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魔，两个不同的种族；
光与暗，两个对立的极端。
只是，却意外相恋。
于是，哪怕爱的再深，却也只能向彼此挥动手中的剑。
为了逃开命运，他静候轮回，在千年之后与他再次相恋。
千年之后，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零】
“千年前，我选择为了人类的未来而葬送了你；千年后的现在，我选择……为了你，而葬送人类的未来。我已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了。”
☆、【壹】
四周是一片耀眼的光芒。
这光芒弥漫在每一处空间，虽绚烂夺目，却一点没有突兀与刺目之感；虽如烈火的温度一般灼热，却决不会让任何人感觉到被烧灼得无比痛苦；虽给人一种绝对不可违抗的威压，却又让人觉得圆融如一，浑然天成。
——正如这个光一般的男子一样。
很明显，这里，是独属于他的领域。
男子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和金色的眼眸，面容虽然美丽，却完全不会让人误会为女性，而且隐隐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身上的战甲已经略微有些损坏，仔细看看，他金色的长发在左边鬓角处被人削去了一小缕，而且还带着一抹隐晦的暗红。很明显，这是属于他，或者他面前之人的鲜血。虽然如此，但是男子丝毫没有狼狈之感，反倒多了一种名为肃杀的东西。
此刻，他正注视着他面前重伤的黑发男子。
黑衣黑发的男子艰难地站起身。如果此时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一秒他的伤势都在加重。
“辰星，你果然，还是选择了人类的未来啊。就知道你会这样选择，唉……我不怪你……你们人类不像我们魔族，如果这次我们败了，仅仅是失去打下的领土而已。如果你们人类败了……或许，就会沦为我们魔族手中的玩物，甚至还会有灭族的危险吧。”黑发男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吧，下手吧。现在杀了我，你们人类联军就可以算是完胜了。”
被称做辰星的金发男子叹了口气，走向再次回到半跪姿势的黑发男子。仅仅一瞬间，黑发男子就被辰星以一个类似于拥抱的姿势圈在怀中，他甚至能感觉到辰星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的身份……毕竟还是魔皇冥陨，是魔族的帝王，与人类水火不容。而你，就如同你的名字一样，那么耀眼，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最重要的是……你，是人类啊……即使拼命追赶，但真正到了这决战的时刻，才发现，还是差了你太远太远。其实，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啊，至少能够死在你的怀里……
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那双本来应该贯穿冥陨胸膛的手却紧紧地抱住了他因为重伤而颤抖的身体。与此同时，冥陨惊奇地发现，领域中光元素对他的伤害，竟然削减到了最小！
带着疑惑，冥陨抬起了头，却发现辰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就像以前他常做的那样。
“小陨，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辰星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和淡淡的无奈，“的确，于公来说，你是魔族的首领魔皇冥陨，我应该立刻将你诛杀，然后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人类和魔族的面前，打击魔族士气，并趁着这个时机率领士气暴涨的人类军队一举击退，甚至歼灭魔族的军队。”
冥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闭上了眼。
虽然明知道你说的是事实，虽然明知道以你的身份就该这样做，可是为什么，听到你亲口说出这些话来，我的心，会这么痛？
仿佛知道冥陨在想什么一般，辰星低下头，纤薄的嘴唇轻轻摩挲着冥陨紧闭的双眸，随即沉默了片刻，接着开口道：“可是于私，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倔强而又执着，明知不会有结果却还是死死跟着我，明知无论如何审视都是禁忌却还是一意孤行地用尽一切来爱我的魔族少年。”
