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同人]综琼瑶之浩祥 by 夜满秋池【完结】(27)

2019-05-08  作者|标签:

永璂:滚!

第71章 捡到一只小包子

到了家门口,浩祥敲响了门。

管家黎叔打开门,见是浩祥,便笑着问,“少爷,您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找额娘有些事,她在家吗,”浩祥一边答着黎叔,一边让门外的永璂进来。

“在的,夫人就在后面的菜园子里。哟,十二少爷也来了。”永璂到过浩祥家几次,黎叔有心,记得他的喜好,于是笑呵呵的说道:“家里正好做了您爱吃的点心,黎叔这就给你拿去。”

“多谢黎叔。”永璂笑眯眯的道谢。

黎叔关好门便去厨房了,浩祥拉起永璂的手,笑道:“走吧,去见见我额娘。”

永璂刚才还笑着,黎叔一走就垮下了肩膀,紧张兮兮的问浩祥:“咱们之前根本就没在伯母面前露过痕迹,现在突然告诉伯母我们的事,她会不会被吓到?”

浩祥知道他怕什么,于是捏了捏他的手心,安抚道:“别担心,有我呢。”

屋后的菜园本来是后花园,后来因为翩翩喜欢侍弄果蔬,黎叔就带人将花园辟成了菜园子。如此一来,翩翩不仅能以此打发时间,还能让浩祥吃上自己家种的菜和水果。浩祥知道后,就在菜园里布了些法阵,让翩翩一年四季都能种上各种时蔬。

菜园虽小,但收拾的整整齐齐,里面的果蔬也长得精神,水嫩的小白菜,新鲜的西红柿,爬满架子的葡萄藤,以及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永璂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甚至差点忘了紧张的事了。

浩祥见他这副眼馋的样子,心中暗笑不止,不过还是赶紧把他拉去翩翩那里,否则他能站在这里馋到明天。

翩翩离开硕王府的这些年过的很舒心,没有了福晋的欺压和冷嘲热讽,没有了硕王的冷眼旁观,每日侍弄些果蔬花草,或者到邻居家串个门唠些嗑,翩翩的日子可以说再悠闲不过。

当然浩祥一直没给她领个媳妇儿回来这件事还是让她颇为闹心。

翩翩此时正在给一株桃树剪枝,见两人携手过来,不禁愣了愣。

“浩祥,十二阿哥,你们这是?”

“额娘,咱们进屋去说吧。”浩祥拉住永璂想要抽回去的手,笑着对翩翩说道。

永璂到过府上几次,翩翩开始不知道他是阿哥,后来浩祥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便让翩翩知道了永璂的身份。

翩翩不知道浩祥是想说什么,不过总觉得不会是小事,于是点了点头,放下剪枝的工具,领着两人去了堂屋。

黎叔早已将点心端到了堂屋里,见他们有要紧的事要谈,便自己退了出去不过永璂此刻却丝毫提不起吃点心的兴致了,因为刚才那种紧张感又回来了。他低着头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不敢抬头看翩翩。

“额娘,我把媳妇儿带回来了。”浩祥笑眯眯的说道。

“你说什么?媳妇儿?”翩翩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带回来的十二阿哥分明是男的啊,哪儿来的媳妇儿?

“没错,这就是我给您带回来的媳妇儿。”见永璂头都埋到胸口去了,只剩下两只红的快要着起火来的耳朵还露在外面,浩祥轻笑一声,拉起他的手,郑重的对翩翩重复道。

“可他不是男的吗……”翩翩这回总算听明白了,却顿时张口结舌,这男的怎么能是媳妇儿呢?

“当初我说会带回来给您看的人就是他,虽然与您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但这确实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想要与之相伴一生的人。”浩祥收起了脸上的嬉笑,表情严肃而认真。

这个媳妇儿何止是不太一样,根本就是超出了翩翩的想象。她原本只以为浩祥是看上了宫里哪个格格,怕自己身份不及人家成不了婚,所以才迟迟不敢带回来。谁知他带回来的竟然是个男的?!

