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篇 作者:某人那个某人【完结】(52)

2019-04-27  作者|标签:某人那个某人

  我躺在他的身侧,刚想伸手去关灯,他就来拉我的手。

  我以为他早已经睡着了,不住惊讶问:“怎么还醒着?”

  “一直还没睡。”醉意还没醒完,说话也不太明朗,顿了顿他又说:“开着吧,我想看看你。”

  到底是怎么了?我心里越来越不安宁。

  “安倾。”他喊我。

  “嗯,我在。”

  我朝他翻身与他面对面,因为有点微醉,所以整张脸都是红红的,手心也暖得冒出汗来,朱唇微启,挨他太近,能闻到他呼出来的酒香气,眼睛半睁半阖,秋波流转间更是妩媚动人撩人心魂。

  我口干舌燥,全身火热起来,支起上半身,用手去抚摸他的头发,喉咙沙哑着,在他耳畔轻轻请求:“平思,我……我想亲你。”

  “好。”

  我吮吸着贪婪着他的柔软和香甜,引诱着他,嘴唇一分一点的游移在他的耳垂和颈窝的地方,虽然我们不曾做过,但我知道这是他敏感的禁区。

  我已经早有了该有的反应,把身体紧紧地挨着他的,轻轻摩擦和刮蹭以此来减轻情/欲。

  七情六欲,最是□□难足。

  “平思,我……”我红着眼睛,恨不得将他剥个干净。

  “我说过只要是你,我都难以拒绝。”

  于是褪去一切繁琐和束缚,他把手抚上我的背,抬起头来主动亲我,早已发、情的人,哪能经得住他这般撩拨,欺身压了下去,把他即将出口的婉转动听的声音全部封缄了回去。

  抽屉里很久前买好却被放置了太久甚至都遗忘了的东西,终于重见天日派上了用场。

  十指交缠来回摩挲,大喘着气,额角上汗渍淋淋,也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胸膛压着胸膛,腿叠着腿,互相给予互相满足。

  跨过了心里那道坎,便一发不可收拾,压抑了太久,不知力道轻重不顾时间长短,竟磨得他昏睡过去。

  23.

  下午上完课回家路过蛋糕店顺便给他买两个提拉米苏,是前儿个晚上亲热的时候,他意乱情迷的突然说想吃。

  进到屋里,看到他在房间里背对着打电话,我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听见,心里忍不住一阵嘀咕“到底给谁打电话?”咯噔一下莫名的感觉又不好起来。

  把提拉米苏拿出来,原本打算给他端进去,突然就听他开口说话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和人吵架。

  他手拿着电话,气得浑身颤抖,“爸,你就非要这么做这么说吗?我说过了我不会回去,你们不问问我的意见,便私自定下这门亲事,谁同意你们这么做了?谁要结婚谁就去,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明知道我心里的意思,却还瞒着人家姑娘就给定下来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了……”

  定亲……原来最近他一直不开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竟是在老家已经被定了亲。

  ……

  “别说什么断绝父子关系的狠话,你瞒着别人家里把人家姑娘定到家里去,这种欺瞒就是骗婚,而这种骗婚的行径就是卑鄙。我和安倾的事你们不接受就罢了,那我们离得远远的不来碍你的眼总该可以了吧?断绝关系,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做一次不孝子,从此后和你再不是父子,你的事情我不问,我的死活也用不着你来c.ao心了!”

  ……

  父子两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让谁,他竟然口无遮拦的说自己的父亲太过卑鄙,说他父亲做的是小人行径。

  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可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到底错得有多离谱?居然就得不到半分原谅和接受。他们父子之间的决裂皆由我起,我真是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连走上前去抱他的勇气都泄得一干二净,想说些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完全没了个主意。

  近日来他一直郁郁寡欢、神情黯然都是因为这些事情。

  无形中的压力被放大了一倍,我的罪孽亦更多了一层。

  一夜无眠无话,只管抱着他给他想要的温暖和静谧。

  翌日清晨和往常照旧,打算一前一后出门,他去上班,我去上学。在门还没被彻底阖上的时候,他的电话铃声突然在一片安静无声中促急地响了起来,尖锐得跟刀子割破了一段宁静柔软的布缎一样,听得让人不由得心头一紧。

  他脸色一片灰败,眼睫关不住泪水,簌簌的流了满脸都是。

  究竟怎么了?我简直不敢问,害怕在那段被撕破了的布缎下面是让我们永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心不由得漏了跳动的节拍落到更低处。

  但就算再怎么逃避不去问真相,这真相也会自动找上门来,钻到心里去,把我的心扎得千疮百孔,然后跑到我的脑海里叱责我告诉我,我究竟造了多大的罪孽。

  “安……倾……没……了……死了。”他的声音破了,话也说不全,满腔的悔意。

  周伯父死了……

  我陪着他一起回去,同行的还有尚书和古文。他披麻戴孝守在灵前,我在隔得很远的地方,偷偷的望上一眼,不敢靠近,也不敢让人发现,那个家门我始终是不能再进的了,这辈子的罪孽恐怕也是再赎不清了。

  周伯父生前说过若他还有一口气在,周平思就别想再踏进周家大门一步,真是应验了,现在他重新回到家里,而周伯父真的也不在了。

  周伯父是在听得我哥宁可跟他断了父子关系也绝不回头的当天夜里,一气之下就破了忌口,借酒消愁早没了分寸,喝得多了,胃出血的病就重重的复发了,几个小时的抢救,最终也是药石罔效回天乏术,就此去了。

  我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却一直没有看到周伯母的身影,心里又紧了几分,晚上古文回到宾馆来,叹着气说:“平思他娘病倒了。”

  我竟然害他至此——父亡母病、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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