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就看到凌无争搂着他，浅浅呼吸，气息洒在他的眼睑上。
苏遥看到了他嘴角那一丝淡淡的笑意，很浅。
浅到只需要稍微用一点力气，就可以让这个微笑消失。
最后，苏遥貌似听到了什么声音，极其微弱，似有似无……
“滴……救命……宿、宿主……救我……”
躺在凌无争怀里苏遥:……
他眨了眨眼，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干脆窝在凌无争怀里继续睡了起来。
被泡在水里s-hi透的系统:……难受，想哭。
第42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等苏遥清醒过来, 凌无争早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他先是看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 而后懊恼地胡乱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却看着自己过长的头发有些出神。
妈的, 自己在凌无争面前发疯是闹哪样……
他有些沮丧, 却又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 正打算下床穿衣时, 耳边又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微弱的声音。
“滴……”
苏遥猛的睁大眼，被被子上无精打采地摊在那里，欲哭无泪的金色书本给吓了一跳。
“系统？”
系统浑身都s-hi透了, 不知道是自己顽强地从水里慢慢爬出来，还是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什、什么情况？
“你原来也有实体？”
苏遥本来还觉得系统好惨的样子, 打算安慰几下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挑了挑眉。
他伸出手，将正抽泣的系统捏了起来。
再一次被捏起来, 本来就有些恹恹的系统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尽管它明确知道，它根本就没有身体……
“滴, 这不是实体！”
系统拼命在苏遥的手指间挣扎！
嗷嗷嗷，夭寿了！苏遥怎么和凌无争一样欺负它！
它好可怜！好不容易变次实体怎么了？还不是因为担心苏遥这家伙！
可是另外一边，苏遥却不是这么想的。
呵呵, 想骗他。
当年天天电他，不准他OOC的系统也会有一天任他揉圆捏扁。
没想到吧！
苏遥眯起了眼睛，一脸y-in险地把系统揉来揉去, 系统几乎是立马发出了抗议声。
“滴，不要揉，难受，滴，苏遥我错了，滴——”
系统简直在苏遥手里，被捏得变形，简直觉得生无可恋。
它想，还不如待在水里不出来。
“让你以前电我，现在这叫风水轮流转，懂不懂？”
苏遥笑眯眯地放过系统，然后拉扯着系统那脆弱的，薄薄的书页。
系统声音都带着哭腔，连忙求饶道:“滴，苏遥你轻点、你轻点报复我，别把我撕破了……”
苏遥听到以前一直和它对着干的系统居然发出蠢萌的声音，一时间差点没忍住，真把手里小小的书本给撕破，系统那一刹那简直被吓得嗷嗷直叫，最后它整个系统都被折腾得魂飞魄散一样，瘫软地倒在苏遥的手心里。
苏遥:妈的，这个系统真的是那个一直耀武扬威，时不时给他杨永信电击的系统？
为什么……他觉得好萌……
苏遥只觉得诡异无比，盯着系统看个不停，他发现，系统的精神并不是很好，它整个身子都是s-hi透的。
被水泡过？
书页皱巴巴的……
呃，系统哭鼻子把自己弄s-hi了么？
“话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滴……”
系统正委屈着装死，一听到苏遥问起这件事，它没有说话，也没在发出声音，就好像它真是一本书一样。
“别装死。”
“滴，嘤嘤嘤——”
苏遥只觉得血槽一空，浑身j-i皮疙瘩都起来了。
Cao，这个系统有毒！怎么变得这么软萌。
苏遥就差从床上跳起来，狠狠把恶心卖萌的系统踩死在他的脚下，原来他还没有这么快就接受这个和以前不一样，一个劲在卖萌的系统！
被欺负惨了的系统直接飞进苏遥的识海里，弱弱发出了一声嘤咛:“嘤——QAQ委屈，你居然还想踩我！”
见系统消失不见，交流也变成了意识沟通，苏遥才从床上爬起来边穿衣服边问系统到底怎么了。
系统:滴，难受，想哭。
苏遥:……妈的智障。
系统窝在苏遥的脑海里，它第一次知道原来系统也会流泪，也会鼻子泛酸，还会有心疼这种感受。
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它是真的很难受……
它不能够告诉苏遥他睡着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它记得当凌无争醒来后，伸出手将它从水里捞出来放在被子上，那双浅色的眸子里装着它从未见过的流光溢彩……
它才发现，那双眼里，除了苏遥以外，谁都无法倒映在上面。
爱一个人，眼里只会有对方。
系统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它的宿主还不是苏遥的时候，它有一次意外看到那些情感方面的书籍时，上面曾经写着:
世界上除了生死，一切的分开都是因为不够爱而已。
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彼此分开，又是如何撑过那漫长的一夜又一夜……
那黯淡无光，充满着孤寂的长夜。
滴，好难受，苏遥，我没有心这种东西，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好疼。
系统任自己的眼泪汹涌，却不敢在苏遥面前，露出一丝的不对劲。
苏遥因为不知道凌无争去了哪里，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很想和凌无争解释之前的事情。
越解释，只会越心虚，越崩剧情。
还不如缄口不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好在，从那次开始，凌无争并没有过来和他纠结这个问题。
事实上，从那以后，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再见过面。
他知道凌无嗔快要筑基了，便叮嘱卿时雨好好照顾无嗔后，他干脆直接闭关炼丹，借此来逃避无争。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事情。
无争那天幽深的目光让他到现在都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见到无争安静在自己身边睡着时，苏遥又觉得很安心。
这是极少在这个世界有的安心，能让他安然入睡。
苏遥叹了口气，只觉得现在的他就像是躲进壳里的缩头乌龟，他好几次都看到了房门外的那一抹清冷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他炼丹时会因为那个身影的出现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不知道凌无争是不是也在看着他，他就这样看着凌无嗔的身影出神，往往凌无争待的时间都不长，有时候他回过神来，凌无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他便收回神，继续炼丹，若无其事，有时候无聊极了或者疲惫不堪就和系统扯西皮。
“你是说宿主一旦陷入沉睡或者昏迷，系统也会跟着一样，所以你当时看到凌无争把我打晕，一着急，就脱离了我的识海？”
“滴，是的。”
“原来你们系统也会受宿主限制的。”
“滴，系统和宿主的关系本来就是互相牵制的……我只是很多系统里的一个系统，有属于自己的任务，而你有我给你的任务。”
苏遥听到这句解释的时候，突然想起他当初还是个吃瓜作者时，被系统绑定那一刻，系统说什么来着？
“滴——恭喜作者苏遥绑定“垃圾作者穿书”系统……”
……
系统原来叫做……垃圾作者穿书系统？这个鬼名字？？
emmmm——
苏遥毫不顾及系统的感受，笑成鹅叫，系统翻动着书页，忍无可忍地发出金色的光芒，直接给苏遥电了一下。
“啊！别——”
苏遥倒地，系统完胜。
系统y-in测测:滴，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哼！
“啊……系统你净瞎说……”
苏遥继续爬起来炼丹，尽管身体还残留着被电击的酥麻感，而后他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受过这样子的惩罚了……
不，这样子的还不算是惩罚，只是系统和他开的玩笑，比起以前的电击，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刚来的时候，他天天被系统惩罚，被系统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精神和身体都濒临崩溃，后面收了凌无争和凌无嗔为徒，这样子的惩罚也很少见了。
“你说系统和宿主是互相牵制的，可是为什么我一直被你电？”
“滴，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但是你那时候不肯听我说的……”
系统很想翻白眼，它真的是和苏遥解释了很多很多，但是那时候苏遥作为一个新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甚至连它让他当做演戏，苏遥都不干，只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