“你……你这不是带坏人孩子么?”翩翩指着浩祥气急败坏的训道,虽然对浩祥的那些秘密了解的不多,但自己儿子那内里黑的性格她却早已摸透了,况且这情形一看就知道是谁主动的,翩翩不骂他还能骂谁。

十二阿哥那是什么人?皇后娘娘嫡子!此事若是被护短的皇后娘娘知道了,那后果翩翩想都不敢想。

浩祥哭笑不得,辩解道:“什么带坏不带坏的?”

翩翩却不理他的辩解,转头问永璂:“十二阿哥,您想清楚了吗?你们这样根本就不为世人所容……”

“伯母,您看到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会觉得……恶心吗?”永璂一边瞧翩翩的脸色,一边斟酌着问道。

闻言,翩翩的目光在浩祥和永璂之间转了一圈,又瞥见两人牵着的手,似乎也不那么刺眼,就是感觉有些别扭,于是摇摇头道:“那倒不会。”

永璂顿时松了口气,不反感就好。

而后永璂站起来,躬身向翩翩行了一礼,认真的说道:“伯母,对不起。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虽然很失礼,但我还是想说清楚。浩祥是我认定的人,无论世人是否容得下我们,此生我都不会改变。而且我们已经将此事告知皇额娘了,皇额娘最终也同意了我们的事。”

“这……”翩翩没想到皇后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一时语塞。

此时永璂心中的紧张感反而淡了许多,继续道:“伯母,我们并不是出于一时冲动才在一起的,而是真的想一起过日子。我知道我们要在一起很难,但是所有的阻碍与中伤我都会和浩祥一起面对。我喜欢浩祥,此生也绝不会娶妻生子。或许您觉得我年纪小不懂事,但时间能证明一切。过两年我年纪渐长时,您可以看看我的心意是否还如现在这般。”

浩祥听了永璂的间接表白,心里别提多舒坦了。不过见翩翩迟迟不肯点头答应,只好硬着头皮求道:“额娘,我是真喜欢他,而且以后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看在我这么多年就求过您这一件事的份儿上,您就答应了吧。”

翩翩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浩祥并不是愿意向谁下跪磕头的人,他压抑本性留在宫里这么多年,为了谁便不言而喻了。

翩翩性子宽和,最是与人为善,然而浩祥跟着她在硕王府的时候却因此而没得过什么好日子,浩祥自小懂事,也从来都没问她要过什么东西,这真是头一次求她,翩翩听了他的话想起以前的事,心里实在不落忍。

以前翩翩总觉得浩祥无欲无求,就怕他哪天想不开出家做和尚道士去,因此才整天催他赶快成亲,偏他就是不肯,把翩翩急死了。现在他总算主动喜欢上一个人实在是不容易,何况十二阿哥的态度也十分诚恳……翩翩思索了许久,心里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想必他们来之前已经在皇后那里受过不少责难了,见他们一个两个都眼巴巴的瞧着她,翩翩也不再为难他们,便道:“你们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浩祥,这日子是你自己的,我也没法替你过,你既然有了中意的人,额娘就不拦着你了。十二阿哥,你是个好孩子,既然决定在一起了,今后你们就好好过吧。”

闻言,永璂和浩祥相视一笑,一口同声的谢道:“谢伯母(额娘)成全!”

而后永璂留在浩祥家一起用了晚饭,浩祥才送他回宫。

此时已是红霞满天,秋日里带着冷意的风卷起地上的黄叶,显出几分寂寥。

然而永璂却因为今天他们的感情取得了两位家长的认可而心情舒畅,甚至连这秋风吹在脸上都觉得舒爽万分。

“十二……”

“嗯?怎么?”永璂侧脸,笑着问。

“没什么……”浩祥见他这么高兴,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骗人,你明明心里有事,你说过不会让我猜的哦。”永璂现在看人可厉害了,一眼就看穿了他。

