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情敌攻略了(穿越)——东篱可采菊【完结】(60)

2019-05-03  作者|标签:东篱可采菊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起伏,只是抓住路清的那只手,却更加的用力。

路清犹豫了下,狠狠地剜了陆扬一眼,强忍着把他扁成猪头的冲动,跟上了颜殊歌的步伐。

冷风簌簌,吹在人身上凉嗖嗖的,好容易走出酒吧,颜殊歌抬眼望着灰蒙蒙的夜空,竟是觉得这样的天色也挺好看的。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点冷,身上的衣服仿佛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装饰品,根本起不到驱走严寒的作用。

好怀念酒的味道啊,那东西喝进去之后浑身都热乎乎的,简直舒服死了。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路清一眼,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禁怅然道,“不要用那种看陌生人的表情看着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清白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说着,他居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自嘲的意味十分明显。

空荡荡的街角,远处却是一片灯火阑珊。

天地那么大,一瞬间他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里了。仿佛无论身在何处,自己都多余了一些!

他忽然迈步向前走去,虽然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路清忽然叫住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有一根无形的刺扎在身上,钻心的疼。

“出去找男人!”颜殊歌留下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语气有些调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路清彻底愣住了,一天之间,他多次身体力行地感受了一番什么叫做石化。

看着那渐渐模糊的背影,耳边回荡的却是陆扬那句露骨的调侃。

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一路上脑子里想的全是方才的画面,他不断地臆想着用拳头砸扁那张猥琐的面容,只因为那人的话让他如鲠在喉,异常压抑。

也不知多了多久,久到路清都忽略了时间与空间,就一直僵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僵坐在沙发上的路清一下子站了起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忍不住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居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怪不得他的腿会麻木成这个样子,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路清迈着僵尸步走过去拉开房门,如他预料的那般,门口站着一滩烂泥,颜殊歌的后背紧紧地靠在墙上,借以支撑着沉重的身躯,他的脸色红的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喝的太多。

路清叹了口气,无奈地拉住他的胳膊,将人接在了怀里,这家伙的酒品他早就见识过,似乎不敢让人恭维。

路清暗想,但愿这家伙今天不要耍酒疯,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陪他折腾了,他可不想顶着黑眼圈去录制节目。

将颜殊歌放倒在沙发上,路清忙小跑着去了厨房,印象中橱柜里貌似还有一包未开封的茶叶,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有,据说茶水可以醒酒,应该能有一些作用吧?

“好痛!”颜殊歌狠命地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硬生生将原本服帖的头发抓成了鸡窝。

他的身体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那墙头上的芦苇,头重脚轻!可是,他的意识却异常的清醒,透过刺眼的灯光与眼前朦胧的影迹,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路清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眼中涉世未深的少年,也学会了照顾人呢?

在酒吧里发生的一切,渐渐与眼前的情景重合,他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只觉得如果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

陆扬,怎么会偏偏那么巧遇见他呢?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在遇见那个人的!

酒吧,夜店,卧室,似乎成了这些年他的三点一线,他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成为他今后的唯一,没想到老天爷连这点奢望都不肯满足他,连他最后的希望都要无情地抹杀!

为什么,只因为错了一次,就要永远在万劫不复的深渊里走不出来吗?

颜殊歌觉得自己从始至终都错的离谱,他一直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一切都保持无所谓的姿态,以为这样就可以做到游戏人生,用麻木不仁来掩盖内心深处的屈辱和伤痛。

可是,一旦伤疤被揭开,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人面前,他卑微地发现,自己就像是剧团里滑稽的小丑,以喜剧的姿态表演着一出出荒凉,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在意过他的感受。

是啊,有谁会在意他呢?

他不过就是一个被人玩弄过最后无情抛弃的可怜虫罢了,当然,被抛弃之前,他被丢上了一个肮脏猥琐的老男人的床。

看着那张满脸横肉,笑的恶心死人的脸,看着那双写满猥亵的眼睛,看着那只如魔鬼的手,一点点剥落自己的衣物,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未来。

那人在自己身上做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他却根本无力反抗,他就像是一个命运的玩偶,无奈地闭上眼睛,陷入绝望的荒凉。

他的身体被肆意地玩弄,揉捏,进入,而他,却连哭得资格都没有。

从此以后,他注定失去一切,爱人的资格,被爱的资格,像他这种不干不净的人,凭什么去爱呢?

他渐渐为自己披上了厚厚的伪装,没心没肺、轻浮放浪成了他的表相,他就这样麻痹着自己,久而久之,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不会痛,不会流泪。

今天,为什么想哭呢?

朦胧之中,似乎有冰冷的液体滑落到面颊上,颜殊歌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咸,有点苦,有点涩……

路清端着茶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颜殊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双手抱膝地坐在上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跟在水里泡过似的,眼神却空洞的没有焦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路清赶忙走了过去,从一旁扯过毯子,想要盖在他的身上。

颜殊歌勾住路清的脖子,双手不安分地交叉在一起,他怔怔地看着路清,眼角含着笑,清澈的眼眸里却氤氲着温热的水雾,只是痴痴地看着路清,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少年,声音透着沙哑与迷离,“路清,我们做吧?”

路清愣住了,任由他缠在自己身上,一点一点挤进自己的怀中。

怀里的人明明在笑,为什么他却感受到了一种无边无际的绝望,此时的颜殊歌,脆弱的经不起任何摧残,他甚至觉得,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彻底摧毁他仅存的信仰。

路清的心里涌起一股异样,他觉得自己仿佛魔障了一般,他觉得颜殊歌这个样子简直讨厌极了,让人没来由地厌恶。

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在酒醉之后摆出脆弱的样子给自己看?为什么他此时要与平时判若两人?为什么这个样子的他让人恨得牙齿痒痒?

路清反复在心里问着自己,邪火在心中黯然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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