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番外 作者:绝星落(上)【完结】(37)

2019-05-11  作者|标签:绝星落 甜文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宫斗


  是因为喝酒喝多了的缘故吗?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头脑昏昏沉沉,整个人燥热的不行,想要找个冰凉的位置待一会儿。可有人带着炙热的温度靠过来,将他抱紧。
  虞乔不舒服地挣扎了几下,却被越抱越紧,他生气了,狠狠咬了对方的手臂一口:“放开!”
  “这可由不得你。”
  阿昭的眼眸太深又太亮了,像是野兽终于露出了獠牙,将猎物吞吃入肚。他轻而易举地抱起少年,进入了他的房间。
  房中燃着幽深古老的香味,引发着人们骨髓里的野x_ing冲动,欲望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可以为所欲为,又无法逃脱。
  虞乔被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乌发散开,衣领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肌肤。阿昭压在他身上,扯开他的衣领,咬住了他的嘴唇。
  “唔——!”
  少年的眼睛终于睁大了,尽管里面还带着梦一样的迷茫,他似乎明白了男人想要干什么,所以拼命挣扎起来,可是无济于事。对手太强了,死死将他压制住,不留下一丝喘息的空隙。他带着惊怒望过去,对上男人幽暗的眼睛。
  “乔乔。”阿昭轻轻地说:“我心悦你。”
  我是如此的爱你,无法容忍你和他人在一起,白少谦不行,任何人都不行,我要占有你,从现在,到最后。
  他沿着少年的锁骨一路吻下,带来快意,安抚,以及疼痛。欲望和侵略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少年忽然就停止了反抗,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能证明他还醒着。
  缠绵的吻没有持续很久,两具身体紧紧交叠着,虞乔被狠狠地进入,他的眼角泌出了泪水,嘴唇却死死地咬住,不肯发出一点声音。他越是如此,男人越是用力。情事到了最后,似乎成了一场美妙的折磨,都不肯认输,都不肯讲和。
  一夜中,风雨交加,虞一郎的屋中传出压抑的喘息和沉重的呼吸,雕花古木制成的床咯吱咯吱地响,像是呻吟,像是哭泣。
  再漫长的夜,还是要醒来。
  虞乔睁开眼睛,身旁空无一人,他身体已经被清理过,只有满身的红痕和酸痛能证明昨夜的存在。
  他漠然地望着房梁看了一会,脸上一片荒芜,苍白如纸。
  他起身,走到正间。
  男人坐在茶桌前,见到他来,神情晦暗,一言不发。
  虞乔走到他面前,平静地问:“昨天有人给我下药的事,你知道。”
  阿昭点点头:“我知道。”
  他一开始就知道,周霖要给虞乔下药,可出于私心,他没有制止。
  “我知道了。”虞乔道,他的眼珠很黑,脸色很白,像个吸精气的鬼魂。这个鬼魂看着阿昭道:“你走吧,我不能留你了。”
  阿昭骤然沉默。
  他拔出腰间虞乔在桃林赠给他的那把匕首,看着少年问:“我能不能问一问,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虞乔沉默了片刻,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赠君以慧剑,盼君斩相思。”
  赠君以慧剑,盼君斩相思。
  阿昭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只觉得战场上那般刀剑无情,生死存亡,却竟是比不得面前少年轻轻柔柔的一句话,更叫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起身朝门外走去,到门槛时回首望了少年一眼,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早早听过这首诗,却一直不懂是什么意思,我想,菩提无树又如何,明镜非台又如何,我想要的,哪怕海市蜃楼也要到手,可乔乔,你不一样。”
  你到底是强求不来的。
  男人说完这段话,消失在了风雨之中。虞乔站在原地,忽然像是泄掉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倒在了木椅上。
  他紧紧闭着眼,两行冰凉的液体从他脸上划下,落在了地上。