“好吧,我想的是同心契的事,晚上我把同心契的最后一个秘密告诉你,怎么样?”浩祥故意笑的很猥琐。

“切。”永璂果然不再追问,扭头不屑的‘切’了一声。

然而他这一扭头,却意外发现墙角那里有个小东西,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咦?”永璂不禁向墙角走去。

小东西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个子小小跟个豆丁似的,此时正挨着墙根慢慢走着,身边也没个大人照看,小脑袋上灰头土脸的也看不出来长相,倒是身上包裹的层层绸缎衣服不像是寻常人家的。

此时见有人靠近,那小东西立即警惕的看向来人,像是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永璂被他那防贼一样的眼神逗笑了,忍不住弯下腰来,问道:“小东西,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你家大人呢?”

小东西见他靠的更近了,于是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抿了抿嘴不说话,无视了眼前问话的人继续往前走。

永璂被这小屁孩气笑了,不死心的继续问他:“小东西,你该不会是遇上拐子了吧?还是和你家大人走失了?”

警惕的小东西总算停下来,用狐疑的眼神看永璂,不过还是不舍得吐半个字。

永璂觉得自己够无聊的,逮着个小孩问东问西,他能懂什么是拐子啊,正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说明他身份的物件,这时浩祥却拎着两个人过来了。

“嘭!”浩祥随手把两个晕倒的人扔在地上,拍了拍手,瞧了一眼那小东西,笑道:“这小孩可真了不得。”

“哈?”永璂回过头,上上下下的看了遍那小豆丁,完全没看出来哪里了不得了。

“刚刚我看到这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藏在巷子里探头探脑,见你过来就没敢出来,所以顺手把他们抓出来,问了才知道,这两人是专门在街上拐小孩的,这孩子刚从他们手上逃到大街上,他们刚才是想抓回去的。”

“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厉害啊!”永璂惊奇的看向小东西。

小东西得了永璂的夸奖,脸上分毫不动声色,抿起的嘴却动了动,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是,也不看看少爷是谁。”

“切,当我听不见啊,我耳朵好着呢,小屁孩。”永璂对这小东西越来越感兴趣了,向浩祥要了块帕子悄悄弄湿了,这才给他的小土脸擦了起来。

“我是不知道少爷你是谁?不如你告诉我啊?”永璂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闷笑道。

“你要送我回家我才告诉你。”小屁孩一脸‘快来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的样子,声音却是奶声奶气的小娃声音,实在太逗了。

小孩被永璂擦干净,一张粉扑扑的嫩脸蛋露了出来,再配上那副表情,真是非常可爱。

“哈哈哈,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你快告诉我吧。”永璂笑得肚子都疼了。浩祥也在一旁看的直想笑。

这小东西见他们两个抓住了坏蛋,也没有坏心思的样子,才开了金口,奶声奶气道:“本少爷是宗人府笔帖士永明额府上的。”

这小子真是好样的,竟敢直呼他爹名字!不过……

“小东西,既然是永明额的儿子,那我可就是你族叔啊。”永璂笑得十二分得意,“快叫声叔给我听听。”

“哼”小东西扭头轻哼,全当没听见。

永璂顿时被他气的鼻子都歪了,伸手呼了一把他的小脑袋。

“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送他回去吧,他家里人该着急了。”浩祥出声阻止了‘两个’小孩继续闹下去。

小屁孩毕竟年纪小的很,不记得自己家在哪儿了,于是浩祥便让永璂抱着他,自己则将两个拐子提在手上,两人一路问到小屁孩家的。到家的时候,小东西早已经趴在永璂睡着了。

永明额得了消息,亲自从府里迎了出来。

“多谢二位仗义出手,不知府上何处,某改日定当前去拜会。”永明额从永璂手上接过唯一的儿子,感激的向两人道谢。

“呵呵,拜会就不必了,说起来咱们也是同宗,我恰好遇见就把他带回来了,永明额大哥不必见外。”永璂摆摆手笑道。

“不知足下是……”爱新觉罗家的宗亲实在太多了,一个个全都认识那是不可能的。

“我是和亲王府上的。”永璂说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原来是和亲王府上的贝勒!一时没认出来,勿怪勿怪。”永明额汗颜的擦了擦额角,他与和亲王没什么交情,不认得也实属正常。

