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一个嘤嘤怪 作者:北境有冻离【完结】(9)

2019-05-06  作者|标签:北境有冻离 荒野异族

  “他啊……他很好看,皮肤很白,精通骑s_h_è ,”宋奕的眸子渐渐垂下去,视线变得温柔起来,“他喝完酒,x_ing子就会变得和寻常很不一样,招人怜爱,让人想欺负他。”

  “就这些?因为这些喜欢上这个人?”宋嘉笑了一声,“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

  宋奕摇摇头,将杯底最后一点酒抬头饮下:“你突然叫我说为什么喜欢上他,我说不出来,他原本就是人中俊才,是个人人仰慕的人……更何况,我并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什么别人没有的好才喜欢上他,而是,我喜欢上他后,才发现他千般万般,哪里都好。”

第十一章

  宋奕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他捂着因宿醉而有些昏沉的头,问一旁的宫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已经是巳时了,要奴婢服饰您用早膳吗?”

  宋奕看着眼前陌生的婢女,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在大宋的皇宫里,不是那个呼和沁的毡帐,柯雅达会为他端来一碗热好的羊n_ai,倒一杯热热的酥油茶。

  “嗯。”

  早膳是精致的点心和热粥,这些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还没等宋奕吃完,便有内侍来传话,说是三哥要见他。

  皇命难违,宋奕也明白,做了皇帝的宋嘉,到底和那个宠溺弟弟的三哥,是不一样的。

  随着那内侍一路穿过重重回廊,拐过一道弯,便到了金殿,宋嘉正手执朱笔批阅奏折,听见宋奕来了,朱笔一挥,在折子上留下几字批注,便丢到一边,眉心是化不开的褶皱。

  “起身吧,跪着做什么,”宋嘉闭眼揉着眉心,很是疲倦的模样,“酒醒了?”

  宋奕不大记得昨夜说了什么,只当是自己在宋嘉面前出了丑,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醒了,劳烦陛下为我忧心。”

  “小七,朕接下来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不要顾虑任何事情任何人,”宋嘉明显顿了一下,“朕问你,你到底对呼和沁,对耶律凌是什么想法?如果你不回去,留在上京,朕会给你换个身份,把你母亲接进你府里,你也可以再娶亲,朕为你cao办的婚姻,不会有人嚼舌根……”

  宋奕看得出宋嘉是真的很想将他留在上京,只当是三哥舍不得他远去Cao原,没有多想。

  于是他摇摇头,温声道:“怎么你们好像都觉得要我去呼和沁Cao原是多么委屈了我?其实我发现,我挺喜欢那里无拘无束的生活的。那里没有像大宋这样分明的阶层和制度,人和人的交流真诚而热情,民风淳朴,邻里和睦,其实倒是个适合我的地方,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的心留在了那里,一个人怎么能离开心活着呢?”

  说着说着,面上的神情又不住软了三分。

  “你说的喜欢的人,是伊贡可汗耶律凌吗?”

  “是,我近日就会回去,此次回来也只是为了看看陛下和母亲。我不能尽孝……”

  “你还是在上京多住些日子吧,也再好好想想到底要在哪里生活,不要轻下判断……下个月会举办宴请各地藩王和边境地区首领的酒席,到时耶律凌也会来,你到时候就能见到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宋奕想了想,确实也不差这几天,于是点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那我便多住些时日。”

  宫外他的府邸已经打扫完毕,他便离了宫,毕竟不再是当年尚未婚配的小皇子,皇帝也不再是他的父皇,又他已经算是呼和沁的人了,再住在宫里总归是不好的,于是拜见母亲后,便早早离开皇宫,搬进了自己的府邸。

  他一个人住着,总归是不需要太多的奴仆,因此就只留了几个小厮婢女和一位管家,管家姓张,是宋嘉从宫里调出来的老人了,宋奕嫌张管家叫着拗口,干脆叫他张伯。他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小时候在皇宫里的时候,为了少生是非,也很少去参加那些大型酒宴,也不常和其他皇子在一起玩闹,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去藏书阁翻翻书的习惯。皇家藏书,那当然是各种珍贵稀奇的书籍都有,他看书不大挑剔,为了打发时间,常常在藏书阁里一待就是一整日,连农耕的书都读了好几本,涉猎极广。宋奕想起在呼和沁Cao原的时候,常常看见商队回来的时候带着中原的丝绸、茶叶、彩瓷,几乎每个商队都会选择这几样东西回来贩卖,而且在Cao原上的价格还十分昂贵,只有少数人家能消费得起。

  于是宋奕出门买了两筐蚕和桑叶,在家研究怎么养蚕。呼和沁Cao原的气温并不适合种植茶叶,而烧瓷的土窑学起来又实在困难,只有养蚕,倒是似乎哪里都可以,且学起来比较快速,上手cao作简单,所以宋奕就找了两本书,拿根笔每日对着一堆白白胖胖的蚕消磨时间。

  他常常回想起来耶律凌,有时候又气耶律凌不肯听他的想法,把他这样随意地丢回宋国,是不是真的对他一点都不在意的,于是赌气般地买通了一个从呼和沁来上京做生意的鞑靼人,叫他和商队回去的时候,想办法把他在宋国的生活的假消息散播出去,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传进那个耶律凌的耳朵里!

