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作者:十字卿【完结】(23)

2019-04-24  作者|标签:十字卿 宠文

  云江离言罢,拱手辞别,不带一物,只身去了。

  他出了门,见外面阡陌纵横,来路八方,却不知归处,怅然叹道:“门前若无南北路,此生可免离合苦。”

  他走得突兀,我和夜谭面面相觑,扒拉完了桌上的豆花,还是不知如何向秦沉渊道明。

  秦沉渊可能今日心情大好,起得倒比往日早些,兴冲冲撞开云江离的房门,看见是我有点发愣。

  “怎么是你们?云大哥呢?”

  我十分心虚,支支吾吾道:“他,他走了。”

  “走了?去哪儿?”秦沉渊大步进来,看见桌上豆花,“啊,咸的,我喜,也要一份。”

  “回老家去了。让你……嗯自己保重,不要记挂。”我胡诌道。

  秦沉渊呆若木j-i,悲恸道:“你……你说什么……?”

  他眼眶通红,即刻便要哭出声,我和夜谭瑟瑟发抖,安静如j-i。

  他呆了片刻,一声悲鸣,夺门而出。

  迎面和刚刚推门进来的云江离撞了个满怀。

  我:???

  “云大哥!!”秦沉渊看清是他,顺势抱紧放声大哭。

  “这是干嘛?”云江离面露疑惑,“我不过出去买个烧饼。”

  “这厮骗我!说你抛下我走了!!无耻小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秦沉渊悲伤不已,劈头盖脸将我和夜谭骂了一通,我满头问号,乖乖被骂。

  “哎,都是误会,你急什么。咦,我的豆花怎么被你们吃了?”云江离将秦沉渊从胸口剥离下来,摸了摸衣襟上的鼻涕,托付道,“小秦,能否麻烦你帮我再去问小二要一份来。”

  秦沉渊想到吃的,欢欢喜喜地下楼去了。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云江离:“你咋又回来了?”

  云江离凑近窃窃私语道:“我想了想,不成啊,我这么走太明显太突兀了,迟早要被查出来。我会挑个自然些的时候再走。”

  他想了想,又歉然道:“害两位被骂,真是委屈你了。”

  我泫然欲泣:“委屈。”

  我初次遭人冤枉,着实委屈。

  而夜谭背锅的功力已臻化境,刀枪不入,茫然看着我,并不明白我在委屈什么。

  我饱含冤屈,无力承受秦沉渊炙热的仇恨,想着此间事了,确实与我无关了,遂告辞他二人离去了。

  我们重又返上去苏扬的路,但毕竟不急,午后找了个临江的地方听曲。

  我觉得既然掺和进了这件事儿,又挖出来些别人不愿让我们知道的真相,只怕日后不会消停,有些事儿还是得提前搞明白。

  我说:“阿谭,问你件可能让你不舒服的事儿,但你必须回答。”

  夜谭道:“请主人吩咐。”

  我深吸了一口气,谨慎道:“你的武功,究竟是如何被废的。”

  夜谭如今倒是坦率许多,立刻回道:“是属下自愿废去的。”

  我皱了皱眉,上次明明是说护主不力,我以为是落到敌方手里被折磨至废,不知道这回又是背了什么黑锅?

  “你详细说说。”

  夜谭想了想,道:“属下一年前曾搞砸了二少爷一件大事,害二少爷沦落至进退两难的境地。二少爷说唯有少了属下这个人,才能打破僵局,问属下是否愿意废去一身武艺成全他,是属下欣然领命。”

  我简直无话可说,没好气道:“那不就是二少爷废的你吗?!”

  夜谭辩道:“这不一样,是属下自愿的。”

  “你就算不愿意,难道还能抗命吗。”我怒道。

  夜谭一扬下巴,目中寒星点点:“那是自然,毕竟钟离苑上下无人胜得过我。”

  ……这还自豪上了。

  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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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门前若无南北路”一句,语出安意如,有改动。

第32章 番外-往事书-弃子

  钟离子息平定武林最重要也是最后一役,选在金秋月圆夜。

  横联祁连堡c-h-a入钟离苑的细作,已经数次力邀钟离子息中秋赏月。地点选在一处幽静山谷,四周均是峭壁,地形繁复,极其便于藏匿,横联策划已久,主力聚集,只等着瓮中捉鳖。

  那原是一场有去无归的的鸿门宴。

  钟离子息欣然应允。

  从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将计就计,省了不少功夫。他查好了地形,布好了火攻之计,还祭出个培养多年的自己的傀儡。他向来惯于假戏真做,连自己几个心腹的侍卫,都安排给了这个傀儡。

