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不遇+番外 作者:从此心安(上)【完结】(22)

2019-05-10  作者|标签:从此心安 重生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虐恋情深

  江澄道:“你我倘若指腹为婚,为何我从未听说?”

  谢紫彤道:“我们两家父亲歃血为盟之事,老娘还能扯蛋?”

  她从乾坤袖中扬起一纸契约,大概就是那娃娃亲的凭证。江澄看得眼都直了,双目怒火熊熊,劈手去夺自己的卖身契,却被谢紫彤灵巧地躲过。

  “我们的婚事是双方父亲订下的,你丫傻了吧唧,”谢紫彤将纸重新收回袖中,“每年你爹都领着你到我那旮旯来,而且总让你来找老娘玩耍,是我们住得很近?我们是亲戚?你爹无机六瘦?”

  薛洋和聂怀桑的头再一次齐刷刷朝左。

  江澄一脸怔怔,望着粉裙少女哑口无言。

  寂静中,莲花坞随众较靠后的地方,传来傅三月的声音:“老宗主是不是想让魏无羡娶谢小姐,怕老夫人反对而谁都不说,是以宗主从小到大,一点也不知情?”

  李飞音连忙扯她袖子,傅三月顿知失言,但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再悔也晚了。

  江澄面若冰霜,道:“就是这样。他不喜欢我阿娘,连带也不喜欢我。”

  这一句,还真是难以反驳。

  江枫眠成亲前明明与志趣相投、家势相当的好友谈好了儿子未来的婚事,因与虞紫鸢夫妻失和,这等大事,竟对枕边人提都不提!不仅如此,收养魏无羡后,他暗中做主,想把这上好的儿媳许给魏无羡,对亲儿江澄只字不言。

  江澄心中极其痛苦,可江枫眠已死,他连责怪、质问、争吵或发泄痛苦的对象都已没有了。纵然每年江枫眠都会带江澄去潇湘苑,但哪回不是也把魏无羡带去?说是说让孩子们玩成一块,可江枫眠不是总对谢宗主说“无羡这孩子生x_ing活泼,紫彤爱玩的他都能带着玩,不像阿澄,游山玩水不大在行”?

  可是,就算父亲还在世,我能去质问他吗?江澄感到苦涩入了五脏肺腑,心想,自魏无羡来,我从小到大,哪回不是拼命讨父亲欢心,希望他能像喜欢魏无羡一样喜欢我。我拼命读书、修炼想让他赞赏,最喜欢的三条小狗被送走了也只敢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再多的委屈愤怒也不敢当面对他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算他活着,我难道会去为自己抱不平吗?

  谢紫彤已把脚从桌上放下来,她脸色苍白,看着江澄神色,想去触江澄衣袖,江澄却突然站起来。

  “我记得那年,魏无羡和蓝忘机合力斩杀屠戮玄武,年少成名,我父亲十分高兴,亲自下井将魏无羡抱出来,我问他可否受伤,他都没有听见。”江澄用一点也不江澄的,十分温和的声音说,“我当时好累、好累。母亲因不愿去救魏无羡而没来,父亲却只顾着救助他,那么多我带来的莲花坞族人,全忙着赶紧回去救人,而我确认魏无羡安全了,心中一松,瘫在地上一步也起不来,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族人们遗弃在井边。要不是聂怀桑当时也领着赤锋尊来救人,把我背回去了,我还不知道是何等下场。至始至终,大家都在夸魏无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夸我的,只有牵着赤锋尊,走在我身边的聂怀桑,说了一句‘十r.ì往返的路程,江兄七r.ì就奔波完了,比兄长御刀还快,好厉害。’随后赤锋尊道‘人家那是一刻都没有休息过!哪里像你!’我当时心中很高兴有人夸我,很想听聂怀桑再多夸我几句,谁知被赤锋尊一吼,他吓得一声不吭了,我趴在赤锋尊背上,觉得自己虽然有父亲,但还不如聂怀桑这个只有哥哥的人。”

  这些陈年往事,他却连聂怀桑每一个字都能背出,可见那时的他,心中是多么孤独无助、耿耿于怀。

  谢紫彤不说话时楚楚可怜,美目已盈满泪水。而江澄对她冷冷道:“谢世妹,那就请你去乱葬岗同魏无羡冥婚吧。”

  谢紫彤玉容憔悴地走出会客厅,像一片花瓣那般弱柳迎风,似乎盈盈不堪一握,却遇见晓星尘安静地在桃花树下立着。

  谢紫彤此刻很想与人说话,谁都好:“晓道长在做啥?”

  “等人。”晓星尘对她微笑,“顺便赏花。”

  “赏花?”

