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情敌攻略了(穿越)——东篱可采菊【完结】(55)

2019-05-03  作者|标签:东篱可采菊

要不是心里还有那么一丁点残存的唯物论思想,颜殊歌肯定以为恒天的风水有问题,屋子里闹鬼了!

从床上不甘不愿地爬了起来,颜殊歌穿上拖鞋走到门口,隔着门板冲着外面喊道:“路清,你又想怎么样?”

“开门!”路清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此时,他要是照了镜子的话,一定会看到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容。

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那条丑了吧唧的大毛毛虫时,瞬间荡然无存,他就搞不明白了,颜殊歌究竟是什么品位,就算想给自己找个代替品,好歹也找个好看点的吧?

“有什么事情这样不可以讲清楚吗?”颜殊歌拧紧了眉头,游走在发怒的边缘,只可惜他的脾气似乎早就被时光冲刷殆尽,很快就输给了源于骨子里的淡然。

颜殊歌实在是搞不懂路清的目的了,这家伙做事情简直毫无章法,全凭自己的喜好,属于间歇性抽风的典型代表,而且抽风的频率正呈现加速增长的趋势。

“颜殊歌,我让你开门,听到没有!”路清命令道,语气越发坚决,他的心早就乱糟糟地搞不清因为所以了,他就是觉得自己被愤怒、暴躁控制了,变得无端反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一点一点地被某些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牵引着,总是在渴望着什么,却又不知道那种来源于心底的最迫切的渴望究竟为何物,他的目光,他的神经,他的注意力,他的欢乐悲喜,似乎都在被什么东西牵绊着似的,而他,却处于迷茫与困顿的球笼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房门猛地被人拉开,颜殊歌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处,脸上挂满了一种叫做纠结的情愫,他略显无语地瞪着路清,颇有几分无所适从的架势。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颜殊歌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有话快说,没话滚蛋。

“我……”

怒火在一瞬间退却,纵使熊熊烈焰,在对上那张总是挂着懒散的倦怠、却又缱绻着魅惑的面容时,开始悄无声息地归于平静,路清仿佛成了彻头彻尾的木头人,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这种感觉很是玄妙,甚至带着连他都搞不清楚的诡异,方才的暴躁早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源于心底的一抹如旭阳般的暖意。

路清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眸光于浅笑间漾着淡淡的满足。

他缓缓走到颜殊歌的面前,动作无比熟稔地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感应到那微微僵硬的脊背似乎在控诉着自己的霸道,路清觉得自己的心情一瞬间好的无与伦比,面对这个人,貌似只有霸道一点才能攻克对方的战斗堡垒。

颜殊歌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路清不容分说地抱紧。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所有的不满与暴躁归于平静,沉淀了深夜的喧嚣之中,原本,不过是渴望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将那软乎乎的身体抱在怀里,即使隔着一层不薄不厚的衣料,路清也能清楚地感应到颜殊歌的心跳和体温,心中忽然萌生一种被填满的错觉,仿佛人世间的一切都成了刹那的烟火,变得虚无和空洞,只有怀抱中的温暖才是真实存在的,是他唯一可以掌控的。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带着暖融融的幸福与餍足,最近一段时间的暴躁与不安,迷茫与困惑,顷刻间荡然无存,路清觉得,他是喜欢上了这种感觉,甚至……喜欢上了怀里的人!

“不可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路清忙用力地推开颜殊歌,仿佛刚才的温暖与满足未曾存在过一般,他怀里抱着的是洪水猛兽,是让他惊惧、让他惶恐的梦魇。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如愁云那般惨淡,灰蒙蒙的扫上了一层阴影,惊愕,迷茫,甚至是嘲讽,他就像是一个顿然失去了双亲的遗孤,人生的高楼大厦顷刻间轰然倒塌,只留下一地的废墟与尘土,让他无所适从。

他的瞳孔因为惊恐而张得老大,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苦笑声自略显沙哑的嗓音中传来,像被利器挫过似的,带着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尖锐。

从始至终,颜殊歌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路清紧紧地抱着自己,又骤然惊恐地推开自己,如躲避瘟疫一般一点点离自己而去,他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似的,或者,一切都根本不足以牵动他无坚不摧的神经。

他漠然地转过身,顺手将门关上。

路清刚才的样子有些反常,不过,这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颜殊歌觉得那些不应该是自己操心的事情,于是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眼前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光亮,听不见一丝声响。可是,耳畔就仿佛魔咒了似的,似有似无地回荡着路清方才那苦涩的笑声。

不可能?

究竟什么不可能?

这扇门,貌似成了一把无形的枷锁,动不动就阻隔了两个渴望相交却又水火不容的世界。

路清慌慌张张地冲到了卫生间里,镜中的自己倒算不上形容恐怖,那张魅惑众生的俊逸容颜,此时却白的吓人,惨兮兮的像极了日本艺女支的妆,跟硬生生在脸上糊上了一层白灰似的。

眼睛里似乎氤氲着淡淡的水汽,就像是他现在的心情一般,几分钟前还晴空万里,却忽然被自己魔鬼附身的想法吓得阴云密布。

可笑的是,心中竟然还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地叫嚣着,似乎是渴望冲破躯体的束缚,将他整个人贯穿似的。

那声音反复在问,喜欢吗?

喜欢吗?

路清忽然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老天爷,为什么要与他开这种玩笑,他怎么可能喜欢颜殊歌呢?

一个据说被人潜过的过气明星,一个据说私生活混乱的肮脏男人,一个可能是害死自己的杀人凶手……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

可是,放开那个人,为什么会觉得心一下子就空了,刚刚那种满足的感觉,随着与那人拉开距离,忽然就烟消云散。

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颜殊歌,有了除却厌恶与痛恨的其他情绪,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地被他吸引着,总觉得那人偶尔也不那么让人讨厌,甚至还带着几分傻傻的善良,带着不可理喻的倔强,做着总是让人误解、却又让人心疼的事。

他搞不懂颜殊歌究竟是怎么想的,更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人心是这世间最反复无常的玩意,构造很简单,无非就是那么几根血管,几块肌肉,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器官,却能生动地演绎人世间所有的荒唐,所有的爱,憎,喜,乐,怖,因它而生,因它而去。

蓦然回首,才发现颜殊歌早就在自己的生活了生了根,他似乎早就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在他的生活里变得无处不在,而他的目光,却开始追逐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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