  经此一役,天下再无祁连堡与太行涧,其他几派均成散沙,少几颗弃子,也无关紧要。

  他剧本写得妥当,心里安定,谷内危机四伏,风声鹤唳,他却姿容慵懒斜依在峭壁洞x_u_e之中冷眼旁观,甚至还备了茶点,只等着傀儡被擒,祁太两大派首脑现身,届时一把火将谷内敌我双方全都化作灰烬。

  钟离子息悠悠然赏了一会儿月,听谷内金戈声乍起。他品了两盏茶,那些厮打咒骂之声渐弱,推算了一下时间,自言自语道:“差不多了罢。”

  夜君似笑非笑来报:“回禀主人,敌袭被击退了。”

  钟离子息眉峰一压,寒芒毕露,气势慑人,周围人知他动怒,纷纷跪了一地。

  横联策划已久,高手云集,大军压境,占尽天时地利,而傀儡身边只带了不到二十人,无人知道今晚会遇袭,绝不可能抵御攻击,莫非有诈?

  钟离子息踏在峭壁上往谷内望去,这夜无风也无云,月华亮得惊人,谷中尸体遍布,战火未熄,傀儡战战兢兢锁在一角,唯见一人持剑而立,稳稳挡在他身前。

  星尘满月,金风玉露,全映在那三尺青峰之中,摄魂夺目。

  持剑者傲立良久,确定袭敌均已褪去,回身向傀儡毕恭毕敬行了全礼,将那瘫痪在地的烂泥扶了起来。

  “是夜刹。”夜君在他耳边小声道。

  又是此人。

  算上两年前秦可奏一事,他已有两次十拿九稳的谋划在夜刹身上栽了跟头。

  钟离子息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就将此人千刀万剐,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问道:“夜君,你在他手上能过几招。”

  夜君笑道:“三十七招。”片刻后又补了一句,“当然,我已经算很不错了。”

  钟离子息顿时有些不寒而栗,冷冷道:“我竟放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在我身边两年……”

  此人若有反意,整个钟离苑无人能拦。钟离子息每每念及此处,便觉寝食难安。

  他不妄动,回府命大夫去探了夜刹伤势,知道他并非毫发无损,甚至伤得有些重,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全神戒备,按着袖中刀柄前去探病。夜刹伤药敷到一半,挣扎着跪到地上行礼。

  钟离子息不敢落座,隔着数十步之遥,问道:“明知道那傀儡是假的,何必如此拼命?”

  “因为是您的吩咐。”夜刹温顺答道。

  钟离子息看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绷带下一丝一缕渗出的血迹,无论如何也无法跟那个以一人之力傲然抗衡整个横联的骄傲剑客联系到一起,竟然有些心软。

  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就此离去了。

  而这之后,钟离子息花了整整一年,懊悔当时没有下手除掉他。

  他以安心养伤为由,从此不让夜刹做近身影卫,有一日无意间撞上,见夜刹伤已养好,身手更胜往日,他不得不更为忌惮。

  而经此一役,横联再也不肯对钟离苑出手,钟离子息甚至有一日冒险孤身去了一趟敌营,竟叫他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两方陷入了他最为痛恶的僵持状态。

  钟离子息一生攻于谋划,胜败都是兵家常事,唯独憎恨这样敌不动我不动的僵局,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一切罪恶都归结于这个屡次失控的夜刹。

  钟离子息咬牙切齿地将这个名字按在刀剑上滚了一遍又一遍,竟无计可施。

  直至有一日,开始有些夜刹弑主叛君的闲言碎语飘进他耳朵里。这些传言越飘越多,渐渐地还有通敌的信函从夜刹房里被搜出来。

  他心里明了:有这样一个存在,自己着急,横联的人更着急。

  钟离子息思来想去,决定放手一搏。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才过,这一夜凉风似水,闲散一年的夜刹突然被召。

  大殿正中,端坐着钟离苑的主人,他收拢着衣袖,说道:“夜刹,我有事与你商量。”

  夜刹冷眼望着他,岿然不动。

  旁边侍卫喝道:“为何不跪?”

  夜刹朗声道:“我只跪主人一人,他不是。”

  说罢侧身往殿侧一转,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隔着层层帘幕,藏匿于殿侧y-in影中的钟离子息手心已是一层冷汗:这都能发现。

  他平静开口道:“这半年来,从你房内搜出不少不该有的东西。”

  夜刹不惯于辩驳,只道:“绝无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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