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寡 作者:豆瓣君(上)【完结】(36)

2019-04-23  作者|标签:豆瓣君 豪门世家 穿书 宅斗

  大姑爷邱墨林自从探视完昏倒的大嫂后,整个人倒像是吸了口上好的鸦片,兴奋得两眼放光。

  他虽也坐在花厅里陪着二人,却早就魂游天外。嘴里喝着菊花香茶,却全不知味,只一只手时不时偷偷伸进怀里,把那极香艳的物事摸上一把,恨不得马上把眼前这些杂事办完,好能和小寡嫂及早回到钟家,寻到机会后,亲手把这物事给他穿在雪白的身子上。

  几个人正各怀心事等待,花厅外一个钟义贴身的小厮却匆匆闪了进来。

  这小厮受钟义指派,方才起大早特特去寻了附近的电报局,去给家里面打一通电话。这会子钟义见他回来,便推说要出去方便,朝他使个眼色,两个人又出了花厅。

  待到了僻静处,钟义见四处无人,便急忙问道:

  “电话可打通了?二小姐可有说什么要紧的事没?”

  那小厮一边擦汗一边低声道,“回二爷,已经和二小姐通了话了,二小姐让我告诉二爷一句话,说泊ch.un苑里现下闹得乌烟瘴气,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还说若家庙这头没什么要事的话,便请二爷抓紧时间回来,说是看那麻雀叫得如此欢腾,不知会不会是窝里藏了什么让它不安份的东西。”

  钟义听罢他这番颇有些古怪的话,眉毛紧锁,脸上顿时y-in云一片,也不说话,便速速回了花厅。

  刚巧这会子,那伙官差不仅已经审验过秦淮钟信,便连钟仁那边该取证的,也都完了。

  那为首的官差便差人来寻钟九钟义和邱墨林,让他们也都过到那空房子里,说是有话和他们j_iao待。

  钟义心中惴惴,跟在钟九身后来到了那间屋子里。

  秦淮和钟信都已经收拾妥当,此刻都静静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并无任何缚手缚脚的惩戒之举。

  钟义一双眼睛不看别人,倒先往自己私下有了默契的小头目看去,却见对方耸了耸肩,朝自己摇摇头,面上尽是无奈之色。那意思已十分清楚,显然在寡嫂和老七身上,都没有自己心心念念之物。

  钟义略有些失望地坐下来,心里想着方才二妹钟秀捎来的那番话,便更加想着赶紧回到家去。

  众人都到位后,那带头的长官与钟九客套几句,便转入了正题。

  原来经过一番检测,这些官差已经基本上得出了结论,认为大爷钟仁之死,倒也和原先钟家几位大少n_ain_ai的死因差不许多,实是太过于贪恋房中之事,用了过量的药物所致。

  检验后,钟仁身上既无任何外伤,又无被人胁迫服药的迹象。并且在大少n_ain_ai体内,查验后也一样有相同的药物残留,只不过用量略小了些,和他讲述的过程,却也都符合得上。

  至于老七钟信,他身上并无任何药物的痕迹,且他为钟仁燉的参茶,家庙别院的铜壶内还有一些,经过查验,亦是很正常的补茶而已。

  听到此处,秦淮面色微变,用余光轻轻瞄了身边的钟信一眼。

  他眼前仿佛又传来其时在别院的客厅里,钟信手持自己下过药的茶碗,说这是他第一次品了参茶的情形。

  想不到,虽然自己已经看过小说的结局 ,也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腹黑而y-in险,却还是在千算万算之下,让他占了先机。

  官差说到此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只要最后再核实一件事后,钟仁突然身亡这事,便差不多要尘埃落定了。

  而他口中所言需核实之事,便是要认定钟仁所服药物,到底是否如秦淮所说,是钟仁亲自从家中带了过来。若果如此,大少爷贪图房事,亲自从钟家带了迷药来找大n_ain_ai欢合,并过量而亡的整个过程,便确系丝丝入扣,无可指摘了。

  听到此处,秦淮心里却莫名加速跳了跳,非常奇怪地,眼前便浮现出雀儿那张刁钻刻薄的脸。

  既有了初步结果,官差便告诉钟九钟义,这边家庙的人,都可以先回钟家,但在官方最终结果没有给出之前,钟家大少n_ain_ai和小叔钟信,是不得离开钟家的。

  这一点,便由钟氏族长钟九亲笔签了保单,确保这二人随叫随到,不得有失。

  官差了结了现下的事务,便先行离开。剩下钟义等人,忙着张罗回去的车辆。

  秦淮见钟信一声不吭,只快手快脚将自己在这里的物事收拾好,而他那边,却仍是来时那个装ch.un宫画册的小包裹,里面方方硬硬,显然那画册还在其中。

  眼见一众人等便要启程,秦淮远望那庙后苍凉的佛塔,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奇异的感觉。

  他心中有一个很突然的念头,于内于外,于情于理,都觉得自己应该到钟仁灵前拜上一拜。

  不管怎样,自己穿书过来的第一个身份,便是钟家大少的填房男妻。

  而眼下他命归黄泉,自己的身份也随之变成了大房新寡。

  虽然还不知未来又会如何,但是毕竟按照钟家规矩,无后的寡妇通常便要遣返娘家。假若果真如此,那岂不是和自己之前设想的一样,终于有逃离钟家的可能了吗?

