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客栈 by 方都(上)【完结】(6)

2019-05-09  作者|标签:


  
  却听那大当家又道“你走吧。”
  
  深深看了那大当家一眼,那袁姓男子将钱老爷扣在身前,倒退着走向牢门口。
  
  对对方的举动视而不见,缓缓的扫视整间囚室,在扫到高飞的时候,稍顿了顿。估摸着对方与自己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了,那大当家方才抬步跟上。
  
  原本热闹的牢房,霎时冷清下来,就只有高飞一人安静的趴在地上。只见他眉头时展时簇,不知被什么样的噩梦纠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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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抚了惊魂未定的钱老爷,大当家缓缓踏出衙门,望着那男子远去的方向愣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烦乱的情绪,向相反的地方行去。
  
  不知走了多久,只见那大当家忽然摘掉面具往身后一扔。黑暗中,伸出一双手来,稳稳的接住了面具。似是早有所料,大当家对此不以为意,又在喉结处轻轻一叩,然后从嘴里取出一个软囊来。 低语道:“这玩儿还真不是人戴的,那陶老头竟发明些个折腾人的东西。”声音不复原本的粗噶,变得低沉又有磁性,
  
  “大人本为非常人,这东西自然戴得。”只听身后那人笑道。
  
  “张钊,你这趟去云州可是被老爷子带坏了,原来怎么不见你这般油嘴滑舌!我看,是得把你放到老罗手里重新操练操练了!”大当家瞪了一眼身后的人道。后面立马没了声息。叹了一口气,那大当家又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同我计较。”
  
  “张钊不敢,不知大人那事情进行的怎样了。”身后的声音又道。
  
  沉默了一会儿,那大当家才道:“人我见到了,打击过了,我也耍过威风了,但是……我却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只听他沉声道:“因为我心里清楚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欠我们张家的可不是牢中那人,而是在中都养尊处优的那一位!是整个的季氏朝廷!而我要做的也不是羞辱一个袁家子弟……”稍顿了顿,大当家望向远处漆黑的天幕,叹息道“张钊,我们的路还很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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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爷昨天一宿没睡,有谁刚损失了一大比笔钱然后又被凶徒劫持,还能没心没肺的睡到大天亮!反正钱老爷不属于这种强人,他被这两件是搅和彻底没了睡觉的**。今天一早,顶着两个巨大熊猫眼去上班的钱老爷就像是一个会移动的中型炮台,任谁触了他的眉头,都会被轰得连渣都不剩!
  
  坐在衙门的正堂里,呆呆的望着头上‘明镜高悬’的匾额,钱老爷回想着昨天一晚上彻底报销的那盒‘一段香’。一整盒啊!那可是一千五百两黄金!这换成银子得有多少!怕是都能把他的前堂铺满了!一想到这里,钱老爷只觉得心都在滴血!显然这件事比被劫持更让他闹心。王师爷和马捕快一左一右的站在堂下,见到钱老爷的情状,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找到了疑惑。显然,现下没人能够理解钱老爷的苦闷。
  
  心中郁闷难消的钱老爷觉得他需要找一个出气筒,好好的发泄一番。正烦恼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不由怒声道:“马奎,去看看谁在公堂外撒野!”
  马奎恭敬地领命离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漂亮的少女。
  
  “堂下所立何人?为何在公堂外大声喧哗啊?”斜着眼看着那少女,钱老爷怪声怪气的道。
  
  “回大人,”只听那少女不卑不亢道“民女岳沁莲,是为家中兄长而来。”。
  


13

13、第13章 ...


  钱老爷怒哼一声,心道,这是撞了什么邪,怎么给我添堵的一个两个都姓岳,不耐烦的道:“你家兄长?他出什么事啦?“
  
  似是并未听出钱老爷口气中的不耐,岳沁莲表情不变:“回大人,民女的哥哥昨日离家后,至今未归。”
  
  眉毛一挑,钱老爷也不理少女,扭头对一旁的马奎温生道:“马捕头。”
  
  “大人有何吩咐?”马奎肃声道。
  
  “我且问你,”钱老爷声音愈发温和 “这一地县令所司何职啊?”
  
