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服 上 作者:洛夜【完结】(44)

2019-01-25  作者|标签:——洛夜 洛夜

叶家临不依了——好容易他哥哥脑子短路一回放任了自己满世界的瞎跑,这么好的机会哪儿能错过?……于是他立刻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娘亲,“娘~~~您不跟着我去,那谁管着我呢?”

叶妈妈被这句话激起了责任心,联想到自己儿子糟糕透顶的个性,又踌躇了半天后才说,“那咱们……得早点儿回来啊……”

小混蛋按住他妈就狂亲手背一通,然后行了个童子军军礼,“没问题……等等等等,我要吃了你做的乌江鱼再走……不然坐飞机的时候就该胃疼了!”

吃饱喝足的叶家临心满意足地挽着妈妈的手登上了飞往港岛的飞机,然后转机到行程的第一站法国巴黎,还不忘背上他那个随身不离左右的吉他盒子。

好在他还有点儿良心,临出门时记得给哥哥打了个电话,说什么“顺利完成任务,拐了女王大人即将登机”,然后扔了手机在沙发上,屁颠屁颠地反锁上门,奔向了欧洲的一方“丰肥沃土”。

十天后,叶家临带着叶妈妈晃到了梵蒂冈,在对着着名康斯坦丁大教堂“哇啦哇啦”地一通乱叫后,难得地想起了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哥哥,“妈妈,我们是不是要对哥哥说声咱们玩儿到哪儿了?”

叶妈妈扶了扶头上被风吹动的草帽,笑得安安静静,“好。”

于是,叶家临拽着他妈妈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一家邮局……展开信纸要写内容的时候,这小混蛋又犯了懒,咬住笔头呆了半天,又拽着他妈妈跑到了教堂前。

彼时,梵蒂冈刚刚迎来了一场小雨,街道上的水迹还斑驳着未干……叶家临一巴掌就按了下去,弄了一手的泥水后“吧叽”一声在雪白的信纸上印下了一个大黑手印。自己印完了还不过瘾,撺掇着叶妈妈也依葫芦画瓢地弄上一个,还言之凿凿的十分有理,“这可是圣彼得堡大教堂前面的泥点儿……中世纪的基督教徒们都得跪下来亲吻的……给哥哥弄过去这个多有地方特色和纪念意义啊……”

被逗乐了的叶妈妈拗不过缠功深厚和连撒泼带耍赖的小混蛋,只得笑吟吟地用小指尖蘸了点儿泥水,矜持地按在了信纸的右下角。

玩儿起来只管惬意不管其他的叶家临毫无任何旅途规划,完全是玩儿到哪儿算哪儿的悠然自得。

一周后流窜到维也纳的叶家临,完全沉浸了音乐之都的海洋中。连着几天的疯玩后,他扒拉手指头开始算旅途中的花销——别看他贪玩没什么金钱概念,但是却不是一个随意挥霍的主儿。不该花的钱绝对不会乱花,只是要花的钱……也绝对不会手软罢了。

“妈妈,”算好了账单的叶家临满脸的可怜相,“……我们没钱了所以今天要睡街头了。”

叶妈妈提着儿子逼她买的大包小包的衣服哭笑不得,开销多少她心里有数,什么时候要沦落到“睡街头”了?……于是很安慰地对儿子说,“家临,你又在瞎说了。我们这些天明明……”

叶家临一把手捂住了他娘的嘴,撒着娇地说,“就是没钱了嘛……妈妈,你就说没钱嘛~”

“好好好……没钱没钱……”叶妈妈顺着他的话说,搞不清楚从不按牌理出牌的儿子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叶家临满意地松开了搂住妈妈的手,很有英雄范儿地说,“所以为了让咱们能睡上大床,我今儿卖身……不不不,是卖艺换钱好了!”

夕阳落到地平线后,收拾起来吉他背在背上的“音乐家”伸着懒腰问身边的母亲,“妈妈,我弹得好不好听?”

“好听,真好听……”叶夫人的细声细语在儿子得瑟的大笑声中被掩盖得模模糊糊。

“那你有没有录下来?”

“有的有的……你都说了好多遍要录下来给哥哥听了……”

“嗯哪~老妈你真棒……放心吧,就是没有哥哥我也能养活你的,对吧对吧?……走走走,我们去Zum Schwarzen
Kameel吃蝎子冻和炸肉排去……刷哥哥的卡……明儿咱还来卖唱哈……”

所以,如果你恰好在7月初来到多瑙河河畔的维也纳,说不定就会在着名的指环大道上看到一个长相精致的中国青年,手里的吉他被拨弄出旋律动人的音律……如果在他面前大开着的吉他盒子中丢下几张钞票,说不定还会换回来此人笑得眯起眼角扔过来的飞吻一枚。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坐着的,是一位年逾中年却气质上好的华人太太,唇角露出来的笑意所有人都不会觉得陌生——因为,这是名为来自母亲。

二十章 欲擒故纵(上)

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比如说:叶家珩。

他的确是处在难得的休假期,而且在料理完了非矿的事情以后也确实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不再接手段氏的一切事务。但是关系网还在,人脉还在……这些东西在一天就注定了少不了各种的往来应酬。

这天还是一个周末,七月初的天气,太阳已经开始毒辣了起来,明晃晃地照在地面上,很是耀人的眼睛。

叶家珩这时刚刚陪了一位航空公司的老板打完室内网球。他一身灰白色的运动服,臂弯里挂着一条长幅毛巾,额上渗了一点点的细汗,正侧着头和一旁的客人谈天。

齐航的郭总大声地笑着,“还是叶总你够爽快……这种天气都愿意陪兄弟我出来玩儿,改日里见了段总,可得好好地表扬一下你。”

叶家珩因为刚刚的大运动量出了一身的热汗,运动衫黏在背上的感觉分外憋闷。他急着赶去淋浴间冲澡,也只得压下心中的不快,敷衍应付着说,“那我就先谢谢郭总的美言了……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

他这个人,即便是敷衍应付着人,面子上的功夫仍然是做得很足,总是有着恳切的目光和得体的谈吐;即便是内心已经充斥满了不耐,脸上的笑意仍然是盈盈得让对方觉得自己是被重视着的那个。

郭总正要再客套两句,不经意地转身就看到了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立刻不由分说地拉住叶家珩就凑了过去,“哎呀呀,是秦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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