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弄钰狠狠瞪他一眼。“你可以瞒得更多一点。”
朔冰咧嘴一笑：“还真有。”
“你……懒得理你！”桓弄钰白他一眼，扭头在一旁坐下。
朔冰伸手摸摸易容后的脸，“还好带了信物，不然非得卸了易容才行，不过陈将军还记得我声音真是太好了。”
桓弄钰哀怨看他。每次一想到那张纯良的少年脸下其实是右护法大人，桓弄钰就觉得一阵胃疼。虽然他原本的容貌也很纯良，但是这些日子来早看透了……
陈墨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么说，夏月商已经计划好了？”
“嗯，”将兵符递过去，并着夏月商的密信，朔冰点头道，“小夏前几天来信说，小贤带兵来了。”
“是，后日应该就到了。”
“太好了！”朔冰合掌笑道，“醉云就在边境不远，这次最好将他们和鞠国的兵一起连窝端了！”
陈墨好笑地看他，英挺的剑眉一挑。“既然他们老窝这么近，你最好小心点别被他们认出来。”
朔冰闻言，却未言语，眼神微微黯淡下来：“若是认出来……便认出来吧，反正他不找到我也不会甘心。”
“……你啊……”陈墨亦无奈，“那位可是要杀你，你还巴巴跑到他附近说这种话……”
桓弄钰不解地看着两人打着哑谜，满心疑惑：“你们在说什么？谁？”
朔冰垂眸，睫毛落下淡淡的阴影，“你可知，醉云上头那位是何人？”
“……何人？”桓弄玉有些紧张地暗暗握紧了拳。
顿了片刻，睁眼，眼中却是一片淡漠。“舍弟，息决。”
“……”虽然有些震惊但是为什么我想笑？
朔冰看了眼他古怪的神色，径自继续道：“当年我与他一同入玄灵谷，我被玄灵子私下收为弟子，而他因心狠手辣毫无慈悲心，又精于算计，玄灵子恐他学成为恶，便赶了出去。自后他便一直记恨于我与师父，连带叔叔……”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所以说这其实是你的家事吧？
朔冰瞥他一眼，默默对天翻个白眼。“醉云的阴狠你是知道的，便是没有师父，他现也已成为武林一害。他小时候便说过，他名唤决，便是要断情绝义，最是决绝……只是没想到他竟会不惜勾结外敌，也要……”
桓弄钰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陈墨看罢了信，抬手递到烛火上燃了，看着一片飞扬的灰烬，带着几分喜色道：“妙计！可惜他不能亲自来看看这战场……”
“他对这种战场没兴趣，他算计朝中那帮女干臣就够玩了。”朔冰眼中终于染上几分笑意，勾着唇角，思索了下又道，“看着杨丞相一党被他蹂躏摧残我就很愉悦啊。”
桓弄钰默默掩面。对不起教主，教中出了个绅（hen）士（tai）……
其实右护法，说句实话……你跟你弟弟一样变态！
“皇上终于回来了？”丹阳皇后倚着雕花盘龙椅，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凤眼一挑，含笑看着探头探脑往屋里瞧的风河。
“咳……回来了回来了……”风河站直了身体，挠挠头，小心瞥了眼丹阳的神色。
丹阳伸了葱白玉指，贴在茶盏杯沿，轻轻描绘着。“皇上爱喝的明前，红雨教里也不少吧？”言罢端到唇边一口饮尽。
风河：“……”什么节奏？
放下茶盏，又捏了块菊花糕端详着。“这是皇上爱吃的菊花糕，红雨教的厨子也会做吧？”言罢整个塞进嘴里。
风河：“……”
丹阳咽了糕点，擦了擦手上的粉末，终于起身，走到风河身边，眼梢儿一斜。
风河下意识退了半步，动作一滞，生生把腿又并了回来。
“……”丹阳默默看着他动作，无奈失笑。“别紧张，我没怪你，你不回来也是对的。那替身这大半年里遇刺多次，要真是你，我也不安心。”
风河闻言皱眉。“……我以为他们看出来那是替身了，竟还会遇刺，还没发现吗？”
丹阳唇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那个原因应该问你自己吧……”
“……”有战斗力这么逆天的皇后和决胜千里之外的玄机处统领……皇帝偷个懒……也没什么……吧？
“比起一直都很废的皇帝，皇后换了才会比较容易发现。”清冷的嗓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凡音……”风河汗颜地转头看向从门外转进来的夏月商，“虽然是实话但是请不要说出来好么？”很伤自尊哎！
夏月商一挑眉，看向丹阳。“东西齐了。”
“嗯。”丹阳微微颔首，便见夏月商身后的巫灵递上一个打开的匣子，随手一翻，里面是几本账簿与数笺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