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不遇+番外 作者:从此心安(上)【完结】(5)

2019-05-10  作者|标签:从此心安 重生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虐恋情深

  “聂宗主,足足四千条家规啊!”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

  聂怀桑又要推窗,在一片“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义城确实有那些怪事”“不知道黑猫是谁放的”声中,蓝景仪最终妥协了:“藏书阁有个地方藏着一些邪门的书,我们才来这里找幕后凶手的。”

  聂怀桑微微一笑,转头雀跃道:“哦,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宋岚心道。

  那群几个月前扮演s_h_è r.ì之征的孩子玩腻了s_h_è 风筝的游戏,又开始扮演三尊二道一小祖玩砍头。小薛洋正被小聂明玦拿根木剑架在脖上,突然一个穿黑袍持特大号毛笔的孩子跑上前,并起双指喝道:“大胆薛洋,见到本道,为何不跪?”

  宋岚挑挑眉。

  “你谁啊,皇帝吗?”果然,小薛洋不乐意了,“你当时又不在金麟台,瞎嚷嚷什么?”

  拿毛笔的孩子叫道:“所以说你才能全身而退嘛,若我傲雪凌霜宋子琛在,会让你伙同这帮人欺负好朋友吗?”

  小薛洋真有薛洋之风,怒极反笑,笑了几声后也不含糊,直接动手就打。

  转眼一群小孩从砍头玩到打架,多亏一个穿白衣服拿着白色木剑的男孩一下劝劝小宋岚,一下抱抱小薛洋,满头大汗地劝架,才把场面控制住。小薛洋和小宋岚都要拉着他跟自己玩,他被两人扯得崩溃:“饶了我吧。”

  宋岚好玩的瞧够,转身离开,他摸摸眼睛,将锁麟囊放到唇边,心中轻声道:我与你结识后,只同你吵过两次。一次之后,我僵着不肯去解你围,虽派白雪观弟子探你行踪,第一时间请赤锋尊出马,但心中实在害羞,就没去见你。

  谁知金麟台上,一月僵持,一人冷冷握住手腕不放人,一人亲热唤声道长莫相忘。

  而第二次……

  ——晓星尘仓皇地赶到白雪观门前,看见敞开的门扉时呼吸也停滞。他一步步走入死人堆里,一具一具地翻找尸体,每翻出一个人都颤声唤出他生前的名字。他找到宋岚时已忘记翻过了多少房间、多少身体,他温柔地捧起宋岚的脸,确定人还活着后,才注意到宋岚的头发和眼睛。他紧紧将他抱住:“子琛,你的眼……该多疼啊。”话刚说完,已捂住双眼,泪如雨下。

  ——晓星尘单手紧抱高大男人,另一只手筋疲力竭地挽缰策马,勉力确保对伤者的颠簸降到最低。这样赶路,呕出胆汁是寻常的事,可他只是随意擦拭掉唇边污渍。这样赶路,手臂被夹裹碎石的狂风划出累累痕迹也很寻常,他依旧毫不在乎,一心催促快要跑断气的驿马:“请你更快一些。”

  ——晓星尘面对洞口枯坐着,雨那么大,天气那么凉,可宋岚却还是那么滚烫。他最终褪下宋岚身上衣衫,他最终褪下自己身上绒袍,他最终伏身抱紧宋岚,用自己因衣物褪尽而冰凉的体温抚慰好友的高烧。“翻过这山峰,就到我师父那里了。”他冷得哆嗦,伏在好友胸口,将额头贴上好友额头:“子琛,你再等等。”

  ——晓星尘跪求抱山散人足足三r.ì,他背弃师门、背弃毒誓,被激怒异常的师尊击得滚下石阶。他有心求师父心软,于是拼尽全力压下躲闪本能,任凭山岩擦得他伤痕累累,然后一声不吭,又一步步膝行上去:“徒儿想把眼睛给他。师父,徒儿想把眼睛给他。”

  宋岚心道:我要你与我并肩,我们一起用这双眼睛,看尽天下赏心悦目事。

  人非04

  姑苏的中央是云深不知处,云深不知处的中央是藏书阁,藏书阁的中央是一块空地,地上铺着一张席子。聂怀桑款款走来,蹲下身,自腰间摸出从金光瑶处窃来的琴弦,这根琴弦已穿过一枚缝衣针系好。他将琴弦刺透席子一角固定,翻开席子,掀起木板后有道暗门,聂怀桑环顾四周,欠身从暗门拾阶而下,反手轻轻将木板合上,悠悠下楼,扯住手中细小的针。

  随着他步下石阶,琴弦从木板缝隙间滑下,牵扯掀开的地毯逐渐复原,待聂怀桑抽出匕首割断绷直的琴弦,任谁也看不出禁书室已被人坦然闯入,即便r.ì后发现穿针引线的秋毫线索,也会被算在琴弦主人金光瑶头上。

  姑苏蓝氏亥时息卯时起,雅正得奇蠢。聂怀桑每夜行于云深不知处,墨色家服悄然侵入这兴盛家族的四处,果真像一片深不可测的罩顶乌云。他起先还十分为难,抄书既慢又留后患,背书他又弱得离谱,直到他发现《乱魄抄》被人撕过的痕迹,思索推断清楚后,他简直高兴地要放声大笑。

