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生个崽 作者:初离【完结】(10)

2019-05-06  作者|标签:初离 仙侠修真 因缘邂逅

  似乎自己就不可能猜中?那一定不是几大主要流派,再结合此前即墨微能探出自己的体质,以及战力弱的才需要伪装,池秋钰问道:“莫非,先生您是医修?”

  即墨微笑应道:“竟让你蒙到了。”

  真猜到了,池秋钰也真的惊讶起来:“墨读先生您竟然是医修!?但您的师尊天宝道人,有善战之名?”

  即墨微应道:“医修并非不能打,且一旦动手,便直击根本。但医修修为低时,并不能很好的与天地灵气贯通一体,因此才战力低。”

  “竟是如此?”池秋钰略想了想,便也能明白为何高阶医修少见了。战力低,抢不到资源,甚至还有可能被人抢夺,如此,能修到高阶的医修,便寥寥无几。而池秋钰目前所能接触到的修者,也都尚未结婴,真说起来,还属于低阶修者的范围。如此,他的认知中,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医修战力低这样的概念。

  即墨微应道:“《天宝诀》主修气机,辅修心眼。修者但凡斗法,必有气机在体外循环,方能调动灵气,辅助自身攻击。而吾能断其气机,斩断根本。”

  池秋钰想了想这情形,周身有些发寒。果然是直击根本,试想修者若不能运转灵气辅助攻击了,与被动挨打有什么区别?

  见池秋钰如临大敌,即墨微笑道:“我与你说这些,只是希望稍后若需出手,能两厢配合。”

  池秋钰自然知道此行自己与即墨微是要相辅相成,但即墨微短短几语,池秋钰却下意识便开始思考,若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形该如何应对。而愈想则愈觉得很难对付,这才不由得紧张起来。

  听完即墨微的安抚之语,池秋钰定了定神,便也交待道:“我原本是北琅洲紫鼎宫的弟子,但离开宗门时只有筑基期。是以,如今所修功法已经并非丹修功法。”只不过,他现在所修的这本功法,池秋钰也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第10章 仙缘

  池秋钰如今所修功法,名为《太元录》。

  卷首有云:“创世之始,混天沌地。鸿蒙辟世,天地初分。世界为衡,时历成恒。日月潜息分y-in阳,四时更替着五行。

  金生水, 水生木, 木生火, 火生土, 土生金。

  金克木, 木克土, 土克水, 水克火, 火克金。

  金至y-in则锋锐,谓之摧;金至阳则聚雷,谓之引。

  木至y-in则生精,谓之灵;木至阳则驱邪,谓之破。

  水至y-in则凝晶,谓之异;水至阳则升云,谓之幻。

  火至y-in则聚魂,谓之冥;火至阳则不灭,谓之涅槃。

  土至y-in则不死,谓之幽;土至阳则弥坚,谓之不破。

  五行均衡,成混沌之元,得天地之大成,当为太元。”

  当初从北琅洲出逃,又被浮琼洲修者追捕,逃入了一个刚被人打开的秘境,机缘巧合得到了这本《太元录》。卷首之语,便让池秋钰如醍醐灌顶。已从紫鼎宫逃出,也不可能会再有紫鼎宫的结丹期功法。当时情势危急,池秋钰便一狠心,干脆转修了这本《太元录》。

  也是转修了太元录之后,池秋钰才知道,五灵根并非杂灵根。或者说,在上古时代,五灵根才是修者根本。五行灵根越是均衡,则越是上佳的灵根,优到极致的灵根便是池秋钰这样的混元灵根,相当于如今的单灵根。而那一句“得天地之大成,当为太元”之语,将著立此法之人对混元灵根的推崇,可谓跃然纸上。

  《太元录》中,各式法诀无需借器为引,便可化灵气为攻击。

  但就算如此,也一如即墨微所言,修者但凡斗法,必有气机在体外循环,方能调动灵气,辅助自身攻击。池秋钰一直以为,太元录已是一部绝世功法。听了即墨微所言,只能叹一句果然天外有天。

  池秋钰也很是庆幸,两人此时是友非敌,最好以后也能一直保持友好的状态。

  有了这样的想法,池秋钰便试探着提醒道:“墨读先生,事关功法之事,实属隐秘。”至少他自己,不会毫无遮掩,将这样的事情,告诉才第二次见面的人。

  即墨微笑道:“我愿与丹生为友,自然对丹生坦诚以待,方示诚意。”

  并没有将这句话当真的池秋钰:“……”

  即墨微便又道:“至于丹生,想如何便如何,我对丹生,并无强求之意。”

  这一副无怨无悔的语气算怎么回事?