永璂笑着表示没什么。

“这两人便是拐走令公子的人,不过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我将他们带来了,若是有用永明额大人就问问吧。”

“犬子遇上两位实在万幸……哎。”永明额说到这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这幼子绵森,年幼时母亲便没了,他又续弦了一位,没多久续弦有了身孕,他本以为这是喜事一桩,谁想这位续弦狠毒至此,竟将三岁多一点的绵森领到外头去让拐子拐走,他知道此事时已经晚了。

若不是眼前这两位,他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子了。

听永明额的口气,永璂便知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了,于是也不多问,只笑着道:“这回看好就是,永明额大哥这孩子可聪明着呢,我都想领回家养了。”

“是是是,一定看好。”永明额遭遇了幼子失而复得的事,一时有些心有余悸,不过抱着怀里略沉的小崽子又高兴了起来。

永明额一高兴就想起来几人还站在门口,拍了一记自己的额头,“看我,光顾着说话了,二位快进来和杯酒水,别嫌弃。”

“永明额大哥客气,不过我们确实要回去了,天快黑了,不好走,回去晚了额娘要数落的。”永璂笑着拒绝了。

“那我改天去府上拜谢。”永明额见他们执意要走,也没有强留,他府上也还有一堆事乱糟糟的,确实不适合宴客。

“永明额大哥太客气了,有空我们会来找你家小子的,哈哈。”永璂禁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屁孩的鼻子,哈哈笑了起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孩。

“呵呵”永明额看怀里的小崽子被人骚扰的睡不好扭来扭去,也呵呵一笑。

“那我们就告辞了。”

浩祥和永璂向永明额拱了拱手便离去了。

至于改天永明额去和亲王府上没有找到这两人会如何,那就不在两人的考虑之内了。

作者有话要说:绵森=永明额的儿子=弘旺的孙子=老八胤禗的玄孙

到了这里大概能猜出来蠢作者的用意了吧。

皮埃斯:蠢作者的作息又不规律了肿么破啊tat

第72章 分别

冬日里,天亮的尤其迟,此时刚过辰时一刻,外面还蒙蒙亮着。

浩祥几乎一夜未眠,心中思绪万千。

怀里的人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怎么不多睡会儿,”浩祥知道他这几个月来因为要打理朝政,每日卯时一到就醒,今天已经算醒的迟了。

“睡不着,对了,什么时辰了,”永璂打着哈欠,睡眼迷蒙的问道。

“还早,今日休沐,可以多休息会儿。”浩祥垂眼答道,接着动作娴熟的给他揉开腰上僵硬酸软的肌肉。

“那也该起了,我还要……”永璂窝在浩祥怀里,刚要起来就被他放在腰上的手按了回去。

“先看看修为如何了。”

永璂终于不再坚持,静下心,看自身的修行情况。谁知这一看,却叫永璂大为吃惊。

“我……我什么时候筑基的?”永璂抬头震惊的看向浩祥。

“昨晚的双修,于你我都受益匪浅,不过在你身上尤为明显。你修炼的《若水诀》非心性通透纯净者不能习,然而一旦学成,则终身受益。《若水诀》的最大特点就是修者几乎不存在心魔,因而进阶并不是难题,只要灵力足够精纯完满,自然就进阶了。”浩祥执起他的手,注入一丝灵力,没查到任何异常,便将那丝灵力收了回来。

“那你呢?”永璂觉得自己在梦中就筑基完成的事有些荒谬,但修为是实打实的,没有任何虚假,因此他想问问浩祥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同。

浩祥沉默以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你怎么了?”永璂先前虽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不过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发现了异常,平常这时候这人肯定没脸没皮的跟他歪缠,如今却沉默寡言的让人无法适应。

