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槐杀 作者:陆离流离(下)【完结】(21)

2019-05-10  作者|标签:陆离流离 强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沉沙想了想,进言道,“世子,咱们在此盘踞日久,却无建树。恐怕——”
  晋枢机微微一笑,“那些没骨头的大梁旧臣慌了?”
  沉沙丢盔一起低头道,“是。”
  沉沙比较谨慎,又补充一句道,“甚至有人开始求神拜佛,惶惶不可终日。”
  晋枢机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替我请几位高僧,准备一场大法会吧。”
  沉沙一愣。
  晋枢机却突然收敛了笑容,“我也该做一场法事的。”他眸光突然黯淡下来,望着远处的凤凰山出神,窗外,依然是连绵不绝的雨声,良久,他开口,“靖边王的那位高足也到了?”
  “是。”
  晋枢机点头,在心中暗道,靖边王,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就先拿你徒弟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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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比较复杂,因为每天字数很少,前后情节都没能完整交代,看起来可能有点懵懂,最近实在太忙,没法保持更快的更新频率,请大家包涵,谢谢!~
  无责任番外之师兄说话算话
  卫衿冷望着景衫薄,“今日的字写成这样,屁股是不想要了吗?”
  景衫薄嘟着嘴,“您说了今年再不骂我的。”
  钟声响起。
  卫衿冷,“明年了。”
  景衫薄,“……”
  楚衣轻走进来。
  景衫薄撒娇,“二师兄,三师兄过新年还要训我。您从不在年节的时候训我们的。”
  楚衣轻一看桌上他的习字,对卫衿冷打手势道,“既是过年便不骂他。”又吩咐景衫薄再写一个。
  景衫薄拿起笔来,端端正正写了“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八个字。
  楚衣轻仔细看了,觉得虽不是十分好,倒也比刚才强多了,点头,“果然长大了一岁,有所进益。师兄有新年礼物送给你。”
  景衫薄两眼放光。
  云泽将礼物送了上来,文房四宝一份。
  景衫薄的俊脸垮了下来。
  卫衿冷一看小师弟居然敢摆脸色了,当即呵斥道,“小夜!”
  景衫薄鼓着脸胡搅蛮缠,“三师兄不听二师兄的话,年年过年二师兄都说不骂人的。”
  楚衣轻一挥衣袖就将景衫薄拂倒在桌案上,一个眼神,卫衿冷就拎起剑鞘来。
  景衫薄眼瞅着剑鞘就要咬上屁股这才算是慌了,苦哈哈地叫道,“师兄——”
  卫衿冷一下就抽在他屁股上,不疼,景衫薄却是委屈了,“师兄!”
  楚衣轻扬手,居然也拍了他一下,连着被两个师兄欺负,小孩真是生气了。
  等楚衣轻放了手,小孩就嘟嘴道,“师兄们赖皮。”
  楚衣轻却指着他写的那八个字——“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景衫薄琢磨了一会儿,脸就红起来了,师兄们竟是取笑他,年年要重复挨这巴掌一回呢。只是他生了闷气,却见师兄们都各忙各的,也没人再哄,索x_ing自己拿起笔连起字来,只等师兄们一会儿叫自己来吃饺子。可左等右等,明明听到那边摆了杯碟碗盏了,却不见有人来叫他。
  终于,在他忍不住再次倾耳去听的时候,云泽来了,“小少爷,公子叫您去吃饭。”
  “不去!”既然是小少爷了,当然要耍耍少爷脾气。
  云泽却是不再劝他,而是将一封红字放在他面前——依然是那八个字,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景衫薄突然一个蹦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哎呀,刚才打了个“一”,这会儿再不去,恐怕就要“复始”了。
  正琢磨着,卫衿冷亲来叫他,“怎么,还不过来,是等着‘万象’也一起挨吗?”
  景衫薄一下就从房间里扑出来了,“你们这些做师兄的,吓唬师弟的本事,能不能‘更新’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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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点事,迟来的小番外,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155章 菘蓝
  晋枢机延请高僧的消息一出,大江以北的各大古刹纷纷闭门谢客,大德上师们这一刻好像突然怕沾染了尘俗似的,一个一个闭起关来。本地名刹慈云寺本来香火鼎盛,晋枢机军中一些降将还有要上香的,可方丈一听说晋枢机要做法会,立刻说,这几日凤凰山异响不断,自己要闭门参悟,来面都不肯露了。
  江北十三名寺大观,无论佛道,竟连一个有名望的修行之人都请不来。倒是大江以东三晤寺的方丈觉因禅师亲来拜访。
  丢盔和沉沙因为延请高僧之事不利,很是觉得愧对晋枢机,听得觉因禅师的消息,试探着问道,“虽然觉因大师远来布道不辞辛苦,却究竟山高水长,不如属下再去慈云寺——”
  晋枢机只是道,“这么多人求神拜佛,慈云寺的香火还不够旺吗?”
  丢盔和沉沙听他语气颇为冷淡,立刻跪下了。
  晋枢机只望着窗外一片天,“下去吧。觉因大师既有心度化,我等着就是。”
  花开端着药进来,看丢盔和沉沙都站在门外,“世子又在看天了?”
