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寻欢作乐 作者:彼岸萧声莫(上)【完结】(34)

2019-01-24  作者|标签:彼岸萧声莫(上)

的血,看的我害怕,我不敢再呆在房间里,逃了出去。在黑夜里狂奔,逃到洋洋的地方,洋洋要出门,却看见我气喘

吁吁的冲进来,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我张口就大声的哭起来,心中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都说不出口,就只

有哭泣才能让我好受点。

第二十五章

洋洋和econ本来是打算工作去的,结果被我这样突如其来的一闹,跟酒吧说了不少好听的话,拉来几个好友代唱,就

留下来照顾我,我不知道那时候发了什么疯,整个人都癫狂起来了,咬着她们家的粉色小枕头,哭得眼泪一刻都没有

停过。

洋洋事后就说:“别看窑子这人坚强的跟铁一样,事实上,其实只是一块巧克力。别被那凶狠的资产阶级的外表给欺

骗了,骨子里是个贫下中农。”

我哭的累死了就睡着了,两个被我霸占了床的女人只好在地上打地铺,她们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问了,在

那个时候我也回答不出来,那时候的我已经退化到一岁那个弱智的年龄,就知道哭泣。

洋洋也猜到大概的原因了,这几天来愁的事情也就是那个孩子,现在,如果不是孩子出事就是爱情方面的事情。

爱情上我再疼也会独自咬牙忍住,毕竟都是一相情愿,自个痛个几天就过来了,就像痛经一样。可是对于别人,却不

能忍住,因为害怕因为愧疚和自责。我想做蜗牛,实在不愿意张开眼睛去面对,

洋洋形容,那天我睡的像是只要化蝶了的毛毛虫,把她们家的厚厚的被子都裹在身上,缩成一团,结果她们怕我会因

为这样而在十一月的天气里中暑,咬牙给我打了空调,想着就心疼。

“我是不是只会惹麻烦?“我干巴巴的嗓子说出的话像刀子划过玻璃一样刺耳,自己都觉得难听,洋洋一边用昨天泡

的茶包给我消除那肿的跟泡泡眼一样的眼袋,一边叫econ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眼睛合起来,少说话。昨天哭的那么狠,今天看那枕头都湿透了,你赔我们枕头。“洋洋故意恶狠狠的说。

“对,还有我们一天的工资,额外的赏钱,早餐费,空调费,精神损失费,床位费,老婆劳务费……“econ端个一碗

稀饭出来,嘴巴里不饶人,可是还是轻轻的把稀饭放下,还一边说:“小心烫。”

我看着稀饭,却吃不下去,我看着那两双关切的眼睛,心里就酸。

我抹一把眼泪,把眼睛边上的茶包抹了下来,我说:“孩子没了,就在前几天,回去的时候,娃娃就流产了,好多血

。”

Econ拍拍我的肩说:“想开点,如果无缘,你留也留不住。”

我看着她,看着看着就开始流眼泪。

Econ摸着自己的额头说:“喂,你哭不累么?多说了这是天意,你阻止不了的,你再哭下去,还有什么用。”

“不哭不哭哦,乖,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洋洋摸摸我的头说,给econ一个责怪眼色,说:“你会不会说话啊,哪

有人像你这样安慰人的。”以前她老是用这方法占我便宜,现在,却把我逗的哭不出来了。

我抹去眼泪,说:“我要吃全家桶。”

在她家闹够了就被两人送学校了,加上一桶全家桶,当我抱着印有肯德基爷爷的笑容的全家桶走进要上课的多媒体教

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着我,我走到一个角落里,把满桶的鸡肉往旁边一放,闷头睡了起来。

第二天,全校的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女生,眼神涣散,行为怪异,有精神病倾向。

几天后,我从娃娃的朋友那里知道,娃娃的妈妈已经去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我守在我和娃娃的房子里,等娃娃出现

,这里还有她的东西,她总有一天会来的。我每天晚上都回去,打开门,里面黑乎乎的,我就觉得怕,立刻打开灯,

把房间照的通亮,墙上,我的染血的手印被我用小刀子一刀刀的刮下来了。上面交错的白色伤口中隐约可以看见那些

凝固的已经变黑的血,眼睛就是不愿意看到那里。那床被子被我烧了,在一个晚上,拿了一个脸盆,在门口的小平台

上,准备了些香,还有水果,元宝,扔进火里看着那些血被吞噬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声,她走了,还来

不及出来看看这个世界看看妈妈,看看我这个每天隔着她妈妈的肚子和她将黄色笑话的干妈,就这样匆匆的走了。

我明白,一直是我太自私了,就因为自己觉得喜欢,就可以把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她不是玩

具,不是那些女孩子手中的芭比娃娃,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来,也许是觉得我们不够好,没有能力给她太多的

东西,所以她走了,这样也好,省的以后,要跟着我们这两个白痴女生吃苦。

可是还是觉得害怕,一个生命就死在自己面前,也许是因为自己,这样的痛苦,第一次承受也永远不想去承受。

我曾经自私的想,我要比老妈早死,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去悲伤,死的人不会有感觉了,她们成了一缕烟,一堆灰,快

乐悲伤都消失了,活着的人却要一直一直带着伤口活下去。

晚上的时候不想关灯,黑暗里总会想很多的东西,我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我要等娃娃,也许娃娃会在一

天的下午回来,说:“一切都没有事了,遥子,我还是娃娃,你认识的那个娃娃!”

