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Love by LUMA【完结】(4)

2019-04-18  作者|标签:


  
  「约瑟夫,你说我哪点比不上那个男妓!」
  
  「那男妓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可以比得过你,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完美的。」
  
  看著自己从小暗恋的人哭倒在自己怀中,约瑟夫感觉到心痛,他在心中下定决心,不管用任何方式,一定要让泰瑞莎再次开心起来。
  
  
  
  既然哥哥只会让泰瑞莎难过,那就让给我吧,由我来保护她,除掉令她难过的所有原因。
  
  
  
  
  
  激情後的房间还充满著黏腻的味道,自从上次罗威尔坚持帮伊夫清理身体後,每次欢爱结束後都是由罗威尔负责。伊夫很喜欢这样,因为罗威尔总是能弄得很乾净,过程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你真的很重视我呢。」伊夫趴在床上盯著刚刚被随手放在一旁桌上的《罗密欧与茱丽叶》,「你是我所接过最好的客人了。」
  
  「因为我送你礼物吗。」罗威尔开玩笑地说。
  
  「你是送最寒酸的人。」伊夫还是很不给面子说出了实话。
  
  「真是过份啊,我的心都受伤了啊。」弄完手上的事情後罗威尔侧躺到伊夫旁边,一只手撑著头一只手捂住心脏,嘴里说受伤可是脸上却还是挂著笑脸。「我可是很用心选的呢。」
  
  「把这个心思用在夫人身上不是很好?」伊夫假装冷笑的说。
  
  「对她有我也是很花心思的!」罗威尔快声反驳。
  
  「所以你两边都讨好喽,真是个罪孽的男人。」伊夫摇摇头说。
  
  「喔~我这罪孽深重的男人,希望用一吻乞求你宽恕。」罗威尔突然用夸张的语气讲出了《罗密欧与茱丽叶》中的台词,「神明,请容我把殊恩受领。」
  
  罗威尔按照书中的剧情,吻了伊夫。「你的唇涤清了我的罪孽。」罗威尔笑地就像只偷到鱼的猫。
  
  伊夫看见罗威尔演得这麽开心,也随著罗威尔,跟著剧情接下去说,「可你的罪孽却留在我的唇间。」
  
  「你唇上沾了罪?」罗威尔一个翻身扑到伊夫身上,「嘿嘿,感谢你精心的指摘!就让我收回吧。」
  
  「哈哈哈!」伊夫大笑了出来,玩心大开的他左闪右闪,不停躲著罗威尔的吻,不断扭动全身想要挣脱他的压制。「我才不让你得逞呢。」
  
  看到身下的人这麽开心,本来真的想再亲伊夫一次的罗威尔也跟著玩了起来,两手不停地在伊夫身上搔痒,让伊夫又笑又叫。
  
  这是伊夫到哥登後第一次真心的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开心与温暖,这些都是一个真心爱上他的人所给予的。
  
  
  
  只是……我的心早已经给了一个我不应该去爱的人。
  
  
  
  「罗威尔……」大笑完後的伊夫突然感觉到心里非常的难受,他把脸埋在罗威尔的胸口,用力地紧抱著。
  
  打闹完还一直气喘吁吁的罗威尔被伊夫这样情绪大转变给吓了一跳,「怎…怎麽了?是我弄痛你了吗?」他手忙脚乱的轻拍伊夫的身体,虽然伊夫的身体没有那麽脆弱,但他还是担心是不是自己太粗鲁把心爱的人弄伤了。
  
  「罗威尔……为了我,你愿意否认你的父亲,放弃你的姓氏吗?」伊夫没有回答罗威尔的问题,反而闷闷地问。
  
  罗威尔知道自己没有弄痛伊夫後放心下来。
  
  「我愿意,为了你我当然愿意。」他像是在安抚伊夫的情绪一般,用力地回抱著他,「玫瑰就算换了名子,依然芳香如故。」
  
  感受到罗威尔那深刻的爱与宠溺的温柔,伊夫忍不住流下泪水。
  
  「罗威尔……罗威尔……」
  
  「没关系,没关系的。」罗威尔用脸磨蹭著伊夫,「我会等你,等你讲出爱来。」
  
  
  
  为什麽……为什麽我先遇到的人不是罗威尔……? 为什麽要在我已经没有办法去爱的时候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唯一的爱来自我唯一的恨。
  
  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去爱了,这样你还会等我吗?
  