  “回大人”,只听那马奎恭声道:“掌一地民政,刑狱,教化”。
  
  “哦……”钱老爷作恍然大悟状,又疑惑道:“不管找人吗?
  
  “县太爷您每日公务繁多,”马奎睁着眼说瞎话:“这找人区区小事,自是管不到。”
  
  “哦,原来如此。”钱老爷似是终于完全明白过来,转眼看向少女,耸了耸肩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王师爷瞥了撇嘴,心道:“好好说话就是了,做什么戏啊。”
  
  “可是,他昨日是被大人您请去的呀。”少女语气中终于透出一丝焦急。
  
  “被我?”钱老爷指着自己,一脸的莫名。
  
  “是,昨日正是这位官差大哥去代的话,把我哥哥带走的。”说着,岳沁莲一指站在一旁的马奎。
  
  “你兄长姓什名谁啊。”钱老爷问道,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岳沁莲道:“我哥哥姓岳名千山。”
  
  “啪”钱老爷一拍惊堂木,心道“果然是兄妹,都不是省事的,”刚要口出恶言,便听外面又是一阵喧闹。
  
  钱老爷还没回过神来,便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人冲了进来,衙役用来维持秩序的水火棍被她抄在手里,舞的虎虎生风,一众差役被逼得节节败退。场面一时极为混乱。却见那女子边打边往堂内走,眼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钱老爷尖声道:“拦,拦住她!”。
  
  马捕头听命忙大步抢上前去一把抓住那水火棍的另一端,反手一勾一拽。那妇人被这劲力一引,不由自主的向前几步,那马捕头见其被劲力代至身前,飞起一脚,将其踢倒,把那水火棍收到手中。场面终于得到了控制。众差役见妇人凶器被夺,登时一哄而上,将其制住。
  
  见事态平息,钱老爷也冷静下来,稳了稳心神,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呔!大胆刁妇,竟敢大闹公堂!”
  
  那妇人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跪在地上,听得钱老爷怒喝,终于有些害怕了,大声道:“大人饶命,是那些人不让民妇进来,民妇才……”
  
  “县衙重地,岂是你这等山野蠢妇想进就进的!”钱老爷抢白道:“擅闯公堂,寻衅滋事,给我…
  
  钱老爷刚想先打十板子就听那妇人又道:“青天大老爷,民妇不是来滋事的,民妇是来找人的!”
  
  “找人!?钱老爷怒极反笑,嘿声道:“一个两个都来寻人,当我这县衙是收容所吗!”
  “可他们说我儿子是老爷您差人抓走的啊!”那妇人也不甘示弱:“我都打听清楚了,是一个叫马奎的狗官差抓走了我儿子!”
  
  钱老爷王师爷一同望向马捕头,心道:“老马,你点击率好高啊。”
  
  却听那妇人泣声道:“我可怜的儿子最是是乖巧良善不过,平日里连蚂蚁都不舍得伤害,怎会做什么不法之事,定是遭奸人诬陷!青天大老爷,您要明察啊!”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因何罪名被拘啊?被那妇人哭吵得心中烦乱,钱老爷只得道。
  一听这话,那妇人立马来了精神:“我儿子叫刘兴,那狗官差一下就把人抓走了,根本没说罪状!”
  
  原来这妇人却是刘兴的母亲吴翠兰,那刘兴被刘全拘在家里,日日不得出门,昨天她终于架不住儿子软磨硬泡,偷偷放他出去。没想到儿子居然彻夜未归!
  
