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 作者:陆於浅【完结】(17)

2019-05-03  作者|标签:陆於浅 校园 边缘恋歌

突然地,蔡俞靖打破沉寂:“徐长念,对不起。”

我被突如其来的道歉打了个措手不及:“怎…怎么了?突然说这个。”

蔡俞靖摇摇头,“没什么,之前对你发火,道个歉。”

我自知理亏,不敢受他的服软:“你这样是正常反应,又不怪你。”

蔡俞靖一副就知道这样的表情,又笑了笑。我发现喝完酒之后的蔡俞靖格外温柔,也格外喜欢笑,笑的我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过了会,他站直了身子,准备要走,开门的瞬间仿佛是随口问了一句:“那,你能和周以柔分手么?”

所有躁动的分子瞬间安静下来,我没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能分手么?我不知道。几个月了,周以柔应该玩够了吧,我想回答他可以,却又顾忌着什么。

蔡俞靖等了一会,没听见回答便走了,就好像这个问题本来就是顺口而为可有可无一样。关门时,锁扣上的咔哒一声无比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就这样吧,挺好。我想。

本来也没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更了_(:з」∠)_长一点!

改个错别字

第18章 告别

一晚过后,我和蔡俞靖和好了。

他会来找我,同我说笑,从来不提那几个月的冷战,也从来不提周以柔。我放下心来,仔细地把自己那份不该有的心思藏进心底。

周以柔也会来找我,但从不在学校里,每每都恰到好处地和蔡俞靖在的时候错开。他们偃旗息鼓,不再针锋相对,因为我而变得关系微妙起来。

我好几次想和周以柔谈谈这段关系,又被她带偏话题,只好暂且搁下。说情侣不像情侣,我对她的感觉更像是照顾一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妹妹,起初偶尔萌生的悸动也总是很快破灭,直到最后的心如止水。

不过解开心结后,我开始对周以柔越来越放肆,不仅敢对她说不,甚至还敢对她小小地管教起来。周以柔也因此常常嘲笑我比她妈还像她妈。虽然我只是希望她应该活的更像自己一点,而不是为了和谁作对。

周以柔的父母平常忙于工作,或许是处于愧疚,除了陪伴,其他所有方面对她都是百依百顺,自然而然养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叛逆少女。

我依旧无意要求周以柔“改邪归正”,但我想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告诉她,“开心”不应该是让不喜欢的人悲伤愤怒,而是让自己,或是自己喜欢的人快乐。

……

高二结束的最后一天,周以柔第一次违反约定在学校找上了我。我顶着全班或诧异或怀疑的眼光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班门以隔绝身后炽热的视线,顿感松了口气。

周以柔看我如临大敌的样子,很不客气地笑了出来,“至于吗你,我又不会怎么样。”

我:“不是因为你,我们班人太八卦。”

周以柔嘁出声,“要不是你不让我来,他们早习惯了。”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反驳的地方,只好投降,“是是是我的错,那今天周大小姐来找我是有何贵干?”

周以柔抱着臂哼哼了两声,“今天先放过你了小徐子,姑n_ain_ai今天来呢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休学了。”

我:???

我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好”消息。要说好呢的确是,我终于解放了,可从周以柔嘴里说出来,又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而且休学怎么听都是件很严肃的事,周以柔用轻轻松松的口吻说出来,瞬间变得和上课迟到一样无足轻重了。

我回过神,把疑问问出口:“怎么突然要休学?学校处罚还是…?”话是这么问,但不论是理智还是情感我都不相信是前者。

周以柔转过身趴在走廊的桅杆上,收起棱角的她,也不过是个安静的小姑娘罢了。风里传来她淡淡的声音:“和学校没什么关系,我也没犯过那么严重的事。我休学是为了出国。”

我第一次听见她这么平和的语气,但平和到了极点,又透出一股嘲讽和无所谓。

我斟酌着措辞,尽量温和地问:“那你想去吗?”

周以柔有着一张好看的瓜子脸,眉眼灵动,肤色白皙,衬的她唇色愈发明艳,处处都散发着这个年纪女孩特有的鲜活靓丽。此时她枕着手,侧过头看着我的样子,让我无端想起了漫画书里总是可爱漂亮的女主角。

虽然周以柔和可爱一点都搭不上边。

周以柔勾起唇角,“徐长念,难道你不明白吗。我想不想去又不重要,他们觉得对我好就够了,反正我总是无所谓的。只有优等生才会担心自己换了环境变得不优秀,差生无所谓的,到哪里都是垫底。出出国是在国里玩,出国就是换个听不懂话的地方玩,兴许还好玩点。”

我忽然读懂了周以柔的叛逆是从何而来。就像她来这所重点学校一样,没有人在意她想不想来,父母认为对她好,学校只是收钱办事,老师放任,同学偏见。

这就像是个无解的死局,谁也不会低头,谁也不会认错,周以柔始终端着旁观人的视角,冷漠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想做就做,不想做也去做,好像让别人不痛快了,她的不痛快就能纾解一些。

我没说话,我不太会安慰人,也知道周以柔不需要安慰。但想想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忽的又感到有些难受。

周以柔见我没说话,挑了挑眉,“所以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徐长念,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的?”

我说:“我本来以为我会很高兴……”周以柔危险地眯起眼睛,我很快地拐过口风,“但其实一点也不。”

我:“我改变不了你父母的决定,也帮不了你什么。如果你要走了,我只能祝你一路顺风。”

周以柔一反常态地听着,等了等见我说完了,“嗯”了声,站直了身子,低头拍拍手,抖落沾上的灰尘。确认了手干净之后,周以柔抬起头,直视着我,“徐长念,你是个好人,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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