第33章
  秋雨细如丝麻,天色晕晕沉沉。徐州已经连着下了大半月的雨,土地泥泞而s-hi润,稍不小心,就会沾染一脚泥水。
  在这场秋雨之中,淑山书院的一批学生也从书院结业,各奔东西,走向各自的前程。
  白少谦启程的时间也就在这几日,他收拾好了本就稀少的行李,一一告别了师长,只等参加完最后的谢师宴便出发。
  但他心中,却依然有些牵挂放不下。所以他今日去了虞府,不出所料的看见友人手执账目公本,聚精会神的核对。
  “你来了。”虞乔抬头道,身着一件金线白底长襟,肤色如玉。他的容貌没有一丝一毫的磨损,似乎毫无异常,精气神也与平时无二。白少谦看着却心中一痛,低低道:“好些了么?”
  “好多了,不过是前日受凉,得了风寒,不是什么大事。”虞乔平静道:“多谢你来看我。”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白少谦走到他身旁坐下:“我不出几日就要离开,山高路远,以后相见怕是有些难。所以想来多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事。”
  虞乔握笔的手停了停,“你也要走了么?也好。”他自言自语道:“宁玉姐和你一起去么?”
  “是的。所以我们要走的快些。”白少谦忧心的看他:“我听闻,虞弟,你……”
  “怎么?少谦兄,莫非你也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不成。”少年轻笑了一声:“我好的很,你放心吧,我父亲不会作出那样的事情,我相信他。”
  近日不知是哪里传来的流言,说虞长笙在京城与另一女子有染,还育有一女,比虞乔年纪还大几分。传得沸沸扬扬,好似真有其事。虞长笙身居高位,如果没有亲眼所见,谁敢造谣虞家家主?如此一来,虞一郎的处境就非常尴尬了。
  虽然是个女孩子,不能与他争权,可偏偏比他还大上一些。那岂不是说明,吴家和虞家的联盟早已名存实亡?
  如果吴虞两家关系破裂,那虞乔这个他们结合的象征地位就岌岌可危,因为虞家不会信任他,吴家也不会。
  当了这么多年的世家一郎,明里暗里不服虞乔的人可不在少数,万一他有一天从这个位置落下,很可能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友人才会为他忧心。
  “虞弟,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少谦斟酌着语气道:“我知道你不会在乎这些,可,我有些担心你的状态。”
  从那个人离开以后,你就再也没有笑过,整日整夜地埋首于公文之中,这样真的好吗?逞强不肯示弱的你,真的有外表看上去那样坦然?
  这样的联想,叫白少谦不能不担心,不能不着急,他望着这个和弟弟一样的友人,努力将自己的关心传递出去,企图给他一丝温暖,让他好过一些。
  他也确实做到了。
  “少谦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虞乔放下了笔,淡淡道:“是我让他离开的。我也不会后悔。”
  “我和他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如果他再留在我身边,我会害死他的,时局诡谲莫测,一丝一毫的漏洞都会被人攻击。所有人,都知道虞一郎有个喜欢的人,所有人,都会千方百计的拿他来攻击我。”
  “我知道,他可能会不在意,可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我注定是虞家的人,要挑起虞家沉甸甸的责任,我可以委屈自己,可我凭什么要他和我一起受委屈?没有名分,上不了台面,改日我另娶良家好女,要置他于何地?”
  “我注定不该是个情种,所以也只有由我来斩情丝,哪怕他觉得我冷酷无情,铁石心肠,也不过是一时之痛,总比日后藕断丝连来的痛快。”
  虞乔盯着面前的账目,平声静气道:“人选择了一样,总要放弃另一样,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这样虚伪的家伙,少谦兄觉得恶心么?”
  “虞弟!”白少谦惊怒交加,又是心疼:“你何必这样糟蹋自己!”
  虞乔笑了起来:“这算什么糟蹋——实话实说罢了,好了,说点别的吧,少谦兄,你要去的地方是在益州吧?那里似乎离金人很近,安全吗?”
  “还好,顾家军在那里守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白少谦顿了顿道:“但南方那边很不太平,最近闹的厉害,金人都杀到南门关了,再进数百里,便能到徐州。”
  “秋日本就是那群畜生最狂妄的时候,不出来强掠一番,怎么熬得过冬。”虞乔声音冷漠道:“放心,他们进不了徐州,徐州城外兵防严密,有肖将军守卫,此人虽与我父亲不和,但兵学才干皆是上品,有他在,金人猖狂不得。”
  “如此我便放心了,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白少谦感慨道:“总有一天,我大齐应把那群鞑虏永逐出国境,叫他们永不得来犯。”
  “这是自然之事。”
  白少谦走后,虞乔在案前提笔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去寻了母亲吴音。
  吴音住在离虞府不远的一处精巧别院中,整日摆弄花Cao。她和虞乔的关系较为亲近,看到儿子过来,微微笑道:“阿乔怎么来了?”
  虞乔笑道:“来看看娘亲。”
  吴音是顶尖的美人,年轻时便有倾国之称。她和虞乔的美又截然不同,虞乔是冰冷优雅的水晶玉石,看似剔透,却坚硬无比。她却是活生生的花,娇柔的瓣,那样美,那样容易凋零。
  爱情让她绽放,也让她凋谢。她的生长,成熟,死亡,只能为了一个人,也只有那一个人。
  女人温柔地望着她骄傲优秀的孩子,不能说她是个不好的母亲,只是,她除了是个母亲,更是吴音。
  虞乔喝了一口侍女奉上的茶,眸光闪了闪道:“娘最近可听闻过外界的一些流言?”
  “我住在这里,能听到什么。”
  “也是,不过是些闲人嘴碎。”虞乔停了停道:“说父亲他在京城……和一名女子有染,育有一女,想必不过是谣言罢了,想玷污虞家声誉。”
  吴音笑了笑:“那可未必。”
  骤静。
  虞乔一点点抬起眼,本来是平常的动作现在却显得格外艰难,他眼中女人温柔平静的神情似乎立刻陌生了起来,他艰涩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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