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涵冰蓝(师生文上) 作者:卷云安/拾风者【完结】(53)

2019-01-24  作者|标签:卷云安 拾风者

  痛过,才知道如何伪装自己;哭过,才知道什么是心痛;傻过,才知道适时的坚持与放弃;因为遇见了你,才知道其实有爱。你让我明白了爱,却无法得到我要的你的爱。

  第二天雨还下着,只是淅沥沥的小了很多。上完英语课刚好是大课间,小廖叫我跟她去办公室。

  “有什么事吗?”我不是英语课代表,成绩也没有问题,所以很少、几乎不去她的办公室。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小廖估计是翻了个白眼。

  “你是老师,找一个学生当然没问题,就怕不是什么好事。”

  “我什么时候找你麻烦了?你不给我添乱就谢天谢地了。”小廖感慨着。

  “我发誓,我已经很久没招惹过你了。”

  “恩,那倒是。不过,平时还是很讨人厌的。”

  “快点说什么事吧,我不喜欢去办公室。”

  “没做亏心事,干嘛怕进办公室。”

  “不是怕,只是不喜欢,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哎呀,说得这么严重!还你伞而已,昨天谢谢了啊!”

  “不用谢。不就一把伞,你上课拿来不行啊,非要我去办公室。”小廖啊小廖,你脑子怎么想事情的啊,多此一举。

  “我就是想叫你去,怎么了?”小廖停住脚步,开始摆老师架子了。

  “好好,我去,我去。”估计我再磨叽下去,她得火冒三丈了。

  高三部的办公室都比较小,有的按文理分的,有的按课程性质分的,英语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一进办公室,Miss张就看到了我。

  “蓝天,好久都没见过你了,过来我看看。”张老师向我招手。我朝她走过去,小廖也一起。

  “恩,表现太好了,廖老师都找不到理由叫我来办公室。”我开着玩笑。张老师是一位中年女老师,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曾带过我们班一个多月的英语课。

  “你得意了是吧?!”小廖听见我的玩笑话,二话不说拿着一摞书本教案往我脑袋砸。

  “张老师,这家伙一点也不好管教,真不知道你当初一个月的时间是怎么收服她的。”小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又带着埋怨的意味看着我。

  “呵呵,她挺乖的呀,又懂事,又能干。看你们现在,关系不是挺好的吗?”Miss张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蓝天,你怎么看起来又瘦了不少,假期没过好还是高三太累了啊?”

  “都还好,可能我长高了吧,所以看起来更瘦了。”长高是有的,再加上过年很单调心情不好,又去打工了,哪有什么胃口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瘦了就瘦了吧。

  “最后一学期很关键,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把身体调理好,知道吗?”Miss张关切地嘱咐我。

  “恩,知道了,谢谢张老师。”我道着谢,又一个人走了过来。

  “凌老师,你来拿英语成绩分析表吧,我弄好了。”顺着Miss张的目光,我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张老师,那我先走了,你忙吧。”凌涵来了,我在这里干什么。不是不能面对,是这种场合也不关我一个学生什么事。

  “蓝天,你给我过来。”小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座位,见我要走立马朝我喊了一句。我刚好走到凌涵身边,被她这一喊顿时停了脚步。对着凌涵礼貌性地抿嘴一笑,退回了小廖那里。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小廖哀怨地数落我。

  “额,没有,你也知道,高三脑袋装的东西太多了,有些健忘。”

  “我看你脑袋挺好使的,转这么快。”说着又要打我脑袋,不过这回被我抓住手拦下了。

  “别再打了,虐待学生可不是你这么一位可爱老师该做的事情。”

  “哎,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欢打你,怎么办呢?”小廖抽回手,很为难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

  “你继续笑吧,我保证明天全班都会在英语课上看你的笑话。”我小声威胁她,看她倏地止住笑,一脸抑郁。

  “蓝天,你厉害!喏,伞拿去,我快被你气死了。”我接过伞,正欲离开。小廖又说:“对了,你昨晚干嘛突然跑了?把伞塞给我,自己倒是淋雨去了,没感冒吧?”

  “你看我现在像是生病的样子吗?放心,我没那么容易病倒。”

  “那就好,不然我会不安心的。刚刚张老师说得对,你这么瘦,平时就不能吃多点啊,高三身体要好才撑得过去。你看你长这么高,却瘦得跟电线杆一样,难道在家遭虐待了?哈哈,活该!谁让你在学校这么不听话的,总是跟我作对。”

  “哪有人来虐待我,你少打我,我就感激不尽了。”一听到“家”这个字,我的心情就会立即降至最低点。我知道小廖不是有意的,何况没人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微微侧头,唯一的知情人,凌涵已经离开了。

  “你别打马虎眼,我不是跟你说着玩儿的。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听到没?”

