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论失宠是如何练成的 作者:以适【完结】(44)

2019-05-02  作者|标签:以适 重生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是因为不舍?不愿?还是他当真喜欢上了赢粲?

  又或者是因为他天生便没有反骨,如果只是逃离,会显得更像失败者。他已经输了一次,这一次搞不好又是无疾而终了。

  ——他险些也像《溯光回录》的主角一样,差点就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

  为了节省时间,柏子青打算横穿御花园。没想到他刚走到一半,便迎面遇上了袁辛夷一行人。

  宫里的日子总显得比外面长。可现在大冷天的,这群闲的发慌的人能给自己找到的唯一乐趣,便是从室内搬到御花园里一处带帘幕的亭子里……继续聊八卦。

  柏子青先是瞥见了升起的灰烟,这群穿着狐大衣的人居然还一人带一个火盆?他眼角有些抽搐,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也不嫌热吗?

  根据以往的经验,但凡他动了想要避开这群人的念头,就会百分百地被袁辛夷点名。果不其然,他离那亭子还有一段距离,袁辛夷便发现了他。

  “柏公子!”她黏腻着声音喊道,“柏公子这是去哪儿啊?”

  “……”

  柏子青认命了。他的脚步顿了顿,没什么好态度地回答,“我去哪里也没有必要和你报备吧?倒是你们,皇上还在病中,你们在做什么?宫里有没有明文规定?取用火盆时的要求,按人头数目为准,一旦多了,便有失火的可能。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宫里失火意味着什么吧?”

  古时曾有“弃灰于公道者断其手”的规定,而自赢粲上位,这项条规则是有过之无不及。按照刑法条例,在宫中蓄意纵火或是知法犯法酿成灾祸,则违法人将被流放三千里。

  袁辛夷自然也是清楚的。她冷笑了一声,“你当我怕吗?谁先走还不一定呢。”

  “这是自然。”

  柏子青的回应比她更冷漠,他这下子连笑也笑不出来,“那位就承你吉言了。”他说罢,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久待,便索x_ing转身就走。

  “哟,柏公子这么急,是又要出宫去了?”

  袁辛夷也不是第一次两次的在这里碰见他了,她知道柏子青的路线,甚至也知道赢粲会派人跟着他。她心中有怨,逮着了这种机会,是忍不住想说的话的。之前那个方璟软硬不吃,现在这个柏子青,更不是省油的灯。

  “莫非柏公子已经等不及要出宫了?我实在是好奇,该不会是柏公子早在宫外有了什么人,才会……”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前世缠绕在他身上的闲言碎语也不少,没想到现在还变本加厉了。

  要说不生气绝对是假的,柏子青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语气也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与漠视变得严肃起来。他打断袁辛夷的话,“造谣的规定也在刑法条例上,如果你不知道,那我跟你讲讲宫里的规矩如何?”

  袁辛夷才不怕他。她领着身边那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看来某人要恼羞成怒了噢。”她道,“你以为皇上会看不穿你那些小把戏么?”

  “就是就是……”

  “娘娘,皇上病了一整天,午后醒了便见了您,是怎么说的啊?”

  “唔……”袁辛夷故作思索了一会儿,“皇上说了太多了,我都有些忘记了呢……不过,某些人或许没有以前那么自由了噢。”

  “这可不嘛,有些人也要知足,总不能什么都想要,却又什么都不付出吧?”

  “那让我们眼见为实。”一直沉默不语的柏子青忽然开口,他从袖口摸出那块冬青佩,那食指与中指夹着,特意在这群人眼前晃了晃,“不如你们与我去东门走一趟?”

第47章

  47.

  “这玉佩不是……”

  袁辛夷不知道柏子青什么时候拿回的玉佩,她震惊地看着柏子青, 气的直接用指甲抠红了双手, 这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去的甘露殿?”

  “当然是在赢粲醒着的时候。”柏子青特意着重了那个【醒】字, 眼看着袁辛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要浪费我时间了, 要去就赶快吧?”

