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r.ì山被梁湾拽着往回走,冷寂了几十年的心脏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炽热起来。
生平第一次,他不想放开一个人的手,想要永远这样牵着他,陪他过完这一生。
两人来到古城时,曲子已经开始了。
既来之,则安之。
都走到这一步了,不仔细听听这曲子就太亏了。
梁湾没有放开张r.ì山的手,张r.ì山也没有那个意思。他们就这样站在古城前,在火把的微光中闭上了眼睛,在这样一个危急的时刻静下心来聆听这一段秘密的旋律。
梁湾自觉听过不少场出色的音乐会,体验过许多演奏人士传达给听众的情绪和意境。
但是没有哪场音乐会像这支曲子一样的……
——奇妙。
闭上眼睛,空灵悠扬的曲调传到耳朵里,就好像是有人在跟你说话。
并且梁湾觉得他听懂了。
曲调接近了尾声,梁湾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梁湾欣喜道:“我刚刚好像听见……”
话说到一半,梁湾突然楞了一下,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来着?
张r.ì山“嘘”了一声。
“记住,出去之后,无论任何人都不可以说出去。”
梁湾乖乖点头,然而其实他已经不记得了。
真是见鬼了,当时明明觉得自己听懂了什么来着,怎么睁个眼的功夫就给忘了呢= =……
梁湾骨折的腿被张r.ì山紧急处理过了,虽然可以走路,但长时间或者奔跑还是吃不消的。虽然梁湾心里不愿意,但为了不拖后腿也只能妥协,让张r.ì山背着跑。
身后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梁湾举着火把往后瞅了一眼——
“窝的妈蛇柏来了!”
梁湾不敢大叫,怕蛇柏听了来劲,只能小声催促张r.ì山,顺便从张r.ì山的口袋里摸出剩下的小半袋天心石粉,一路撒在身后。
也不知道是刚刚的曲子刺激到蛇柏了还是因为它饿狠了,这小半袋天心石粉撒下去也就让它犹豫了一会儿、速度变慢了些,它还是穷追不舍地跟了过来。
张r.ì山跑过一个转角,终于到了最后一道闸门,然而闸门已经快关上了。
情急之下,张r.ì山拉下梁湾抛过去,自己也跟着矮身仰面,紧贴着闸门的底部勉强挤了过去。
梁湾被抛出去的时候就明白了张r.ì山的意思,一落地就顺着惯x_ing连滚是滚地滚了过去。因为怕碍着张r.ì山,他还特意多滚了几圈,尽量离闸门远一些。
一时之间,寂静的通道里就只有他们大口喘着气的声音。
突然,张r.ì山笑了一声。
火把早就被梁湾丢了,通道里一片漆黑,他虽然看不见张r.ì山,却也跟着大笑起来。
“真他娘的刺激!”
几个月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个急诊科的医生,会在病房以外的地方上演绝地逃生啊。
而且居然成功了!
这千钧一发之际,玩儿的就是心跳。
两人稍作歇息,张r.ì山来到梁湾身边。
“我们出去吧。”
梁湾往他身上一靠,娇嗔道:“累死了!要r.ì山爷爷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起来~”
“呵。”
梁湾这是危机已过,习惯x_ing地皮一下。实际上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已经准备自己坐起来了,谁知却听见张r.ì山轻笑了一声。
“好啊。”
梁湾愣神间,只感觉到额头上突然传来一阵粗糙的触感,甚至刮到了细伤口处的皮肤还有点疼,但是梁湾却觉得这一吻像是吻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痒难耐。
“这下满意了?”
“这种小儿科的吻……r.ì山爷爷你还能再保守点儿么?”
“……咳。”
“嘴唇那么干,都刮疼我了。”
“……”
“等出去了我就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吻技嘶——!你敢打我屁股?!”
“熊孩子活该受教训。”
“你……!”
……
过了这最后一道闸门,路就好走了。
当张r.ì山掀开头顶上的盖子,带着梁湾重新见到了人间的太yá-ng后,梁湾的第一反应就是闭上眼睛,顺便也捂住了张r.ì山的。
他们俩在那么昏暗的地下待了两周多,这猛地一下见光估计眼睛得瞎。
没办法,两人适应了老半天,才勉强能够睁开眼睛看清东西。
梁湾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倒一旁毫无防备的张r.ì山,趴在他的身上狠狠亲了上去。
或许说撕咬来的更贴切些。
张r.ì山也不矜持,同样狂野地回应着他。
此时,他们的亲吻也许无关爱情,只是在互相传达着无法言喻的激动与兴奋。
……不过这个吻渐渐就变了味。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这个吻渐渐变得缠绵起来,甚至带点情、色挑、逗的意味。
张r.ì山眸色一暗,有意结束这个吻。奈何身上趴着个小妖j.īng_,不停地索取,他掐着小妖j.īng_敏感的后腰才让他低叫了一声起开。
张r.ì山坐了起来。
而梁湾依旧躺在那儿,半眯着眼睛仔细回味着不久前的疯狂,满足地舔了舔唇。
“汪!”
梁湾一愣:“我刚好像听见张小山的声音了,不会是耳朵出毛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