冥陨睁开眼睛，对上了辰星那双灿若星辰的金色眼眸。
“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觉得我就是一部机器。每天修炼，处理政务，魔族来袭就上战场，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枯燥的生活。我的感情，在这种生活中，几乎已经消失殆尽了。是你改变了我。你的出现，让我重新拥有了人所该拥有的感情，让我对你动了心。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上的生命。虽然你不是人类，但是，我依旧爱你。如果可以，我多想带着你远走高飞，不管什么两族的战争，只有你我，就足够了。”辰星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冥陨不禁沉醉其中。
“如果……你不是魔皇，我不是人类圣殿联盟的盟主，该有多好。”辰星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可是……我毕竟是魔皇，你我隶属敌对，咱们中，必定有一个死去，不是么？”冥陨颤抖着说出了这无情的话语。
辰星闭上了眼，默默抱紧了冥陨。
“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所以……辰，快点下手吧，不要犹豫。”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舍不得离开你……
冥陨把头埋在辰星的怀里，试图藏起那不受控制而滑落下的泪水。
即使相爱，却必定相杀。这场爱的结局，注定是一场悲剧。
据史书记载，圣历一九八年，人类与魔族在镇南关交战。圣殿联盟盟主光明之子辰星大战魔皇冥陨，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其击杀。魔族失去首领，大败。只是，那场传奇性的战斗，除了交战的两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称为生物的东西看到过。
在大战之后的三天，辰星神秘失踪。没有人知道那场战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耀眼的光幕遮挡了所有观战者的视线。而交战双方一死一失踪，这场战斗，成了永恒的谜局……
☆、【贰】
暗夜森林。
暗夜森林位于人类领土与魔族领土的交界处，可以说是最混乱的一个地带。东边，是人类的领土；西边，是魔族的领土。而这片森林，却不属于任何一方。自从千年前人类驱魔联盟中被称作“神圣之光”的盟主辰星杀死魔族魔皇冥陨并击退了魔族联军之后，人类失去的领土终于收复了大部分，唯独只差暗夜森林。
可是魔族的反抗也是激烈的，人类多次试图收复暗夜森林都被魔族打了回去。结果，最后，两族决定，这片森林，不属于任何一方。
于是，暗夜森林，便成为了整个大陆上最特殊的地方——无论人类还是魔族，只要在暗夜森林定居，除非定居者是罪大恶极的犯人或是身份特殊，两族便不再干涉他们的生活。
而这一代的圣殿联盟的盟主辰千煌，便在此定居了下来。
——因为，他的妻子，是魔族。为了避免人类内部的纠纷和某些小人借机生事，他便带着他的长子定居在暗夜森林，等候被魔族之人抓回的妻子冥苑儿。
辰千煌在暗夜森林定居的第十一个月。
敲门声响起，辰千煌放下手中的书，走向门口。
门开了，出现在辰千煌面前的，是他想念已久的妻子——冥苑儿。
冥苑儿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黑色的头发和冥苑儿十分相似——这，便是冥苑儿离去时腹中的孩子吧。
辰千煌看着冥苑儿怀中的婴儿，轻轻一笑，道：“苑儿……这个孩子，和你，简直一模一样呢。对了，是男孩还是女孩？你给他取名了么？”
冥苑儿的笑容有些勉强，道：“是男孩。名字也取了，这个孩子，名叫辰陨。”
辰千煌察觉到了妻子的异常，将视线移至冥苑儿身上。
冥苑儿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有的地方已经破损，有魔法所造成的焦黑的痕迹，也有刀剑所造成的狭长的口子。更让辰千煌惊讶的是，冥苑儿丝毫没有与他重逢的欣喜，甚至……带着一股绝望。
“苑儿，你……怎么了？”辰千煌欲要问个清楚。
