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我乐意。”莫凡一脸傲娇的样子。
“行行行，您高兴就好，您是爷。”
莫凡头一歪，不理他，徐杰却偏偏要去逗他，“你知道刚顾余晨跟我说啥不？”
莫凡视线飘过去。
“他说你是他未来媳妇儿，所以要每天早晚接送。”徐杰嘻嘻一笑，转头进了教室。
“什么嘛……”对方跑得快，莫凡懒得去追，对某人道，“你真这么说？”
“逗他的。”
“嗯。”
顾余晨一手提着两只装的满满的书包，一手揽了揽少年的肩膀，带着人往车棚去，“以前你不都坐在教室里的吗？”
“我看你们到点了都没回来，就出来看看。”
“下次别拿出来了，书重，要出来看自己出来就行。”
“又不重，”莫凡反驳。
他不喜欢提重物，不代表提不起好伐。
“手都红了。”
接过书包的时候，顾余晨就看到对方白嫩的手掌上被肩带乐出的一条红痕。
“我都没注意。”
莫凡将手举起，细细打量。细嫩的手掌心，一条肩带粗细的红印浮在面上。
一只手从莫凡眼前经过，将那一道痕迹盖住，“疼不疼？”
莫凡摇头。
对方粗粝的手指细细摩挲，用力握了握，随即放开，姿态自然地仿佛只是为了看一眼自己的手。
“哎你们怎么不等我，”徐杰从后面赶上来。
“又不是一个方向的，等什么等！”莫凡翻了个白眼。
“怎么这幅表情，怪我打扰你们小夫妻亲亲密密啦，”莫凡否认的话还未出口，徐杰紧接道，“我刚可是看见你们牵手了的。”
“知道还不快走开，你这是多少瓦的大灯泡啊。”
“不，我偏不走开。”
“你真是……”
两人吵吵闹闹一路，顾余晨看似漫不经心的跟着，但从他时不时落在莫凡身上的视线可以看出，他只是没有说话，并不是完全的不理会。
“莫凡，你这跟小姑娘一样的坐姿，怎么也不改改？”
这样的话徐杰不止说过一次，莫凡满不在意道，“坐的舒服就行。”
“那你是不是也要学人家小姑娘搂一搂腰什么的。”
“又不是没搂过。”莫凡很大方地抱了上去，脸都没红一下。
“没意思。”徐杰撇嘴。
“我管你有没有意思，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除了一开始，旁人见到两个大男生共骑一辆车时会好奇地看上两眼，等到他们发现对方天天如此时，就已经习惯了这一放学路上一道奇特的风景。
两个欣长的少年，缩在一辆自行车上，明明该是别扭的事，他们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不仅如此，竟觉得意外地美好和谐。
“晨晨，你的腰是不是变宽了。”
莫凡说这话不是为了让顾余晨回答，只是自己的吐槽。顾余晨也习惯了对方路上的唠嗑，便没有回话。
莫凡继续道，“抱着感觉不一样了。”
说着紧了紧手臂。
“难道是变胖了？”
顾余晨：……
中考的脚步走近，学校体育测试落下帷幕。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莫凡没有训练的成绩，竟比那些每天训练的同学都要好。
满分30.
