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君若思归之瓶邪 by 疯人院丶苍天【完结】(2)

2019-05-11  作者|标签:

文案:
倒斗部分:
意外再次聚首。
在你们面前我一直是那个天真吴邪。
话说四篇左右就渐渐欢脱了= =
生活部分:
轻喜剧?
比较喜欢欢脱的戏码……
人物会崩吗?不知道~
话说似乎有点all邪啊错觉吧= =
第一次写文!!
以上为小段子,瓶邪黑花和无CP向的原创搞笑段子。

☆、序

  
  2005——闷油瓶千里赴杭与吴邪道别,再次前往,长白山。
  ------摘自《盗墓笔记大事年表》
  
  现已2007年暮春。
  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要说:  


☆、壹 一个客户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有些絮叨了。。

  2007年。杭州。暮春。天阴。
  西泠印社的内堂里,长沙老吴家的小三爷吴邪,正坐在藤编躺椅上,时不时让椅子前后摇动起来,自己再幽幽地或回忆、或思考、或发呆。
  已经一年半了啊……
  安静的环境里突兀地响起“老板老板!”的叫声,把呆愣的吴邪吓了一跳。
  吴邪听着王盟在外厅喊他的声音,不由皱着眉低声骂了句:“你他娘叫魂呐?!”说着就向着外厅走去。
  