冥苑儿没有回答，只是把怀中的小辰陨交给辰千煌，然后凄凄一笑，道：“千煌……这次我来，是来和你道别的。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我是魔族的长公主。虽然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把我的身份告诉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身份，最后，还是被发现了。父王知道了之后非常生气，魔族长公主居然嫁给了人类圣殿联盟的盟主，而且还生下了两个孩子，对于父王和长老会那些老古董们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冥苑儿打开房门，“千煌，我这次逃出来，已经做好了与你永诀的准备。我说了……我来，是和你道别的。再被抓回去，我就要面对长老会的审判了。希望你……好好照顾星儿和陨儿，不要让我……”
冥苑儿回头看着辰千煌，“死、不、瞑、目。”
辰千煌把小辰陨放在一旁的床上，拉住了冥苑儿，“苑儿，有什么事情，咱们一起面对。我不会任你一个人去送死的，要死，咱们一起死！”
冥苑儿看着辰千煌，眼中露出挣扎的神色，“可是……星儿和陨儿怎么办？”
辰千煌叹了口气，道：“他们……就交给圣殿联盟的人抚养好了。我知道这样或许有些残忍，但是，这样总比等他们长大了之后满心想着向魔族复仇要好啊……”
辰千煌和冥苑儿最终还是把辰星和辰陨交给了圣殿联盟的人。只是，谁都没有看见，在辰千煌和冥苑儿离开的时候，沉睡着的辰星睁开了眼睛，那双本应澄澈的金色双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那一瞬间，他给人的感觉，不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而是一个历尽沧桑的孤独的上位者……
同年，圣殿联盟盟主辰千煌与魔族魔王同归于尽，圣殿联盟盟主之位暂时由副盟主舞千月代理。只是，魔族却并没有选出新的魔王，而是由各个高层人员分管政务，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的归来……
魔族。
“白羽的新生”瑟莉丝看着“黑翼的终末”依协莉丝，一脸质疑地道：“黑翼，你的预言真的没错么？咱们魔族伟大的魔皇陛下，即将归来？”
“白羽，我的预言什么时候出错过？这次，陛下不仅会归来，而且……”
依协莉丝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昏黄的灯光照着两人的身影，显得愈发的诡异。
“陛下这次，还会成为……光与暗的交战之中的那个胜利者……”
瑟莉丝撇了撇嘴，说出了一句很破坏气氛的话，“切……说话不要总是那么神神秘秘的，很让人起烦的哎！你就不能别这么文邹邹的么？显得我很没文化的哎！”
命运的齿轮，在沉寂了整整千年之后，终于再次开始转动了。只是，这一次，会重复千年之前的命运么？谁也无从得知……
☆、【叁】
十七年后。
圣殿联盟总部。
辰星冷冷地看着面前魔法师工会的会长，也是圣殿联盟魔法圣殿的殿主李长风，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李殿主，你说，小陨他，是魔族的奸细？”
李长风看着辰星的眼睛，不知为何，那双金色的眼眸给他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盟主……您也知道，这十年来魔族的异动非常的频繁。谁知道辰陨他是不是你的弟弟，你的弟弟应该和咱们人类一样是五大自然属性，而不是魔族才有的暗属性。而且有人甚至看到了辰陨在和魔族的交战中出现了魔族才有的紫瞳！或许你的弟弟早就——”
一道金色的光芒打断了李长风的话，待光芒散去，李长风的胸口处多出了一大片焦黑的痕迹，仔细看看，可以发现那片焦黑的痕迹已经不是他的衣服上的了——辰星盛怒之下的一击，竟然把李长风身上穿的防御力不下于精铁打造战铠的法师长袍给击穿了！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啊，我的身上，流淌着一半魔族的血液。呵呵……如果我的父亲还活着，那么，他应该和你差不多大的。既然你和我父亲是同一时代的人……那么，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母亲是魔族吧？！”出乎意料，辰星的声音无比冷漠，让李长风毛骨悚然。
“小陨是我的亲弟弟，他遗传了来自我们母亲的魔族血统是理所当然的。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吧？如果你不是不知道……那么，就是在借题发挥了？！”