  池秋钰觉得,自己就跟遇到了追求者一样,一时有点不知该如何自处。

  池秋钰很想对即墨微说,墨读先生,交朋友不是这样交的!但怎么交朋友这种事,也是分人而论。墨读先生想要这样交朋友,他还真管不着。

  池秋钰不接话,立在青剑上的两人便陷入了沉默。只有两人从林间飞过带起的风声,在两人耳边微漾。

  “丹生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即墨微又不甘寂寞的开了口。

  “也……不是没有。”池秋钰很想问,墨读先生您这么擅长尬聊的吗?但显然只能想想。

  池秋钰道:“只是觉得,如今初相识,还不是时候。”

  “丹生喜欢循序渐进?”即墨微问。

  废话,朋友相识不都是循序渐进的吗?就算他当初被洛妙心所救,两人能像现在如姐弟般相处,也是磨合了百余年的效果。

  谁会一上来就对人敞开心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一下!池秋钰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墨读堂那个地方,还真不能以常理论。想从墨读先生那里换得秘宝之人,不要太多。上来就讲自己生平的修者,也如过江之鲫。

  啊……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算了,反正等墨读先生为他取了九色鹿茸,他也是要按约定一诉生平。

  池秋钰决定破罐破摔,或者说,在他决定要让即墨微来帮他取九色鹿茸时,就已经破罐破摔了。反正也甩不掉,不如物尽其用。

  那么多人对墨读先生说过生平,也没有听说谁就被墨读先生害了。反正也是要说,迟那么半点儿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池秋钰调整好了心态,对即墨微的态度也变化了,主动道:“或者,墨读先生有什么想问我的?”

  “随便什么都可以问吗?”即墨微对于池秋钰的妥协,似乎有些惊讶。

  “我……能回答的一定据实以告。”池秋钰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丹生原本是紫鼎宫的弟子,为何后来会离开宗门?”即墨微问道。

  虽然已经决定了要回答,池秋钰也没有想到,即墨微会直击核心。

  池秋钰顿了顿道:“这件事情要从我师父开始说起。”

  池秋钰的思绪,在这个瞬间,被拉到了几百年前。

  池秋钰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父,是在他才六岁的那年。

  冬天来临,冷意肆虐了整个宣州。带着s-hi意的寒风从北泠城门边呜呜吹过,卷起的雪花沿着城墙一路往上飞舞,城门上硕大的“北泠”二字,也被雪花涂抹的一片冰凌,没被雪花掩盖的部分透出深黑的冷色,俯视着从城门下行过的车马路人。

  两辆马车从城内轱辘辘的行到城门处,行在前面的那辆车,车夫从车内接过一张通关文书递于城守验看,再从城守那边接过来递于车内,一扬鞭,绝尘而去。

  城门内,池秋钰在另一辆马车上,目送这辆马车远去。

  待那马车被风雪淹没,池秋钰才看着自己的父亲,从城门口登上了马车,叹了口气道:“回去吧。”

  被送走的那个人,是当时的凡俗中,被称为芝兰大师的医者。

  将将懂事的池秋钰,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父亲,问道:“爹爹,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已年届四十的父亲,爱怜地抚了抚他的头,答道:“阿钰没有病,只是你娘亲身子不太好,所以爹爹请人来帮她看病,顺便看看你。”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他们看着我都摇摇头?”池秋钰其实可以看懂,那些人眼里还有显而易见的怜悯。

  “摇头就是说阿钰好好的,没有病。”父亲摸了摸他的头,握着他因为浸了风雪,已经微凉的小手,将他包进了大斗篷内。

  回到家中时,母亲房间里又传出了微微的咳声。

  听到母亲的咳声,父亲将他抱进去放在了花厅里,让侍女陪伴玩耍,自己则走进了房内。

  絮絮叨叨的轻语声过后,他便听到了母亲的哭泣声。

  池秋钰觉得关于自己的身体,并不像父亲说得那么简单。

  侍女在一旁取了小玩意过来,见他不理会,又取了糕点过来,似乎想要逗他开心。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取了那个木质的小球在手心,兀自抛来抛去。

  临近傍晚,雪花开始大肆从天空飘落,在狂风中与地面的雪花衔而为一,将整个天地笼罩的一片灰蒙。

  他师父便是乘着风雪而来,却片羽不沾,仙风道骨地立在了院中。他那时惊讶极了,巴着窗台对着窗外那人问:“你就是活神仙吗?”

  青紫色儒衫的中年人,抚须而笑。

  他的询问引得侍女也往窗外看了一眼,随即便是那几个侍女,一阵大呼小叫。父亲也被惊动了,从母亲房中出来。

  父亲对那人行礼,道:“鄙人池辰元,不知尊驾……?”

  那人在院中微一还礼,对他父亲道:“宣州大雪,百姓寒苦,池老爷施粥赠衣的善举,让在下甚为钦佩。听闻池家少爷有恙,故而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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