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这么想着，把视线又移到了小丑玩偶那半个身子之上，它的头顶甚至还非常形象冒了烟，似乎还在气头上。
他怎么觉得……系统的脾气，和这只玩偶有点相似呢？
就在这个时候，监控屏幕又猛然跳动了一下。
江以霖挑了挑眉头，看了过去，他发现在那个厨房的房间之中，竟然亮起了灯光。
几只玩偶都纷纷地聚集在了餐厅之中，玩具j-i仔奇卡原本在身前是一个很热爱饪东西的孩子，所以它在很用心的，做着一个蛋糕。
那个蛋糕约莫有等人大，在玩具j-i仔奇卡的身后，小兔邦尼弹着吉他，仿佛在给他伴奏。黄金弗瑞迪手里推着推车，把那装着店长的玩偶，就这么一路运了过来。
江以霖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是……生日蛋糕么？”
“果然，曾经店长就是以弗瑞迪餐厅特地举办生日宴会为噱头，把那些孩子们留了下来，再将他们一个个残忍杀害——这就是他的手法。”
——【滴——滴——】
——【世界观探索度：100％】
——【弗瑞迪餐厅副本探索完毕，回归时间倒计时：24小时，正式启动。】
屏幕的另一边。
奇卡的技艺很好，那等人大的蛋糕没过多久就已经新鲜出炉。
它把蛋糕的中间挖了个芯，后又粗暴地把店长提了起来，装在了那个蛋糕之中。
然后，弗瑞迪又把灯光调暗了，在那微弱的灯光之中，被孩子附身的玩偶都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正在轻轻的吟唱着什么。
那等人高的玩具熊黄金弗莱迪，只是抱着手臂，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等到他们祈祷完之后，江以霖便看到一个巨型的搅拌器开始运作了起来。
那金属的钻头率先转动了起来，在奇卡兴奋的笑容中，慢慢、慢慢地伸进了蛋糕之中，“啪叽——啪叽——”的搅拌了起来。
“真是少儿不宜呢。”
江以霖平静的看着屏幕的那一头。
小丑玩偶在他的肩膀上，刚想要转过头看看是什么，他便伸出了手，轻轻地挡了挡。
“小孩子就不要多看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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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天边，晨曦微亮。
黑发青年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雪白色衬衫，他仰躺在弗瑞迪小镇里最高的一座小山峰之上，下面铺着一块长布——他还是有着比较大的洁癖的。
小丑玩偶在他的旁边，学着江以霖的样子躺在了上面，伸出两只小小的手，努力触碰着自己的双脚。
黑发青年出神的看了一会儿，那微微亮起的天空，突然淡淡的出声道。
“都要走了，你不回家看看你母亲么？”
一个冒着黑气的身影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布满了一片片的烂r_ou_，身体上也是没有几块完整的r_ou_块，就像是被人用刀精心层层分解过一般。
他原本棕色的卷发也被烧到没剩多少，没留下太多能够辨认的痕迹。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还是如同以往般澄澈的话，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完完全全被怨气沾染的恶灵。
“不去看看你妈妈么？小米勒。”
江以霖这样重复了一遍问题。
米勒慌慌张张的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自己的声带，过了许久，才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我、我怕……我怕现在这个样子，会吓到她。”
江以霖定定地看着他，微微笑了。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在她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笑的最可爱的小天使。”
“你看——连我都不会被你吓到，更何况是你妈妈呢……她想你还来不及。”
黑发青年挑了挑眉梢，原本冷淡的面容也被这微微泛暖的晨光所浸染，看上去美得就像是一幅画卷。
米勒傻傻的点了点头，他突然笑了笑。
当棕发小男孩转过身的时候，阳光照s_h_è 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黑气悉数散去，又恢复成最原先纯洁无瑕的样子，面容也恢复了正常。
似乎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半点罪恶，似乎还是那个最纯真无邪的，小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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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
老妇人惊醒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她就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觉得心头有些心悸，就仿佛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她微微抬起头，便看到，门被一只白嫩的手打开了。
“妈妈……我回来了。”
那个她日思夜想的棕发小男孩，在门口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还露出了两个天真可爱的小虎牙。
“米勒……我的孩子……”
那一瞬间……泪水从老妇人的眼瞳之中，滚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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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我感到非常的生气。】
【我其实完全是出于您的人身安全考虑——我只需要您把这个世界的副本原原本本的探索出来，很多事情您都不用过多的参与，这对于您而言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反而能够极大的保护您的安全，你明白吗？】
“系统，我该说，你不愧是一串数据么？数据能够做到真真正正的冰冷无情，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还是不懂。”
【不懂什么？】
“你知道么，人类和机器、和野兽最大的不同在于什么呢？”
“在于大多数的人类，心中所坚守的一样东西，藏在他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使得它们在黑夜里也能闪闪发光。”
【……这些东西，是什么？】
“——一如爱……亦如信仰。”
第22章 你是我的
【叮————叮————】
【叮————叮————】
【检测————检测————】
【弗瑞迪餐厅副本，探索结束。】
【世界观探索度，百分之百达成。】
【评价：s】
江以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那个房间。
那个把他囚禁起来的房间。
他刚一起身，微微皱了皱眉，便听到系统在脑海里面的声音。
【恭喜您，江先生，在第一个副本中，您取得了一个绝佳的成绩。】
系统的声音清清淡淡的。
【我想送给您几个礼物。】
【除了我会帮助您复苏您的记忆以外，还有一个，那就是——】
“咿呀呀——咿呀呀——”
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江以霖的头顶响起，他看到小丑玩偶伸手搭在了他的头发之上，迎着着他的视线，吧唧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江以霖把小丑玩偶从他的头上扯了下来，揉着小丑玩偶嫩嫩的手，小丑玩偶眯起眼睛，小小的嘴巴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非常满足的蹭了蹭江以霖的手。
系统缓缓地解说道。
【小丑玩偶——弗瑞迪餐厅副本中，由受害的孩子们凝聚的怨气而诞生出来的鬼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等孩子们的怨气消散后，它就会失去在那个世界活下去的资格。】
【不过，既然您把那个世界的副本探索到了百分百的程度，那么，这个小丑玩偶也就拥有了活下去的资格。】
【您拯救了它的命运，这个东西自然也要送给您。】
【——它是因你而生的。】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音调，就像是一种隐秘的兴奋感被层层分解而出。
——它是因你而生的……它们是因你而真实的。
江以霖听到系统的声音后，又把手放在了小丑玩偶的脸颊旁，轻轻捏了捏。
黑发青年微微挑了挑眉，他对于小丑玩偶，倒也没有什么恶感，反而觉得它是有点可爱的，就当成小宠物一样的存在，养着也不错。
“那么言归正传，关于我缺失的记忆……”
系统轻笑了一声，它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把江以霖的意识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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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朦胧的气泡之中，他有些恍然的站在街角的另一头。
他看到在斑驳的树影下，那是一个侧脸线条极其完美的青年，他只是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翻着一本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