辰星走到李长风的面前，“我知道你不服，的确，论资历，论在联盟的时间，你都比我要深厚的多。只是……你的实力不如我，对联盟的管理和对军队的指挥，你更不如我！圣殿联盟的盟主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上位者，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强者。”
辰星的声音略微缓和了些，“李殿……长风叔，您毕竟也是当年照顾我们的人。我不希望……您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权利，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李长风的神色有些飘忽不定，的确，他不服，不服辰星仅仅十八岁就担任了圣殿联盟盟主一职，可是……正如辰星所说，作为一个领导者，自己的确不如他。或许……自己这些年，真的被权利冲昏了头脑吧？
李长风没有再说一句话，向屋外走去。
……
辰陨看着揉着金色长发、一脸纠结的辰星，充满歉意地道：“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呢……”
辰星不再折腾自己的头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一脸“任君宰割”模样的辰陨，抬起手，揉了揉辰陨细碎的黑色短发，说：“没什么啦，这几年你给我惹的麻烦还少么？我不在乎多上一两个的。”
辰陨的脸红了，把头低了下去。
“小陨……我知道，你只是希望能给我帮上忙。可是……不要忘了，你继承的，是纯粹的魔族血脉。你的身份……还是太敏感了……唉，这是命啊……”辰星的声音有些落寞和悲凉。
辰陨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哥哥辰星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也从来没有这样强调过自己的魔族血统……而且，辰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落寞和悲凉的神情。
辰星似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神色一下就变回了一贯的沉稳镇定，“好了……小陨，下次注意，不要再用魔族的天赋能力了，毕竟……你的身份是圣殿联盟盟主的弟弟。”
辰陨也很快忽视了辰星的失态，那失态的瞬间短得像是他的错觉。当然，对于和辰星相比实在是粗心的不得了的辰陨来说，他已经把刚才辰星的失态当做了错觉。
“哥，你刚才真的很威风呢！那个光球……是牧师的圣光球么？威力居然那么大耶！”辰陨问出了刚才因为辰星的一番话而没有问出的问题。
“算是，但也不是。”辰星一笑，“这是我根据光系初级魔法和圣光球所综合出来的魔法，说它算是圣光球是因为它的形态是圣光球，只是它的威力和发动方式和圣光球不一样，所以它又不是圣光球。”
“哥你怎么总是弄出这么多新的魔法来啊，弄得我好嫉妒你呢……你是怎么做到的啊？”辰陨一脸委屈和怨愤，只是眼睛里充满着对辰星的敬佩。
辰星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微笑，这笑三分神秘，三分满不在乎，三分鼓励，只是仔细看，却又有四分的萧索，九分的无奈。
在辰陨期待的目光下，辰星缓缓吐出了一句不知为何语言的话。这句话有些艰涩，却又矛盾的充满了一种美感。
“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辰陨一脸挫败地看着辰星。
辰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道：“你……不知道的好，也不需要知道……”
什么意思？呵呵，这句话是精灵语，意思是……
——我只不过比别人活的久了一点罢了。
对的，活的久了一点……而已。
片刻之后，辰星叹息一声，又笑了笑，道：“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最近魔族的活动频繁了许多，需要处理的东西也多了很多。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许让别人看到你使用暗系魔法。”
说完，便走了出去。
辰陨眨眨眼，看着关上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肆】
日子一天天流逝，上次的风波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辰陨听从了辰星的劝告——虽然他一直很听话，十分小心地使用自己的能力。