  打开门,微低头撩开帘子走出去,抬头后便看见一个浅金色头发的人在王盟身边低头站着。那人听见声音,便向吴邪望去。吴邪看到,那是个绿眸鹰鼻的外国人,那人用标准普通话说了句:“吴邪?”
  这两年,吴邪已经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了,这种怪人,保险起见不应答为妙。于是吴邪定定神,也不回答,只是先踱步着过去,勾起微笑问道:“这位可是客人?”说罢瞥了眼王盟,道:“有客人怎么不好好接待?”
  “这人说了不到十句话,一句‘吴邪在吗?’其余就是‘我找吴邪。’”王盟有些委屈,“我看没办法交流啊,只好请老板了嘛。”
  吴邪感到莫名其妙,倒也明白不是王盟的问题,便让王盟给客人看座看茶,自己也拖了把小椅子坐着,向那外国人问道:“我便是吴邪,你……”
  “伯鲁特森让凯恩斯。”那个外国人接口,“我是听了别人的推荐才来的。”说着摸出一张照片给吴邪看。
  吴邪挑眉,上面是那个在西王母国之行中遇到的高加索人。
  按理说当时的自己比起现在太不行了,高加索人应该在国外,裘德考那边早在张起灵再进青铜门时就该崩了,他没理由知道现在自己的名气,或者说手段能力才对。想着,吴邪问道:“他怎么说的?”
  “‘你偏要去的话,行,去中国杭州的西泠印社,找super Wu,哦,就是吴邪,叫吴邪的人,长沙道上有名的老九门吴家的后人,天真无邪的邪’,就这样。”伯鲁特森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声情并茂地学着高加索人讲了原话。
  “……”吴邪对这变脸艺术汗颜着,随之清了清嗓,问道:“好吧,既然是他介绍的,那你知道我的能力水平吗?他应该有来自公司的我的资料信息才是。”
  “他……当时并不想和我继续那个话题……说完那句话就匆匆离开了。”伯鲁特森皱皱眉,说道。
  吴邪本性便是命犯太极好奇心太重,不过两年的打磨,他这块石中璞玉,好歹是露出了青翠的玉色。他并未问下去,而是直奔主题:“那你来找我的目的是?”
  伯鲁特森说道:“我喜欢旅游赏景,中国来了很多次了,机缘巧合下交了个义妹。后来她告诉我她是盗墓贼,我并不抵触,反而有些好奇,还经常和她谈论这些,还让她有盗墓的事就和我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带我尝试。几个月前,她告诉我她要下地,这次墓主信息为零,不能让我犯险,我表示知道后她便没了音讯,直到一个月前,和她一队的两个人来找我……”
  “等等?他们的队伍是固定的?为什么都认识你,还要再出来之后找你?”吴邪仔细听着,一有不合理的地方就直接指出。
  “哦,我家背景好,我也有能力赚钱,就看心情,时不时给她和她的队伍做了赞助商。这个队伍我也是赞助,听说那俩人不知道夹喇嘛的在哪儿,没法要钱,只好来找我看看有什么消息没。”
  “了解,继续吧。”吴邪淡定地说道,心里骂了句:“土豪啊!钱多了找小爷啊!”
  “嗯,”伯鲁特森继续说道,“奇怪的是这两个人来的时间不同,说法也不同。”
  “哦?”
  “先来的小李说,他们打盗洞直接进了一个耳室,隔了一扇门便是主墓室,那个墓根本没危险,只是棺材有点多,还带了些东西给我来换些钱。据说他去了一下耳室,听见有声响便赶忙出来,结果发现主墓室里的队友都不在了,他觉得慎得慌就赶紧爬盗洞出来了。”伯鲁特森端起茶杯,喝了口已凉了的茶,示意一旁一脸“我感兴趣”的王盟续杯。
  吊足伙计胃口之后,他才继续说,“但是一个星期多之后,另一个成员,宝子,却一脸凝重后怕地来了。他说他们在主墓室翻找的时候不知是谁触动了机关,几个人被天花板上甩下的钩子挂住吊起,在一个坑坑洼洼的曲道里滑了好一会儿,上下左右颠了好久才被送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他们被那通道膈得头脑稀昏,只看见四周左一堵右一堵的墙,接着几个粽子扑了过来。宝子是走在最后的,他一愣之后立刻用系了铁钩的登山绳去钩曲道口,爬上曲道后不敢停顿,一味被恐惧感驱赶着,爬到主墓室,沿着盗洞出来了。”
  “……只是去到同一个墓穴的不同地方了吧,估计是他们技术好,一开始盗洞就直捣主墓室了而已。”吴邪用左手食指的指甲戳了戳下嘴唇——运潘子尸体的时候开始渐渐形成的习惯。
  “哦。”
  “至于棺材,几个?”
  “没细说。估计没危险。”
  “哦……所以是来找我下斗?”
  “嗯,我想靠你的名望出面夹喇嘛,所有钱我出,装备也是,我摸出门路了,”说着顿了顿,“我还希望,可能的话,带我一起下去,我练过空手道、泰拳和射击。”
  吴邪听了最后一句,瞬时觉得自己当初下斗前啥都不会,实在是傻爆了。他又一想,自己最近行程很空,闲到他有时间来西泠印社看店,不,是看着王盟看店,答应他夹喇嘛也无妨。
  吴邪决定好好管三叔事业的时候就疯狂锻炼身体、学习格斗技和用刀,就是那把黑金短刀。
  胖子留在巴乃,从棺材里弄出的短刀给了吴邪。
  他之前说什么“再也不下地了”之类的话,早就丢了,一是因为现在的身份和渐涨的能力,一是,他总觉得自己和张起灵最密切的联系全在斗里。
  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卸下这一层关联。
  “好,我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我会进一步通知,不过你要注意,下斗的人大多为了发财,你最好也做个心理准备,告诉自己是下去摸宝贝的,这是第一要务,道上肯不为财而下个怪斗的不多,”自己之前就是一个,“另外,你发些明器图片给我。”
  “嗯,时间已久,我有理智,根据那第二个说法,她活的几率太小,念在情分上,我想至少确认,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尸体弄出来。我也是商人,求财也可以是目的的。”
  吴邪听着,不知该说他有情还是无义了。
  伯鲁特森记下西泠印社的电话,又留下自己的四个手机号便离开了。
  吴邪又在心里骂了句:“破!土!豪!”
  


☆、贰 运尸成三爷

作者有话要说:  单纯简述比较平淡0.0话说此‘花邪’非彼‘花邪’

  一想到那坑坑洼洼的曲道,吴邪就想着问问像楚留香一样飞檐走壁的小花去不去,一个电话打过去,小花倒也干脆地答应了。
  两人琢磨着直到现在,吴邪为了提高声望,弄出不少名堂,这斗又有比较大的不确定性,就决定让小花夹喇嘛的。
  吴邪以解家花儿爷的名义,放出消息夹喇嘛,给几个有本事的中间人讲明了墓主信息全无,装备有人提供,还把自己所听的两个当事人的经历交代清楚,再给了自己选的几张明器照片儿,让他们帮着牵牵线。
  
