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寡 作者:豆瓣君(下)【完结】(2)

2019-04-28  作者|标签:豆瓣君 豪门世家 穿书 宅斗

第47章

  这一刹,卧房内静谥无声, 只有皎白的月光, 衬得秦淮眉梢的胭脂痣,有一抹别样的红。

  钟信小声说出这句话后, 微躬着身,面上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情, 只有一双眼睛,却紧盯着秦淮的脸。

  秦淮愣住了。

  这男人, 竟然说要娶自己为妻?!

  不知为何, 在这一瞬间里,秦淮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画面。

  那应是《斗破豪门》那本小说结尾的画面。

  一个孤傲y-in冷的男人, 在翻飞的冬雪中,独自站在钟家后宅的最高处,俯视着曾留给他苦难过往、又终被他一手遮天的偌大一所宅院。

  要知道,在小说中,他虽然斗败了所有的对手,得到了钟家至上的权柄,却最终一人独行,寂寞终身。

  可是现在, 这个温厚在皮、狠厉在骨的男人,却是要在他身边, 留下一个可陪他同行的人吗?

  不,不是!

  秦淮在心里大声地提醒着自己。

  这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是他要在钟家站稳脚跟, 从大房开始,合众连横,步步为营的手段,仅此而已!

  自己可千万不要动了ch.un心,以为面前这个貌似忠厚的小叔子,真的对寡嫂有了情意。如果自己那样想,或许,倒会成了他眼中一个真正的笑话了。

  果然,钟信见秦淮迟迟没有开口说话,便又出了声。

  “嫂子不要吃惊,想来你也知道钟家的规矩,寡妇若要留下,唯一的办法,便是要有族中男子收进房里,故而老七才想到这权宜之计。再者说,便是我娶了嫂子,对外说是夫妻,对内也依旧是叔嫂之情,绝不会借着夫妻之名,动嫂子一分一毫,只是不知嫂子能否信得过老七便是了。”

  秦淮轻轻舒了口长气,一颗心终是沉了下来。

  可是不知为何,却又觉得在心底最深处的某个地方,一股莫名的情愫,偷偷浮了上来,隐约中,倒像是一点淡淡的失落。

  “我自是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事出突然,难免有些疑虑。你既如此说,我又哪有不信叔叔的道理,只一样,叔叔不知可曾想过,不论夫妻是真是假,叔叔这辈子在外人眼里,可都是娶了兄长遗孀之人。要知道,叔叔尚是处男身份,却娶嫂为妻,有些话,想来总是好说不好听的。”

  钟信忽然微微笑了下,神色中竟闪过一丝难得的骄狡之色。

  “老七从来不为世上那些浮名所累,紧难得的,是知道自己心中想要些什么。此刻无人,老七便说得难听一点,嫂子莫怪。我自知定会有人嘲讽我穿了大哥旧鞋、吃了其口中吃剩之物,可他们却哪里知道你我心中所图?更何况,老七心中有数,嫂子又怎会是那别人嚼过的东西,原是身如白玉,一尘未染,才是嫂子的本色。”

  他这话刚一出口,秦淮瞬间便睁大了眼睛。虽素知这老七狡猾j-ian诈,却哪知道连自己处男之身的秘密,他也会知晓。

  “叔叔,你却又如何知道这个…”

  钟信依旧是面无表情,只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低声道:

  “这话r.ì后待你我做成了夫妻,再慢慢说罢。眼下时辰已经不早,这会子,我倒不能在嫂子这里留连过久,以免落人口舌。若嫂子对老七之言并无疑义,我明r.ì便先去知会了太太,要了她的底细和支持。毕竟此事若在从前,她断然不会应允,但现下钟家之势,大房已近崩塌,你我成婚,对她目前来说,只有利大于弊,权衡之下,我念她必会赞同。”

  秦淮心中虽仍有疑惑,见他如此说,便只好点点头,道:

  “一切按叔叔说的便是,只要叔叔心中能记得方才之言,也就是了。”

  他虽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要对方记得“挂名夫妻”之事,但钟信心思聪敏,立时便洞察其意,一边走向房门,一边淡淡道:

  “嫂子放心,老七虽然爱花,却也只知浇水施肥,助其颜色,断不会随意攀折,像大哥一样,胁迫嫂子做那违心之事。”

  钟信说毕便推门而出,却只见门外好一个浑圆的月亮,正照在泊ch.un苑满院的花C_ào之上。倒让他忽地想起那夜在自己房前,嫂子静立在四时锦下,一身疏郎清俊的诱人之色。

  只是那夜的他,却又半带着一脸的ch.un意,颤声招自己去浇灌满树的繁花。

  他反手合拢房门,眼睛却忽然眯了眯,自言悄语道:

  “花好月圆,自是要顺承天意,以我为人,断不会逼迫于你,但若是这花开得太过艳了…却又该如何是好…”

  **********************************************

  花厅之中。

  眼见这角落里发声说要迎娶秦淮的,竟是老七钟信。一时间,众人或面面相觑,或神色大变,倒没了声音。

  钟九略等了片刻,见无人搭言,便咳了一声,对钟信道:

  “老七你这话可做得真吗?”