浩祥沉默了很久,才抹了一把脸,无奈道:“我快要结丹了,就在这一两天。”

永璂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浩祥结丹意味着他们将要分开,而他的归期却不知是何年何月。

“原本我想着能拖个一两年也好,但半个月前我就感受到了结丹的预兆,昨晚的事不过是加快了结丹的时间……我不知道能不能尽快回来。你一个人在朝堂上,我实在放心不下。虽然你现在筑基了,可……”浩祥担心朝堂上的斗争会将这个还很稚嫩的少年拖入泥潭,担心那个随时都在暗中觊觎他的珍宝的十一阿哥,会趁他不在对永璂做些什么。

倘若京城附近有足够的灵气供他吸取,他在京郊随便找个山洞也能勉强凑合。但此次结丹不同寻常,丹成之日必然召来雷劫,况且天地间只有他和永璂两个修真者,这雷劫还不知是怎样的异数,若是一着不慎将雷劫引到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你放心去吧,不要担心我,否则心境不稳就得不偿失了。如今我已经长大,早已学会独当一面了,你可别一直把我当成孩子啊。我有很多想做的事,就必然要自己去面对这些困难。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能什么都总是依赖你啊。这些日子以来我在朝堂上也学会了许多东西,何况你以前也教我读过史书、世书,自古帝王将相不外如是,这些我全都记得,也会学以致用。今后我会勤加修炼,不会荒废修为,更会保护好自己。”

永璂背靠在他怀里,说话时条理明晰,不缓不急,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浩祥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承诺;也是幼鸟离开他庇护的羽翼,即将振翅高飞的宣言。

他心里复杂难言,但同时又无比骄傲:这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人,这是独属于他的男人!

“皇额娘和伯母那里,我也会派人保护她们。对了,你走之前要不要和伯母说一声,好教她别担心你?”

“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快结成金丹,回到你身边。在此期间你要保护好自己,到了紧要关头就是暴露了修真者的身份也别让自己受伤。虽然如今鲜有毒药利器能伤你,但苗疆巫蛊之类的东西却不得不防……”浩祥恨不得将所有他所知的防身之法一股脑都告诉他。

永璂转过身,趴在他怀里,微笑着听他在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没有丝毫要打断的意思。

“十二,你要等我回来……”浩祥眷恋的看着面前呼吸平稳已经睡过去的少年,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便轻手轻脚的抽身起来了。

收拾妥当后,浩祥站在床边再看了熟睡的人儿一眼,轻叹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浩祥回了一趟家和翩翩道别,他曾经答应过翩翩再也不出门远行了,但这几年他却一再食言,让她孤独的守着这一方院子的日子远远多过他尽孝的时候,为此浩祥心中一直存着愧疚。

但翩翩却笑着摆手,道:“这有什么好愧疚?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但这不是额娘阻碍你成才的理由。额娘理解你,也支持你。况且你还有一身本事,额娘也不至于那么担心你,放心去吧,额娘在家等你。”

浩祥别了翩翩,又去了坤宁宫和慈宁宫,留了两封信分别给皇后和太后,前者是为了不让永璂难做,后者则随信附了一枚益寿延年的丹药,算是为太后尽一份心。

最后,他来到永璂屋外站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进去,咬咬牙使了个御风之术,便随风飘远。从此宫中医术超绝的富察太医销声匿迹了。

永璂睁开眼睛,摸了摸身边空空荡荡的床,他逡巡了一眼无比安静的寝殿,终于确定浩祥已经走了。他蓦的攥紧抽痛的胸口,那里似乎空了一块。

永璂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想了许多事,而想的最多的是这四年来两人相处的情形。这时他才惊觉,四年里浩祥竟然守在他身边不曾离开过一日。

虽然劝浩祥放心去,不要为他担心,他能独当一面,但永璂却没有说过自己会想他。原来是因为没有尝过相思的滋味,如今尝了,才知道这滋味竟是如此苦。

然而,他却不能放任自己一味沉浸其中,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后,永璂就收拾好心情,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朝政中,用政务充实自己。