  现在的吴邪,比起他三叔——无论真假——都是半分不差。
  除非是面对发小儿的解语花和霍秀秀,还有那呆伙计王盟,他才恢复那中懒得思考太多的普通二世祖,尤其是小花,毕竟混得更多。
  不可否认,从七星鲁王宫开始的一系列地下活动,让他成了神秘新人王,然而,真正让他开始被各路人士认可,该是从他一年前,手段狠绝地反击陈皮阿四盘口的人的围攻开始。
  当时吴邪是受了霍秀秀邀请,再回张家古楼,运回霍老太的尸体,好歹凑个全尸。
  霍秀秀毕竟也是霍字姓的,霍老太的手段也是有所传承的,当时霍家便是已然被秀秀好好整顿,开始有所发展了。待吴邪险险在道上站住脚,秀秀就约了他出来。
  戴着三叔面具,从张家楼里出来之后,吴邪便料到了,他想过因为这件亊情,霍家和解家会顺势发展,而且肯定会有很多人恨他,可是他当时没有精力去琢磨这些事儿了。
  吴邪答应霍秀秀的同时,提出了几点要求。一是只能带些心腹,二是不许乱动楼内本来就有的东西,三是不能泄露任何有关张家古楼的信息。另外,希望她让些口风紧的忠心伙计去潘子家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有什么很有潘子气息的东西,带出来。
  吴邪不敢,也没有脸面一次次去到那里,之前几次去,都让他痛苦。
  吴邪试着联系胖子,说他准备一并找下潘子的尸骨,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他不强求胖子进古楼,或是回北京,只是问问要不要参与送尸队伍。
  胖子沉默了许久,答应了。
  下楼过程繁杂,主要内容便是霍家的人的吃惊害怕,和吴邪些许的得意与慨叹。
  吴邪等人到了当初那一层楼,只看到霍老太等人剩下的干肉和骨架,霍家人当场脸色就白了,秀秀的疲惫乘机打垮了她,摇晃着就要倒下,吴邪本就心善,又念在自身歉疚和发小情分赶忙扶住。
  走出张家楼的路上,吴邪告诉霍秀秀,自己想找找潘子,让她不必跟着,随后便试着向印象中潘子在的地方进发。意外的是,秀秀也跟着一道。
  兴许老天爷觉得玩吴邪玩得太狠了,便发了善心,让吴邪找到了潘子的尸体,小半个,开始腐烂的,残尸。
  
  当时吴邪不准备公布潘子的死讯,但是加上去张家楼的时间,那么久,潘子都不曾现身,终是暴露了。
  吴邪不想回忆潘子尸体运出来的样子。
  当初他逼着自己给自己找事做,生怕自己会被各种回忆逼死。
  比如爬上了床,打开电视看卡通片,一直看到睡着。
  之后就是各种梦境袭来,让他不止一次惊醒。
  有好几次吴邪都感觉看到潘子满身是血,站在自己的身边。
  他欠潘子很多,回忆了才发现。
  他想好好办个后事,不是之前小小的葬礼。
  他想着潘子,几次落泪。
  胖子和霍秀秀看着没说什么。
  之后霍秀秀告诉吴邪,他三叔常常理些可信用的手下的名单,是从潘子家取的,想着事儿完了再给他好好研究。
  之后秀秀带人离开了,吴邪根据名单找了些人,还找了记忆中与潘子关系不错的人,一起给潘子运尸体。
  没想到,异变突生,陈皮阿四一部分盘口的几个老瓢把子,打着为陈家老板讨个公道的旗号,一方面去吴三爷的几个小盘口砸场子,另一方面,干扰送尸队伍。
  第三次让潘子棺材来回晃动时,吴邪一次次受理性和原本怯懦性子压抑下去的愤怒终于爆表。
  吴邪找了个地方暂缓运尸。他让同行伙计回盘口,并且保持联系。只留胖子陪自己守在这儿。
  熬夜几次,吴邪推算了陈皮阿四那方可能的一些行动,并对手下下达了命令。时间紧,计划与推算并不完全,吴邪便随机应变,通过手机交代每一步的做法。他还让道上人不知道的王盟参与了几个微妙环节。
  回去的伙计也算是打冲锋开路了,所以等吴邪高价雇了两三个打工仔运送尸体时,“路障”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不只是盘口的夺回和路上的类似反围剿,吴邪的计划中,包含了反击,夹杂着浓烈恨意和怒火的反击报复。
  连胖子等人都大吃一惊。
  而结果很好,不但守住了,还损了陈皮阿四那一伙的力量,至于最后,三叔盘口的一些头头趁火打劫还抢了几个盘口,倒是计划外的。原来那普通社会小青年、正常小老板的吴邪会觉得这不太好,但现在的吴邪,因为怒火和之前积压的一些憋屈,才不会考虑到这些。
  也没时间想这些,他已经准备进行内部整顿,并且着手策划了。
  