  阿弥陀佛!

  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和给这个名义上的夫君道个别的。

  他既如此想,便和钟九知会了一声,只说想去大爷灵前再看一眼。

  钟义满眼都是不耐烦的神色,钟九却捻须颔首道,“大n_ain_ai对大爷情深意重,灵前辞行,天经地义。”

  一边的邱墨林挑了挑眉,在胸口处的守贞锁上捏了捏,故意感慨道,“嫂子虽是男儿身,却有情有义,也难怪大哥生前如此惦记在心尖之上,罢了罢了,墨林也便和嫂子同去,给大哥行了礼再走。”

  他这句话说出口后,一边的钟信似是不经意地瞄了他一眼,眉毛紧锁。

  既是这般情形,钟义也不好再说别的,众人便一齐往跨院而来。

  焚纸燃香,一一施礼,在宝轮寺和尚的木鱼声中,秦淮给钟仁施了寡妻应尽之礼。

  一时礼毕,众人纷纷离去时,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钟信才走到灵前,也施了一个极深的大礼下去。

  秦淮离他最近,隐约听到他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他心里砰砰直跳,便轻轻往钟信身后靠了两步,竖耳倾听,却只在一阵木鱼声中,听到零散的只言片语。

  “…便只管安心上你的黄泉路吧……都将和你一样……一个也跑不了……”

  虽然那些话听起来支离破碎,可是秦淮却在钟信低沉的腔调里,不寒而栗。

  众人回到钟家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到何意如所在的正房会客厅里,向几位太太回禀家庙中查验一事。

  一r.ì不见,秦淮只觉眼前的大太太似乎清减了许多,亦苍老了许多。尤其是前r.ì在家庙时不怒自威的眼神,此刻竟似乎有些散乱,浑不似昔r.ì的她。

  钟九接过丫头进上的茶碗,眼睛却在何意如的脸面上扫视了一番,隐隐便有了几分怜惜。

  他这几r.ì以族长之位,为钟家也算是用尽了心力,此刻更亲自讲述,将官家查验的结果都说与了三房太太并几房子女。

  众人因听到整个结果和秦淮所言几无差异,便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感叹钟仁不自珍重身子,胡乱用药,终致出了大事。

  只有何意如听到最后,知道钟仁之死终将尘埃落定,便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钟九说完这些,便又将官差最后所言说与大太太,让她抓紧查问一下,钟仁的贴身服侍人中,有谁知晓大爷r.ì常服用药物等私密之事。

  毕竟众人也都清楚,以钟仁素常被人服侍惯了的品格,那些药物、补品之类的东西,他自然不会亲自打理,总不过要用些什么,便是贴身丫头或小厮随用随取是了。

  秦淮见何意如听了钟九这话,眉宇间竟瞬间拧出个疙瘩出来,而一边的钟毓等大房人众,也都是些异样的表情,却没人接钟九的话。

  秦淮心中奇怪,不知大太太等人因何是这样的神色,正思量间,却听见一边传来于汀兰有些尖利的嗓音。

  “怎么这会子毓姐姐倒这般迟钝了?大房里少n_ain_ai不当家的事又不是什么稀奇,凡大爷有这些事,自然便是雀儿的手笔,怎么,难道如今那丫头这么一闹,竟无人敢去问她了不成?”

  她这话一出口,在座的众人皆敛息屏气,皆把目光投向了大房这边。惟有钟九、秦淮并钟信等留在家庙这边的几人,还有些不知就里。

  何意如看出钟九眼中的疑惑,又见秦淮亦是一脸懵懂之状,便叹了口气,道:

  “九叔,既然官家已经查验出老大的死因并无异状,眼下老大媳妇这边,也自然还是要回泊ch.un苑才是。可是现下那边出了点子事端,也关着方才你问我之事,说来便是老大那个贴身丫头雀儿,这会子因听说老大殁了,她便发了失心疯般,只叫着说老大昔r.ì应承了她,要将她配给钟家的少爷作妾,现今老大没了,她便撒泼装疯,满嘴里浑说些瞎话,只仗着昔r.ì老大宠她,想浑闹着遂了她的愿。”

  何意如这番话虽然说出了雀儿在钟家浑闹的事实,其实却打了一半的折扣。

  究竟钟仁生前应承她给哪房少爷作妾,这会子大少爷死了,她又说了哪些浑话瞎话,大太太都是一语带过,明显是在遮掩着什么。

  要知道,一个家生子的丫头,想靠昔r.ì主子的宠爱便想借机上位,简直便是痴心妄想,倒是大太太一语带过的那些所谓瞎话,恐怕倒是她敢和主子叫板的资本。

  秦淮在听到大太太说出这番言语时,竟然并没有纳罕的感觉。

  倒是一时之间,心里面像有一束光在黑暗处引着,一会儿透了亮,一会儿又有些糊涂,总觉得有个什么事情,就在雀儿的身上装着,随时就有可能爆出来一样。

  反是钟九听毕何意如的话后,皱起了眉头,“我倒是不太懂你们府里的规矩,怎么一个少爷的贴身丫头,就敢这样和主子叫板,尤其还是老大的丫头,便钟仁昔r.ì的脾气,如何竟会有这样霸道无赖的丫头,说起来,我竟真有几分不敢相信,只觉有些纳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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