  他话都说到这里了,自然是没有人再敢置喙。

  柏子青手上的玉佩是最直接的证明了, 在场的人也都不是白痴。赢粲居然能容忍他到这个程度,也难怪袁辛夷气的要死, 照样没有办法。

  柏子青见终于没人再说话了,才绕过了这群人,连再见也懒得说。

  有一些人不值得道别,可还有一些人, 只要一见面就不想分离。

  也许是天冷了, 崔道融终于将他的“有钱人”的气息散发出来了。四合楼上下居然重新整修了一遍,唯独门口那块匾额没换,还是几笔流畅的Cao书……只是除此之外, 柏子青真的没认出来这是原来的那个“四合楼”。

  四合楼原来的主人好香,对环境的要求也止在典雅通透,不奢求华贵与高调。而崔道融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不仅点香, 还将各个屋子中的布局统统换成更高档的家具, 并分一、二、三等, 不同的价位辅以不同的格调;不同的价格;不同的小厮……他甚至在中庭辟了一块地,种了棵沉香木。

  “简直是……变了个模样。”柏子青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转了一圈后,如此评价道。他问崔道融,“你怎么不把名字也换了?”

  “那不行。”崔道融今天穿的花里胡哨的,他进门时就将身上那件银狐皮的披风解下来了,谁知里面那件绣工成色都上佳的蜀绣来——那料子连宫里都少见。

  崔道融似乎理所当然,“你那么久没来找我,我怎么敢连这个都换……要是你找不到怎么办?”

  柏子青这两天连觉也睡不好,心情糟糕透顶,这下听见他这样说,才终于能够笑出声来。

  “那匾额也换了吧,我给你写个。”

  崔道融显然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他有别的想法,“嗯……不如这样,你写别的,这个让皇上写?”

  柏子青被他的“异想天开”吓了一跳,“赢粲?!”

  “别惊讶,这主意一开始也不是我想的……”

  “……张珣?”柏子青与他面面相觑,“……他是这样的人?”

  崔道融耸耸肩,“我起初也没看出来。修这四合楼的时候,他还告诉了我当年负责教皇上写字的是谁。”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柏子青一向没想到赢粲身边除了秦公公还能有其他人对他了解颇多,“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别的吗?”

  “什么?”

  “就是……关于赢粲的。”

  “你怎么现在反而开始在意他了?”崔道融笑道,“之前还都一点规矩也没有。长平公主不也说了你很多次?”

  “……现在是情况不同。”

  柏子青跟着他进了四合楼二楼朝南的一间大间。这间房的位置就是两人原来的“固定场所”,崔道融现在将隔壁两间都扩容进来,单独布置成他们喜欢的模样。

  崔道融一心惦记着柏子青,约莫是想讨他欢喜,不仅给他找来了各种难寻的书册,甚至还在屋的一角放了台古琴。

  柏子青神色古怪地看着崔道融,“怎么你追人家姑娘的时候没这觉悟?”

  “谁说没有?”崔道融答,“她俩说要过了冬天才走,我最近不是正在筹划着在城南开一家乐阁吗……”他一讲起这些事情来便滔滔不绝,好半天才发现柏子青在神游。

  “哎,你刚才说什么‘情况不同’?”

  柏子青言简意赅,“那天晚宴,我父亲在众臣亲属面前,向皇上退婚了。”

  崔道融正端起一壶茶,被柏子青这话吓得一下子脱了手,好在他反应够快,另一只手交叠过去,总算是接住了。

  他说,“还能这样呐?那可是皇上!”

  “我也不知道……”柏子青现在看见崔道融就像溺水的人抱着一根浮木,他问,“你觉得我需要一个理由吗?”

  他将義和宫前自己与长平公主的对话大致复制给崔道融听,“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

  崔道融皱着眉看他,“我怎么记着你以前不是这样难做决定的人?”

  柏子青苦笑了一声,“不瞒你说,我也记得。”

  他前世半生都耗在了无为的光y-in里,因此每每想起来,总觉得惋惜。他小的时候,对多长的赋论都过目不忘,五岁能成诗,七岁能弹一曲《高山流水》……可后来不也是落的悲戚收场?

  “大概是害怕吧。”他对崔道融说,“怕自己重蹈覆辙,会无法接受。”

  崔道融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还犹问,“重蹈谁的覆辙?子青,你若是真的不喜欢,走就是了,还要什么理由?不过这样说来,我看那皇上对你……他也许才是需要那个理由的人。”

  柏子青心里一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赢粲的种种举动颇有深意,他几乎就要以为这是赢粲要留他的意思,却又在临走时听他说一句什么喜不喜欢的,搞得他情绪更加不对,变得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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