  虽然对于吴邪在自己、胖子、王盟和秀秀面前的天真仍在,解语花是欣慰的,但毕竟能让吴邪放下戒备的太少了,何况仅有的四人中秀秀并不能让他完全卸下防备。
  吴邪知道自己处境仍然不安全,刚成为了“三爷”,危险自然如影随形。
  解雨臣很重视对这个天真的发小,也对他的深陷和改变有所惋惜,所以时不时来找他合作些大项目,也给吴邪提了提名声。
  小时候的事情只在私人时间说着玩儿,现在他们在生意上的交集才是越来越多,就像有了不必言说的联盟结成,弄得道上传出“吴解两家联手”的说法来,不过两人也不反驳,解语花还戏称“请叫我们花邪组合”。
  自此,吴邪一步步向上爬,名号渐渐响亮了起来。
  


☆、叁 重逢,发飙

作者有话要说:  花邪对话和发飙训斥外人的吴邪都很喜欢!

  刚过一个星期,小花就打电话来了。
  “人集得差不多了,你说的装备呢?”
  “那个委托人早准备好了,一大批,也不知道他怎么搞来的。”
  “他之前不也赞助吗?你不问问?”
  “嘿,人家的门路,我这半个同道中人,打听这么细不好吧。”
  “也对,”小花停顿了好几秒,“对了吴邪,因为只是我的名义夹喇嘛,别人不知道你去,有些……意想不到的人在。”
  “意想不到?”
  “嗯。我觉得你会开心气愤抓狂郁闷纠结疯癫。所以没和那些人明说,”趁着吴邪听着一愣一愣的,他继续讲,“我也不求你感激的跪拜了,别干傻事儿就行。”
  “……”吴邪愣愣地听着,最后说了句,“你丫玩儿我呢说清楚啊,小爷失眠怎么办?!”
  “……”小花也没再深入讲什么,只是短暂的沉默后,叹了口气,说了句题外话,“说的腔调挺有京味儿。”
  “哈?”吴邪更不明白了,但手机里只剩下“嘟嘟”的挂机后的声音。
  
  第二天快吃中饭的时候,吴邪带着俩身手不错的伙计和赶来的伯鲁特森,两个伙计一人开一辆车,吴邪和伯鲁特森各坐在其中一辆的副驾驶座上,直奔自己定的集合地,一个小饭庄的包间。
  吴邪没打算让两个伙计也下地。
  自己下斗都习惯有两个熟人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铁三角的影响。之前都是选俩伙计跟着,这次伯鲁特森和小花在,自是不用别人跟去了。
  车子停在停车场的角落。
  四人向包间走去,在包间门口遇上了小花。
  “吴邪,稳住。”小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推门。
  吴邪感到好笑,事实上他也微微咧嘴,小笑了一下,但整个人刚走进包间内,视线一扫,那个笑就僵住了。
  僵住的笑渐渐变成一脸阴沉,吴邪重又慢慢扫视了一遍。
  入目的人大多是吃惊的神情,大多是没想到解九爷夹喇嘛吴小三爷也在,还有个黑瞎子是惊讶加玩味的笑,只有三个人,不同。
  胖子、“三叔”、张、起、灵!
  
