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的报复 作者:nautilus【完结】(29)

2019-01-24  作者|标签:——nautilus


徐运捷果断地横中一刀打断了我的话:"不是为了你养家糊口安身立命那份薪水吗?"
一针见血。我哑口无言。可是,我的怨气并不只有这个:"只有这个我也就忍了。可是见一个爱一个算怎么回事?之前还好象对我挺不错的样子,转眼就换目标,对我不理不睬的......"这很危险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心里堵得慌,非得跟谁说说不可,反正徐运捷也听不懂吧:"......其实人心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见异思迁见色起意这种事多了,别指望什么天长地久白头偕老,都是假的,那只不过是没碰上比你更好的,不然你看他扑上去那劲头......"
徐运捷又很好脾气地打断了我的话:"我理解你的心情。"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理解什么?语气倒是够沉痛的,可是他应该不知道我和方树人之间的关系才对,还是说他也被紫云英抛弃了?想到这里,我一时间居然幸灾乐祸起来,啊,人性果然是这么靠不住的一种东西,我赶紧告诫自己要扮演好神爱世人悲天悯人的角色,而不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同是天涯沦落人......"该沉痛的时候我也还是能够沉痛起来的。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用不着因为被抛弃一次就变成愤青。"徐运捷不理会我的深切同情继续教导我:"人家那也是没办法,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可抗力因素。看开点,以后说不定你也能遇上你的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方树人对翥青?我心里翻腾起来。翥青是很不错,那么清俊的样子,微微眯起眼睛一笑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让人心动的味道,方树人对他一见钟情好象也不奇怪,当初我不也看得呆呆的吗?他们是一见钟情,那么我呢?
一点酸涩从胸口慢慢扩散,嘴里发苦,喉咙里堵着酸酸的一块,眼睛模糊起来,我慌忙使劲眨眨眼睛,把哽在喉咙里的东西硬吞下去:"哈哈,徐科,那往后还要借你吉言了。"
大约听见我语气不对,徐运捷说:"小罗,你别太伤心。上弦月和你反正也没认识多久,再说了,林华是你好兄弟不是吗?肥水不落外人田......呸呸呸,瞧我这张嘴都说的什么。小罗你别在意啊。我的意思是说,一个是好兄弟,一个......嗯......算好朋友吧?他们现在一见钟情也好,总比你们感情深了以后再搞什么一见钟情好......"
"喂,喂,徐科,你刚刚是说上弦月?"我迷糊了。
显然徐运捷也被我搞得同样迷糊:"是啊。难道你不是?"
心情突然大好,好得我不知道是该把徐运捷抓来暴打一顿还是狂啃两口才是:"是,是。哈哈,没事,没事。"
"你该不会受到的刺激太大吗?"徐运捷小心翼翼地问。
"跟你说了没事了。我和林华喝一晚上的酒不是白喝的,我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想开了。"我语气诚恳地说。刚刚满脑子都是方树人和翥青的事,把这码事给忘了,看来上弦月已经及时跟徐运捷通报过,并且如她所说般英勇地承担了恶人的角色,而徐运捷,可怜的小徐,他大概还不知道他在我那两个兄弟那已经沦落为妒心奇重爱极成痴的形象了吧。
"没事就好,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就我们俩。"
小徐真的是个好朋友,没说的。怕我触景伤情,连紫云英也不带,他现在可正是巩固成果的关键时候啊。
"不用了,晚上我要替总裁出习晚宴。徐科,"我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
徐运捷难得地窘迫起来:"咳......你都在说什么啊,有的没的,咱们俩,还说这些......"末了再三叮嘱我有事别在心里闷着,找他,他随时奉陪,可以身兼出气筒及垃圾筒及心灵热线之职。
上天待我也算不薄,有不少好朋友呢,所以,就算有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情人,好象我也不能太抱怨了。虽然这样想,我心里,始终是有什么卡着,象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取不出,也咽不下。
晚上从宴会归来,身体疲累脑子清醒,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开着窗,冷空气直往里灌,一钩新月细如眉,高高地悬在灰色的夜空中,我看着它慢慢爬到天空正中,再渐渐向西沉下,而方树人,始终没有回来。
这个晚上,我失眠了。
18
整夜失眠第二天还要上班已经够惨,可我的倒霉显然还没到头。早上七点,那个害我失眠的罪魁祸首一通电话征召,我就不得不撑着整晚没得到休息的头脑和身体给他挑选衣服,然后给他送到酒店去。
这个腐化堕落不知人间疾苦的大淫虫,明明本市有住处还要去住五星级酒店,还把我这个第四私人助理当佣人一样差来唤去,昨天晚上我彻夜不寐的时候,他大概正在翻云覆雨吧!和翥青?还是别人?搞不好这个只有表面正经的家伙会和两三个人一起来个大被同眠呢。
手里挑选着衣服,我控制不住自己有点发昏的头脑,想象也越来越奇怪,虽然就理智上来说,可能这些其实都只是我的想象,却仍然让我心里越来越郁闷,怒气越来越上扬。将深青色的西装搭在胳膊上,我把浅灰带黑色斜条纹的真丝领带狠狠地打了个结,也搭在胳膊上,米色衬衫,配套的白金镶钻领带夹和袖扣,甚至还有皮带。我想给他弄掉一颗小钻石,努力半天却是白搭,手工未免好得过份了。袜子,居然没有一双是有洞的,现在弄破,好象又太明显了一点,而且藏在皮鞋里,谁也看不到。皮鞋,我选了双系带的,把左边的鞋带小心地在穿孔的地方用指甲刀磨到保证一用力就会断的程度,内裤,本来想给他在垃圾堆里过一过,想想我和他的关系,万一他得什么病我也会很惨,只得作罢。
磨鞋带是个细致的活,因为要磨得恰到好处而又不能露出破绽,所以花费的时间比较多,全部弄完已经将近八点。带着全副行头坐着方树人的私家车到了那幢我向来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五星级酒店,我说怕赶不及上班,委托司机把行头拿上去,自己招出租车走了。其实我这第四私人助理只要是和方大总裁在一起,那肯定是名正言顺的工作,不过想到我动的手脚,还是早点溜走为妙,不知方树人看到那条虽然解开了结却已经皱成一团的领带,还有一用力就断掉的鞋带的时候会怎么想,总之避其锋芒方为上策。
我还是没能赶上上班时间,迟到了十四分钟,基于某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又不愿提方大总裁的名字,扣钱是铁定的了,对方树人的怨恨不由得再加一重。在办公室坐下,没一会就开始晕乎起来。也不知晕乎了多久,关门声把我惊醒了,隔着门听见方树人的声音,很是从容不迫。看看电脑时间,十点十分,心里更加火大,同时又有点好奇,仿佛做下案子的罪犯总想看看受害人的反应,又不敢回到现场。正天人交战,方树人用内线电话叫我拿行程表进去,想想,就隔着一扇门,他还要打电话!以前他可是都自己开门过来的。不过,也许现在这样,才算是正常的总裁与私人助理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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