只是，辰陨发现，辰星最近似乎有些变了。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和沉稳，但是，不知为何，辰陨觉得，辰星看着自己的目光，除了宠溺和关切，还多出了一些东西。
——似乎，是“喜欢”，或者是……“爱”？
辰陨并没有被自己这个看似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吓住，因为，在他的心里，对自己这个堪称天神一样的哥哥，也存了一些东西，一些……同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辰陨总是在想，如果自己的想法是真的，哥哥对自己也有自己对他那样的感情，那……该有多好啊……
不过每当这时，辰陨总会想方设法地把这个奢望赶出自己的脑子。——怎么可能？自己这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笨手笨脚的，总是给哥哥惹麻烦，而哥哥却是那么的完美，无论是天赋还是长相都是“只应天上有”，遇到什么事都是那么的冷静沉稳，总是能想出最合适的办法解决，待人也是绝对的好……就是真正的神，也不过如此吧？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奢望呢？
而且……自己……是男的啊……
不过，辰星却不知道辰陨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即使知道了，他恐怕也会暂时的无视掉。最近几天，魔族的家伙们都快闹翻天了。边境线上的魔族们开始做起了小动作，时不时骚扰人类的领土，似乎有想要开始再一次的战争的兆头。甚至，某个游离商人的商团，也遭到了袭击并且被俘虏……
游离商人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其实，虽然人类和魔族隶属敌对，但是两族之间还是有生意上的往来的。而充当这个交易枢纽的，就是游离商人。游离商人有人类也有魔族，他们并不参与两族的战争，只是负责在人类与魔族之间运送与贩卖货物。游离商人的存在两族都是默许的，人类不会袭击魔族的游离商人，魔族也不会袭击人类的游离商人。
只是这次，魔族却开了先例了。
辰星因为这件事十分头疼。他想来想去，决定亲自去魔族境内看看，最好能够找出问题的原因和解决办法。哦，当然，顺便还要把被俘虏的倒霉的游离商人给救回来。
……
魔族境内。
已经装扮成游离商人的辰星带着辰陨和一个魔法师小萝莉萧暮（当然这个小萝莉是充当家属的）坐在一个专用马车里，跟着人类境内某个不入流的小商团向魔族奥尔雅行省进军（？）。
“辰星哥哥，咱们这次来……是来打架的吗？”小萝莉萧暮问道。单看外表，完全看不出这个长相甜美人畜无害的小萝莉是魔法师里万年难得一见的暴力分子，而且近战超强。
“小暮啊……咱们这次能不打就不打，最好不要被魔族发现咱们的身份。要知道……咱们现在可是遵纪守法的游离商人啊……”辰陨满脸黑线地看着某个暴力分子。
“切……”小萝莉十分不满。
“切什么啊，我的等级可比你高，而且我是你的上司！”辰陨拍了一下萧暮的脑袋。
“哼，妾……说的就是你！你就是辰星哥哥的小妾！”小萝莉不满地反击道。
辰陨的脸红了，把头转向一边。
“哼，这么爱欺负人，结果被反击回去就不知所措，活该你是小妾！我告诉你，辰星哥哥正妻的位置是我的！”小萝莉挥舞了一下拳头。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头发和眼眸都染成了黑色的辰星无奈地抚额，放下手中的水杯。
“好，辰星哥哥我听你的，不过你先回答一下，我和辰陨这个家伙谁才是你的正妻，谁是小妾！”小萝莉理直气壮地看着辰星，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辰星刚刚喝了一口水，结果被萧暮这么一雷，就这么呛咳了起来。
“小暮……咳，咳，你……”
辰陨愤怒地瞪了一眼萧暮小萝莉，关切地靠近了辰星，似乎想做些什么事让辰星舒服点。
“没事的小陨，我再怎么说也是圣域级别的强者，刚才只不过是……猝不及防而已。没想到小暮这个小丫头还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呀……”辰星笑了笑。
“辰星哥哥，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会在那个时候喝水……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小萝莉满脸歉意，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没关系的。不过下次可不许开这样的玩笑了啊，不然我可要生气了。”辰星的脸上依旧是那抹笑意，只是，他的眼中，却多了些东西……