  一晚上没睡好的吴翠兰一路打听着来了县城,却听得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官差抓走了!她登时着急起来,寻至县衙,被门口的衙役阻拦,寻子心切的吴翠兰哪管那么多,一把夺过差役手里的水火棍便要冲进衙内要人。这才引得之后一串的是故。
  
  “刘兴?”一听名字,钱老爷觉得有些耳熟,突然,似是想起什么来,只听那钱老爷说道:“这刘兴,我昨天明明……”
  
  “大人!”话还没说完,便被人高声打断。却见那王师爷走了过来,一弯腰冲坐在椅子上的钱老爷低声道:“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于是,钱老爷交代了一番,带王师爷去了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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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詹,,有什么事啊?”刚到后堂,钱老爷便问道。却见王师爷从怀里掏出数张纸来。从对方手里接过那折好的一叠‘纸’,钱老爷一脸疑惑的拆开来,看了眼最上面的那张,猛地瞪大了双眼。这哪是什么纸啊,分明是数张开元国通用的银票。拿着这一叠银票,钱老爷疑惑的看向王师爷:“子詹啊,你……你这是做什么?这钱?”
  
  “大人稍安勿躁,且听我娓娓道来……”王师爷不疾不徐的道。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昨天审得的案件始末。
  
  “原来如此,”钱老爷缕了缕下巴上的短须,有些埋怨的对王师爷道:“怎么不早说,让本官今日如此狼狈。”
  
  “我是想说来着,可你也得给我机会才行啊,昨天是一晚上没见着,今个儿一早,跟吃了枪药似的,满脸的生人勿近”王师爷心中抱怨,嘴上却道:“是学生疏忽了,误了大人的事。”
  
  仔细点了点银票,发现没错后,钱老爷将其折好,小心地塞入怀中,对王师爷道:“你帮我寻回了这钱款,当记一大功,何过之有。只是记得下次可要早点支会我。”
  
  “是,学生记下了”。王师爷恭敬道:“却不知大人这下要如何了结此事?”
  
  “你觉得该当如何啊”钱老爷感兴趣的问道。
  
  王师爷侃侃而谈:“学生认为,那岳童生当无罪释放。而那刘徐二人通奸在前;谋财害命在后。虽未至苦主死亡,但行止十分恶劣,不思悔改,极力狡辩,应该重判,或拘役或流配,全凭大人量刑。”
  
  对王师爷的说辞不做评判,却见那钱老爷神秘一笑道:“子詹啊,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大人我自有主张。”说着便又转身回了前堂。
  
  王师爷一脸疑惑跟在他身后。
  
  却见钱老爷转回堂上,不紧不慢的坐下,对堂下一站一跪的两人道:“本官知你们担心亲人,但这岳千山,刘兴二人牵扯一件公案,本县想放却是放不得啊。”
  
  “什么公案,我儿子素来良善,怎么会扯上什么案子。”吴翠真一脸的不信。
  
  “我哥哥素来知礼守法,定不会做什么逾距之事”岳沁莲也道。
  
  “大胆!你们敢质疑本县!”钱老爷怒声道“来人啊,都给我叉出去”。左右的差役连忙上前,不理两人的呼叫,哭闹,将二人拖了出去。
  钱老爷转头,向站在一旁的马奎使了个眼色,马奎立马会意的跟了出去。
  
  “大人这是何意?”王师爷一脸的疑惑。
  
  “不可说,不可说。”钱老爷一脸‘我就不告诉你’的神态。
  

作者有话要说:好晚了……


14

14、第14章 ...


  太阳炙烤着大地,暖风卷过,带起一阵沙尘。光线模糊了人的视线,仿佛一切都都不真实起来。
  平直的官道上远远行来一列车队,在耀目的光线中看的不太真切,待其慢慢走近,才能看出它由两辆马车和是十八骑护卫组成,。那十八位骑装护卫呈二七二队形将马车围住,只见他们表情肃厉,队形齐整,似乎一点儿不受高温的影响,端的是训练有素,很能震慑一众宵小。
  
  那马车造型很是粗犷大气,从选料到做工都以简洁、耐用为主,处处都彰显出一种男子气的强硬来,只有车窗口那被风带起的明黄色罩帘尚能透出几分轻灵,微微冲淡了那过分硬朗的感觉。车前插一面锦旗,上书一个遒劲有力的“洛”字。追着那扬起的罩帘透出的缝隙向内看去,却见一双灵动的眸子,也靠着那微打开的缝隙,朝外面张望。
  
  一把拉上罩帘,洛淑瑶失望的靠回身边的软垫,外面除了石头就是土路,根本就没什么好景致,吃掉侍女点墨递上的水果,不满的看向一旁闷声不语的老爹,“真是的,路上本来就闷,点墨又是个闷葫芦,现在连爹都不跟自己说话了!”
  