  “知道,我走了。”出了办公室,看见靠在栏杆上的人,愣了神。她也看着我,眼神流露着淡淡的忧伤。我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我们没有共同话题,也没有搭话的理由。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身后传来她沮丧的声音。这里是学校,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一个学生说话,凌涵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凌老师,要上课了,我回教室。”我回头答非所问,快步下楼。

  除了逃跑,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微笑着寒暄假期过得如何,还是讨论期末考试情况?无聊又没有意义,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凌涵,你就放任我吧。

  后天周六,凌涵的生日。放假期间,用人生第一份打工挣来的钱,去订做了一条项链,紫水晶吊坠,也是二月的生辰石。符合凌涵高雅清新的气质,也是我对她爱情的坚贞。

  还有一个比吊坠小的耳钉,同样的款式,银饰上都刻了字,“恒爱”。即使分开了,我还爱着从没改变,以后也不会变。最后的礼物,最真挚的礼物,我要亲手交给她。

  那天,会有李森陪她度过,我只想送去一份心底的祝福,然后默默离开。周五下午放学后在街上晃荡了一阵,到公用电话亭投币,摁下了那串我唯一能背得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凌涵的声音很平淡。

  “是我。”平静的两个字,凌涵没有再说话。但我能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她的呼吸声。

  “蓝,是你吗?”凌涵的声音变得激动,透着不置信。

  “恩,是我,我,想见见你。”说出这四个字,花了我破釜沉舟的勇气。凌涵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只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

  约在步行街安静的一侧,我们去过很多次的那家咖啡厅。我喜欢喝咖啡,同样是因为它能够让我保持头脑清醒的状态。

  黑咖啡,我的最爱。凌涵不喜欢,所以也只是偶尔才会陪我来这里,然后自己点味道比较温和、味道香浓的卡普奇诺。

  靠窗的位子,华灯初上人来人往。室内昏暗的灯光,本来是用来营造浪漫神秘的氛围,如今却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作者有话要说:  

  ☆、剑拔弩张

  凌涵来了,微微喘着气。灰色的短款上衣,深蓝色的牛仔裤,短靴。

  “我又不会跑,你不用急着赶来。”我站起来帮她拉开座椅。她没有说话,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才坐下。

  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放下两杯咖啡后默默退开,这是我刚才就付账点好的,我们的“照旧”。凌涵盯着面前的咖啡,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任何动作。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却笑了。

  “昨天不是还怪我不想看到你吗?现在我主动约你了,你倒不说话。”我说完,凌涵抬起眼帘目光投向我,“那现在是你不想看到我了?”收起我一贯的冷气场,换了轻松诙谐的语调,我不希望在单独的会面里留下不愉快的回忆。

  “你瘦了。”没想到她开口却是这让我哭笑不得的三个字,昨天才有两个人这样说我,今天又来一个。

  “小廖老师跟张老师也这么说,看来我确实瘦了,怎么老师的注意力都跑到我的体重上了?”我撩起袖子用手比了比,然后朝她挥着胳膊,“事实证明你们目测失误,你看,我量了,跟以前一样。”我以为她会被我逗笑的,计划失败,放下袖子挫败地垂头。桌子底下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

  “说好不让我担心的。”凌涵说。

  “我很好啊,怎么让你担心了?”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目光闪动,“我真的很好,什么事都没有。期末考得还行,穿得也很厚实,学习生活都认真对待,还有什么可令人担心的。”

  “你瘦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说了半天,换来的还是她的这三个字。

  “好吧,如果你非要逮住这一点,那我回去一定多吃高热量的食物,增增肥。”增肥两个字,还真是有自暴自弃的意味,我都觉得好笑。

  “恩,十斤吧。”这女人,真跟我的体重杠上了。

  “听你的意思,我觉得像是在养猪,养肥了才有价值。”听了我的抱怨,小女人终于扯动嘴角,笑了笑。

  “为搏美人一笑,就算做猪也乐在其中!”我耸耸肩,由衷地笑着。凌涵,你的一笑,用什么来换,我都愿意。

  “滑头!”女人小酌了一口咖啡,端着杯子若有所思。

  看向窗外,各种霓虹缤纷夺目。夜更黑,灯愈亮。各怀着心思沉静了许久,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然后响起了经典曲目《yesterday oncemore》。

  “凌…咳,明天,明天生日快乐!”老师两个字,此刻我喊不出口。涵,我更喊不出口,这个字,离我已经好远好远。

  凌涵明显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常态:“谢谢!”

  我忐忑着,犹豫着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小盒子,这是我第一次正式送凌涵礼物吧!

  “这是生日礼物,我订做的。”把盒子放在她面前。她盯着盒子,恍惚了很久才拿起握在手里,低首垂眉,又是一句“谢谢。”

  “回去再打开看吧,其实也是很俗气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凌涵在我心中依旧圣洁,超脱凡尘,再美的东西也只是锦上添花。

  “我们是在官场还是商场?蓝,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这样的话?”凌涵说话的时候,握着礼盒的手指凭空使着力。你的怒气还是怨气,要伺机隐忍待发吗?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不太习惯......”一向在言语上只占上风的我,此时吞吞吐吐。

  我要说什么,说我只是对着你无话可说了吗?我的“不习惯”戛然而止,创造了中场休息的时间。两人坐了很久,没有说话。我想,她也跟我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开了口又该说些什么吧。

  “时间差不多了,回吧。”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心意送到了,各自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我起身走到她身边,凌涵还是没有动静。我摇摇头,认识这么久她发呆的这一点倒也没变。郑重怀疑,她是不是老在灵魂出窍。

  “小女人,舍不得走了啊?”我笑着问她,也没注意到脱口而出的话。

  等她偏过头来看我,神情木讷,眼里却是惊疑。解释什么的最麻烦了,这种情况要怎么为一句不经大脑而出的“小女人”三个字做辩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直接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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