  吴邪不知道自己怎么忍住没当场发火掀桌,或许当时,脑子已被震住,什么反应也出不来。
  伯鲁特森疑惑地轻推了一下吴邪,走进去找了个空位置坐着。
  吴邪被一碰,回了神,随后缓缓走过去,缓缓坐在伯鲁特森旁边,缓缓平复心情。
  跟来的伙计被出现的三爷吓了一跳,小花无视所有投过来的不明眼神,只是一旁看着吴邪的反应。
  就在这时,一个长得很壮的男人瞥了一眼吴邪,对着小花说:“花儿爷,我们可是听着您的名字来的啊,怎么到了这儿,又是失踪的三爷,又是传说中的小三爷啊?道上有见闻的都知道,三爷后来倒的都是大斗,小三爷次次都在,结果好多人折在斗里,后来三爷失踪,小三爷一个爆发,反咬陈家,之后开始在生意和下斗上成功。这莫名其妙的一大段故事,我们这些听众可是忌惮吴家忌惮得紧呐。这次这不知什么星宿下凡的小三爷来了,怎么说也不说一声?”
  “哼,”吴邪正快要摆脱混乱,就听到这么一段针对自己针对吴家的话,便也直接冷哼一声,直直看向那人的双眼。
  吴邪不卑不亢地说道:“这次下斗,委托人是我身边这位,”说着指了一下伯鲁特森,“要夹喇嘛的是小爷我,但怕最近小爷不低调,弄的有些想混饭吃的孬种来了,然而,不长眼的看客,”说着对着几位神色不满的人扫视了一下,“却不敢来。”
  那个发话的壮汉听了生气,刚要说话,吴邪一下子拉下脸,又提高音量开口:“不说清楚又怎样?你们想走就走!我们老吴家还轮不到你来乱说!你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份量!我和我三叔,哪次是逼着别人下地的?!进了斗,生死有命!这次也是,我不强迫你们,想去的留下,不想去的,给小爷立刻滚!”
  吴邪长得清秀,双眼大而有神,这几年,英气锐气练出不少,眼里的清明干净倒是没变多少。这么一文艺少爷铿锵有力、有理有据地发飙,倒是让桩子哑口无言,伯鲁特森大为惊讶,或许是惊艳。
  吴邪不去看某三人满脸的复杂神色,只是低头垂眸喝了口茶,等了一会儿。
  见没人离开,吴邪终于放下茶杯,带着温柔亲和的微笑抬起了头,说:“看来大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我吴邪理应只是晚辈,多有得罪还请别见怪。”
  这倒是很好地又尽了礼数。
  “钱由这位委托人出,装备安置在斗那儿了,他放话,钱都由他出,我便也不客气了,这次想先借花献佛,请个客,让大家吃好了,再去好好工作,菜已经点好了,稍等,”吴邪的微笑渐显疏离,“不过在此之前,先记一下人数。”说着,挥手招呼两个伙计去记录。
  张起灵、“三叔”、胖子、黑瞎子、小花、伯鲁特森、自己、那个壮汉桩子、有些阴郁的瘦子李翔。
  记完,吴邪让几位分别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自己则取了两份名单中的一份交给小花,接着交代两个伙计,在这儿吃完饭,之后就可以回盘口了。
  “我想和熟人叙叙旧,大家没意见吧。”用陈述语气问了一下,吴邪没等别人回应,便低下头继续开口,“伯鲁特森,你和桩子、李翔,你们在这个包间,其他的和我再开一个吧。你们,”指了自己的伙计,“你们让他们照单上两份菜,新开包间的菜全准备齐了,在一起上。”
  说着,第一个走出这个包间,和服务员说再订一个包间。
  小奸商竟然让三个人享用一个包间,这么奢侈浪费。
  不正常……
  有危险……
  没被报到的几人想到这一点,面面相觑之后,小花打头,一起跟着走了。好吧,张起灵不愧是闷油瓶,没有和别人面面相觑,只是扫了一眼别人就看起天花板,等别人都出去了,他才走。
  这反应,熟悉的人看了就明白了,即使是张起灵,也是有点不平静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是“有点”。
  
  


☆、肆 吴邪的心境

作者有话要说:  吴邪珍惜这些人。
  吴邪很珍惜当年的记忆。
  伟大的胖爷在,永远可以欢脱√。
  吴邪一年多的经历让他疲倦烦躁不安过。
  最后吴邪对于“一下子”的阐述是颠覆后的心声。

