出来了?”
  萧阅不语,仍旧以他为目标,朝他砍杀而去。
  陈昂却冷声怒道:“把夕禹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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