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槐杀 作者:陆离流离(中)【完结】(27)

2019-05-10  作者|标签:陆离流离 强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于皇后微微一笑,“皇上今日的胃口好像不大好。”
  商承弼没有说话。
  于皇后自顾自道,“早晨起来,吃这些点心怕是甜腻了。皇上,不如试试这味粥,浅月。”
  “是。”于皇后才一吩咐,就有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细步过来,商承弼早都看到今日服侍的有一个宫女服饰与他人不同,但他见惯了每人,也不放在心上。如今见这女子走进,却突然闻到一股馨香,倒有些像晋枢机身上的味道,不免抬头去看。
  只一眼,便有些怔忪,倒不是因为这女子格外美貌,而是她分明是前一阵子很得宠眷的熹和淑妃。
  “皇上请慢用。”商承弼原还有些不信,此刻听了声音,才确定是她。只是比起从前,竟然瘦了许多。原来的冶艳犹在,更添了几分袅娜,不由叫人意荡魂消。
  “淑妃?”商承弼问。
  那女子也不答话,只是双肩轻颤,顷刻便跌进商承弼怀里去。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可一只手却放在最不该放的地方。
  “皇后。”商承弼虽然好色了些,但也不到要白日宣 y- ín 的地步,是以他虽然没有推开熹和,但眼睛却是望着皇后等她解释。
  “淑妃妹妹前些日子冲撞了皇上,很是自责。”皇后虽然恨地牙痒痒,却不得不为熹和说话。
  “皇上——”熹和轻轻贴着商承弼胸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商承弼顺手将她拉起来,“朕还要上朝。”
  “是。”熹和听他如此说,竟也不再说话,只噙着嘴角怯生生站在一边。
  商承弼也不好太冷落她,便道,“你瘦了。”
  熹和更是不发一语,泪如雨下。
  皇后道,“前些日子来信,蛮帖儿伤重,戎几的局势很不好。淑妃连着哭了好几个晚上,茶饭不思,人也憔悴了。”
  商承弼发兵五千之后就没有再度出兵,戎几地寡兵弱,如何能抵抗赫连傒的铁骑,亡国不过是早晚的事,事实上,蛮帖儿自中了赫连傒一箭之后,已然不治身亡,只是熹和身在宫中,暂时未能得到消息罢了。只是商承弼并不算怜香惜玉的人,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与赫连傒对抗,皇后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来,他倒有几分不快,语气刹那冷下来,“你清减些倒也好看。”
  熹和连忙拭泪,“皇上已派了五千精兵,只是,我哥哥无能,反连累了大梁的将士。浅月实在无颜面对皇上。”她说着便盈盈拜倒。
  商承弼连忙扶她起来,“你哥哥的事,不要忧思太重了。”他抬头望着熹和梨花带雨的一张脸,“你叫浅月?朕原来还不知道。”
  淑妃低头道,“臣妾戎几的名字叫明砂帖末特伊,用大梁的话就叫浅月。”
  商承弼兴味十足,“是吗?很有趣。赏淑妃一觳珍珠。”他轻轻拍了拍熹和的手,“碾了珍珠粉搀着桃花匀脸吧,朕明日看到你的时候,可不希望是哭哭啼啼的。”他说完这句话便望着皇后,“梓童,朕这次要同襄去办追查黄金的事。他若是办好了,就叫他袭了成安侯的爵位。今夜朕还有些折子要批,就不过来了。”
  “谢皇上垂爱,臣妾定然敦促子侄,不负圣恩。”于皇后倒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
  “恭喜娘娘了。”商承弼一走,熹和淑妃变换了一副脸孔。
  “追还已经花出去的金子,还不知道是不是办事不力,何喜之有?”于皇后倒也算清醒。
  “娘娘放心。少参军现在是靖边王的高足,显贵的日子还在以后呢。”熹和坐了下来。
  皇后冷淡道,“本宫只是希望,你明晚的时候有些本事,最好能多留皇上几日,别像那些小丫头一样无用。”她这些日子安排了不少歌女舞姬服侍商承弼,商承弼却都一一推了。她心下的怀疑越来越深,可又不敢贸然下判断。只能寄希望于熹和了。
  “有娘娘惠赐的灵药,我自然不能辜负了这份恩泽。”熹和道。
  “顺便提醒你一句,既然进了宫,就做宫妃该做的事,你要是以为皇上还会向戎几增兵——”
  “娘娘放心,我才不会像晋枢机那么蠢,以为凭着一点姿色就可以为所欲为。”她狠狠攥住了拳,那日朝堂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叫人打点了那么久,才有几个重臣替戎几说话,却不想还是被晋枢机破坏了。
  于皇后见她神色就知道她是定然要向晋枢机报仇的,利益一致,自然可以利用。
  “云舒,你怎么来了?”晋枢机趴在掖清池边,却见蹲在一边撒花瓣的居然是云舒。
  “好些日子没有服侍世子了。”云舒跪在池边将一块极大的浴巾披在晋枢机身上。
  “你身子好些了吗,花落呢?”晋枢机问。
  “花落要亲自看着他们煎药,婢子好多了,世子不必担心。”云舒见晋枢机靠过来,便小心地替他捏肩胛。
  晋枢机环顾四周,“我想靠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吧。皇上来了再过来服侍。”
  “是。”四面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出。晋枢机仰贴着池壁,“办妥了吗?”
