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傲+番外(女变男+父子) 作者:残花败柳【完结】(4)

2019-01-24  作者|标签:残花败柳


  奶娘立刻停止落泪,全身僵硬不得动弹。可怜的女人,被彻底吓坏了。
  先不说他对她一反三年时间的冷淡而作出拥抱这样的亲密动作,就一声"乃乃"已经够她产生想昏倒的冲动。她一直以为,可怜的小少爷是个哑巴痴儿。是的,她一直这么认为。
  "乃乃,好吃。"他拖着奶娘坐到桌旁,随手拿起桌上精致的糕点放到她嘴边。他知道,自从南宫笑傲离去前搁下那一句"期待"。就有人,被派来暗中监视他。也许,是南宫笑傲看出了什么。无妨,那就让他看吧。反正他对扮演三岁小儿的恶趣味游戏,还是很有热忱的。
  "四少爷,你,还记得你娘亲吗?"奶娘忽然眼神一暗问道。
  他从一盘糕点里抬起头,疑惑的眨眨眼。"娘?乃乃。"
  奶娘忍不住又滴下欣慰的眼泪,轻摇头,"不,你的娘亲是二夫人。"
  他习惯性伸出袖子胡乱擦擦嘴,一脸认真道,"乃乃。"
  奶娘不由破涕而笑,拿出手巾为他细细擦拭脸上的饼屑。"可以的话,你以后向老爷要求去看看二夫人吧。她其实,很可怜。"
  他第一次用心打量起眼前这张充满岁月刻痕的苍老脸孔,其实不过三十出头的年龄,却已华发早生两鬓斑白。
  他想,她眼中的安详,或许是他带给他的。他忽然又想不起来,他以前,为什么会那么狠心划下手腕上那一刀呢?自以为结束的结束,却是开始?
  奶娘以为他的呆滞是听不懂,爱怜的摸摸他的头,"你现在还小,以后就会懂了。"
  随后的日子开始忙碌而充实,他扮起痴儿来是越来越得心应手。除了要早起上课这件让他感到非常痛苦的事情。
  在这段时间他很少能见到南宫笑傲那个深沉的男人,这让他感到庆幸。
  更让他感到庆幸的是,他有一个非常令人满意的贴身小厮"思然"。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不仅唇红齿白,模样清秀,更是个话少的人,眼睛里也空荡的很。
  他不知道思然是不是南宫笑傲派来就近监视他的人,但是他依然,要喜欢他。
  府里有请几位夫子,各自传授他上头的三个兄弟。他却是个例外,要与南宫尹一起上课。也许是基于年龄相仿的考量,南宫尹才大他两岁。
  因为初次见面时他有狠狠咬过南宫尹一口,所以之后面对南宫尹他总是显得特别小心翼翼、不敢造次。尽管南宫尹明显是个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那种小孩对他热情如初。
  他不知道别人对于他这位痴儿四少爷突然得到老爷重视的行为怎么看待,但恐怕他要让很多人失望了。
  教他们的夫子是个年过三十的白面书生,长相普通,倒自有清风道骨的气质。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夫子教他念三字经。南宫尹是多年前所学仍能在一旁倒背如流,他却只能停留在首句不得前进。
  基本的发音朗诵对他来说已是问题,更何况背诵?
  他知道,夫子对他大失所望。就像普遍人以为的那样,能让南宫笑傲从冷宫挑出的小孩,尽管据说是个痴儿,也应该有什么过人之处才对。
  他觉得,他明明早有"过人之处"。
  虽然经过长期调养他坡脚的行为有了改善,在跑动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但是面上一张界限分明的阴阳脸已为他本就平凡的五官增色不少,从不少府里丫鬟在路上遇到他时仍然会被他吓到可见一般。
  他首次因为重生后身为男性这件事情感到万分庆幸。他认为,男人,那是可以不要脸的。
  3.宴无好宴
  年关将至,府里开始热闹起来。南宫茧才知道,这个陌生的朝代,也有过年的习俗。
  奶娘与他一同住在这个小院落里,还有思然。
  已过去三个月时间,周围改变甚大。
  在上了一个月三字经的课程他仍然停留在口齿不清的阶段后,夫子终于彻底放弃了他的发音。
  第二个月开始,夫子教他练字,这个朝代通用的繁体字。可惜,很多时候他仅仅认识那些字却不会写。这点需要澄清,他真的学不来繁体字,毛笔都抓不来。他从以前,就很讨厌练字这种极需耐性的行为。
  第三个月,还没等夫子头疼的想出该教他什么,他就直接病倒了。说病,倒也没那么严重。他只是进入了昏睡期,每年年底都要经历的过程,有点类似某些动物的冬眠。
  醒来后听思然说南宫笑傲请人来看过,据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一时半会儿也治不好。他觉得,得了这种毛病其实挺好的,多少人想要都求不来。
  这天距离除夕夜还有三日,他趁着外面日头高照,让思然搬出躺椅放在院子中。
  虽然这里的冬天不下雪,还是会冷。难得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午后,可以懒洋洋的窝在躺椅上晒太阳,脸上再盖本他深恶痛绝的三字经,好不快活!
  闭上眼假寐,耳边隐约可闻府里上下波涛汹涌的喧闹。与他身处的清净,似乎反差很大。想来这个小院落一向没有闲杂人等进出,不知又是否南宫笑傲的有意为之?
  "少爷,太阳太大了,您进屋休息吧。"半醒半梦间,思然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虽然冷脸话不多,却是个绝对尽职的小厮。
  南宫茧拿下盖在脸上的书眯起眼,阳光下,视线里都是金灿灿一片。他不由奶声奶气呢喃道,"暖暖。"
  "晒久了会热。"思然站在一旁耐心劝道。
  南宫茧突然伸手摸上思然的脸,一脸坏笑。"手,冰。"
  思然微微皱眉,"少爷需要加件衣服吗?"
  南宫茧拼命摇头,开玩笑,他已经穿得跟颗球没两样了。这具身体的体质如此,倒也不是他怕冷。
  "少爷切不可以受寒,过几日除夕夜您要和老爷他们共进晚膳。"
  南宫茧一脸不快,扁着嘴,"不。乃乃,思然。"
  "我们下人身份卑微,不可以同主人一起进膳,这是规矩。"思然安抚道。
  南宫茧耸拉着脑袋臭着脸,"凶凶,怕。"
  "怎么会。有老爷在你放心。不会有人欺负你。"
  南宫茧忽然扑进思然的怀里撒娇道,"思然,最喜欢。"
  思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先是僵了身体,然后只得暗自低叹口气随南宫茧一把鼻涕一滩口水涂在他衣服上。遇上这样一位主子,也不知道是他的幸或不幸?
  转眼就是除夕日。南宫茧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见四只黑得发亮的眼睛在眼前死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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