  “是。虽看不见,但闻那香味,我心中自是桃花漫天。”晓星尘道,“我爱桃花,却不能使他常开不谢,这花是他自己的花,纵然攀折,也无法拥有。”

  他对面的谢紫彤已流下两行清泪,好在晓星尘盲目,保全了谢紫彤最后的自尊。

  “道长说得对。”少女走到晓星尘身边,与他一同抬头赏花,“花开了,总会凋谢。老娘有幸在花期将他欣赏,心中已是桃花漫天。”

  这桃花盛开的样子,像极了她三岁时和江澄初遇那般。

  她在潇湘苑十分孤独,父母侠名在外,忙着救世,一年到头与她一同吃不上几餐饭,又极重繁文缛节,认为闺阁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由n_ai娘带大。她的成长中,满桃花林的山j-i野狗是最好的伙伴,那n_ai娘是金山囤人,她好端端一个湘女,因极度缺乏j_iao际而满嘴n_ai娘的乡音。父母幼时不管教陪伴她,大了又嫌她丢人,命令她以端庄淑仪的面目示人,扮演好她“妙手仙子”“洞庭明珠”的伪装。

  好像从小到大,只有在江澄面前,她才可以做回那粗俗的、顽劣的、野蛮的,她自己。

  “住手!别打小绵绵!”

  她被人从腋下拽起,仰头看见一位头戴着九瓣莲发冠的紫衣美少年:“小绵绵?”

  “你就是潇湘苑有名的美人胚子谢紫彤?”江澄道,“我看你分明只是个寻常人啊。”

  漫天绯色的桃花在她心中起舞。她听父亲说过今天谁会来。那就是她r.ì后的夫君了。

  去年今r.ì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ch.un风。

  “谢紫彤这种大美人你都看不上么。”聂怀桑道,“潇湘苑的繁文缛节也就云深不知处可以比比了,她这回离家来追你,恐怕付出了很多。”

  “可她x_ing格既像魏无羡,又像我娘亲。”江澄道:“我爹和我娘一生都是怨偶,直到莲花坞被温狗灭门那天,临死时用一条紫电才两心相知。我和魏无羡从小吵到大,他为了不认我连断——”

  他意识到要说漏嘴,话锋一转:“何况我对妻子姿容并不在意。我阿姐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可很多人看来,不过中人之姿。”

  聂怀桑装没听出他的漏嘴,为他添茶,笑问道:“江宗主,你可至今未娶啊,你究竟在等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个头娇小些,长得可爱些,但要温柔快乐,最好什么都不懂,也不要舞刀弄枪,这些都是j_iao给男人的。”江澄道,“与我能说上话,不要怕我,还要给我炖莲藕排骨汤。”

  说者无心,但聂怀桑不知为何,越听越觉得这话意有所指,一颗心前所未有地猛烈跳动起来。

  江澄与聂怀桑告辞时,傅三月一个劲地往李飞音怀中塞吃的:“这一包是提前给你的七夕礼物,梅子糖,又酸又甜;这一包是提前给你的中元节礼物,金华酥饼,就这家梅干菜多;这一包是提前给你的中秋节礼物,梁氏铺子大礼包,我知道你喜欢猪r_ou_脯,但听姐姐一句劝,那个酸辣金针菇啊……”

  李飞音怀中的东西一直一直堆到下巴处了,傅三月才把家当掏空,一个劲道:“我不想走,我不想走。”

  “女儿家到底心思细腻些。”江澄满头黑线,对聂怀桑道,“我来住了一个月,竟没想到带东西给你。”

  紫色的队伍御剑离去,九瓣莲铃在空中依稀作响,李飞音一直对傅三月笑着挥手,直到那队伍变成小小黑点。

  薛洋面上在听,实则心中在出神地畅想“梅子糖”“金华酥饼”“猪r_ou_脯”“酸辣金针菇”都是什么味道,暗地里口水三丈,直到身边晓星尘一声:“聂氏于我和阿洋多次有恩,宗主万万不可。”

  聂怀桑面沉如水,直直跪在地上,娃娃脸上的表情和哭泣无异:“道长心怀救世之念出山,来去随心,我亦不敢相阻。但兄长死无全尸,仇家势力滔天,怀桑无能,请道长助我报仇雪恨。”

  晓星尘把聂怀桑扶起来,薛洋看晓星尘神色,叹了口气,拍拍降灾,心中道:降灾兄啊降灾兄,道长这是要与我们一同管闲事啦。

  晓星尘认真听了那封凝聚聂怀桑、李飞音甚至薛洋不少心血的告密信。聂怀桑问他:“晓道长,这信你觉得如何?是否还需再听一次?”

  薛洋出声道:“我家道长可以听子下棋,你觉得还需要再听一次吗?”

  “阿洋。”晓星尘微微脸红,随后答聂怀桑道,“条理分明,列出了种种证据,还附上了几位人证的住址,可供查证。”

  聂怀桑道:“我邀道长相助,定然证据确凿。”

  晓星尘淡淡道:“然而即便如此,你方才读的,颇多存疑。”

  薛洋心道:原来这就是道长断案缉凶时的风采!他当年跨省追捕于我时,一定也是这样。心中边想边觉得爱意如潮,随后在心中狂抽自己一记耳光,担忧道:我这莫不是要疯了?

  这信是百般设计写就的,光是寻老妓思思就花费了半年时间,众人自认天衣无缝,闻言俱是一惊。李飞音道:“何处存疑?”

  晓星尘道:“存疑甚多,最显而易见的有两处。一者秦夫人既对女儿亲事心中惶恐,为何舍近求远,先找金光瑶,而非金光善?二者金光瑶此人,我与他仅于十二年前金麟台打过一月j_iao道,也知他长袖善舞、滴水不漏,他连赤锋尊都能杀得不留痕迹,又怎么会在那二十名妓女中留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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