  似是被少女强大无比的怨念煞到,神思不属的洛老爷终于回过神来,冲少女和声道:“这长路漫漫,淑瑶可是闷了。”
  
  “闷!简直闷死啦!”只听那少女大声抱怨道,又扯着洛老爷的衣袖嗔道:“爹爹这一路是怎么了?自从进了苍州境就老是走神,都不跟淑瑶说话!”
  
  没有回答少女的问询,洛老爷撩起帘罩,往外看了看,转眼对少女笑道:“这以是过了乌龙岭,今天晚上在乌龙客栈宿一晚,明天淌过小清河,咱们就到家喽。”轻巧的转移了话题。
  
  少女明显被新话题吸引住,只见她一脸的不乐意:“啊~~~又要住那个破客栈啊,爹,那里面好可怕的,我们不要住好不好。”
  
  “胡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住客栈,难道宿在外面!”洛老爷轻吒道,见女儿满脸的委屈,忙又和声安慰道:“淑瑶乖,明天我们就到家了,权且再忍一晚上。”
  
  嘟了嘟嘴,少女眼珠一转又道:“爹,你说咱们苍州怎么就只有乌龙客栈啊,明明住宿条件又不好,饭菜也难吃,还开得到处都是,元州就不是这样,光中都一地就有悦来客栈、云升客栈,有朋客栈……”小姑娘掰着手指头数着,大眼吧吧的看着自己无所不知的老爹,等对方解惑。
  
  洛老爷明显没想到女儿会有此一问,只见他略微沉吟了一下方才到:“那中都乃我开元国的国都,天子脚下,最是富庶不过,这天南地北的客商都要往那出云集,再加上这到了春闱的年份,更是九州学子齐聚,这人多了,又都要找落脚的地方,客栈自然也多了,咱们苍州自是不能比。”
  
  “可是来我们苍州的客商也不少啊。”少女疑声道。
  
  “就是因为如此,别家客栈才更是开不下去啊。”只听洛老爷喃喃道。见女儿一脸不解,他也不解释,转口问道:“去中都的时候不是还很高兴吗,还说要住够半年,这才过了三月余怎么就厌了。”
  
  小姑娘脸色一变,心虚道:“女儿只是觉得那什么元州、中都也没没什么好的,还是家里好……”
  
  戏谑的看了女儿一眼:“口是心非,在你舅舅家一天到晚闲不住,三天两头往袁家跑,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
  
  “爹!”小姑娘一脸窘迫。
  
  见女儿如此,洛老爷暗叹一声道:“女儿啊,咱们家在苍州一境还好,但与那中都却是没法比,那里都是些历经百年的门阀,门第高规矩也大,选妻更是马虎不得,这苍州民风爽朗粗犷,平时我也不拘着你,你性子跳脱,和中都那些举止娴雅的大家闺秀自是不能相比,那袁家三公子是很好,但他那门第出身,你……”
  
  “爹,你想到哪去了,什么选妻门第的!“小姑娘一脸的迷惑
  
  “你每次去袁家都要打听那三公子,难道不是对他有意?“洛老爷奇道。
  
  “什么呀,爹你想哪去了,那袁小侯爷我都没见过,怎么会对他有意!”少女急声道。
  
  “那你……”洛老爷觉得他有点糊涂了。
  
  却听少女道:“爹,难道你没听说过关于那袁小侯的传闻嘛?”
  
