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槐杀 作者:陆离流离(中)【完结】(18)

2019-05-10  作者|标签:陆离流离 强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父亲——”商从涣叫了商衾寒一声。
  商衾寒却只是隔空打灭了烛火,“天已经晚了,你是愿意和爹一起睡,还是愿意脱了裤子去凳子上晾家法?”
  风行紧紧攥住了那枚制钱,最后,却固执地将那条长凳搬到了商衾寒床边,“父王安心睡吧,我会小心,不会让自己着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要说的都在正文里了吧
  小风行或许没有小刺猬和小黄帽对母亲的感受那么刻骨铭心,但是,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渴望不会变。很多事情,最是无情帝王家


第85章 八十三、铺垫
  卫衿冷轻轻按下了指上的弦,他难得有偷得浮生的时候,今日走过了庄子,核过了账,父亲随着一班故旧饮茶,母亲又要诵经,小师弟去了大漠没人闯祸,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钱庄的生意也不错,便有了几分闲情。
  “考磐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沈栖闲以著击案,和着他的琴声,“你这日进斗金的大财主都要弹《考磐》,可真是最难消受人间富贵。”
  卫衿冷坐得端正,“你还不回去?”
  “去哪?”沈栖闲明知故问。
  “七月十七是玄安帝圣寿。”卫衿冷还是那副正经八百的样子,就像一张刚出锅的石头饼。
  “我皇兄啊,他三十岁寿辰嘛,肯定又是举国同庆了,还不就是歌舞唱戏。”沈栖闲抱怨着。沈西云本不是喜好铺张的x_ing子,偏偏沈栖闲爱热闹,去年生辰,这个弟弟非闹着今年要大办一回,眼看日子要到了,他却跑了。
  “你寿礼备好了吗?”卫衿冷故意不接他的话茬。
  沈栖闲嘻嘻一笑,凑到卫衿冷身边来,手肘差点挂在琴弦上,卫衿冷连忙抱琴避开,“你知不知道,这是蛇腹断。”
  沈栖闲拉长了脸,“你不心疼我,心疼它什么?”他虽然面上生气可实际并不放在心里,抱怨一句又乐呵呵凑到卫衿冷耳朵边上,“小夜来信了,说大师兄天天抽着他练刀,我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不如抢了他的鸣鸿刀,送给我皇兄做寿礼吧。”
  卫衿冷斜他一眼,沈栖闲摊开了手,“你瞪我也没用啊。他是皇帝诶,什么宝贝没有,只有他送我,我有什么送他。”沈栖闲看卫衿冷冥想苦思的样子,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个了。到时候跟我一块回大成,一起给皇兄磕个头,敬一杯寿酒就成了。”
  卫衿冷将他扒在自己肩上的手拍下来,“玄安帝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三十而立,总是大生辰的。”
  沈栖闲故意咳嗽两声,学着老学究的声音道,“西云哪,所谓三十而立,大丈夫立德立功立言,你身负大成江山社稷,一定要励精图治,不负祖宗功业。”他说到这里连忙缩了下脖子,“他是我哥,你再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跟他说三十而立。”沈栖闲嘟着嘴,用手背骨节玩着一枚小白老鼠的剑坠,“从来只有哥教训我,我哪敢教训他。”
  卫衿冷知道情人就是这副无赖样,本不想理他,却看到了他手上的剑坠,“雕得真好。”
  沈栖闲立刻乐开了,“怎么样,我皇兄肖鼠的。卫少掌柜,帮我鉴定鉴定,价值几何?”
  卫衿冷接过剑坠细看,“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但也不算稀罕,难得是雕工,真是精巧。”
  “那当然,找了快一年呢。”沈栖闲得意。
  卫衿冷看他一眼,找了一年,刚刚还装作不在乎。沈栖闲知道被情人看穿,不过他素来脸皮厚惯了,也不放在心上,反是对卫衿冷笑道,“哎,木头,你什么时候和我一块回业都。”
  卫衿冷将剑坠还给他,“七月柜上正忙。”
  沈栖闲不干了,“又这样!我哥过年的时候可交代了,要是圣寿节不带你回去,就跟我算劫了生辰纲那笔帐。”
  卫衿冷不语。沈栖闲急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啊,我哥下下个月才三十,你要等着他比你先死,可得等到什么时候?”
  卫衿冷气得瞪他,“你胡说什么。你哥可是皇帝!”
  沈栖闲生气,“皇帝就不死啊。他以为他真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啊。新旸,跟我回去吧。我父王母后都不在了,我皇兄是爱才的人,可看重通达钱庄仁义厚道了。他答应了,不逼我纳妃,一定不为难你,走吧。”
  卫衿冷依旧不语。
  沈栖闲扯着他袖子,“缉熙谷上上下下,从世尊到小闯祸精,我哪个没见过?卫老爷子病重,你不许我去拜见,新旸——”沈栖闲故意掐着嗓子,“我从大成跟到太原三年了,你还不给我个名分啊!”
  卫衿冷被他闹得哭笑不得,幸好有仆役进来道,“少掌柜,有消息。”
  卫衿冷摆脱沈栖闲出去,便有伶俐的小厮在他耳边道,“宫里收到的风,熹和淑妃恐怕要变贵妃了。”
  卫衿冷微微皱眉,如今戎几战事吃紧,熹和夫人一月前才加封了淑妃,如今既无功也无娠,这时候晋封,恐怕皇上是不会再向戎几派兵了,“叫咱们的商队多运些大毛衣服过去,戎几的贵族们可是很怕赫连傒放他们去Cao原上牧羊的。”
  “皇上!”熹和淑妃带着近身宫女,捧着加封贵妃的礼服跪在栖凤阁门口,“臣妾不要晋封,求皇上派兵救救我哥哥吧。”
  晋枢机大大打了个呵欠,“一天三遍的哭,她还没够吗?”
  商承弼微微扬手,王传喜先替晋枢机送上茶点,而后才躬身出去。不多久,便听到了熹和淑妃哭嚎的声音,“晋枢机,你今日拦着我,日后定要你后悔十倍!”
  晋枢机伸手打翻了那一碟子鹅脂松瓤卷,酥松的点心摔得到处都是,“给我把她拖回去,不想住翊坤宫,就住冷宫吧!”
  商承弼款款放下茶盏,“什么事,也值得生这么大气。等蛮帖儿战死,叫她殉了国,也算留个好名声。”
  晋枢机冷笑,“你对用过的女人,一向这么体贴吗?”
  商承弼笑看他,“吃醋?”
  晋枢机懒懒道,“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吃得过来吗?过来帮我揉腿。”
  商承弼摇着头将他腿抬起放在自己腿上,“越来越放肆了。”
  晋枢机只是嗤嗤地笑。
  云舒识趣的走出去,却正见到王传喜走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晋枢机拧过了头,“就没有一日能安生些吗?”
  商承弼连头也没有抬,小心地替晋枢机捏着腿上僵硬的肌r_ou_,“能觉出痛吗?”
  晋枢机不理会,他再加些手劲,晋枢机还是不理会,商承弼便用了一分内劲,晋枢机疼得忍不住,突然叫了起来,“轻些轻些,我是腿麻又不是没腿,能不知道疼吗?”
  商承弼轻轻捏了捏晋枢机面颊。外面的王传喜等得心焦,半晌才听得他回了一句,“跟皇后说,淑妃身子有恙,这些天,就先在她的坤和宫住着,别到处吹风了。”
  晋枢机突然凑过来咬了一口商承弼肩膀,“你可真聪明,叫皇后看着那个女人,这下,她可没法儿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比较短,因为后面重点是剧情了