  
  
  罗威尔……
  
  
  
  让我承认我们俩一定要分离,
  
  尽管我们那分不开的爱是一体:
  
  这样,许多留在我身上的瑕疵,
  
  将不用你分担,由我独自承起。
  
  你我的相爱全出於一片至诚,
  
  尽管不同的生活把我们隔开,
  
  这纵然改变不了爱情的真纯,
  
  却偷掉许多密约佳期的欢快。
  
  我再也不会高声认你做知己,
  
  生怕我可哀的罪过使你含垢,
  
  你也不能再当众把我来赞美,
  
  除非你甘心使你的名字蒙羞。
  
  可别这样做;我既然这样爱你,
  
  你是我的,我的荣光也属於你。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三十六首】
  
  
  
  ***
  
  
  
  叩叩。
  
  这天晚上正准备入睡的约瑟夫听见有人来敲他的房门,「请进。」他说。
  
  「抱歉这麽晚打扰你。」泰瑞莎脸上挂著憔悴的表情进了房间,她无力地扯起嘴角给约瑟夫一个礼貌的微笑。
  
  「没关系,怎麽了。」约瑟夫绅士一举主动拉开椅子,让泰瑞莎坐下。「罗威尔还没回来吗?」
  
  「嗯……」
  
  「别难过了,为了他不值得。」
  
  「约瑟夫,我觉得自己快疯掉了。」泰瑞莎表情既痛苦又怨恨,她直直地看著对面的约瑟夫说,「我恨那个男妓,我恨他!」
  
  「泰瑞莎……」约瑟夫看著平时优雅美丽的泰瑞莎被逼成这样,整个心都揪了起来。为了哥哥,你要把自己逼到什麽程度?
  
  约瑟夫想到泰瑞莎正在为那跟男妓勾搭的人难过著,他恨不得可以痛打罗威尔一顿,就算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只要让泰瑞莎哭泣的人都该死。
  
  「约瑟夫帮我,帮我除掉那个杂种好不好。」泰瑞莎突然说。
  
  「什麽?」约瑟夫被泰瑞莎话的内容吓了一跳。
  
  泰瑞莎把一直紧握的手松开,把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放到桌上。
  
  「把这毒药想办法让那杂种喝下,一切就没事了。」泰瑞莎露出了微笑,把瓶子推到约瑟夫面前。
  
  「就算这样罗威尔也不一定会回心转意啊……」约瑟夫握住泰瑞莎的手说,「与其把心放在那种人身上,还不如接纳真正爱你的人。」
  
  「可是那杂种只要一天还在这世上,我就没有办法开心起来。如果可以,我很想自己去动手。」泰瑞莎把被握住的双手收回,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视著夜晚的庭院。「但是不行,你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了……」她幽幽地说。
  
  「你这样罗威尔可能会生气会抓狂。」约瑟夫虽然希望他们夫妻可以分手,但还是不忍心看到泰瑞莎受伤,「你会後悔的。」他说。
  
  「罗威尔这样对我,我已经没办法再爱他了,不过我要让他跟我一样痛。」泰瑞莎走到约瑟夫身後,双手放在他的肩上。「以前把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真是太愚蠢了,我应该多看看周遭,真心爱我的人一直都在这里。」
  
  「泰瑞莎……」约瑟夫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兴奋地发抖著,这十几年的暗恋终於传达到了,坚持这麽久终於有收获了。
  
  泰瑞莎弯下腰,轻吻约瑟夫的後颈,呢喃地说,「你愿意完成我的愿望吗?」
  
  「我当然愿意,我的女神。」
  
  就像碰触到理智的开关,约瑟夫压抑多年的**一瞬间全部倾巢而出。他激动地把泰瑞莎抱到床上,脱掉两人身上的所有束缚,碰触到那让他垂涎已久的身体,进入到她至高无上的圣殿之中。
  
  
  
  你的爱怜抹掉那世俗的讥谗
  
  打在我的额上的耻辱的烙印;
  
  别人的毁誉对我有什麽相干,
  
  你既表扬我的善又把恶遮隐!
  
