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降天下 作者:冢祭(中)【完结】(22)

2019-05-10  作者|标签:冢祭 灵魂转换 阴差阳错 天之骄子


  我替他顺着气,转身拿了另一碗瓜密,勺了送到他嘴边,宠溺地说:“知道你好清淡的,早让人备着了,哪知你x_ing子那么急,拣什么都吃。”
  微撇开头,苏兮月噘着嘴不满道:“你那点小想法别当我不知道,哄我没用。”
  池羽与影正巧结束棋局,瞧见我受冷待心情都格外愉悦,池羽来了兴头对我一顿数落,“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说我弟一哄就好的,都告诉你肯定没用了,还不信。就知道使坏欺负我,你有本事那般对兮月试试。”
  “他对你做了什么?”苏兮月颦眉侧瞟我,颇有审罪的架势,“老实交代,你怎么欺负了。”
  一听有人出头池羽立刻抓住机会,伸手指着我就是控诉,“他故意挠我痒。”
  池羽的姿态略有撒娇的意味,苏兮月愣默斯须,“噗”的笑出声一时止不住。衣袖拭干眼角笑出的泪珠,苏兮月抿嘴憋笑对我牢s_ao,“确实是苏不好,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你不是不知道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嘴,上下两层皮翻的快着呢。说不过只能玩y-in了,也好叫他知晓祸从口出的意思。”
  影旋即摆手反对,不顾我眼神威胁如实把事情从头至尾解释了遍,说至最后仍不放过我,“这事儿怪池羽话毒当真是冤枉,苏一出手反而更欲盖弥彰了。”
  “就是,自己不害臊,还不给别人嗔怪。”
  诸葛亮都抵不过三个臭皮匠,何况是三张能说会道的嘴。我撑着脑袋手指不时敲着红木把手,冷哼道:“你们三是打算合着起来数我坏事是吧,合着我很久没整治,连影的胆子都大包天了。”
  晓得我是故意吓影,池羽即刻叉腰拦在我跟前,瞪眼开口:“别以为影好欺负你就敢开涮欺负。”
  “就是。”苏兮月两指捏着我脸颊左右摇晃,“不许欺压影。”
  久不亲近苏兮月,对他不免更难把持,瞧着他嘟嘴的可爱模样顾不得有旁人在否,我伸头就冲他红唇轻啄片刻。
  始料未及我会偷袭他,苏兮月当即涨红脸宛若鸽子血一般,推我嗔道:“好没个正经。”沉思良久,苏兮月通情达理地开口:“你去翔云是办正事,我不是不知事的人,亦知道阻拦你无用。你此去路上凶险,记得照顾好自己,切莫像边城镜月一样弄得片体鳞伤。”
  指尖挑理他额前凌乱的发丝,复又抬头瞧了眼眸中含忧的池羽,浅笑道:“有影在旁替我打点日常起居,受不着多少苦。”语顿微有一回念,我执起苏兮月的手仔细观察他掌心及手臂,“比我走时结实多了,看来你有好好听我的做适当的训练。”
  苏兮月举臂略动一番,自信笑说:“当然,不信你下午检验下。”
  我拍了拍他后背,起身时拉起影和池羽,“填饱肚子才有气力,你午后既没事无需回宫就到后院让我瞧瞧进步多少。”
  夜已深沉,繁星璀璨,似满天镶嵌着灿烂明珠珍宝,比的清辉银月都变得黯然失色。
  数月空荡的王府今夜有了人气,终一改前些日子四处黑灯瞎火的光景。
  苏兮月随着我住回久未踏入的王府,午后对抗cao劳累得他早早回屋休息。寝殿内暗香袅袅浮动,苏兮月手撑着头侧躺在弥勒榻上,眯瞌着双眸,许是累坏了,我接近都未动眼皮。
  坐在他身旁,我轻抚着他对上的侧颜,“他们都睡下了?”开口的苏兮月始终微闭双眸,良久缓缓睁开。
  “让你久等了。”
  他轻柔的投进我的怀抱,待他搂紧我微用力抱起,我小心将他放倒在床上,一气呵成的动作却是极其仔细的手脚。
  环着我的藕臂久不放开,苏兮月同我贴面的四目相对,许久他“咯咯”轻笑道:“算来数月未与苏这么亲昵了,再长些时日,怕连长相都要模糊了。”
  掌心遮住他双眸,我俯身亲吻他吐气如兰的双唇,“你身子倒是记得老实。”单膝曲跪在他双腿贴根部,惹得苏兮月一阵颤栗。
  他极想逃离奈何力气太小,逃不脱我的禁锢,侧首埋怨着:“你总不正经。”
  “哪日我对你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话,你怕是得红眼暗自伤感还来不及。”
  暖情的玫瑰香漫满殿宇一室,红烛映影,轻纱绣幔春深情迷,喘息不止……
  两日整顿过后,我携着影再次踏上暗访翔云的路途。走时瞧见兄弟俩透露的不舍忧虑,心中感动又伤怀。不知何时才能过上安顿的时日,无需再四处奔波,让人挂念cao心。
  去翔云的路上不时想起数月前与我们分别轩弈尘,长时不收到他的书信,亦不知他翔云可好,或是已经回了镜月。再念及寻思禅,他一离去便了无音讯,眼下人在何方都未可知,只能心盼他一路平安,早日解开心结。
  来时方还是春寒料峭的初春,四处能见素裹的嫩芽,如今的暖春已露阑珊,再经来回怕是入夏了。
  出神武已有五日,四日前午时进的翔云国界,过了旭庆关一直疾驰前行,昨夜半绕过康建城已有小半日。
  一路皆是在颠簸的车榻上运气安神,着实闷得发慌,我撩开车前幕帘,坐在影的身旁。我环顾两旁晚春盛景,漫不经心的问道:“我们这是到哪了?
