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槐杀 作者:陆离流离(中)【完结】(11)

2019-05-10  作者|标签:陆离流离 强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于皇后不慌不忙,款款向商承弼行了礼,而后才道,“昨夜,臣妾怎么都睡不着,便想着找夫人聊聊天,却不想,突然看到王传喜身边的小绍子和临渊侯的近卫花落姑娘鬼鬼祟祟地到了天月楼。花落姑娘可真是艺高人胆大,一句话不说,一条白绫就要套在宫妃的脖子上。戎几族长万里相送,将大公主献给皇上,皇上对熹和夫人也是恩宠有加,莫说是熹和夫人这般金尊玉贵的身份,便是普通宫妃,临渊侯也不能想杀就杀啊。小绍子当场撞了柱子,花落姑娘也要自杀殉主,被臣妾拦下了。如今,正和那位胆敢勾引贵妃,祸乱宫闱的折戟关在一处,臣妾虽掌管六宫,可事关重大却不敢擅自做主,要如何处置这般恃宠称骄胆大妄为的 y- ín 邪之徒,特来请皇上明示。”
  “皇上——”熹和夫人哀哀戚戚的跪在商承弼脚下,一双杏眼里半分委屈,剩下的九分半却全是风s_ao。
  商承弼如今骑虎难下,正要开口,却突听得晋枢机问道,“折戟还活着吗?”
  “做出这等下贱□之事,他哪还有脸面活着!”于皇后厉声道。
  晋枢机轻轻闭上了眼睛,“花落呢?”
  “她倒是想死,可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皇后目光直直逼着晋枢机。
  “放了她!”晋枢机猛一扶床沿站了起来。
  于皇后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却是冷笑道,“原来临渊侯的腿早就好了,还在这扮什么病西施!”
  “放了她。”晋枢机紧紧盯着于皇后。
  “谋害宫妃,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就算她是受人主使,也要千刀万剐,否则,这三宫六院,还有哪个嫔妃能住得安稳!”于皇后毫不示弱。
  晋枢机重伤之下大伤元气,刚才又和商承弼对了一掌,如今拼着一口真气勉力站起,如今却连保持身子站直都不成,可这些近卫都是从小跟着他,他又如何能让步,晋枢机单手握拳,“我再说最后一次,放——了——她。”
  “不放——啊!你干什么?”于皇后甫一开口,晋枢机将全身内力都贯在一条手臂上,握住了她脖颈,靠着床柱掐住她脖子,“放人,否则,一命换一命,我就为折戟报仇了!”
  “你敢!”于皇后怒目道。
  晋枢机收紧了掐住她脖颈的手,“你试试。”
  “重华!放开!”商承弼站了起来。
  “叫她先放了我的人!”晋枢机面色苍白,双腿根本支撑不起两个身子的重量。
  “重华,她是朕的皇后。”商承弼一字一字道。
  “把折戟和花落给我送出来。”晋枢机根本不理会。
  “重华——放了皇后。”商承弼一步一步逼进他。
  晋枢机面上血色愈少,手上青筋暴起,“皇后娘娘,晋重华灭国辱身之人,死不足惜,你的贵命,你是要,还是不要!”
  “呃——”于皇后被他扼住脖颈,一口气也吐不出来。
  商承弼望着晋枢机,晋枢机只是更紧地收住虎口。
  “临渊侯,你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也就罢了,难道您连皇上的情分也不顾吗?”熹和夫人指着晋枢机叫骂。
  商承弼面色铁青。
  晋枢机腿骨尚未长好,从脚底到头手只是钻心地痛,却只知不能将折戟花落丢给坤和宫的人,云舒站在晋枢机身后,只看到世子整个后背s-hi了一大片,连连叩头道,“世子,您放了皇后娘娘吧。我们八人自幼时结义,发誓跟随世子,就未想过能活着回去。世子对折戟花落如此重情,已偿了我们主仆之义,世子重伤未愈,保重身子才是啊!”
  “放人!放——人!”晋枢机肩膀已靠不住床柱,只有手还紧紧箍着皇后脖子。
  熹和夫人跪爬过来抱住了商承弼的腿,“皇上,皇后娘娘是您元配,您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阶下之囚让天下人寒心吗?”
  商承弼不动。
  熹和夫人跪求晋枢机,“临渊侯,你要杀的是我,你放了皇后娘娘。栖凤阁守卫重重,您挟持皇后,不是您武艺高强,您不怕的不就是皇上对您的一往情深吗?您放了皇后娘娘,成全的不是娘娘不是我,请您看在和皇上五年情分上,成全皇上吧!求您顾念皇上,求您可怜皇上吧!”
  “晋重华!”商承弼再也忍不住,一掌向晋枢机劈下来,晋枢机早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能抵敌商承弼掌力,商承弼掌风一到,他便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离了树就挡不住狂风,飘飘摇摇的跌在地上,犹是如此,却依然将于皇后拖倒在地,跌倒前的最后一刻,“驾骖,我要去了。求你,求你看在五年之义,放了,放了我的人,好好——安葬。”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一直不否认,小商是个渣啊!
  谢谢米糯的补分,看得好认真,辛苦了!
  谢谢顶顶的长评,一个人在国外,还好吗?