  另开的包间里,所有人都围桌入座。
  沉默着。
  吴邪久违地感到慌乱,他觉得自己属于一遇到熟人,就可能会恢复本性的那种人。
  毕竟才过了一年多。
  转着头一个个看过去,这些熟悉的脸,让吴邪不知道用什么感情去面对。些许愤怒中混杂了太多别的情绪。
  视线在张起灵身上停了好一会儿,吴邪很讶异他不在守着青铜门,但是自己思绪太多,想说的也就多了,全部堵塞着,让吴邪只能死盯着他,沉默了半晌后,索性继续转头扫视。
  视线最后扫到的是“三叔”。看着面前的“三叔”的反应,吴邪确定,那是解连环。
  解连环没正眼与吴邪对视,脸上有心虚之色,此外,他周身那更加浓烈的沧桑,让吴邪一阵心痛。
  “大……吴……”解连环终于准备开口了,不过在对吴邪的称呼上卡壳了。估计他起初没考虑到是该喊大侄子还是吴邪。
  吴邪毕竟是吴邪,忍不住开口轻轻喊了声:“三叔。”
  解连环一震,刚才的一丝焦躁无影无踪。他窒了一会儿,随后答应道:“欸!”
  有人开了口,接下来就容易了。
  “小三爷,就算已经风生水起了,毕竟内在就是吴邪,无邪啊。”黑瞎子还是笑着。
  “就是就是,天真无邪小同志可是保持真我的模范啊!摸金组织的楷模啊!” 胖子看吴邪没有想象中的盛怒失控,就也有些放松地说好话。
  “你们别给我瞎扯啊,先来讲讲这是怎么回事儿吧,”吴邪本决定尽力用一年多前的状态面对这些人,结果意外地不需要“尽力”,而是一下子被打回当时的原型。
  最近自己的世界颠覆的彻底,自己也颠覆地彻底,但是现在想来,当初的羁绊,在吴邪心中的地位,超出一切。
  不过也是因为自己被突然的冲击弄累了而已。
  这次的沉静说明自己终究还是变了一部分而已。
  “一,三叔你在这儿有什么特殊目的吗?二,胖子你丫不是改行当农民了么?三,黑眼镜你怎……”吴邪想想不对,“哦,我当年习惯叫你黑眼镜,后来我再没知道你的消息,称呼就没改过来。”
  “没事,小三爷随意,记住我的本体不是眼镜就行。”
  吴邪听着笑了,“我尽量。那么你也一起出现是巧合吗?最后……小哥……”吴邪敛了笑,话也没讲下去。
  吴邪还没从之前思绪、疑惑太多,不知如何开口的状态脱离。
  想想先从基本问题开始:“你没进青铜门吗?”
  “其实前三个问题可以一并讲,”胖子本就话痨一个,见吴邪似乎问完了,就接口,“胖爷我不是住那儿吗?一个惆怅,就走到张家古楼附近忧伤去了……”
  “哟,胖子,还惆怅,有长进啊。”吴邪一脸惊讶。
  “去你丫,还不许胖爷文艺了啊?你得感谢胖爷的小忧伤,因为就是这一去,我看见了你三叔、黑瞎子,和小哥。”
  吴邪更是惊讶。
  “后来一问,才知道,在西王母国那会儿,黑瞎子跟着一起回去时,就也带走照看你三叔的小队伍。后来你三叔是计划自己单干,也方便干些事儿。黑瞎子‘闲着没事儿’安顿了你三叔,也就走了,不过,俩人儿之后倒还是有合作的。后来,黑瞎子在道上听说潘子……的事,就‘闲着没事儿’告诉了你三叔,你三叔念在潘子的忠诚,也就决定来简单祭拜一下,黑瞎子又他娘‘闲着没事儿’想一起走一遭,就在附近住了一段时间。”
  胖子说着白了一眼总是“闲着没事儿”的黑瞎子,喝了口茶,继续道:“结果就刚好被你惆怅的胖爷我碰着了。你三叔觉得没理由呆在吴家了,再说了,他还弄垮了那些铺子盘口,所以不愿意回吴家。”
  吴邪点点头表示了解。
  “咱们这行,碰见印象还好的熟人不容易,尤其是你三叔和我一路卷进那些个破事儿,也就干脆多碰碰头。接着就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早上,看见小哥了。”胖子说书似的,讲着还一本正经地停顿下。
  吴邪气结:“早上还他娘月黑风高,什么文化啊!小心毛[主]席托梦骂死你啊!别勾小爷胃口了快说快说!”
  “嘿,天真无邪呀,你怎么遇上小哥的事这么猴急啊。”
  “呸,别扯,继续。”吴邪脸一热,不理会周围,赶紧催胖子说下去。
  “得得得!不就是突出当时气氛诡异吗,”胖子先让他那“月黑风高的早上”合理化,再继续说,“小哥那么闷,不说话是肯定的,我们仨就上前,说要和他谈谈,他点头了,于是我们就找个空地,经历了比挤牙膏还揪心的漫长过程。”
  吴邪表示根据小哥的闷闷特点他可以想象那揪心程度。