  丢盔点头。
  花开轻叹一声,“咱们也该劝劝世子的,白日看云,夜里看星,一天十二个时辰,竟没有一刻是安心歇着的,尤其这二日,凤凰山中轰响不断,世子根本睡不安稳,他的身子可怎么办。”她口上说着,立刻送药进去。
  晋枢机早习惯了吃药,接过来大口咽下了,将药碗重新放回她手里,吩咐道,“叫徐放和蒙玉安来。”徐放是玄袍军的头领,蒙玉安却是义军的头目。
  玄袍军是晋枢机的家底子,他自起事以来,靠着玄袍和雪衣卫,一路势如破竹,商承弼无道,自北而下,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抵抗,很快就收编了大批的队伍,晋枢机将这些降兵编为义军,由蒙玉安统领。
  花开望了晋枢机一眼,想劝,却劝不出口,只低头应了是就出去。
  晋枢机却在她转身的时候道,“你放心,我这个身子,还不至于这么不济事。”
  花开突然眼睛都酸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去叫了晋枢机的心腹过来。
  晋枢机立在舆图之前,望着二人,“军心如何?”
  蒙玉安没敢说话,眼风却望着徐放。
  徐放麾下的玄袍是晋枢机五年磨出来的,一共只有九千人,却各个都不简单,“世子用银子喂出来的精锐,又一路奏凯,自然士气高昂,只是,因这些年一直隐在暗处,见得血还是少了些。如今盘桓此地,玄袍究竟太年轻,有些浮躁。”
  晋枢机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蒙玉安。这一支是降兵,更不好带。蒙玉安道,“投了来的还好说,只要有一口饭吃,便是铁了心的,降了来的,恐怕各怀心思。”投了晋枢机的,是揭竿而起的百姓,降的,却是各府的厢军。
  晋枢机屯兵此地,日日亲自巡视不敢懈怠,自知他们所说皆是事实,因此只道,“既然如此,就让没见过血的,洗洗眼睛,让没有心的,安安身吧。”他一拍手,楚复光立刻进来,晋枢机吩咐,“吩咐火头军,将羊r_ou_煮上,天太s-hi冷,总该有些荤腥来过过舌头暖暖身子。”
  徐放到底更老成些,连忙道,“世子,羊r_ou_x_ing燥,如今,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
  楚复光也道,“这仗看起来还得僵持一阵,咱们虽然拿下了延荡仓,还有粮Cao,但这r_ou_干r_ou_脯却并没有多少——”
  晋枢机看他一眼,“给我煮尽了,明朝拿下了凤凰山,害怕没有r_ou_吃吗?”
  蒙玉安一怔,“世子今夜就要出兵?”
  晋枢机望着天空,听着隆隆的山响,“天时已至,告诉他们,吃饱了,砍人去!”
  晋枢机旗下有三路人马,一路是家臣,一路是降人,一路是流民。家臣有玄袍有雪衣,降人有官员有卒子,流民有饥民有Cao寇。但无论哪一路,闻到了r_ou_香,却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中原不比Cao原,牛羊是很少被宰杀来吃的,更何况,若不是逼到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谁愿意把脑袋挂在腰带上去谋反呢。这边的炊烟一升起来,旁人还不怎么样,厢军中却已经有聪明的吆五喝六开始收拾武器了。
  蒙玉安并不阻止,逐渐地,人人都检查起兵器来。
  到了正午时分,火头军抬了大锅过来,一人一只铁勺,众人连忙拿了海碗去盛,争先恐后,险些被掉在地上的哈喇子给滑倒了。
  各队的小头目看主帅并没发话,也不十分制止,只维持着秩序不让队伍散乱而已。在这一连下了一月雨的y-ins-hi憋闷的天气里,众人喝着热腾腾的羊汤,唆着肥腻的羊r_ou_,就着干粮,吃出嘎嘣嘎嘣的气势来。
  那些饥民们端着碗,或大口灌或小口饮,有胆大地吃完了自己的,看锅里还有,腆着脸道,“饿了这时节,还没辨出味来。”
  派饭的兵士得了吩咐,围着大锅并不肯给,这群人说是义军,实际都是饿狼,哪里肯让,正争持间,突然听到凤凰山另一边又是一阵轰响。
  晋枢机坐在营中,自己也喝着一碗羊汤,听到了响声,抬眼望着一直等在自己面前的楚复光,“是时候了。”
  楚复光双目含泪,“世子。”
  晋枢机端起碗来,挑眉看着几上另一只海碗,“此处无酒,且用这一碗汤为你壮行。”
  楚复光紧紧攥着拳,“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晋枢机连汤上的浮油一起饮下,嘴角晶莹,“将来自有我的报应,此刻,只要胜就够了!”
  楚复光终于没有端起那碗汤,而是郑重跪下,对晋枢机叩了个头,一扬衣摆,长身站起,转身出帐。
  帐外,是甲光向日,雪芒映天的一片雪衣卫,四十人,两队,紧随其后,只听到铠甲摩擦的声音,整齐,而又肃穆。
  晋枢机看花开,“各处都分到r_ou_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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