一个星期六的午后,宣伯母来了,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年长的男人,西装革履,看人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起,看起来像

是那种做领导的人。伯母站在那男人身边,瘦弱的身体有些伛偻,比我上次看到的时候更加的憔悴,她说话的时候已

经完全发不出声音来,只是嘶嘶的声音,是那种声嘶力竭之后对嗓子的巨大伤害造成的,他们的手臂上用别针别着一

块黑布。我站起身,不敢相信我看到的。

伯母看见墙上的那些娃娃的笑脸的时候,眼睛里溢出泪水,伸出颤抖的双手去触摸那墙上的照片,那位大伯扶住她,

他的眼睛落到墙上的时候,有一种隐忍的悲伤。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不想问,也不需要问了,一切都明明白白了。我看着伯母走到外面掩面哭泣,看着伯父将墙上的

照片一张张拿下来,用手绢擦干净,然后放进箱子里,他的眼睛里始终有眼泪,但是一直都没有掉下来。那些娃娃的

物品包括衣服生活用品都全部放进了箱子,一个都没有留下,看着这个房间,原本堆满了东西,现在却一点一点的空

虚起来,我知道,他们在抹去娃娃存在的痕迹,这里将没有这个人,没有那段故事,这只是一间房子,承载不起那么

多的东西,它客观的存在着,看着悲喜,在时光中静默。

当那一箱箱的属于娃娃的记忆都被带走以后,这个房间就剩下我了,我孤零零的站在一片废墟中,哭不出来,想要像

狼一样哀嚎却被压抑着,我现在就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面的气体冲撞着要出来,可是偏偏被堵上了瓶塞,我难受

的不行,闷的要死。

等一切都收拾干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的时候,伯母似乎才看见我,她用手帕擦着眼泪,叫伯父去车子里拿一样东西

给我。

伯母拉着我的手说:“遥遥,小萍一直在说你,说你对她多好多好,而这几个月,都是你在帮忙,苦了你了孩子。都

是我们家小萍不争气,怎么就……”

我咬着下唇,摇头,伯母把一本巨大的相册交给我,说:“小萍说要给你的,谢谢你的照顾,她说,有一件事情拜托

你,求你一定要答应。她就是这样任性就是死了也不肯安分……我当初干嘛拼死拼活要生下她,就为了气死我么?这

个虐债啊。”

伯父抱住伯母,让她靠在他的肩上哭。我记得娃娃说她没有爸爸,那男人也许是娃娃的生父,也许是一个爱伯母的男

人,背后,有着无数的故事,而我,无权去窥探。

伯母在走前,说了娃娃的遗言,却叫我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伯父告诉我,娃娃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将几天来偷偷藏

起来的安眠药一口吞下。当伯母回来的时候,已经救不回来了。那天那个时刻,伯父和伯母在城市的另外一边,伯父

刚刚和前妻办理好离婚手续,在民政处和伯母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我站着看着那辆车开走,把娃娃都带走了,除了我手中的相册,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遥遥,当我还活着,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别告诉他们。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是,就再让我任性一回,以后,再也不

会麻烦任何人了。】

娃娃的确是个任性的人,自私自利,她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走了,把一大堆的事情扔给活着的人,她把什么都看的那么

简单,却不知道,活着的人要用怎么样的心态去恢复已经支离破碎的生活。走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还有继续活着

,等待时光治愈那伤口。而我,要背负着她的名字,活下去。

我也回学校了,那房子已经空白了,成了没有记忆没有感情的物体,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两个月前,我来的时候,带着我的一个大的编织袋,带着我的手提电脑,现在,我回去的时候,如数,可是,却觉得

我自己似乎已经失落了很多,一个巨大的缺口在我看不见的背后,安静的时候可以听见自己的身体在漏风,那个缺口

一直都存在。

严烨有问起娃娃,用那么凶狠的语气质问我,他知道了娃娃退学的事情,却怎么也联系不到娃娃,伯母搬家了,他傻

傻的在门口坐了一天一夜。娃娃似乎从人间消失,而我是唯一的知情者。现在,我是她的爱人,她肚子里的照顾者。

我跟他打架,无数次的挑衅和被他挑衅,我的话永远都是那句:“她回去了,我们在一起。不要你们管,你照顾不了

她,我照顾她。“

严烨发红的眼睛像恶狼的眼睛,我看着爽快,看着心痛。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从当初走到这一步,短短的一年多一点

,就一切都变了色了,一场狂风席卷,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我们都是一群白痴,在为了一个已经走了的任性的女人相

互争斗。

那时候是我在校队练的最勤快的一年,我发疯的练就是为了打倒严烨,我看他看的恶心我想杀了他,用我自己的拳头

和脚,狠狠的踢死他。我羡慕他,他什么都不用知道,无知的人幸福。知道所有秘密的人,注定背负着包袱。这,都

是娃娃给的。

娃娃的遗物就是那些照片,一年中我们拍下的四个人的照片,零零碎碎的记忆,有些是我们记得的,有些已经遗忘的

片段,我一个人翻开来看,看着我们已经过去不复存在的回忆。

开始的时候,我和叶子,我们靠的很近,我搂着叶子的腰,有时候还会亲她,做出暧昧的动作,叶子的眼睛是透明的

光芒,她笑的很灿烂和轻松,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很快乐,肆无忌惮,疯狂的挥霍着。我们四个人并排在学校的

池塘边,拍下了那张照片,娃娃在我身边,斜着头,笑容傻傻的,天使般的无暇,那时候严烨很干净,没有胡须,没

有留长发,身上也没有女人的香水味,他搂着娃娃的肩膀,至始至终看着娃娃。那时候的叶子牵着我的手,靠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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