  “是。他们都说,谢公子恩德,这次一定跟着楚公子将功赎罪。”云舒似是很感激,连手都有些颤抖。
  “告诉他们,一定要在于同襄和商从涣之前把那批金子找回来,并且——不要太相信楚衣轻。”晋枢机道。
  “是。”云舒是真的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打算。假意杀了云卷和丢盔,叫楚公子带他们出去,还叫他们根据线索追回那批金子。若说是在宫里掩人耳目就算了,可为什么连楚公子也不让相信呢。她有时候真的会怕,不知道世子心中,真正相信的有几个人。或者,一个也没有吧。可就算如此,自己只要忠心就是了,他们八个从楚地一路跟到京城,不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一辈子忠于世子吗?云舒定了定心神,低下头再去擦水时,却突然眼前一黑,跌进了池里。
  “传太医!”晋枢机立刻将云舒抱出来。
  “回侯爷。病人并无大碍。只是大病初愈,身子虚弱,掖清池内又甚是闷热,所以,才会晕过去的。”太医回禀道。
  “赏。”晋枢机坐在屏风前,把玩着归燕镖,淡淡吐出一个字。
  “谢侯爷。老臣回去就写一副方子,服几剂药就没事了。”太医也知道这位临渊侯惹不起。
  “那就有劳了。”晋枢机突然抬起眼波,那太医似被他吓了一跳,晋枢机微微一笑,“许太医,是吗?”
  “是。”那太医心下惴惴。
  “许太医倒是英雄豪杰。”晋枢机微笑。
  那许太医不懂他语中的意思,也不敢贸然接话。
  晋枢机黛眉微挑,“我在这宫中已有五年了。太医院的每一位太医,无论老少,只要看我一眼,就心跳得像要飞出来。自许太医进门,我已笑了三次,您可是镇定的很啊。”
  许太医依旧垂着头,“侯爷虎威,不敢冒犯。”
  晋枢机款款站起身,“虎威?我一向只有狐假虎威罢了。”他说到这里,手上归燕镖一闪,堪堪贴着许太医手臂飞过去。
  许太医似是吓了一跳,半分动弹不得。
  晋枢机站在了他面前,“我自进宫以来,大大小小伤了七八百回,太医院的一个引路太监我也认得,却从来没见过许太医你。”他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许太医脖子,“你是谁的人?说!”
  “重华,放开。”商承弼甫一进门就看到晋枢机捏着太医的脖子。
  晋枢机顺势一推,将那太医丢到地上,那许太医对商承弼叩首不止。商承弼摆手叫他退下才道,“这是皇后荐来的。”
  “为什么?”晋枢机追问。
  “你不必问。”商承弼道。
  “为什么?!”晋枢机再问。
  商承弼屏退了内侍,将他拉进怀里,“吕氏的事,再加上你哥哥进了宫。她怕——”
  晋枢机明白了,“原来是怕我哥哥下毒害她,所以要个自己人的御医放在身边啊。皇后可真小心。”
  商承弼拢了拢他头发,“就是怕你生气才不告诉你,怎么今日传他到这里?”
  晋枢机笑了,“原来,你还怕我会生气啊。放心,我那个哥哥一向被人当成是活神仙,居然有人担心他会下毒害人——”晋枢机含住了商承弼耳朵,“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生气。”
  “真的?”商承弼看他。
  晋枢机偏过头,“你这么在意我高不高兴,不如,就做些更让我高兴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就要开始大虐了,有点紧张


第96章 九十六、张弦
  商承弼对着手上的一只革囊和一段竹管愣神,实际上,他并不是不知道这种东西怎么用,甚至比之晋枢机恐怕还要熟悉些,只是想到自己也要尝试这些,难免心下怪异。情致来时,让重华高兴一回,他并没有什么抗拒,但是要把这件事流程化,心理上究竟会有些抗拒。
  晋枢机噙着下唇半靠在兰室的拱门边,半掩的湘妃恋透出略带促狭的一张脸,“要不要我帮你?”
  商承弼刻意用坚实的后背挡住了他打量一般的视线,“回去躺着,我好了就过来。”
  竹帘子清脆地撞出暧昧的响声,晋枢机步态舒闲的走进来,略带着温热的气息扑到商衾寒耳边,他的舌尖甚至调皮地刮了刮商承弼耳廓,“可是我想帮你做啊!”
  商承弼面色一变。
  晋枢机放开了勾住他手臂的手,“本来就不会更有下一次。”
  商承弼面部的线条松下来,捏着革囊的手不觉握紧,清水不失时机地流下来,滑过他虎口,他连忙握住,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道,“好。”
  “真的?”晋枢机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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