如今朝堂中,三位阿哥可谓三足鼎立,其中八阿哥和十一阿哥是一母同胞,因此两人联合起来对付十二这个嫡子。

朝中的汉臣们一向秉承‘嫡长为尊’的观念,而长久以来受汉文化熏陶的满臣也逐渐受此观念影响,因此大多数朝臣们心中的正统皇位继承人都是十二阿哥。

然而在永璂做主杀了几个贪赃枉法,接着又裁撤了一批尸位素餐的蛀虫后,那些原本支持永璂的朝臣便分成两拨,一拨是看清他杀伐果决背后的深意进而忠心追随的清流,另一拨则是心中有鬼害怕到头来被肃清的小人。

于是这批心中有鬼的小人有的倒戈相向,有的则成了站在中间的墙头草。

永璂此举虽然将自己队伍里的苍蝇清除了出去,但操之过急的结果也使得人手严重不足。

不过所幸,永璂很快就找到一个得力助手。这人便是上次回京时从十一阿哥手里救下的善保(善保在咸安宫改名为和珅)。

次年春,和珅由于受到永璂一再的激励奋发图强,终于在会试上脱颖而出夺了魁首,然而殿试时因其异常俊美的外貌,却被众主考推举为探花。

其中八阿哥和十一阿哥的功劳当然必不可少,但永璂并不在乎这些,他要的只是一个拥有进士出身的得力助手,而不是徒有虚名的状元。

而和珅竟然也对是否取得状元无甚执念,考取功名本来就只是他为了进入朝堂的一块敲门砖。状元之名也只是好听罢了,他从不在乎这些虚名。他要的是位极人臣,名留青史!

和珅看了很多写有十二阿哥亲笔批注的书籍,上面有他对许多事情的看法与期望,而后又见识了他在朝堂上的雷厉风行。和珅由衷的敬佩他的抱负和心胸,更知道自己跟随的主子有何等的远见卓识,因此他坚信,他所有的志向都会因追随十二阿哥而逐一实现。这就是和珅最大的野心!

然而一切都逃不过永璂的眼睛,随着阅历的增长,他看人也越来越透,甚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掩饰分毫。不过有野心又如何,只要能掌控好,和珅将是他以后最得力的帮手,会是他改革道路上所向披靡的急先锋。

永璂善于识人,因此意识到人手不足后,他就搜罗了一批品级不高,受到排挤,但真正有能力的官员,不管是满臣还是汉臣,只要合他的心意,都会受到重用。

为此,永璂还受到八阿哥和十一阿哥等人一番恶意嘲笑。笑他手中无人到如此地步,实在可悲可叹。

不过永璂一向不将他们的话放在心里,倒是他手下那些地位低的官员被这通嘲笑狠狠的刺激到了,纷纷暗中发誓: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即是为了不给十二阿哥丢脸,也为自己争一口气!

在此期间,永璂仍和克善保持着书信往来。

克善从军几年后,便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在经历了许多常人不能想象的艰苦和无数的生死考验后,终于蜕变成一个坚毅果敢的军人。他在西部新疆回族的平叛之战中战功显赫,不仅收拢了原端亲王府旧部,又有永璂在朝中作为他坚实的后盾,因此从军近四年,克善便以军功从一个小小的校尉升格为平西大将军,把持了很大一部分西北地区军队,成为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军事力量,与坐镇京城的永璂遥相呼应。

或许不久的将来,克善就能实现自己的誓言,重建端亲王府。

而他当年向永璂道别时所说的话,也终将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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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您看我能练剑了!”院子里,一个身着月白色锦服,脚蹬鹿皮小靴的孩子,手里拿着柄小小的木剑兴奋的挥舞着,见自己父亲来了更恨不得能舞出朵花来,开怀地笑着叫着。

孩子的父亲是个三十出头的英俊男人,身材挺拔兼且气质威严,但在自己儿子面前却格外温柔,轻轻拭去孩子额上因挥舞木剑而出的一层薄汗,将孩子身上的微乱的衣服整好,才假意责备,脸上仍是化不开的温柔和怜惜,“风儿,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呆着,再受了风寒怎么办?”

