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邻 作者:巫羽(上)【完结】(52)

2019-04-23  作者|标签:巫羽 种田文

  一行人下楼,聚集在酒馆屋后。身后还跟着一群围观者,好不热闹。

  李果搀扶小孙,罄哥搀扶阿荷,孙家主仆都是伤患。李果适才打斗恐怕是被踢到腹部,腹疼难受,唯有罄哥和启谟没挂彩。。

  王鲸神气活现,拉筋舞拳,拳法虎虎生威。这厮不爱读书,可喜欢拳棒,家里还有武师教学,可不好对付。

  赵启谟沉着冷静,将头上的帽子取下,递给罄哥,以免打斗时,落地蒙尘。

  “启谟,你别。”

  李果劝阻,无奈赵启谟根本不听。

  “现在要换人可太迟了,果贼儿,想挨打,我打完赵王孙,就轮你。”

  “那就试试,看你能否如愿。”赵启谟不动如山站着,言语没有起伏。

  赵启谟不如王鲸肥硕,但他个头不输王鲸,气势上也不输分毫。

  “自找打,一会可别哭爹喊娘。”

  王鲸抡拳,口中呼叫,朝赵启谟挥去。

  不想赵启谟反应机敏,侧身躲过一拳,又一拳如风而至,赵启谟这次没能避开,擦过脸庞,可就在两人接触之际,赵启谟忍痛拽住王鲸左手腕,双手使劲一扭,将王鲸胳膊扳向背部,只听一声惨叫,王鲸手臂脱臼。

  一时欢呼、鼓掌声四起,可见人心所向。

  “可是忘了,县学,每七日一堂弓射课。”

  赵启谟擦去嘴角血丝,对抱臂在旁哀嚎的王鲸,冷冷说着

  弓射能锻炼手臂的力量,起到强身健体的效果。

第33章 瑾娘 来自窗内的目光

  “启谟,你流血了。”

  李果急忙过去,让赵启谟张嘴,他仔细察看,发现是挨死鲸鱼那拳,导致牙齿磕破唇而流血,还好口子不大。

  “没事。”赵启谟拉开李果摸他脸的手。

  “赵启谟,你别得意,学规里明文禁止生徒斗殴,以身触犯的人会怎样?小孙,你来背背。”

  王鲸狞笑着,潘猴过来要搀扶他,被他甩手拒绝。

  听到学规,小孙脸立即刷白,他打架前,早将学规抛在脑后。

  学规有言,但凡生徒斗殴(无论在校内还是校外),行扑挞之法(打一顿),并令学置长报知家长。

  王鲸被赶出县学已有老长一段时间,他对学规记得这么清楚,正是因为他之前频繁触犯。

  赵启谟感觉有人抓了下他的手,转头看是李果,李果一脸担忧。赵启谟倒是很淡然,他打架前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你们等着受罚吧。”

  王鲸说时,用手指点着孙齐民和赵启谟。

  “我看未必。”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是女声。正是之前陪伴舞姬的小公子,居然是扮男装,实为女子。因为个头比较高,又无女儿家娇羞之态,不开口的话,真是雌雄莫辨。

  “斗殴是一回事,惩戒乡霸恶棍是另一回事,只要说明缘由,学官不至于善恶不分。”

  女子话语一落,番娃唾地,似乎十分鄙夷。

  瓦肆男女混杂,在场围观的就有不少女人,不过都是平民。这位扮男装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气质言谈不俗,想来有点来头。

  “老子说话,你个不男不女的妖人,出来插什么嘴,丢人现眼。”

  王鲸恼怒,他向来欺软怕硬,何况面对的是个女人。

  “你嘴巴放干净点。”

  孙齐民最见不惯侮辱女人,再说这位女子说的话,不无道理,见识不比男子差。

  “元夜出行,女装多有不便,不得已为之,我无意冒犯众人。”

  遭受辱骂,女子不卑不亢。

  “我不过是都巡检的家眷,在你这位大海商的公子哥面前,确实没什么说话的地儿。”

  女子说时,嘴角微微勾起,明显是个嘲讽。

  女子的言谈举止,莫名让孙齐民觉得喜爱,孙齐民不住点头。

  都巡检,官是不大,但却是负责海面巡察的头子,手里还有兵。

  王鲸咋舌,悻悻起身,招呼番娃和猴潘走人。

  商不如官,商不如官,忍了。

  “启谟,死鲸鱼怎么走了?”

  李果不解,问启谟。

  “你知道都巡检是干么的吗?”

  启谟微笑,心里对这位陌生女子萌生几分赏识。

  李果摇头,他一个平头百姓,哪里知道这些官职。

  “负责沿海巡视,王家是海商,都巡检要是有意刁难,说他家海船藏海寇,贩私盐,诸如此类,那可是相当麻烦。”

  启谟不大相信这位女子就是都巡检之女,可能是用此吓唬王鲸。

  舞姬过来答谢,孙齐民说不必,李果只是傻笑。

  此时四周围观的人,陆续散去,他们就是来看打架斗殴,既然城东霸王走了,他们自然也就四散,该干么干么去。

  “谢谢姐姐,出手相助。”

  舞姬对这位侠义的女子,在茶楼出手相助,十分感激。

  “不必客气。”

  女子辞行,和“书童”,其实是女婢,结伴离去,很快消失于人群。

  打过一架,孙齐民对瓦肆的兴趣大减,心里担虑着明日被王鲸一纸状告到县学里,再兼之身上有伤,出了瓦肆,小孙和赵启谟、李果辞别。

  目送小孙和阿荷离去,赵启谟、李果,罄哥三人,便也离开了城东,返回衙外街。

  也就在衙外街,李果认出前面执灯行走的两人,正是之前扮装女子和她的女婢。

  “启谟,是她们。”

  李果扯启谟袖子,惊诧想着,她们居然也住在这里。

  “且留步。”

  赵启谟追上。

  女子驻足,也认出是在瓦肆相遇的那伙人,说着:“赵公子有何事?”她竟然认识赵启谟。

  “你何以知晓我?”

  女子笑着,用手指着李果,说:“我还知晓他唤果贼儿。”

  此时,赵启谟已隐隐猜测到,这位女子恐怕也是位邻居,只是处于深闺之中,他们不曾逢面。

  “我是林家女,名唤瑾娘,家与静公宅相邻,往日曾在窗内见过你们。”

  瑾娘解除赵启谟的疑惑后,不再多话,和女婢离去。

  留下赵启谟和李果面面相觑。

  “启谟,要是死鲸鱼真的告到县学里,你怎么办?”

  将赵启谟送至西灰门门口,李果问启谟。

  “没事,我顶多挨家父训斥、再禁足几天,就是小孙有些吃亏。”

  赵启谟在县学里是著名的学霸,毫无疑问,老师们都喜欢他,也十分赏识他,他不会被体罚。至于小孙,因为平日成绩就差,小过错记下不少,恐怕难逃惩罚。

  “那我和你过去,跟赵提举求情,告诉他,你是为帮我才和死鲸鱼打架。”

  李果心里不忍赵启谟因此受罚、被骂。

  “不必,你回去吧。”

  赵启谟话别,走进衙坊,回头见李果还站在门口。

  “快回去。”

  赵启谟挥手。

  瑾娘十五岁,比赵启谟大一岁。

  衙坊的居民大多是官眷,也有小部分不是,属于富人。林家便是富人。元夜,贵家妇人闺女,都会出游看灯,瑾娘因为没有家人陪伴出门,才扮了男装,带上婢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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