第77章 七十五、刹那悲凉
  “晋重华!”商承弼再也忍不住,一掌向晋枢机劈下来,晋枢机早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能抵敌商承弼掌力,商承弼掌风一到,他便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离了树就挡不住狂风,飘飘摇摇地跌在地上,犹是如此,却依然将于皇后拖倒在地,跌倒前的最后一刻,“驾骖,我要去了。求你,求你看在五年恩义,放了,放了我的人,好好——安葬。”
  “重华!重华!”商承弼万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意一掌竟能将他迫到如此地步,脑中全是他倒下前哀戚的目光,晋枢机身子尚未着地,他便一把将于皇后扒去一旁,跪倒在地上,“快,叫楚衣轻,叫楚衣轻!”于皇后向熹和夫人打了个眼色,对门外道,“还不去请太医来。”
  “重华!重华!”商承弼将晋枢机裹在怀里,吻着他额头。
  晋枢机哪里还能答应,只是软绵绵的一团,也不知是死是活。
  熹和夫人咽下了半片惊慌,柔声道,“皇上,是不是将临渊侯抱去床上?”
  “不!朕抱他去找楚衣轻,对,找楚衣轻!”商承弼几乎是魔怔了,抱起晋枢机就向外冲。身后侍监急急跟上,商承弼发足跃起,狂x_ing大发,“怎么这么远,怎么这么远!重华,你撑着,你撑着!”他也不知晋枢机究竟能不能撑得住,便是登萍跨槛向楚衣轻住的停鸾阁疾奔。
  楚衣轻身子素来不好,此刻已是中天月残,难得一日中有这么一个时刻睡得深些。可一听消息,便惊地起来,也来不及叫云泽,匆匆收拾了药箱,风一般地赶出去,他轻功卓绝,云泽如何能及,再后面赶得满头大汗,待到了玉挂湖,正碰上挟风而来的商承弼,商承弼走势极快,亏得楚衣轻步法精妙,否则便要撞将上去。
  楚衣轻见商承弼怀中的晋枢机面色苍白如纸,两条腿荡在他手臂上便像是牵着线的风筝,一时也来不及责备,连忙接过去放在湖边一处大石上查看,湖上守持的太监也来不及换衣裳,连忙放了一艘宽展的船来,楚衣轻细细查看了晋枢机心脉,待看到腿骨时却摇了摇头。
  “怎么样,怎么样!”商承弼急急追问。
  云泽这时候才气喘吁吁地追过来。
  楚衣轻没有任何回应,抱着晋枢机就上了船,商承弼眼睁睁地看着小舟吃水时压下了一侧的水面,涟漪一圈圈地荡开,心内便是一阵翻江倒海。楚衣轻轻功何等精妙,就算怀中抱着一个人登船也不该惊起如此深的水波,商承弼心头一凉,一把就将船头守护的侍卫抛下水去,云泽冲到岸边,被溅了一脸一头的水花。
  “重华!重华没事吧!”商承弼轻轻抚着晋枢机闭上的眼睛。云泽用衣袖擦了擦脸,一低头却惊了一跳,“他、他为什么一定要站起来,这样勉强用功,非残了不可!”
  商承弼只觉得从头冷到骨头里,他胸中百种的愤懑无从发泄,提起掌来待要一掌劈了云泽,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最后终于坐倒在地上,轻轻摸着晋枢机脸,“重华,你,你,你——”他胸中似是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云泽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刚捡了一条命回来,连忙帮楚衣轻拆晋枢机腿上的绷带,楚衣轻指尖真力凝聚,替他将错位的骨头复位,云泽便将Cao药在口里嚼烂了替他揉擦,商承弼此刻也回复了神智,不再逼问楚衣轻,学着云泽的样子将大把的Cao药塞进嘴里,替晋枢机擦着腿上的伤。
  “呃——!”如此三四次,晋枢机终于痛得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罩着幕离的楚衣轻。
  “你睡觉的时候竟然也带着面纱吗?”这是他问的第一句话。
  楚衣轻不能答,商承弼不知如何答,云泽又哪有说话的份。
  “你不用担心,我还好。”这是他的第二句话,任何人都知道,是说给商承弼听的。
  “重华——”他终于还是只叫了这一声。
  晋枢机又是一声呻吟,商承弼瞪着楚衣轻,“你干什么!”
  楚衣轻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又一次捏断了晋枢机的腿骨。
  “他的骨头本来都快长好了,可是强自站起,逼得都移了位。我家公子必须要全部打断,再重新替他接上。”云泽解释道。
  商承弼心中一痛,“全部打断?!”
  云泽点头,“是。要不然,就算勉强扳过,以后都会跛的。”
  咔咔两响,晋枢机痛得抽了过去。商承弼对楚衣轻吼道,“你轻一些!”
  “这是没法子的,我家公子若是轻了,一下怎么能断,这样快,他还能少受些苦。”云泽继续擦Cao药。
  商承弼扶起了晋枢机身子,轻轻吻着他眼睛,“重华,我的重华。”
  “这个丫头,还不杀了,留着干什么!”熹和夫人五指已扣在花落脖子上。
  “你要是想让皇上永远厌弃你,就杀了她吧。”于皇后冷冷道。
  “皇上厌不厌弃我又有什么用,只要我哥哥还是戎几一族的族长,我这个夫人就永远不会变。”她的手并没有离开花落的脖子,就在几个时辰前,这个女子曾经也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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