  你是我整个宇宙,我必须努力
  
  从你的口里听取我的荣和辱;
  
  我把别人,别人把我,都当作死,
  
  谁能使我的铁心肠变善或变恶?
  
  别人的意见我全扔入了深渊,
  
  那麽乾净,我简直像聋蛇一般,
  
  凭他奉承或诽谤都充耳不闻。
  
  请倾听我怎样原谅我的冷淡:
  
  你那麽根深蒂固长在我心里,
  
  全世界,除了你,我都认为死去。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一百一十二首】
  
  
  
  「皮埃尔。」罗威尔叫住正在宅邸巡视的老管家。「约瑟夫在哪?」
  
  「少爷出门了。」皮埃尔恭敬地回答。
  
  「什麽时候不出去,选在这时候不在。」罗威尔看著手上的订单埋怨。
  
  「男爵,有些话我知道有些越矩,但还是得告诉您。」皮埃尔低著声说,「您每晚不在的同时,家中已经有了一些变化了。」
  
  「什麽意思?」突然莫名其妙的话让罗威尔有些不悦。
  
  「夫人非常生气。」
  
  「我知道。」
  
  「您应该多陪陪夫人。」
  
  「我已经陪她二十年了!」
  
  罗威尔对这话题感觉到有些烦躁,他知道自己这样是辜负了泰瑞莎,甚至让她感觉到不安跟难过。尽管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罗威尔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伊夫身边。
  
  「男爵您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皮埃尔从小看著罗威尔长大,他把罗威尔这些年来隐忍压抑的情绪通通看在眼里,也就是因为不忍心,才会提醒罗威尔要他注意。
  
  罗威尔不耐烦地站起来走出书房,「备车,我要出门。」
  
  「是的。」
  
  
  
  刻有卡迪拉克家徽的马车今晚也是在同一个时间停在哥登大门前,下了马车的罗威尔左看右看,「奇怪?」平时站在门口的接待今天没有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
  
  这时罗威尔突然想起皮埃尔说的话,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心中蔓延。他打开大门,发现整个哥登像是沸腾了一样,许多人围在一起在窃窃私语。
  
  「啊!」有人看见罗威尔後发出惊呼,随即拉过旁边的人在打耳语,两人脸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罗威尔的心不断急促地跳动著,那鼓噪的声音让他听不见身旁的人在说些什麽,喊些什麽。他不断地挣脱那些企图阻止自己前进的手,推开那些聚集在走廊上的人群,想快点到伊夫房里,确认心爱的人是否无恙。
  
  用力撞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是一阵红酒的香气,洁白的羊毛地毯被倒落的红酒染成暗红色,伊夫披著薄纱的白皙身躯在那片污渍之上显得非常抢眼。
  
  「呼……」罗威尔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靠近,他伸出手抚摸伊夫的脸颊,擦去他嘴角流出的鲜红。
  
  「伊…伊夫……?」他轻声呼唤,就像以往伊夫睡著时罗威尔叫醒他的动作一样。
  
  只是这次伊夫没有醒来……不管他怎麽呐喊,伊夫的眼睛始终紧闭著。
  
  罗威尔觉得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安静到连原本鼓噪的心跳声也消失了。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两眼没有焦距的看著前方,就像一尊没有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连他的心也停止了跳动。
  
  
  
  在我身上你或许会看见秋天,
  
  当黄叶,或尽脱,或只三三两两
  
  挂在瑟缩的枯枝上索索抖颤——
  
  荒废的歌坛,那里百鸟曾合唱。
  
  在我身上你或许会看见暮霭,
  
  它在日落後向西方徐徐消退:
  
  黑夜,死的化身,渐渐把它赶开,
  
  严静的安息笼住纷纭的万类。
  
  在我身上你或许全看见馀烬,
  
  它在青春的寒灰里奄奄一息,
  
  在惨澹灵床上早晚总要断魂,
  
  给那滋养过它的烈焰所销毁。
  
  看见了这些,你的爱就会加强,
  
  因为他转瞬要辞你溘然长往。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七十三】
  
  
  
  ***
  
  
  
