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骨 作者:晏池池池池(下)【完结】(13)

2019-04-27  作者|标签:晏池池池池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悬疑推理

  赵祚的心下却更生了疑虑。在他的意识里,一个这样受过教育开化的人,要做出方才那般低眉顺耳的模样,是不容易的。可惜赵祚还未想通,就被打断了思绪。

  “兄长!”

  一道响亮的女声传来,接着便是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兄长!那个娘子,我我我……”一个红衣女子只高束了一个马尾辫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她喘了喘气才说了起来,“她不理我,我就问……”

  她突然看见了她兄长身边的人们,突然那声音就小了下去:“就问不出什么了。”想来她自己兄长应该是没听见后话了,但她还无暇担忧兄长听没听见的事,满心都在担忧这时候是不是可能没选好啊。

  叶伏舟的目光微探了探,看着是小心翼翼的模样。在他看着赵祚的眉微挑了挑后,还是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他温和道:“无妨,稍后再说。窥鱼,来,既然来了,就来见过姑臧主。”

  红衣女子咬了咬嘴唇,眼里似缀满了星光,神采奕奕,对上赵祚的眼,又上前拱手似儿郎般道:“窥鱼见过姑臧主。”

  这一番动作倒引得赵祚的身后一行人低声笑来。这笑让叶窥鱼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她一直被当作儿郎养,也常混迹在军营里,而且军营里没这么多礼数,都是随x_ing而为。

  倒是叶伏舟先反应了过来,迈了半步,目光里生了几分生硬的客气,道:“小妹不知礼数,让姑臧主见笑了。”

  赵祚却在他出声前,回首瞥向了那些笑来的官员们,冷眼瘆人,让人不禁噤声。

  赵祚闻声才应道:“窥鱼娘子不拘小节,何谈‘见笑’一词?”

  窥鱼对这扶风来的姑臧主报以一笑,赵祚颔首,继续道:“伏舟郎君不若先解决窥鱼娘子的事,我等不急。”

  见叶伏舟皱眉,明星是要出声拒绝来,沈长余立马抢了话:“姑臧主也有一妹,我瞧来啊,长乐也如窥鱼娘子一般。难得他如此。哈哈,伏舟郎君且去吧。”

  “可惜她是长乐。难得这种天地。”赵祚目光瞥向伏舟,意有所指道,“难得的东西,更该好好珍惜才是。”

  伏舟闻声心下一惊,抬眼,正见沈长余同他使了眼色,遂应声。招了小厮领他们一行人往将军府上待客落脚处,才同窥鱼离去。

  赵祚叫小厮领至了落脚处,未多时便去了沈长余那处。

  沈长余和他相识还是许久以前秋猎时。沈长余仍是殿前侍卫时,赵祚那时仍是不受宠的皇子,跟在队尾,比猎杀的猎物时,他总因这队尾不得天时地利,而错过许多。

  但他那时不能争,把风头全数让给了赵修,而沈长余就是这时和他相识的。

  他在队尾捡漏时,一箭洞穿了身后突然窜走的麂子,沈长余正从帐内取了惠帝要的箭矢赶来,就见着这一幕,让他大为吃惊。

  赵祚也未防得这人地突然出现,但既然叫他看见了自己的能力,赵祚也未遮掩。后来得了空,沈长余找他讨教,他二人入林s_h_è 飞鸟比试一二,沈长余稍逊了一筹,沈长余更为钦佩来。

  再者便是谢无陵叫他“拢沈”,或许也是知道他与沈长余这层关系,所以让他去得沈家一个人情,换沈长余真心入他麾下。

  他推门而入,沈长余见来人,遂行了一礼。

  赵祚无奈摇了摇头,却没止他的礼数。回身合了门,听沈长余道:“怎么方才要那伏舟郎先走?”

  “这里……不太对。”赵祚顿了顿,又强调道,“叶府,不对。”

  “有何不对,叶家本是书香门庭,伏舟窥鱼,足见叶老将军的文人心,他的府邸筑了这南地风貌,也是情理之中。”

  “不,不是这屋院。”赵祚皱眉进一步解释道,“伏舟这人不对;说的话,也不一定对。”

  “那,那个叶窥鱼也不对?”

  “不,她是对的,她眼里的深色,骗不了人。”

  “你姑臧主倒是观察得仔细啊?”沈长余开玩笑道。

  殊不知赵祚无心同他开玩笑,赵祚低声将谢无陵那日醒来和他推测的西北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沈长余听。

  谁知这沈长余听完,却抓错了重点,道:“你这谢小先生手c-h-a得真远,扶风里勾着我那三弟,这西北还要觑着这叶伏舟?”

