弢隐+番外 作者:瘦骨禁秋【完结】(33)

2019-04-23  作者|标签:瘦骨禁秋 成长 花季雨季 江湖恩怨

风箐辰坐在软席上,笑道:“我看这楼背后有一个曲廊,幽静自然,我想与我那徒儿去走走,不知公子可否应允?”

齐琼点点头,让弢君去了。于是这厅里,只剩下他与虚尘子,他命人添了茶,问道:“道长,不知妖星祸国之事是真是假?”

虚尘子自小生活在道派,气质卓然,又看透世事,双眼清澈却有着出尘的光芒。他应道:“是真,再过几日,丹州失守的军报便会到达长安。”

齐琼:“观天象果真能观出一国运势?”

虚尘子:“的确,天象缜密,若细细推演,必能预查事件。”

齐琼好奇道:“那天象能否预查一人运势?”

“一人运势是看气。”

“气?”

“对,我观公子气晕灼灼,想必此去定能赢回丹州。”

齐琼大笑:“借道长吉言了。”

虚尘子会心一笑:“公子的名字不知是何人所起?”

齐琼喝口茶,道:“我爹。”

“不知齐大人怎么会单取一字琼?”

“我爹说是有神女托梦,说取一字琼最好。玉命荣华。”

虚尘子笑得颇有深意:“是个好名字。”

莲溏曲廊。

风箐辰与弢君一路走着,一路聊着天。

风箐辰虽是宫内首席琴师,可是一向喜欢游历,与同好的虚尘子一起更是游历诸地。几年前,他去到一个村落,即兴演奏了一曲琴,就听到抱柴回来的弢君哼了出来,一音不差。他很是惊喜,带他和他妹妹来到长安。若说弢君对于这些事物是记x_ing极好,那梨悴便是真的天赋极佳,可怜梨悴却要流落风尘。

“你近来可好?”风箐辰出声问道。

弢君:“很好,公子待我很好。师父,我要随公子前往丹州,以后梨悴就拜托您了。”

“嗯。”风箐辰惋惜道,“梨悴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日后我会护着她。”

弢君笑笑:“那我便放心了。”

“你去丹州……一定要小心。”

“我自会小心。”弢君笑着应了。

“你……”风箐辰迟疑道,“果真如传言那般成了……”

弢君一顿,羞赧道:“我……不是……”

风箐辰何其了解他,见他支支吾吾便大概了解了几分,叹气道:“我护不了梨悴,竟然也护不下你。”

弢君动容:“师父,不是你的责任,是我自愿的。”

“唉!你……你让我如何说你?你可是遇到难事了,莫非就是梨悴生辰那次?”

“是。”

风箐辰扶着他的肩,郑重其事道:“弢君,你的身份绝不比别人低,你不用把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境地。”

弢君微微仰头,情绪有些激动:“师父知道我们的身份吗?为何师父从来不说?能不能告诉我?”

风箐辰放下手,背着手走道:“你虽然长在乡野,可是这世间人人平等,你即是你,不用迎合别人。”

“不是的。”弢君跟上他,“我们与那些所谓的舅舅叔叔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我从小就知道我们与他们绝不是一家人。听师父刚刚所言,师父是知道的。”

风箐辰不欲多言,搪塞道:“我只是带你们回来,并不知道你们的具体身份。至于你说的你们与他们长得不相像便不知道了。有的人长得就是和家里人不一样。”

风箐辰不肯说弢君便也不再问了,走尽了曲廊再折回来,风箐辰告辞,虚尘子也一并告辞。齐琼与弢君送二人至琨泉院门口,看着二人离去,齐琼笑道:“你与梨悴果然是风琴师养大的。”

弢君抬眸:“怎么说?”

齐琼笑道:“你不觉得你们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吗?”

弢君一愣,他从来没注意过这些,那……

“想什么呢?”齐琼拍拍他的肩,弢君回神道:“没什么。独幽阁的梅花开了,公子要去看看吗?”

“好啊。”

血梅点点开放,就似雪地上溅了血点一般。置身于其中,白色的雪,黑色的枝,红色的梅,颜色纯粹,弢君压一枝梅花轻嗅,白色的衣,黑色的发,血一般妖艳的梅恰好在唇间,齐琼遥遥看着,他承认,他已被这美色迷住。他缓缓走过去,靠近弢君道:“我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吧。”

在危难之时也许能自保,在沙场危险中,也许可以逃脱。

弢君点点头,于是在漫天的血梅之中,齐琼言传身教,折一枝梅,将齐家的刀法教给他。本来刚劲的刀被一枝开了梅花的梅代替,犀利的刀法便成了这世间最轻柔的动作。这边风景独好,那边风景可就不同了。

第二卷:沙场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阙朱追打着了尘,从前厅一直到后花园。路上遇到了才琨泉院回来的虚尘子和风箐辰。了尘忙躲在他师父身后,阙朱站定,不屑道:“有本事你就别躲啊!”

“了尘,你招惹一个姑娘作甚?”

了尘惨道:“师父,不是我招惹她,我一进来这山庄,遇到她她就要赶我走。”

虚尘子挥了挥白须拂尘,谦谦道:“姑娘,不知我家徒儿如何招惹你了?”

阙朱瞪道:“你们就是一伙的,设计要叔叔去北方蛮荒之地,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虚尘子丝毫没有恼怒,笑道:“姑娘误会了,了尘只是实话实说,至于后来挽洛姑娘之事就不在我们的计划内了,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后来,我们不也放走了她。”

“呸!”阙朱道,“你们就是要叔叔离开。”

了尘一生最是敬佩师父,此时他师父被人呸了一声,忘了脑海里不与女斗的思想,站到前面,大声道:“你凭什么骂我师父?”

这模样全然没了在长安街头镇定自若的清高。

阙朱c-h-a腰:“就骂了怎么着?你师父和你一样是坏蛋,你是小坏蛋,你师父是大坏蛋!”

了尘已经二十,已是及冠,此时与一个小女孩喧哗,吸引了过路仆婢的目光,虚尘子用拂尘拍打一下了尘的头:“为师如何教你的?在别人家里大声喧哗,与一个女孩叫骂,成何体统!”

了尘瞬间弱了气势,乖乖跟在虚尘子身后走了,阙朱也不拦,虚尘子看透一切的眼神让她极为忌惮。虚尘子走出几步,回头叫了阙朱一声:“小姑娘。”

“你才小!我不小了。”阙朱回头,面色不善道。

“好。”虚尘子一笑,“你的名字是叫阙朱吗?”

“是。”

“阙朱姑娘,与人为善,不计过往,方才一生安乐。”

阙朱觉得他意有所指,气道:“要你管。”

虚尘子一向得人尊敬,现在这般竟也不恼,仍然笑得清灵脱俗:“贫道多言了,不过是真心希望姑娘一生安乐。”

“我必定一生安乐。”阙朱挑衅道,“不论与人为恶还是计较往事。”

了尘低声嘟囔:“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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