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槐杀 作者:陆离流离(上)【完结】(37)

2019-05-10  作者|标签:陆离流离 强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商承弼想到这里便道,“程爱卿所言,也有几分道理,鸣鸿刀既为轩辕剑之余,朕手握宝剑,又焉能冷落了宝刀。这上古神兵若能在朕手中归源,也不失为一件雅事。”
  “皇上圣明!”商承弼刚愎自用,十四岁登基,权柄在手,乾纲独断,满朝文武除了山呼万岁又能说什么。不过,他本来谋略武功就远胜别人,自负些倒也理所当然。
  “三师兄,我们为何不走了?”景衫薄玩着那只木燕子,想催卫衿冷,又不敢太刻意。
  卫衿冷故作不知,“去哪?”
  景衫薄低下头,“没有,我随口问问。”
  卫衿冷轻轻敲了敲桌面,“皇上突然回宫,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
  景衫薄虽然不服气,可到底不敢和师兄顶嘴,倒是沈栖闲真是闲出病来了,“去试剑台的江湖人多了,凭什么就我们不能走。鸣鸿刀是上古神兵,能者得之。他要有本事,他去取啊!”
  卫衿冷看了他一眼,“你身份微妙,这种时候,还是不要乱说话。”
  沈栖闲伸了个懒腰,“我哥才懒得管我,谁不知道,我只是个闲散王爷,缉熙谷三公子的跟屁虫。”
  景衫薄心里装着事,懒得听沈栖闲絮叨,“三师兄,我出去走走。”
  “去哪?”卫衿冷似乎只是顺口一问。
  景衫薄不惯撒谎,只是不答。卫衿冷道,“不许去找于文太的麻烦!”
  “为什么!二师兄好心替他治伤,他却拿着二师兄的药瓶招摇撞骗——”景衫薄不服。
  “你打算怎么样?”卫衿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冒犯缉熙谷的人没必要活着。”景衫薄握紧了潭影。
  卫衿冷扫了他一眼,“去将这屋里所有的家什擦一遍。”
  “今天早晨才擦过。”景衫薄小声道。
  卫衿冷道,“那就再擦一遍。还觉得闲着没事做,就去擦地。”
  景衫薄想说什么,却终于不敢,“是。”
  沈栖闲知道新旸公子又发威了,借机向外躲,卫衿冷突然回头,“你也闲得发慌吗?”
  沈栖闲道,“我找那位花豆生大叔借点花生豆。”
  卫衿冷横他一眼,“于家的事,我们没必要戳破。”
  沈栖闲看着卫衿冷,“木头,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忍什么?”
  卫衿冷的目光却落在乖乖擦着破桌子的景衫薄身上,“于家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还不明白。这件事虽然对我们不太尊重,可究竟也称不上冒犯。毕竟,他也是用缉熙谷的身份救人的,我不想追究了。”
  沈栖闲道,“我却觉得,于家兴师动众,恐怕不止是为了对付晋枢机吧。”
  景衫薄居然难得地附和了一句沈栖闲,“我也觉得,他们装神弄鬼,甚至还惊动了村北的尸骨,定有所图。”
  卫衿冷只是道,“于家的图谋,我已叫人去查了。”
  景衫薄放下抹布,“我也能去查。”
  沈栖闲道,“别人派出个小喽啰,我们就要缉熙谷的四公子出马,也显得太无能。”
  景衫薄哼了一声,继续擦桌子,卫衿冷同沈栖闲交换眼色,却偏偏被景衫薄看到,“三师兄,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晋枢机将影卫折戟递过来的地图藏在石坪底下,看到商承弼的銮驾过来,只低头写字,假作没看到。
  商承弼本欲装作没看到他冷落他一阵,却有些意外他身后伤得极重又为何要坐在这石头凳子上,王传喜深谙圣意,故意叫太监们将肩舆抬过来。晋枢机见了圣驾也是懒懒的,商承弼看他这副样子就想起他方才在朝上的自作主张来,“朕不是吩咐了,临渊侯臆症未愈,叫他好好休息吗?”
  晋枢机抬起眼,“原来,我要做皇后在你眼里只是癔症。”
  商承弼本来心中就有气,可终究想到昨日才重责了他,如今只能言语上教训,可看他这副样子,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又上来了火气,“把临渊侯给朕抬回去!”
  晋枢机冷冷一笑,双手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要抬要拖都由你,一言不和就同我摆架子,哄了罚,罚了哄,这种把戏你不嫌烦,我已经腻了!”


第30章 今晚(2012.2.3晚)更文
  晋枢机冷冷一笑,双手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要抬要拖都由你,一言不和就同我摆架子,哄了罚,罚了哄,这种把戏你不嫌烦,我已经腻了!”
  “你说什么!”商承弼绝想不到晋枢机居然如此放肆,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就撂下这样的狠话给他。晋枢机虽然平素有些恃宠而骄,但绝不是如此没轻没重的人,更加不会这样不识时务,想到这里,商承弼将已经绷不住的暴怒生生咽了回去,语气有一种比震怒更令人心悸的平和,“你说什么?”
