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不太坏 作者:青鸟的麦穗【完结】(25)

2019-04-24  作者|标签:青鸟的麦穗 强强 年下 朝堂之上 平步青云

“那是你的小舅舅,不是我的”,张玲狠狠地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她跑出大门,往前追去,她要追上苏幕白,她要弄明白,她的苏幕白不是苏昧,不是和自己同岁,名义上的小舅舅。

她跑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人,那个倚着墙壁,满脸泪水的男人。

“你是苏昧还是苏幕白?”

“八岁前叫苏昧,跟了叔父后改名叫苏幕白。”

“你是张尚的小舅舅,不是我的。”张玲大喊道

“别自欺欺人了,我的亲姐姐是你的嫡母,我是你的小舅舅,是世人认为的名符其实的小舅舅”

“为什么要管世人,我们相爱,管世人什么事?”,望着眼前这个人,张玲的泪水终于汹涌而下。

在受到父亲责罚时,她没掉一滴眼泪,在游历时误入绝地时,她没掉一滴眼泪,但是,苏幕白,他是自己少女时唯一的温暖的那束光呀,是在一次又一次地相逢中心房打开,倾心相恋的人呀。她死死地盯着那张苍白绝望的脸,心疼地用颤抖的手指抚了上去,感受到那好像带着电流的手指。

苏幕白别过头去,张玲的手指就这么呆呆地立在空气中,执着而孤独。

“不管你是苏昧,还是苏幕白,只要你肯,我便愿!”

“天下之大,无我们立身之地”

“我们可以隐居神医谷,我们可以浪迹江湖,我们也可以远走他国。”

“好”

“你回家安排一下,三天后,在城外的折柳亭,我等你。”

空气中好像被注入了新鲜的力量,苏幕白觉得停滞已久的呼吸终于又顺畅起来,他伸出手臂,深情地把眼前这个如烈火般炽热的女子拥到怀里,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三天后,不见不散。”

冷冷的风锐利地一遍又一遍地从这对紧紧拥抱着的恋人身上刮过,好像在用那冰冷的无形的长手撕开那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一样。

苏幕白回到府里,在书房里撕了写,写了撕,直到子时才分别给叔父,给卫仲远分别留了一封信,在信中表达了自己愧对叔父的养育之恩,不能给苏家带来荣耀,是苏家的不肖子孙,而对自己的上司卫仲远,更多的是表达了不能再在一起共事的遗憾,请卫大人代自己向陛下请罪,辜负了陛下对自己的恩宠。写好信后,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打了个简单的包裹后,躺在床上却是睁大眼睛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CaoCao吃过早饭的苏幕白刚想去御史台交待一下公务,却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大理寺中丞刘文杰。

眼眸明亮仪容整洁的刘大人瞟了眼苍白憔悴的苏幕白,清清冷冷地开口道“看苏大人一身疲累,满腹心事,本不应打扰,但事情紧迫,还请苏大人去本官马车上叙话。”说罢,抬手请了个势,苏幕白跟着他上了停在门口大柳树下的一辆马车。

马车内非常整洁宽敞,两人坐下后,刘文杰也不客套,直入主题。“昨日本官已把苏大人的证据呈报给陛下,陛下震怒,要求立刻查办,中丞卫大人不在京中,御史台能有足够分量的,只有阁下,还请苏大人即可上折,弹劾江陵知府范青。依律,我大理寺便可据卿之弹劾,对此案展开调查。”

“谢大人信任,下官即可赶往御史台。”说完便要下车

“不要下车了,路过御史台,顺路地很。”说完,也不等苏幕白回话,便靠着马车,闭着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直到御史台,苏幕白临下车时也没睁开眼睛,苏幕白也不敢出声打扰,便悄悄地跳下马车。

第24章 张尚

这封弹劾奏折 ,是苏幕白写的最愤怒最不留情面的一次,从小受孔孟之道,忠君体国,做一方官员,护一方百姓,这是他最基本的认知,在亲眼见证了官场的丑恶后,他感到出离的愤怒,他把年轻勇敢的正直之心,写在这封长长的奏折里,刺出了大楚反贪墨的第一剑。

这封奏折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第二天的早朝上,宋炔面色严峻,严令大理寺中丞刘文杰,速速查办。

就在刘文杰领命退下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谏官走了出来,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双手捧着,跪倒在地,口中说道“臣,弹劾的是御史台侍郎苏幕白,苏幕白身为朝廷命官,受皇命监督百官,自己却罔顾礼义廉耻,与自己的外甥女有染,伤大楚皇朝礼邦风化,丢天下仕子脸面,如不严惩,天理不容。”

宋炔面露不悦,沉声喝道“严爱卿不可造次,无端伤人名节。”

“陛下,此刻张府内一片喧哗,上下无人不知,张家小姐亲口承认,要与苏幕白生死与共,约在明天折柳亭,一起瘦马天涯。陛下,何不问一问站在这里的苏大人?”