  赵祚闻言,面色立马不好看了来,也不知是哪里蹿出来的一股子邪气,直想把眼前人出去喂秃鹫才好。

  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觉得沈长余真不会说话。

  沈长余见他这般模样,只好收敛了自己的吊儿郎当,咳了两声,道:“我一会儿去四周瞧瞧,”沈长余又挣表现地补了句,“悄无声息地瞧瞧。”

  赵祚闻言,也没打算跟他客气,继续吩咐道:“顺便探探窥鱼说的那个娘子。”

  “从山啊,不是我说,”沈长余脸都要苦在一处了,“我们赶了半月的路,放我歇会儿不好吗?你明明有现成的,不用就算了,还只奴役我?”

  “嗯?”赵祚闻言抬了眼,疑惑道,“现成的?”

  “你不知?”沈长余被他问得愣了愣,突然通透道,“这一路除了你的暗卫,还有一人的气息也在,你也知道吧。”

  “嗯。”

  “起初我以为是哪个大族派人来窥你,但这出了京畿道,还跟着窥一路应当不至于。”

  “那究竟是何人?”赵祚眉间又有愁云骤现。

  “有日夜里我探了探,他只说自己是受贤山之托。贤山有什么啊,还不就一个昭行吗。肯定是你那谢小先生的主意,可不是给你留了个现成的人手?我没说错吧……”

  “滚。”赵祚话里带着几分恼,剜了沈长余一眼。沈长余却跟没事人一样,道:“这是我的房间,滚也不是我滚吧,从山郎。”

  “那我走。”赵祚说着便启了门,抬手重重地摔了门去。

  而扶风这头,谢无陵那日给沈长歇的一幅前朝旧画在雅阁宴上现了影,瞬间在扶风爱古物的文人界里,惊起了滔天浪。

  人人竞相逐,一时让本就门庭若市的花柳巷更热闹了去。

  沈长歇却很宝贝着玩意儿,让小僮拦了他们三日,吊足了胃口,才让小僮替他对快踏破门槛求画的人再次吩咐道。

  这次说的却是,名画总要送给有缘人。遂出了一题,答一字,三日后公布结果。若答对的人赴约时,能应了他所求,便可带走这画。

  话一出,众人领了谜题,便散了去,这雅阁外也冷清不少,让沈长歇这才落得了一阵清净。

  他在心里低声呸了谢无陵一下,让人传了信给谢无陵,让他三日后来喝茶。

  正在院子里喝茶的谢无陵听了沈长歇的小厮传来的话,不禁多嘬了两口手里的茶,才道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50:什么叫我勾着你三弟,又看着叶伏舟啊

  长余:难道不是?

  赵祚:不是!滚!886

  羡之:滚!886

  陆岐:886…

  更晚了 我来磕头…

第82章 西北风生

  黄莺争春,破了中庭寂寥。

  前几日谢无陵深夜才从一应酬中脱身归园中,他见羡之在歇亭里抱着一枚环佩出神。

  谢无陵走近时,就觑的他铺在岸上的一幅画,画上人影朦胧,灯火明灭间,谢无陵没有瞧得多清楚,只打趣道:“王孙今日兴致好?”

  “不好。”羡之侧目撇了撇嘴。

  谢无陵凑到羡之身边,席地坐了,取过羡之手上的环佩,端详了一番,只瞧的那环佩上的一个“羡”字。

  谢无陵抿抿嘴,心情正好,也未多心想些什么,直问道:“怎么了?”

  羡之沉默了会儿子,突然往谢无陵怀里去,以他腿做枕,趴了过去,肩头微微颤动。

  谢无陵被他这番动作惊着了,手悬空了会儿,才落到羡之背上,轻拍了拍。

  接着便听羡之闷声哽咽传来:“它是爹爹走之前给的,说每个王孙都有的。”

  谢无陵闻言,眼里y-in翳骤来,连月亮都叫浮云遮了,一时园中晦暗。

  “嗯……想你爹了?”谢无陵低头看着羡之的发顶。谢无陵的眸里起了澜,心下也起了波澜。他知道,他也想那个人,特别地想。

  羡之趴在谢无陵腿上,想了会儿又翻了身来,以谢无陵的腿作枕,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才应了声。

  “嗯。羡之才见爹爹一年多。什么时候,师父带我去西北吧,我想去……见爹爹。”

  “快了。会很快的。”谢无陵将目光收回来,满脸期望。他也是想的,想立刻站在那个人眼前,想他在他耳边再说一遍“今日,青山就你”这样的话。

  “最多三个月吧。”

  那日之后,谢无陵便真的忙了起来,羡之都极少见到他,只有他要给羡之布置策论词赋时,羡之才会在园子里见到他。

  这天羡之刚从灵荐观的观主那里讨教了旧理回来,就听候在眠风的小童说谢无陵在等他。

  他换了外衫,又去枕月拿了昨夜写成的策论,这才往伐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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