  「这三年…约瑟夫跟泰瑞莎过得好吗?」马车内,罗威尔向坐在对面的皮埃尔问。
  
  「男爵跟夫人过得很好,他们很爱彼此。」
  
  「是吗……」
  
  「男爵很难过您的离开,他恳求您的原谅。」
  
  「嗯……」罗威尔看著窗外那有些怀念却又熟悉的街道,「约瑟夫要继续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尽管罗威尔已经不是卡迪拉克家族的当家,皮埃尔还是对他非常恭敬,就如同以前一般。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罗威尔沉默不语,放在膝上的手不断地颤抖,压抑心中那越来越激动的情绪。
  
  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老爷,我们到了。」皮埃尔说。
  
  「嗯……」罗威尔走下马车後对车上的皮埃尔说,「你留在车上,我等等就回来。」
  
  「是的。」
  
  
  
  罗威尔一个人走进墓园,枯黄的落叶铺在地上就像迎接他的地毯,经过的路上不断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来到一个朴实的墓碑前,献上手中的花束与一本十四行诗。
  
  「我这麽晚才来,你会生气吗?」罗威尔温柔的抚摸著墓碑,就像抚摸著伊夫脸庞一样。
  
  「这些年我走过许多地方,有好多的所见所闻想要跟你分享。我往西边走看到了英勇的斗牛士,往东边走见识到了文艺复兴的足迹,甚至见到了奥林帕斯山众神的住所。」回想起旅行的过程,让罗威尔不经露出浅浅的微笑,「在路上遇到了许多各种不同的人还有不同的体验,让我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麽的狭隘无知,只是……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我都会想起,想起那与你共同度过的每分每秒,你的身影让我无法入眠。」
  
  罗威尔的声音带著哽咽与沙哑,视线也早在碰触到冰冷的墓碑时蒙上了一层雾气。
  
  「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可是我一直都不敢来,我怕你会恨我,恨我没有办法保护你,恨我把死亡带给你,要是我能早点注意到,你现在一定还好好的活著。」
  
  原本强忍住的泪水在这一刻完全溃堤。
  
  「伊夫……伊夫……」绝望的悲伤困绑住罗威尔的身体,痛苦地跪下,他知道那沉重的情绪正在啃食自己那早就停止跳动的心脏。
  
  「我不恨上天让我认识你,因为有你,我才知道原来我有颗会跳的心,我不恨约瑟夫,因为他只是爱疯了,我不恨泰瑞莎,因为她只是一个不懂爱的人,我不知道该去恨谁,我也没办法去恨谁,这样的我是不是非常没用…?」
  
  罗威尔的眼泪溅湿了伊夫的墓碑,他双手紧握著拳,全身颤抖。
  
  「你是我一切情绪的原因,现在失去了你,我该怎麽继续走下去……我要怎麽样才能面对没有你的世界,我爱你,就算你不爱我,我还是深爱著你。」他抱住墓碑,从灵魂深处呐喊著伊夫的名,就算经过了这麽长的时间伤口依旧存在,不痛不代表好了,只是不去看而已。
  
  罗威尔深情的亲吻墓碑,想把自己强烈的感情传达给他。
  
  
  
  「我爱你……你有听到吗伊夫,我爱你,我爱你啊……」
  
  
  
  哭到声嘶力竭,罗威尔无力地跪在墓碑前,天真地希望爱人能够有一些回应。
  
  
  
  「伊夫……伊夫……」
  
  
  
  
  
  『Lowell ──────。』
  
  
  
  
  
  但是放心吧:当那无情的拘票
  
  终於丝毫不宽假地把我带走,
  
  我的生命在诗里将依然长保,
  
  永生的纪念品,永久和你相守。
  
  当你重读这些诗,就等於重读
  
  我献给你的至纯无二的生命:
  
  尘土只能有它的份,那就是尘土;
  
  灵魂却属你,这才是我的真身。
  
  所以你不过失掉生命的糟粕
  
  当我肉体死後,恶蛆们的食饵,
  
  无赖的刀下一个怯懦的俘获,
  
  太卑贱的秽物,不配被你记忆。
  
  它唯一的价值就在它的内蕴,
  
  那就是这诗:这诗将和它长存。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七十四首】
  
  
  
  
  
  Say Love. ˉ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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