宋炔向站着的苏幕白看过来,苏幕白也抬头看向了皇帝,看到宋炔那无比信任的目光,苏幕白喉头发紧,心里想好的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

宋炔看着苏幕白,看到他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谏官严正为人虽古板教条,但从不会无中生有,与苏幕白并无过节,应是纯粹是对事情的深恶痛绝。

在大楚,你可以风流,但绝不可以下流,特别是这种超越礼法的不伦之恋,即便在自称风流多情仕大夫看来也绝对是孽障才干出的事。若拐带良家女子私奔的罪名被认定,不但前程会断送,甚至会被判流放荒蛮。

宋炔很心痛,他记起第一次殿试时,苏幕白的犀利高远,让他跟随卫仲远,就是想锻造出大楚的第二把清明之剑,但现在,这把锋利的宝剑刚刚崭露出它的光芒,便被一跎烂泥糊了个结结实实,宋炔为苏幕白惋惜,心下正千思百转想为苏幕白开脱之际,一个身影站了出来,冷冷清清地开口道

“严大人一把年纪可不要信口雌黄,苏大人自昨天赶回上京,便一直呆在我大理寺,请问他何时去跟那张小姐约定那私奔之事?”

“今天一早便有人投匿名信于我门下,我所奏无任何虚言。”

“噢?严大人亲自看见他们约会私奔了吗?若非亲眼所见,只凭不知哪阵风刮来的几个字就弹劾举报案件之人,让人不得不猜测大人居心不良,受人指使。”

“即便私奔之事无人可见,但张家小姐在府里却是亲口说出喜欢苏幕白,要与他一生一世。”

“苏大人年轻潇洒,芝兰玉树,何止张家小姐,全上京的女子,哪个不想与他一生一世?照你说来,无论哪家小姐到处喊一嗓子‘我要与苏幕白一生一世’,苏大人就得对她负责一生一世吗?”

“你,你,你强词夺理。”严正气地青筋暴露。

“我,我,我强的哪个词?夺的哪个理?”刘文杰笑得欠揍。

“陛下,按楚律,我谏院可据风闻弹劾御史台官员,被弹劾的官员按规定应自辞职务,以证清白,浪无风不起,这件不伦□□极大影响了我大楚官员的形象,整个上京对此事的处理皆拭目以待,还请陛下对苏幕白严惩,罢官流放。”严正跪向宋炔。

刘文杰也跪地,朗声道“苏大人嫉恶如仇,得罪人无数,才有今日遭受无端指责之祸,遵大楚律,苏大人不可再在御史台任职,但珠玉怎可因些许小事而被蒙尘,臣今负责江陵贪墨大案,人手奇缺,苏幕白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对案件至关重要,臣请调苏幕白协调大理寺,为国家分忧。”

“准刘爱卿所请,降苏幕白为大理寺主簿。”宋炔在心里终于舒出一品气。

苏幕白还是站着一动不动,刘文杰偷偷地捏了一下他的胳膊,苏幕白呆呆地转头看他,当看到那双清冷严厉的眸子时,才如梦初醒,连忙跪下谢恩。

待走出大殿,看到苏幕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刘文杰眯起了他的那双桃花眼“呵呵,这就开始下手反击了,速度够快的,看来这个范青也是个人物呀” 想到这里,背起手快步走向自己的马车,路过苏幕白的时候,摞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苏大人可别忘了明天是来大理寺报到,而不是去城外折柳亭,别走错了地方。”

苏幕白到家的时候,叔父已坐在正厅里等着他了。手里拿着他留的那封信。

苏幕白看到叔父清瘦的脸庞,想到叔父这么多年来带着自己四处奔波,虽不是亲父子却胜似亲父子,刚刚安定下来,还没享几天清闲,自己便要舍日渐年迈的叔父而去,心下更是难过。

苏英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他知道,苏幕白虽然看上去潇洒不羁,但内心却是柔肠百转,最重感情,他跪在那里,两肩微动,知他是在压抑着哭。

忙走过来蹲在他面前,和声说道“造化弄人,y-in差阳错,不是你们两个人的错,但世间哪有圆满事,此事到此为止,那个姑娘只能是你的外甥女,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苏幕白哽咽道“叔父是让我负了她吗?”

“负了她一时,总比负了她一生要好,若你们明天真做出那私奔之事,她要同你一起遭受流刑之苦,难道你忍心她跟你受一辈子苦吗?她长于山野,不懂楚律,你从小饱读诗书,难道也跟着胡闹,不明事理吗?今天若不是皇上和刘大人维护于你,恐怕你不会这么齐头齐尾地跪在我面前,以后要自律自爱,忠心办差,才是报答赏识你的人的最好办法。至于张姑娘,她家里人会劝服她的”

确实,张府的人正在各显神通地劝着张玲,但无论生母的口不择言地怒骂,大夫人含沙s_h_è 影的讥笑,父亲那黑地像锅底的脸,她都视若不见,自己站在后院凉亭里,一套飞花剑法耍地行云流水,唬地下人们都远远站着,不敢近前。

一个清脆脆的声音响起“姐姐,休息一会吧,我带来了你喜欢的荷叶茶。”,张玲停下,看到弟弟张尚端着 木托盘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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