第86章 八十四、捕蝉
  “公子,这是钱庄的账目,请公子过目。”云卷双手捧上元亨钱庄的账册请晋枢机看,元亨是晋枢机的产业,京安已开了两间。
  晋枢机将手笼在袖中,漫不经心地道,“亏空了多少?”
  云卷和丢盔连忙跪下,晋枢机淡淡一笑,望着丢盔道,“我怎么不记得,你们已经没出息到站着就不能回话了。”
  “属下无能,出了袁大奎这样的败类,竟然不曾察觉,请少主责罚。”丢盔向晋枢机请罪。
  “请少主责罚。”云卷也附和。
  晋枢机随意挑起了一根青铜的小锉子磨着淡玫瑰色的指甲,似乎百无聊赖,可他才磨了三根手指,便停在那里,“还要我问第二遍吗?”
  “一百二十万两。”云卷道。他知道少主的x_ing子,女人做错事总是罚得轻些。
  晋枢机微微挑起唇角,“银子?”
  “金子。”云卷垂下了头,这一次,连一旁侍立的云舒都吃了一惊。
  “柜上似乎没有这么多金子吧。”晋枢机似乎并不着急,轻轻吹了吹指缘。
  “属下无能。”云卷叩首。一句话也不敢说。
  丢盔再拜道,“今年黄河大水,王爷说要钱修堤坝,又有别的用处,事关光复大业,特地嘱咐不能告诉公子,属下们不敢擅问。”
  “钉”地一声,只见眼前光影一闪,那把青铜小锉便钉入了廊柱之中,丢盔面颊上被擦了一道血口,晋枢机豁地抬头,“钱庄是我的产业还是我爹的?”
  “公子恕——自然是公子的。”云卷深深埋着头。
  晋枢机指尖寒光一闪,却立刻又收回了手,“既然知道,这很好。至少,也做过明白鬼。”
  云舒一怔,就看到丢盔与云卷都已倒在地上。
  “云卷!”云舒似乎不敢相信,立刻跪爬到丢盔与云卷身旁,却见二人颈间都有一条极细的血痕,她颤巍巍的伸手去试,却是真的没有呼吸了。
  云舒侧过半个身子,目中已被泪水沁满,只是强自含泪,竟连晋枢机的脸都是模糊的,“世子——”
  晋枢机左手一张,托在手里的是一柄寸许长的燕尾薄刃,晋枢机微微一笑,“真是好东西,回燕镖,即使我现在动不了内力,竟也收放自如。”
  云舒的脸瞬间惨白,她呆呆地坐在脚上望着晋枢机,“世子,她们,她们是云卷和丢盔啊!”
  晋枢机只是淡淡道,“口干了,记得要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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