  每夜他在这禁书室里来去自如,看见需要的就一把撕下,心中想,你做过最早的一件,那我做的这些,便有劳三哥一并担下r.ì后的罪名。

  我看你今朝锦绣衣裳白玉楼,我料你他r.ì万丈墙倒众人推。聂怀桑每撕下一页纸张,都能清晰听见万籁俱静中自己沸腾的恶毒。

  他已连续三夜无技可偷,他终于确定这座蓝氏最重要的典籍宝库已被他聂家榨取干净,明早便会起辞离开姑苏。宋岚已入清河境内,再不回去,恐怕他门下最得力的上卿要发疯。

  他翩然而去,禁书室富有箴言万千,目睹这蛀溃蓝氏百年基业的蚁x_u_e是如何肆无忌惮地掏空关键宗卷,可典籍并无口舌,只能沉默地繁盛下去,直到大厦将倾。

  聂怀桑都有些飘飘然了,恶毒的蛇信在他耳边嘶嘶作响,释放仇恨令人忘乎所以,于是他在计划全身而退的最后一刻,从一排书架后经过,转头就对上书籍空隙处一只寒光四溢的眼睛。

  他汗毛倒立,被这夜半人眼吓得不寒而栗,一声本能的尖叫被那眼睛的主人冲过来捂回嘴里:“是我。”

  聂怀桑惊魂未定,瞪大眼睛看着江澄。江澄作个他还叫就放紫电抽他的威胁手势,聂怀桑一个劲点头后,才慢慢放开他。

  “我我我说江兄,”聂怀桑扇去额头冷汗,“你半夜三更到藏书阁来做什么?”

  江澄冷冷打量聂怀桑,并不回答,用眼神压力十足地盯着他,那眼神说出明显的一句话:那你呢,聂怀桑。

  陡然间,江澄出手如电,直探聂怀桑的乾坤袖。

  聂怀桑慌乱躲避,虽看似不成章法,江澄却连他衣衫边儿都没挨到。

  江澄杏目细眉,原本长得极像虞紫鸢,颇为女气,但气势凌厉刚烈,故而不怒自威,十分吓人。他此时便顶着那招牌式的眯眼晚娘脸,化为戒指的紫电嘶嘶作响,运起足把聂怀桑胳膊捏断的力气袭向聂怀桑。

  聂怀桑还没被江澄打到,已吓破胆,后退时双脚互绊,背脊压倒一座书柜。藏书阁的书柜呈环形相套,一座书柜倒下,压倒后面那座,转眼之间,一圈书柜如莲花绽放般倾倒,万钧雪崩般压顶的最后一尊书柜,已朝聂怀桑迎面而来。

  聂怀桑双手捂住头顶等死,江澄却扑了上去。

  随后是一道闷哼。

  “你没伤到吧?”

  “……”聂怀桑被江澄护在怀里,看江澄撑住书柜的掌心流出的血,默不作声。

  他本备了一套滴水不漏的藏锋戏法,却没算到江澄会扑上来救自己。三毒圣手只身能打虎,但这么重的猛击,他一定会受伤。

  闹出巨大动静,两人都以为自己无礼作客的恶行要被抓个现行。聂怀桑倒是丢惯了脸,江澄为人却十分要面子,心中痛苦不堪。

  就这么紧紧贴在一起,鸦雀无声中等了一阵,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姑苏蓝氏亥时息卯时起,雅正得清奇。

  聂怀桑缓过神,轻轻道:“晚吟兄,你试着再撑起来点。”

  江澄本在忍痛,一听此话刚要破口大骂,却突然意识到聂怀桑并不是嫌自己压得太沉,而是要钻出来帮自己。

  他咬牙撑起一圈沉重书柜,背上肯定有哪里受伤,并因此拉开伤口,甚至听得到皮r_ou_崩开之声。聂怀桑顿时滚出去,冲到最先倒地的书柜前一座座扶起。

  聂怀桑滚出去时,身上掉下一本书,封面朝下。江澄看在眼里,默默将那本书压到身下。

  聂怀桑奋力,用相当快的速度将江澄解救出来时,江澄趁他拉自己起身的瞬间,将那本聂怀桑藏匿的书一把翻开。

  江澄的手僵了僵。

  随后,他道:“好书。”

  聂怀桑赧然道:“这事不好叫二哥知道。”

  江澄眼皮都不抬,口中道:“怀桑,男大当娶。”

  他已翻了一页,书上全是赤条条纠缠的人影,姿态奔放,情趣横飞,是本相当火辣j.īng_彩的j.īng_品ch.un宫。

  聂怀桑拱手道:“彼此彼此。”

  他们坐在客楼屋顶上,聂怀桑帮江澄包扎伤口时,犹对光着膀子的江澄连声钦佩:“古有关云长下棋刮骨,今r.ì晚吟兄挂彩赏ch.un宫,大有古人雄风。”

  两人讨论各路ch.un宫优劣及Cào作难度讨论得不亦乐乎,从倒脱靴谈到观音坐莲,又从观音坐莲谈到马踏飞燕,彼此刮目相看,眉飞色舞。

  江澄谈得兴起,竟回房拿出偷带的酒,翻回楼顶时,聂怀桑道:“云深不知处禁酒……”

  江澄立刻摆出骇人的晚娘脸。

  聂怀桑道:“……我不会告诉二哥的。”

  江澄爽朗而笑。

  他始终没有回答聂怀桑,为何漏夜无眠,到处乱逛。

  但得知聂怀桑从小被聂明玦提着刀追打,别的本事没有,躲打本领一流,故而方才藏书阁里能躲过自己一击时,哭笑不得。

  两人大吐被族人催婚及安排相亲的种种苦水,江澄道:“传什么宗,接什么代?我养大个金凌就够受罪了,一辈子也不想再养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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