  钟信略略提高了声音:“我是真心实意,要娶嫂子为妻!”

  钟九点了点头,朝众人道:

  “想来在座诸位也都听得清楚,按族中规矩,老七要娶其寡嫂为妻,原是无可厚非…”

  一边的钟秀听他言语,脸色微变,和钟义对视一眼,忽然开口道:

  “九叔且慢!”

  众人皆是一愣,钟九更皱眉看向她,“二小姐可是有何疑义?”

  钟秀展齿而笑,目光却转向了一边的秦淮。

  “这事情到现在,虽说极符合族中规矩,只是秀儿倒有一件事情,越发不甚明了。虽然说老七有意迎娶大嫂子,可是这前情,难道不是寡妇本就有要留嫁之心,才能再言有无族人迎娶吗?若大嫂子去意已决,这边却一定要娶,岂不是变相在逼寡妇改嫁?所以此刻,我倒想问一声大嫂子,那r.ì在这花厅之上所言,到底还做不做得数了?”

  众人听她口中尖利之言,目光皆不由自主便向秦淮看去,便连角落中的钟信,也抬起了头。

  秦淮却并不看她一眼,只将头转向何意如的方向,面色沉静,轻轻道:

  “太太方才那番话,媳妇听了,心中极是感动。我虽为男儿之身,却也知道这寡居的r.ì子甚是难熬。想这族中这放寡妇归去的规矩,确是一番好意。只是我活了二十岁的光景,最难得的r.ì子,却还是在大爷身边这些时候。大爷没了后,我虽曾有意出去闯d_àng一番,可一来出身不好,没有根基,二则身上又没有出人头第的本事,思来想去,竟觉得还是留在太太身边为好,r.ì常伺候起居,便也算是媳妇替大爷接着给太太尽孝了。”

  他虽然一语不提老七,可是话里话外,愿意嫁他并留在钟家之意,却已经说得甚是清楚。

  钟秀听他说完这话,面色变了又变,一双柳眉死死地皱起,道:“大嫂子这心里的主意,倒真比七月的天气变得还快,一时要走,一时又要尽孝,也不知究竟是要图些个什么,秀儿倒真是无话可说了。”

  一边的于汀兰一心想的却是赶紧谴走大少n_ain_ai,届时钟家只有她一个儿媳,以何意如此时的病体,便是不愿,恐怕也不得不将内宅之权j_iao给自己。

  此时见钟信与秦淮一个要娶一个愿嫁,大房之中,依旧有一个主子n_ain_ai的名分横在自己前面,一时间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挺着肚子站起身,对着秦淮便道:

  “二妹妹说话便是含蓄,可是我却没那个素养。现下大家伙正好都在,我心里有句话不吐不快。大哥不过刚刚过身,他二人这边便叔娶嫂嫁,你情我愿,这互相对上眼的速度,谁知是不是隐着什么前情。这会子,大哥若地下有灵,想来也要生了疑心,怎么转眼之间,自己同床共枕的娇妻,倒要叫他一声弟妹了!”

  她这话简直就是直接撕掉了面皮,明指秦淮与钟信背后有j-ian情一般,因此众人听了,都不禁变了面色。

  秦淮早就对她心有不满,见其竟如此讥讽自己,便欲反击回去。

  他刚想起身,居中而坐的何意如却先开了口。

  “老二媳妇儿,你这话,未免也太放肆了!”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大太太此时面沉似水,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目 ,此刻竟不怒而威,多了些狠厉之色。

  “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现下我有一口气坐在这里,便还是钟家当家说话之人,我又什么时候定过这样的规矩,原来无凭无据,信口雌黄,便也可以血口喷人了!”

  于汀兰脸色瞬间变得涨红,便又欲开腔,却被一边的钟义狠狠拉了下手臂,勉强闭上了嘴。

  只听何意如又道:

  “你们一大早召集全家,又请来族中前辈,字字句句说的都是依族中规矩办事,现下老七要娶大房遗孀,又可有不合规矩之处?但若有一丝半点,便端到桌面上,大家都看个清楚。若是没有,便别把自己那些念头强加到别人身上,倒弄出一副泼皮破落户的样子,让人笑话!我再多说一句,今天合议谴返大少n_ain_ai一事,前提便是官家已经结案,老七和大房媳妇都脱了嫌疑。老二媳妇,你要有疑心,便只管说,不用把过身的人也翻上来作幌子,钟仁这边尚未入土,你倒也真是胆大,就不怕吓到肚子里的孩子,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何意如这番话说将出来,才真是夹枪带木奉,并着当家人的威严,字字狠辣。

  于汀兰听在耳朵里,脸上倒像是开了调料铺,一时间红白青紫,却偏偏一句话也反驳不出,一口气憋在心口,忽然从椅子上滑下来,跌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直叫哎哟。

  厅中登时一阵慌乱,而最紧张的,显然便是三房的老六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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