辰陨默然。
哥哥他……喜欢萧暮么？
辰陨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证实，马车便突然停下了。
“搞什么飞机！！”小萝莉的头撞到了马车的窗户框，愤怒地大吼。
“魔族的人……来了。”辰星的声音没有了刚才与两人闲聊时的平和与温柔，变得古井无波般冷漠。
“魔族的家伙么？太好了，老娘这几天在圣殿里闷着都快发霉了！”暴力彪悍的好战小萝莉萧暮开始兴奋起来了。
辰陨没有再出言打击萧暮，他皱着眉，似乎在聆听着什么似的。
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
辰陨的心有些不安。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变了；又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苏醒……
☆、【伍】
辰星率先走下马车。
“怎么了？”辰星的声音很镇定，听不出一丝慌乱。——当然，他也有这个实力，圣域之下他基本可以秒杀，同为圣域的对手他也自信不会输。
商团的团长——啊，当然，现在他已经是副团长了，因为我们的辰星殿主暂时当上了团长这个位置。
副团长阁下看着走出来的辰星，道：“团长，有魔族的人拦下了我们的商队。”
辰星点了点头，道：“你们先走吧。我留在这里和他们交涉。”
辰星走上前，看着魔族拦路的两人。
“请问两位阁下有什么事情么？”辰星淡淡地道。
“我们是来找我们未来的魔皇陛下的～所以请不要阻拦可以吗？”其中一个白色长发蓝色眼眸的女孩说道。
“没错，的确像瑟莉丝说的那样。”另外那个黑色双马尾辫红色眼眸的女孩说道。
“原来是你啊……魔族第一预言家，‘黑翼的终末’依协莉丝……那么你旁边的那个就是‘白羽的新生’瑟莉丝咯……一黑一白，并称为‘轮回之双翼’……嗯，上次那个游离商人的商团就是你们拦截的吧？原因是依协莉丝预言出魔皇将会出现在一个进入魔族境内的游离商人的团队中？”辰星的脸上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是的。”依协莉丝简单地回答道。
“知道就好啦～～所以快点把我们未来的陛下交出来吧～～我可不想打架呢……”瑟莉丝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可是一双蓝色的眸子里却尽是戏谑和对战斗的渴望。
“打架？这种好事老娘怎么可能不参与！”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赫然是近战超强的暴力魔法师小萝莉萧暮。萧暮华丽地从马车上跳下，扛着手中的……狂战士专用的双剑。
“我不知道你说的魔皇陛下是谁，但是我不会允许你们强制带走商团里任何一个人！”辰陨也走下马车。
瑟莉丝和依协莉丝看着从马车上走下的辰陨，眼神立刻就变了。
“陛……”瑟莉丝刚想说什么，便被依协莉丝打断了。
“等等再说。咱们的任务不是立刻将陛下带回去，而是……制造那个让陛下能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的‘因’。”依协莉丝向瑟莉丝传音道。
“很抱歉，我不能让你们带走他。因为，你们要带走的人，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我唯一爱上的人！哪怕葬送掉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辰星从星耀之戒中取出他的武器——兼有魔法增幅的长剑光之晨曦。
辰陨觉得心中有些难受。
哥哥他……说的是萧暮么？只有魔族才会有暗属性，而萧暮是暗系火系风系三系魔法师，再加上哥哥“唯一爱上的人”这一点……萧暮虽然看似不正经，但是在圣殿联盟里还是有不少人喜欢的。那么，他说的额那个人……应该就是萧暮了吧……
就在辰陨分神的时候，前方的大战已经展开了。瑟莉丝和依协莉丝的背后都伸展出了一对双翼，只不过瑟莉丝的是白色，而依协莉丝的是黑色。
“终于忍不住要开打了么？老娘可等了好久了！”萧暮一个冲锋冲向依协莉丝，扬起了左手的重剑。
依协莉丝闪身，堪堪躲过了萧暮的攻击，只是手臂上多了一道血痕。其实依协莉丝也是圣域强者，只不过她比较擅长魔法攻击。萧暮虽然只是九级，但是她却是魔法师之中的异类——没办法，谁见过魔法师扛着狂战士的重剑？于是，猝不及防之下，依协莉丝就吃了一个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