  这个假消息就是宋奕回到宋国,整日悠哉悠哉,整日宿在烟花之地,风流逍遥的不得了。

  将这个消息传给耶律凌,一是想要气气他,想要逼着耶律凌看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二来更是想借此激一激耶律凌,要他赶紧来上京寻自己。

  他就不信,都这样了,耶律凌还能按耐得住。

  宋奕一边美滋滋地蹲在府里丢桑叶,一边想着耶律凌要是来找他,他肯定要好好给耶律凌个教训,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放开自己!

  他每天都会问张伯:“张伯,今天有人来找我吗?”

  张伯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回答:“没有。”

  “真的没有吗?”宋奕委屈地捏着桑叶,蹲在角落,快宅成了一朵蘑菇,“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不来找我!”

  时间久了,他缠的连张伯都有点不耐烦了,每日见到宋奕的第一句话必定是“没有。”

  宋奕就这样,和一堆白胖的虫子作伴,当最后一只结成洁白的茧时,上京皇宫内盛大的宴席,终于开始了。

  再见耶律凌,宋奕心里很是复杂。大殿之上,耶律凌坐在一张矮桌后,脸上已经除了面具,眸中神色很是淡漠,瞧不出喜恶,宋奕落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也只是侧头略一点头,便扭头去看殿内的歌舞,似乎注意力都在舞姬们妙曼的舞姿上。

  宋奕简直觉得耶律凌看上去没什么大碍,自己倒是要先先气炸了。他知道心头那股闷气是什么味儿的,那股子酸气从喉咙里冒上来,惹得他觉得咽下去的葡萄美酒都活像是在喝醋,酸的眉眼挤在一起,也较真似的将视线牢牢黏在那群舞姬身上。

  这群庸脂俗粉,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除了胸比他大一点,明明还没有他一半好看!!!

  宋奕再次为耶律凌的眼光感到担忧。

第十二章

  一场酒宴散去,耶律凌滴酒未沾,敬酒皆用茶水替代,推脱说是身体抱恙,不能饮酒。倒是宋奕,坐在耶律凌身边,闷气生了一肚子,愣是一杯接一杯地往下喝,越喝心里头越不是个滋味,最后提前退了席。虽说是提前离开,但他却没有出宫,而是摸到了耶律凌安排暂住的宫殿,砸在耶律凌的床榻上,和衣浅眠。

  耶律凌的手下都认得宋奕,也没有多加阻拦,还以为是宋奕本该同耶律凌一起睡,因此也没有特意禀告耶律凌。这导致耶律凌回到自己的房间,黑灯瞎火的,差点坐在宋奕身上。这么一折腾,宋奕倒是也醒了。他酒量其实比耶律凌要好很多,再加上宫廷宴请之酒,清雅醇香,但不会是烈酒,喝下去睡了一觉,也就醒了大半,拥着被坐起来,接着窗外皎洁月光,定定瞧着耶律凌。

  他今日没有戴着面具,微卷的长发中编着几根小辫子,额上系着一根牛皮编制的细带,细带中央缀着一颗翠色宝石,在月光下泛着蓝色的幽光,但这一切都不及那一双深邃的蓝瞳明亮动人……

  “你怎么在这……”

  宋奕从床上直起身子,一只手用力按在耶律凌的肩膀上,沉着声音道:“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是的,他想他了。

  不知怎么回事,耶律凌竟然真的就坐在床边,没了动作。

  一种难言的暧昧在空气里氤氲沉浮,宋奕慢慢凑过去,捏着耶律凌的下颚,亲在他的唇角,低声道:“这是因为,我想你了。”

  接着,他又咬在耶律凌的耳朵上,不轻不重的撕咬,令耶律凌想起了小雪和他撒娇赌气的样子:“这是罚你——罚你自作主张,把我送回来,还不来看我。”

  耶律凌将他推在床上,一个翻身跨坐在宋奕的胯上,俯下身拽住宋奕的衣领,话里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还怪我不来看你?你在中原不是过得自在逍遥,成日许多女子作伴玩乐,我去找你,岂不是坏了你的兴致?!”

  宋奕瞧着他眉间三分怒色,七分黯然,忽然轻轻地笑出来,勾人的桃花眼一挑,活像个风流惯了的纨绔子弟。

  “怎么了?醋味儿怎么这么重呢?”他笑的眉眼弯弯,一手顺着耶律凌窄瘦的腰身摸下去,“我还以为,你不会因为我吃醋呢。”

  “什么吃醋,”耶律凌撇开眼,就要从宋奕身上下去,“我……”

  宋奕长臂一揽,将人带回了床上,手指在他唇齿间摸索,脸庞压的极低,吐息间有酒的芬芳萦绕在周围:“耶律凌,我要你一句实话,你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哪怕一次,有一点后悔把我送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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