“嘿嘿，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顾余晨抬手摸了摸莫凡的脑袋。
唔，小凡的头发真软，讨巧的样子也很可爱。
体育测试的结束，同时也意味着，体育这一课程结束，同学们再也不能在体育课上放风了。
虽说课程安排里还保留着“体育”这一节课，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看看而已，他们将要面对体育课被各类课程占有的事实。
中午，班主任将莫凡跟顾余晨叫了过去。
“叫你们来，是要跟你们说一件事。学校每年都有报送名额，你们知道吧？”
两人点头。
“我想你们也猜到我叫你们来要说什么了。以你们的成绩，这几个报送名额里，没有你们的名额，也说不过去。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接受保送，二，不接受，自己考上去。
当然，这只是一般的情况，现在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们两个人说一下。宏远高中听过吧，他们开出条件说，如果你们两人的成绩能达到它给出的要求，就可以给你们减免学费。但前提是，你们必须放弃报送名额。”
宏远高中是全市有名的贵族中学，当然，贵族不过是一个形容词，大概意思就是，在里面读书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不会差。而且，这样的学校校园环境也非常好。
这样的学校，师资力量同样也十分雄厚。除了每年招收一定名额的自费生，宏远中学还会招揽一些成绩优异的学生，给予他们减免学费的要求，但需要达到他们的分数要求。
“要说的大概就这些，你们回去跟你们家长商量下要不要参加中考。我也就不给你们什么建议了，考不考全看你们自己的意思。”
“嗯，我们知道了。”
“那你们回去问下家长明天来告诉我，先回去吧。”
“好的。”
正是午休时间，天气也渐渐热起来，趴着的学生从窗外就能看到一大片，走廊上显得十分安静。
“你怎么想的？”莫凡小声问道。
“我跟着你。”
“嗯。”莫凡眯着眼笑起来。
晚上，两人第一次没有腻在一起，而是各回各家，跟自己的父母说了这件事。
莫家。
莫妈妈，“不管读什么学校，这点学费我们还是负担地起的，宝贝你喜欢哪个学校？”
虽然莫凡已经十五了，但莫妈妈“宝贝”的称呼一直没有改过来。
“唔，懒得去考，但是听说宏远教室里有空调。”
莫爸爸斥了一句，“没志向，男孩子哪那么娇贵。”
“说什么呢！你别说话。”莫妈妈推了莫爸爸一把，“男孩子为什么一定要吃苦，我们家宝贝这么乖，看看那些吃苦的孩子，一个个整天在外面瞎跑，有我们宝贝优秀？”
“那些是例外。”
“哪来那么多例外，我们宝贝这么乖，想要过的舒服点怎么了？”
“好好好，你们娘儿自己打算吧。”
莫妈妈满意了，转头继续对莫凡说道，“宝贝儿你怎么想？”
“考吧，听说他们奖学金也很高。”
“我们家宝贝真有志向。”
儿子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将白嫩嫩的儿子抱进怀里好好揉搓一番了。
莫妈妈有些遗憾。
莫凡突然打了个寒颤，站起身往房间跑，“我先上楼了。”
“慢点。”莫妈妈在后面叮嘱。
与此同时，顾家。
顾爸爸就问了顾余晨一句话，“你怎么想的？”
“我想跟小凡上同一所学校。”
“嗯。”
这就算是答应了。
这时候，手机已经渐渐流行起来，但考虑到两个小孩还小，又是住在家里，两家人便没有给买手机。
上楼，莫凡就打了顾余晨家里的座机电话。其实，他可以跑过去找顾余晨，但莫凡怕对方还在商量，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
“喂。”顾余晨进入变声期，沙哑低沉的嗓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很多男生一进入变声期，就变成了公鸭嗓，别提多难听，顾余晨是少数几个不在其列的。
“晨晨~”
“嗯。”
“顾叔叔顾阿姨怎么说的？”
“他们看我。”
“嗯嗯，我跟我妈说我要参加中考。我们一起去宏远好不好？宏远的教室有空调，而且住宿环境也很好，食堂的饭菜也比别的学校好吃。”
“好。”
顾余晨的声音很平淡，仿佛两人讨论的仅仅是明天吃什么这样简单随意的话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相信以你的成绩这一定是很简单的事。我这么聪明，当然也不会有问题。”
“嗯，小凡很聪明的。”
“那是。”
“……”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
“我们竟然打了这么久电话。”莫凡惊讶了。
“不久。”
“啊？”什么意思？
“喜欢听你说话。”顾余晨声线平稳，如果不是对方呼吸乱了，莫凡几乎以为对方真的那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