  “我们了解到他在古楼外离开之后,由于了解了自己要守青铜门的‘使命’……”胖子看吴邪突然皱眉,就解释,“当然了,为什么他没说,”看吴邪不再皱眉,这才继续,“然后你伟大的胖爷我就说小天真要是知道了会跳脚的,结果他就破天荒变了变表情,讲了他去和你道别,以及,之后的事。”
  说着,胖子、解连环、黑瞎子别有意味地看了眼吴邪,一旁当背景的小花也因为哑巴张专门和吴邪道别而看向吴邪。
  吴邪不只是气的还是怎么的,脸又有些泛红,还破口大骂:“看你妹!”
  胖子笑笑,第一个让视线恢复正常,又说道:“至于小哥回张家楼的理由嘛,和你三叔一样,来祭一祭潘子。不过还有一点,他觉得现在结束了,张家古楼算是他的唯一归属。……话说小天真你不够努力啊……”
  又是那些古怪视线……吴邪决定不理会这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混蛋。
  胖子看着吴邪忍着没炸毛,就也不惹他,说:“反正,又是你伟大而神奇的胖爷,说服小哥别神龙见首不见尾,至少让咱知道在哪儿。我倒是因为这几个人的存在和联系,渐渐也看开了,就时不时和他们随便干几票。”
  吴邪看胖子现在的样子,再想想当初云彩死的时候胖子的咆哮,也很欣慰,但是爷们儿间没那么些个情感台词,就直接和他扯皮:“之前是‘你胖爷’,后来是‘你伟大的胖爷’,最后是‘你伟大而神奇的胖爷’,小爷觉得你当农民都没让神膘减多少,这比较神奇啊!”
  “嘿,天真,瞧你这话说的,神膘走天下,那是胖爷的风尚,哪儿能那么容易就放弃了呢?”胖子一抬头,一脸骄傲地反驳。
  “什么呀……”吴邪忍俊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突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小哥不守门的理由呢?你不能一并回答了么?”
  “这……”胖子犯了难,“小哥只和那老狐狸讲了。”说着,看向解连环。
  吴邪也看过去,解连环嘴角抽抽,幽怨地瞪了一眼胖子,一脸纠结地对吴邪说:“呃,大侄子啊……那个……小哥并不想让你知道……我也是……那个……你不知道……可能比较好……”
  “这可是你俩不对了啊,我们也就算了,这小子之前就命犯太极,不喜欢被瞒着,你们又……”胖子马上插话。
  吴邪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轻叹了声,说道:“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小爷已经对谜题没那么深的执念了。”
  一伙人全都怪异地看向他,张起灵也是。
  吴邪好气又好笑:“怎么了怎么了!还不允许小爷我成熟啊!”
  “话不是这么说……不是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你就那种性子,一下子不一样了,当然奇怪。”胖子解释,说完又好奇地说,“哎,你看到我们,竟然没有炸毛,这也出乎意料啊。”
  “‘一下子’……这一年半,对你们是不是一下子我不知道,但是对我绝对不是,”吴邪声音突然变低沉了些,“下了七星鲁王墓之前,我自问朋友挺多,没仇人,倒也也没交心过命的兄弟。之后直到小哥再去长白山前,结交了过命的兄弟,仇人什么的我还没意识到。再后来到现在,交心的朋友,交心的那种没有,至少我没意识到,不过仇人倒是一摞。”
  周围一片静谧,气氛冷了些。
  吴邪继续淡淡地说着:“对我来说,这不是变化,而是颠覆,这一年半为了扎根站稳倒是有些冒进了,方方面面的经历,无论数量速度重要性,都是从前所不及的,所以你们的出现,我很开心,也不想在纠结太多,我曾希望至少在你们面前一直是那个吴邪,不用伪装,没想到真见了面,才发现我想多了,不努力刻意还真伪装不出什么。”
  “可是,变化也是有的啊,光是你没生气这点就和从前不同了。”解连环似是有些心疼。
  “愤怒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而且我不想去恨一堆人,而且最近觉得累了,恨不动了。”吴邪有点纳闷解连环不心疼自家人解语花,不过更多的是感动三叔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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