闻言孩子面上的笑容一滞,微微苦恼道:“可是风儿好久都没出过房门了,今儿个天气好,孩儿便出来走走。”见父亲面露忧色,又安抚道:“爹,您不必担心,其实这几天我身体好多了,没事的。”

男人扯了扯嘴角,不禁苦笑,居然被这孩子安慰。这孩子看着六七岁大,个子小小的,抓在手里的腕子极细,就跟握着根骨头似的,就算裹上厚厚的棉袄也只衬得孩子更瘦小,其实这孩子再有几个月过了新年就九岁了。

孩子不足月就出生了,孩子的母亲身体本就虚弱,大夫劝她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可孩子的母亲死也要把这孩子生下来,结果孩子一生下来,人就去了。

男人也不同意她生下这孩子,但孩子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妻子,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天哥,求你,让我生下他吧!我想为你生个孩子,以后我要是走了,这孩子也能给你留个念想。若天可怜见让我活下去,我希望能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男人很爱他的妻子,不想因为这孩子而使妻子失去生命,但是看着妻子的眼神由悲戚变成幸福神往,男人不禁点头了。于是妻子走了,留下一个同样病弱的随时都会夭折的儿子。

男人至今还能想起妻子临走时说的话,“天哥,请你替我好好看着这孩子长大成人……”于是,男人便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这孩子,只是这孩子实在是……好几次都在鬼门关前徘徊,一年也出不了几次屋子,整日里与药草药罐为伍,这孩子却从不抱怨一句,反而用他稚嫩的声音浅浅的笑容安慰担心他的人,“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

这孩子总是这么乖巧的令人心疼,今天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恐怕也是这半年足不出户在屋里给憋的,于是他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嗯,前日齐叔来信说,麒麟果有消息了,日后服了麒麟果,风儿就能痛快的练剑了。”

“真的吗?!”孩子的眼中顿时发了光,反握住他爹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嗯,到时风儿的病就能全好了。”

麒麟果乃世间珍品,更是习武之人为之疯狂的果中圣品,世人皆知若是习武之人能得一枚麒麟果副食便能凭空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因此无数武林中人对其趋之若鹜。只是鲜少人知道这麒麟果还有治病救人的功效。

这爱子心切的男人名叫沈问天,是当今武林盟主。他原先也不知麒麟果还有此功效,直到两年前四处寻医的他,找到云游四海而回的神医谷谷主赛扁鹊。赛扁鹊给这孩子诊了脉,摇头叹息说“请恕老夫无能为力,早个两三年老夫还有些办法,现在却为时已晚,老夫也只能将他的病情压一压,拖他个两三年,若要根治令郎的病,除非……唉!”

“神医有何要求,沈某都能尽力达成,只要能治好我儿的病……”沈问天知道转机就在这个除非上,虽然担心这赛神医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但现在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知道他想偏了,赛扁鹊挥手打断道:“并非老夫对沈盟主有所求,而是能治好令郎病的那味药实在是世间难寻。”

“不论是何种世间难寻的药材,沈某也要试上一试,风儿他受的苦……太多了。”

“沈盟主你……唉,这孩子生来就福薄,盟主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与其让他这样拖着受罪,倒不如让他在剩下的日子里过的欢乐些。”

赛扁鹊也有些不忍,那孩子他也见过了,的确是个好孩子,无论是扎针还是吃药,紧咬着牙一声不吭,扎针完还会笑着对旁人说:“没关系,这位爷爷下手轻,不疼的。”

那针是他扎的,他哪儿会不清楚,虽然看他是个孩子,下手的时候特意轻了些,但在那地方扎针连七尺的汉子也是要喊疼的。那药也不是寻常的苦,为了保持药性还特意在里面加了味黄莲,他却当寻常药那般一口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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