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慌乱中,常常都会产生下意识的行为,比如大喊大叫,亦或是手在空中乱抓。
而且这人吧,还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杀熟!
简而言之,就是当突然有危险发生时,人们都会下意识的往熟人那里瞧或者是靠近。
所以在她即将被停车惯x_ing力甩出去的瞬间,她也下意识的往殷亭晚那边靠近了一点,并且随手在空中乱抓了一把。
她这随手一抓,差点没要了殷亭晚的命!
当突发事件发生时,殷亭晚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姜溪桥身上,直到确认姜溪桥安全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快喘不上气了。
低头一看,原本五五分的围巾此时已经成了三七分,并且宽松的款式已经成了项圈式,而自己围巾七分的那一边儿,此时正牢牢的拽在一只白净的手中。
围观的人从围巾那绷得比直尺还直的弧度,就能看出手的主人,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的围巾的欲望有多强烈了。
殷亭晚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咳出了声,他这一声咳嗽一出声,那边手的主人才反应过来。
看着殷亭晚咳得撕心裂肺的模样,美女连忙慌张的松开了手,涨红了脸伸手想要帮殷亭晚松松‘项圈’。
她刚伸手,就见一只白到快反光的手,已经搭上了殷亭晚的脖子,迅速的帮他解开了围巾。
她的视线顺着那只手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位美得不像凡人的少年又是哪位?
姜溪桥看着她半伸过来顿在空中的手,又看了一眼已经憋得双脸通红,正抱着脖子咳弯了腰的殷亭晚,顿时心里就不舒服起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被姜溪桥‘凶狠’的眼神一瞪,罪魁祸首几乎是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好容易在脸上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赔笑道:“那……抱歉啊!刚刚是顺手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溪桥没搭理她,拍着殷亭晚的背帮他顺气。
倒是受害者还强撑着一口气趴椅子靠背上,努力的抬起胳膊冲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
那狼狈的模样看得姜溪桥一阵好笑,拍背的力度悄悄减了几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道:“活该,叫你丫臭美!”
殷亭晚好容易缓过来,被他这么一说,差点又被气个仰倒,故意搁哪儿装起了可怜,哑着嗓子说道:“哎,真没人x_ing,人家都这么惨了,你不安慰就算了,居然还在一边儿说风凉话,你丫良心就不会痛吗?”
姜溪桥嘴角抽了抽,很想立马就抽回扶着他的手,让这丫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没人x_ing。
临撒手之前,却又想起了刚才殷亭晚被勒得快断气,都没放开自己的手,原本半松开的手又扶了回去。
这两个人习以为常的发起了狗粮,完全把那位美女给忘到了脑后。
只不过,这两个人里头,殷亭晚是真没在意,姜溪桥则是假装没在意。
直到下车,那位美女都没好意思再跟他俩说一句话。
临上课前,姜溪桥让殷亭晚抬头,说是要帮他查看一下脖子上的受伤情况。
殷亭晚闻言乖乖的抬起了脑袋,毫不犹疑的把脖子暴露在了姜溪桥眼皮底下。
他们俩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没发现原本打算往这边走的张斯咏突然顿住了脚,看向两个人的视线突然变得神色莫名起来。
姜溪桥注意力全在殷亭晚的脖子上,为了方便检查伤口,他直接让殷亭晚坐在了自己桌上,他则坐在了凳子上,用仰视的姿势仔细的瞧了起来。
就这么会儿功夫,殷亭晚的脖子上已经起了一圈红痕,他肤色偏黑,那伤口都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的,可见伤得的确不轻。
姜溪桥伸手沿着红痕轻轻摸了摸,发现伤口并没有破皮,脖子上的伤痕之所以看着骇人,不过是因为被围巾磨得太狠,皮肤表层泛了红痧。
“伤口没破皮,应该不是很严重,这两天注意不要抽烟、吃辣就行了。”姜溪桥收回了手,下了结论。
殷亭晚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能跟姜溪桥光明正大的亲热,自然不肯就这么罢休的。
当下又伸手把姜溪桥的手拽回去放在了自己脖子上,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可我怎么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疼呢?要不你再仔细帮我看看?”
姜溪桥依言又仔细察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是保持之前的结论。
殷亭晚恋恋不舍的看着离开自己脖子的手,心里也明白再折腾下去,姜溪桥就该回过味儿来了,只得生生忍住想把姜溪桥手按回来的欲望。
第三节 课临上课之前,殷亭晚从厕所回来,却发现桌上突然多了一盒润喉片。
“你给我的?”他想都没想,拿起药盒就递到姜溪桥面前,凑到人跟前,美滋滋的问道。
姜溪桥眼里带了几分怒火,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药盒又抢了回来,往自己桌洞里一扔,就低头不搭理人了。
殷亭晚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儿招惹这位爷了,忙抬头跟张斯咏求救。
张斯咏看着他在那儿冲自己挤眉弄眼,本着发小的统一战线,心里本来也不想搭理他的,可不知怎么的,殷亭晚之前毫不犹豫抬头的画面却总是浮现在眼前。
心里一个不落忍,就抬起手靠近嘴角,做了一个假装吸烟的动作。
殷亭晚得了提示,冲人感激的眨了眨眼,这才胸有成竹的去哄自家那位生气的人了。
他从一边儿拉了张凳子放过道里,也学姜溪桥的模样趴在了桌上,撞了撞姜溪桥的胳膊,小声说道:“我没抽,是旁边隔间的人抽的,不信你再闻闻!”
说着伸出右手摊开往姜溪桥鼻子底下放,一点也没见心虚的样子。
姜溪桥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还真照他说的凑上前闻了闻,果然没有闻到烟味。
他狐疑的看了殷亭晚一眼,跟人确认道:“真没有?”
“真没有!”殷亭晚分外真诚的说道,就差赌咒发誓了:“你交代我的事儿,我有哪次违反一字半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