  “什么传闻?”洛老爷一脸疑惑。
  
  只见少女双手合什,双眼望天呈四十五度,深情道:“传说他家世显赫,少年得以封侯,传说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传说他文采风流,曾凭一首奇诗成为中都第一名妓沈诗诗的入幕之宾,传说他武功高强,仗剑江湖罕有敌手……(以下省略一百字),这样的人物,不能得见岂不可惜。”
  转而又一脸遗憾的道:“我去中都本来想着,能亲眼看看那人长的到底是圆是扁,是不是真如传言中所讲。没想到,三个多月的,连影儿都没见着。”
  
  洛老爷已经有些无语了,哭笑不得得道:“你这大老远跑过去,就为了看人家一眼?”
  “当然啦”小姑娘一脸的理所当然,转而又道:“早知道就不去那么勤了,人没见着不说,还带回来这么些木头。”透过窗罩恨恨的望了一眼外面的骑卫,少女扭头又对洛老爷撒娇道:“爹,我们为什么不和小安子他们一起走啊。”
  
  无奈的看了女儿一眼:“不是你说要快点回来吗,袁大人才特意安排了家中的骑卫一路护送,小安子他们要护送你买的那些个东西,又没有马骑,哪能快的起来。这些骑卫,皆是军汉,自是要木讷些,没你的小跟班会逗趣。”
  
  小姑娘无言以对,怏怏的靠回了了软垫。
  
  洛老爷又道:“这不也蛮好嘛,二十多天的路咱们不到十天就走完了,在中都不就老念叨你那些个朋友吗,这不是马上又见到了。”
  
  小姑娘又立马高兴起来,对老爹眉开眼笑道:“回去我就要去找岳姐姐,这么长时间没见,可想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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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平坦的官道,走在车队最前头的一名骑卫对身边的同伴说道:“队长,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啊。”
  
  “哪里不对?”那‘队长’冷静道。
  
  只听那骑卫煞有介事的道:“咱们从中都出发过元州,瓜州两境,虽没有明抢的,但这盯梢的尾随的宵小之辈可是不少,怎么这一进这苍州境,居然盗匪绝迹。而且,这一路的商贾如此众多,难道这苍州的生意真这么好做?而且他们说什么西疆、域外的,这苍州有这地名吗。”
  
  “阿明啊,”队长望了那骑卫一眼道:“来的时候大人怎么嘱咐的?”
  
  “管住嘴,多动腿,早去早回……啊,”似是意识到什么,阿明立马闭上了嘴。
  
  却听那队长道:“我们这一趟的任务就是把洛老爷一家安全送回,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知道吗。”
  
  “哦,”那阿明应了一声,又饶有兴致的向队长道:“那大人他就没派给你点儿特别任务?”
  那队长静静的望了阿明一会,只把它看的浑身发毛,才道:“你想知道?”
  
  “不想了。”吞了吞口水,阿明悻悻的道 。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后边的一名骑卫纵马来到他们身前,“怎么了。”队长问道。
  
  “回大人,洛老爷说了,前面就是乌龙客栈,我们今晚就在那里休整。”那骑卫恭敬回道。
  
  “什么!又住乌龙客栈!“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阿明一脸郁闷的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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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都袁府
  
  “哎呦,岑儿,你就不能轻点儿嘛。”一个声音破坏了府内原有的宁静,穿过鳞次栉比的房檐,透过半开的窗棂,只见一个青年很没形象的趴在床上,赤着上身,一旁的青衣少年正面无表情的为他上药。闻言轻声道:“老爷吩咐过了,下手重一点儿,让少爷长长记性,以后别在自伤身体;一会儿还要按摩呢,少爷快趴好。”
  
  “你,你就那么听我爹的话。”那青年闻言埋怨道。见少年不语又道:“你倒是说说,我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啊?明明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又供你吃供你穿,从没见你哪次这么听我的话,喂,问你呢,怎么不回话?”
  