  晋枢机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少爷、少爷!”折戟连忙扶住晋枢机向商承弼解释,“皇上息怒,少爷他受了气委屈发不出来才故意坐在这石凳子上——”
  “闭嘴!”晋枢机努力去撑痛到无知无觉的腿,可毕竟x_ing子使得太狠,那么重的伤就捱在这硬邦邦的石凳子,就算他素来自负隐忍,却究竟是血r_ou_之躯。
  “这是怎么了!”商承弼又气又急,若是方才心下的火被拱出了十分,此刻,八分都变成了心疼,剩下的那两分也是气他不爱惜自己。
  晋枢机瞪着他伸出来的手,丝毫不加理睬,只用力去扒石坪,商承弼一把将他捞起来塞进自己怀里,晋枢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堵住了嘴巴,他吻得如此霸道,一旁的太监宫女个个面红耳赤。
  晋枢机起初还在挣扎,后来便索x_ing由他,等商承弼将他放开,晋枢机的嘴已被他咬破了,又是暧昧又是浮艳,其中的情慾烈地刺人的眼。
  晋枢机狠狠将他推过去,商承弼却重新将他拉进来,再推、再拉,再要推时,已是推不开了,商承弼箍住了他手腕,“行了!废后、废后!行了吧!”
  “你说什么?”晋枢机自己都吓了一跳。
  商承弼话出口,也惊呆了,愣了片刻,“君无戏言,你既然这么讨厌她——”
  晋枢机眼睛直勾勾地不知望着什么地方,突然提脚,狠狠踩了商承弼一通,商承弼明黄云缎的靴子被他使气似的碾了好几轮,晋枢机一拳打过去,“你知不知道,我闹了这么久,就只是想听这句话而已!”
  商承弼看着眼前这个除了故意弄娇从不示弱的人,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晋枢机握住了商承弼的手,“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她。可是,皇后可杀、不可废。”
  商承弼真的搞不懂他了,闹了这么久,自己应下了,他却如此反复无常。晋枢机抬起头,望着商承弼,目中满是担忧,“他是你的元后,也是你即位的功臣,我不能要你背这样的骂名。”
  “朕——”商承弼想说什么。
  晋枢机打断他,“我不在乎做祸国殃民的妲己,可我不要你做被落井下石的纣王。”
  商承弼笑着刮了刮他鼻子,“帝纣资捷辨矣,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退蛮夷、兴长江,倒也算立了一番功业,就算我做个梁纣王也没什么不好。”
  “驾骖——”晋枢机想说什么,商承弼摇了摇头,“重华,纣王被史笔挞伐,不是因为妲己,而是因为,成王败寇。周武以臣弑君,南面称尊之后,自然要粉饰升平。放心,只要朕不输,历史如何书写,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罢了。”
  晋枢机低下了头,这人,原来一直都比他看得清楚。
  “走吧。”商承弼抱他上了銮驾,“整日闷在栖凤阁,趁着今天天好,朕陪你晒晒太阳。”
  晋枢机趴在他腿上,“驾骖,以后能不打我了吗?疼。”
  商承弼轻轻替他揉着伤,“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会拱人的火。”
  “是我不好,若是没有这出变故,我们已出了京安了。一路游山玩水,不知有多快活。”晋枢机道。
  商承弼低下头,轻轻吻他后背,“你知不知道,我这么狠得打你,其实,只为你能像现在这样,跟我亲亲近近说一声知道错了。”
  晋枢机大猫样在他腿上蹭了蹭脖子,“那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和你闹,只是因为,不想随随便便就说自己错了。”
  正午的阳光带着暖晴,两人又最是缠绵的时候,此刻晋枢机说什么都像是能探进商承弼心坎里去,“也是。你若总跟我说错了,也没意思。”
  “你轻点。”晋枢机抱怨。
  商承弼无奈,“昨夜冰敷了一宿,今天须得将淤血揉开才好得快。”
  “好得快有什么用,谁知道哪一天你又发疯,还不如一直不好,打得时候也能心疼些。”晋枢机哝哝道。
  商承弼失笑,“这是哪来的道理,你这些天挨打,有多少次都是自己招来的。”
  晋枢机突然撑起身子,商承弼是极体贴的,他一动就连忙扶着,晋枢机偏着头,瘦削的下巴微微翘起,眼睫密茬茬地颤着,“驾骖,我问你句话,你别放在心里。”
  “又要问什么讨打的话?”商承弼用食指卷着他发梢,一直卷到晋枢机耳根处,便动动指头拨他耳廓。
  晋枢机道,“我若真的不想那孩子生下来,你恨不恨我?”
  商承弼的手僵住了,半晌,“朕、我、我不知道。”
  晋枢机低头,“我知道了。”他重新伏在商承弼腿上,商承弼轻轻拍他脊背,“重华,别做傻事。朕答应你,你想要的,朕都给你。”
  晋枢机不说话。
  商承弼从他后脑一直捋到腰,“朕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吕氏的身份低了些,也没什么姿色,虽然不是上好的人选,但难为你是第一次跟朕开口。倘若吕氏争气,生下个皇子,朕就替他取名叫崇晋。朕的意思,你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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