  稍慢下马程,影取出前襟里的地图,大致点了点方位,“大约前行三四个时辰,我们就能到地图上标示的分叉口,若苏觉着累可在那处找驿站安歇一晚,明日再启程。”
  “我成日在车里安神哪会受累,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确实需要整顿一晚再出发。”运灵帮影解去大半疲劳,我心疼道:“比起我,你是真要好生休息调理下。”说罢我从他掌心夺过缰绳,轻推他一侧手臂,“之后的路程我驾马,你安心去瞌睡会儿,待我找到驿站再唤醒你。”
  许是真累得难受,他微点点头钻进了车内。影临走时我下了灵咒助他安眠,又减缓马速些许,保证掌灯时能赶到官道上的驿站即可。
  距估算时辰差不多,酉时多一刻马车被我停在离差不多两里路的驿站前。
  我轻轻推醒酣睡的影方发现他眼下乌青甚深,心中很不是滋味,“你跟着我就是整日吃苦受累,说不准我真是你的灾星。”
  影抵开我凑近的脸,揉眼揶揄:“你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先去询问是否有空房。这一路来往商贾江湖人士众多,指不准我们今晚得露宿街头了。”
  幸得运气甚好,空房只余留下一件,晚上一刻就得依影所言地为床天是被露宿在外。术法易容的我们是两个看似不能再平凡的百姓,落座在人流繁杂的馆子里压根不会引人注目,叫了两道好菜解解馋。
  安歇一晚影气色果然润泽许多,我们择了处人多摊位吃早膳,借机向人打探古村落的事儿。
  官道繁忙,往来人是络绎不绝,等了许久才招来仅有的小二搭上话,“劳烦问句小兄弟,再往前一里会遇着岔口,听闻去皇城走小路会快些,可是真?”
  小二取下肩上的抹布,利索一抹木桌水渍,回道:“客官说的事左边那条小路?确实比官道要快个两三日,只不过……”他顿了顿沉思打量我们半晌,小声问道:“两位客官恐怕不是本地人吧?我劝二位若是没急事还是走官道的好,那条小路已经荒废许久,平日赶走那条道的人极少,偶尔有从那儿走的也都是江湖人士,看着都凶神恶煞的,不好招惹。”
  “我家少爷自神武而来。”
  “神武?!”小二很是惊讶,忙压低声音不让旁人听见,“现在局势如此之乱,客官怎会冒险前来?虽说连日来不再有前线消息传来,但两国贸易往来仍未恢复,有挑这时候来游山玩水的吗?”
  我与影悄悄互换眼色,面露伤怀难色,道:“谁都不会拣这时候出游踏青的,我是要去皇城探亲的。我大姐从神武远嫁翔云,前些日子我收到姐夫来信,说是我大姐病重已是奄奄一息。我们自小娘亲早逝,是她拉扯我大的,心里难受才冒着战乱的危险赶去皇城。”
  想是我的话令小二触景伤情,他眼角有些s-hi润,抬手就用沾尘溅油的袖管擦拭。小二热心肠道:“客官,我懂你的感受,我前年刚经历过这事。你执意要赶路走那小道,我建议你们多带些口粮再前行,不然得挨饿三日才能到下一个城镇。”
  影客气道:“如此就劳烦哥替我们送两碗面来,再替我们准备三天的干粮来。”
  生意上门小二即刻化悲成喜,大声道:“好嘞!两位客官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帮你们去准备。”
  小二应和后转身离去,忙碌招呼其他客人,我无声对影使了眼色独自离开,走到百步外的果摊前。卖梨的事个杖乡年岁的老婆婆,往来商旅人多周遭生意都很好,唯独这果摊生意萧条无人问津。
  我蹲在果摊旁,随手拿起个梨,“婆婆,你的梨怎么卖?”
  “十文钱一斤,小伙子买些尝尝可甜了。”都不问我是否会买,老婆婆边说边从框里挑个大的往外放,嘴里对自家的梨是赞口不绝。
  我笑听着她自卖自夸的话,目光不时瞟向去年冬岁黄叶落满地的小道,“近来的翔云似乎很太平,我从邻国一路走来都没看到半个贼匪。”
  “山里的那群强盗早去从军了,听说军营里的粮饷充裕,当兵的待遇好得很。谁还愿意在山野里当盗贼头子,官道劫不了,那小道都快三个月没人走了。”
  趁她抬眼之际,我抬手指了指一里外小道的方向,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太平如斯,山里定是还有人家住了。”
  顺我指尖扫了一眼,老妇人笑道:“怎么可能还有人住,那小路行一天路会有个村庄,不过村民早都搬的精光了。
  我淡笑着格外好奇:“婆婆可知村里人搬迁的原因?”
  婆婆“唔”着沉吟半晌,停下手中动作,道:“听祖辈说过,以前那庄子是很繁荣的,比起官道离皇城更近些,走那条路的旅人肯定是比官道要多,后来突然有一天村人就突然搬走消失了。不过有个现象很奇怪,那儿的粮食每年要比其他地方出产的都多,但人搬走后突然就再种不出东西,成了一毛不拔的地儿。其实有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嫉妒,所以故意下了诅咒,村民种不出粮食所以举家搬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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