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上+番外——咖啡中毒【完结】(42)

2019-05-10  作者|标签:咖啡中毒

裴言躺在她身边,感觉到一个纤细柔软的手握了上来“裴言。”

裴言一愣,印象中总是叫他“夫君”,“嗯,我在”。还是轻声回答了她。

“裴言,从我嫁给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个人。”温柔的声音说出让裴言一惊的话语。

裴言忙半坐起来,刚想说什么,柔软的手捂住了他的嘴,病重女人难得一亮的眼睛,带着盈盈的光,唇角边是柔柔的笑“你听我说。”

裴言复又躺下,听着她说出这些年来一直闷在心里的话。“起初,我只是怀疑,后来,我看到了。那晚你一直没有回房,我就去书房找你,窗上的影子不是你,我以为是进贼了,等我靠近了才发现,他是皇上,你身上盖着他的披风,他就坐在桌前帮你批奏表,一坐就是一夜。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们的,你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你。有时候,我也忍不住怨恨,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可看到你们俩凝视对方的眼神,我好像又明白了,为君的,不想让人说你以色事君,为臣的,不想让人说他是个昏君,你们俩还真是,其实,说到底,我是羡慕的。不过,我也知足了,成亲这么多年来,儿女双全,夫妻两人相敬如宾,也是一桩美事。我知道,我日子不多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两个孩子都好好的就成。”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要说的话,裴言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又端来水喂下“今日先歇着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看着她睡着,才走出房间,回想着刚才她说的话。自己以为隐藏的很好,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原来她都知道,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了。满满的愧疚就要溢出胸口,终究还是欠了她的。

只是,剩下的话,再也没能听到,那个在自己身边一直默默承受着的人去了。

第37章:逼宫

站在裴府门前,门口挂起的白色灯笼,院内僧侣们的诵经声一句句的传出门外。裴子墨在微微的颤抖,不敢置信般的看向慕逸晨,慕逸晨抿着唇,拉紧他的手“墨墨,我们进去吧。”

由着慕逸晨拉着走进阔别三年的家,入眼的是满目的惨白,如果不是慕逸晨拉着他的手,恐怕这会已经倒下了。

“哥”颤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上前几步,看清来人之后,眼泪汹涌而出“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娘,娘她……”

裴子墨的眼睛木然的看着前方灵堂,动了动唇“带我去灵堂。”

旁边的下人已经拿来了丧服给俩人换上,慕逸晨让李贺去皇宫,给慕凡修通报一声,自己稍候再回去请安。裴言见到两人,只说了句“啊,回来啦,回来就好。”

印象中,裴言总是温文尔雅,神采奕奕,眼前的人却仿佛老了好几岁,神态中无不透着疲惫。裴子墨让裴洛灵扶裴言下去休息,裴言看到穿着丧服慕逸晨,如果说原来跟慕凡修有八分像,那现在就活脱脱是当年的慕凡修。恍惚间,又回到了那年,同样也是灵堂,眼前的两个孩子,就像当年的她们一样。“五殿下,您不用如此。”

慕逸晨知道,裴言指的是他身上的丧服“舅父,今日没有殿下,我只是一个晚辈,来送舅母最后一程。”

裴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逸晨,那你就和子墨在这吧。”

两人跪在灵前,烧纸,上香,答礼。一个尖细的声音透过诵经声传了过来“毕王,梁王到。”

一时间,院内安静无比,两人都穿着朝服,慕逸楚推着慕逸然进来,上了香,裴子墨磕头还礼。慕逸楚拍了拍慕逸晨的肩,示意他出来,又跟裴言要了间空房,三人就走了过去。

让人守在门口,确定窗户和门都关紧了,才对他说“这次你们回来的正好,朝中出了些事,兵部侍郎转投慕逸青那边,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是慕逸青绑架了他的儿子,我怕他们会有所举动,来的时候见到李贺,就让他现在就去正德大营,没有我命令,一兵一卒都不能动。”

慕逸晨的眉头纠在一起,按慕逸楚的说法,难道他们要谋反?被这个念头吓到,满是询问的眼神看向面前的两个人,慕逸然点点头“恐怕就是你想的那样。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皇后的病你是知道的,最近才刚有所好转,慕逸青让人围了太医院,断了皇后的药,以后会怎么样,你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慕逸晨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嘎巴作响,恨不得此刻就把慕逸青挫骨扬灰。

慕逸楚想了一下,决定把心中的想法全部告诉他“逸晨,这几日你就住在这,不要回宫,父皇哪里我去说,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就在你们回来的前几日,刚发了旨,让李贺任正德大营的将军,只听我的命令,就是父皇也不能调动一兵一卒,慕逸青为了皇位有点丧心病狂了,只怕他会对父皇下手。逸晨,他不再是我们的兄长,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有可能要手刃敌人。”

为了权力,父子,兄弟全部抛在脑后,眼里只有那把金灿灿的龙椅,皇家争斗就这样血淋淋的摆在眼前,谁都不能置身事外,那把龙椅,从来都是沾满鲜血的,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谁不是踩着皑皑白骨登上去的呢?慕逸晨点了点头。

慕逸然把轮椅推到了他面前“我觉得还有件事也需要让你知道。”

慕逸晨睁大双眼,生怕再听到什么更骇人的消息。慕逸然却一笑,继而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这件事给慕逸晨带来的震惊比不刚才那件事小,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慕逸然看着他的傻样又笑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有哦,李贺,我要定了。”

半天,慕逸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坐在轮椅上,推着轮椅在屋子里乱逛的慕逸然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逸然说:“就是这么回事,我一直都能走,只是懒的走。小的时候,是为了不想上学堂,长大了,是真的懒的走,又听逸楚在耳边整天说朝中的事,我真的很烦,索性,就一直坐着,这样就不用参与朝政,我也落的轻松。”

送走了两人,慕逸晨返回灵堂,对裴子墨说了刚才的事,对于慕逸青的事,是同样的震惊,对于慕逸然,却只是平淡的说“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当初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不是一个病歪歪的人,只是没想到他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并且一骗就是这么多年。”

玄武殿内,自从决定要篡位以后,慕逸青就一直焦躁不安,心中的忐忑不安李清伊都看在眼里。这是孤注一掷,成了,就是万人之上,败了,就是身首异处。门外来人不知道跟慕逸青说了什么,慕逸青的脸色更阴沉了。李清伊就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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