  见少年老是没有言语,那青年疑惑的回身,却见少年正专注的望着窗外,根本没听到他的话。青年疑惑的看过去,却见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穿过一条抄手游廊,正向他房间的方向行来。”似是想到什么,青年面色一变。
  
  


15

15、第15章 ...


  袁程走进屋里,一旁的岑儿连忙起身,躬身行礼道:“老爷。”头深深的低下,看不见他的表情。
  
  袁老爷把目光从何儿子身上移开,对岑儿温声道:“免礼。”
  
  闻言,岑儿抬起头来,看向袁老爷,神情如常,只听那袁老爷又道:“怎么样?”
  
  “回老爷,已经擦完药膏了,一会儿小的再给少爷揉捏几下就好了。”岑儿恭声道。
  
  “好,你先去吧,我同天朗说几句话。”袁老爷又道。
  
  “是,”岑儿应了一声,又道:“小人就在门外,老爷但有所需,只需高声招呼小的。”说罢又行了个礼,便转身出了门。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袁老爷不自觉的微笑道:“真是个可心人。”转眼看儿子也盯着岑儿离去的方向,一脸的深思之色。不由得戏谑道一笑,轻咳一声,对回过神来的儿子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袁天朗一脸的疑惑。
  
  只见袁老爷满眼带笑的冲门外呶呶嘴。
  
  袁天朗一愣回过味儿来,失声道:“爹,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袁老爷笑得像只老狐狸:“想我三子天朗少年英俊,文武双全,都二十好几了还没收个屋里人,现下是不是该找一个,学一学房中事了……”见儿子一脸不虞又道:“你两个哥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有了。我看你对那些个小姑娘不甚上心,反正我是有孙子抱了,也不指望你,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那岑儿可是你当年领回家的,如今也十四岁了,我看着性情好,模样也不差,你俩也算两小无猜,他本就无父无母,跟了你也算有个依靠……”
  
  见老爹越说越不成话了,袁天朗连忙出言打断道:“爹,您别瞎寻思了行吗,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啊?”
  
  提到正事袁老爷也严肃起来:“信已经送出去了,但那边那位反应如何还未可知,中间之事少不得由你从中周旋,我和你两个哥哥都有官职在身,你爷爷又盯得紧,只有你平日跑东跑西的,多出去几趟也不招人怀疑,这件事为成事之前不能大肆张扬也只能由你私下去办。”看着儿子的模样袁老爷又心疼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听华大夫说你不但中了毒,还气力大亏……”
  
  “不碍事的,”袁天朗不在意的道:“我当时虽用了逆髓之法,冲破禁制,但并未与那人全力争斗,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略一犹豫又道:“爹,我这几天一直在找有关当年之事的记载,但这前后矛盾的地方太多,难道那张家真如那王御史请谏的折子所述,是被我袁家……”
  
  见袁老爷面色沉重的点头,袁天朗心里不由一沉,面色也凝重起来。
  
  袁老爷看着外面明媚的天光道:“就是为了那件事,要不然我何至于如此低声下气,”又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不要怪你爷爷,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可那张家……”袁天朗激愤道。
  
  “他们也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袁老爷疾声道:“我们两家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他张家只忠于国家,把保家卫国当成家训,而我袁家……我袁家只忠于陛下!不管那龙椅上坐着谁,我袁家永远都是他的一条忠狗,知道吗!”袁老爷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道。
  
  袁天朗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喃喃道:“那爹你还?”
  
  “忠狗就应该只会朝着主人摇尾巴吗?”袁老爷一脸的不同意:“所谓忠狗,就是要与主人一条心,急主人之所急,如今我朝表面上一片祥和,其实暗潮涌动,已经到了必须自救的地步,要不然,我怎会出此下策,又叹息道:“老爷子久不上朝,不知现下的局势,还抱着原来那老一套不放,这事我们私下办了就是,不要惊动了他。”见儿子低头不语袁老爷也觉得谈话有些沉重忙转移话题到:“知道这回送信的那些家伙是跟着谁过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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