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阏氏 作者:八月廿四【完结】(9)

2019-04-18  作者|标签:八月廿四 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卿昀,”若镝罕见的用匈奴语叫了他的名字,“你说匈奴语的时候,和我认识的一个人一样,语尾会上挑。”

  “……”卿匀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样的语癖。

  “那天喝酒的时候,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若镝用一种卿匀感到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我失去了一个很爱的人。”

  “……”

  “看到你的一瞬间,我觉得是他回来了。”幽潭般深遂的眼睛好像要看进卿匀身体里。

  “……”

  “我爱的那个人,他也叫卿匀。”若镝继续说,“他和你一样是汉人,但他死了。”

  “……”卿匀内心刮起了风暴,他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溶解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想过若镝会爱上他,他只是个奴隶,但若镝贵为右贤王,还有单于给他钦定的阏氏。

  “听说你直到三年前都还是个傻子,突然有一天你发高烧昏迷醒来后就变聪明了。”若镝没打算停,卿匀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他的嘴,总觉得他要说出些什么他不想听的东西。

  “为什么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我想了很久,想不出头绪,但我觉得我的感觉没有错。”

  “我能闻出来,你就是他。”最后若镝斩钉截铁地说。

  “……”卿匀浑身冰冷,他嗫嚅着,垂下眼睛不敢看若镝。但若镝不允许他逃避,他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他的眼睛。

  “我要你一个解释。”

  卿匀被迫看着若镝的脸。他眼睛通红,蒙着一层泪水,嘴唇却是惨白的,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氛从两个看似剑拔弩张的人周围升起,“你的阏氏呢?”卿匀轻轻地问。

  “我的阏氏就是卿匀,额头上的伤也是为他划的。”

  “可他不是奴隶吗?”

  “不,他是我的阏氏,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阏氏。我从没跟你说过卿匀是奴隶吧,难道你这是默认了?”

  “……”卿匀点点头。

  “……”

  若镝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卿匀搂在怀里,死死地抱着,仿佛要把他嵌进身体里,卿匀感到呼吸困难,但他没有推开若镝,而是由他这么抱着。良久,卿匀听到一声抽泣。

  他的双眼望向天空,似乎陷入回想之中。

  若镝抱了很久才松开,门外的管家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正高声叫着“小主子”“小主子”。卿匀整理了下衣服,开门走出去。若镝跟在他身后,仍旧面无表情,仔细看却能看到他眼里充满血丝,眼眶通红,不过没人仔细看他就是了。

  到了会客厅,屠耆律他们正在吃管家奉上的茶点,汉人习惯喝的绿茶匈奴人喝不惯,嫌味道太清淡,像猫尿一样。他们喜欢的是味道浓重的n_ai茶,不过糕点却很喜欢吃,除了屠耆律在品茶以外,另外两人一刻不停往口中塞着茶点。他们甚至都没注意到若镝不见了。

  屠耆律这次来找卿匀是为了讨论课业,袁博士给他们布置的文章,他有几处不懂的地方要向卿匀请教。卿匀当然很乐意,便请他一同去书房温习功课。又让管家带着不学习的三个匈奴人去参观卿府,但若镝拒绝了,他执意要与屠耆律一同去书房。

  在书房里,卿匀和屠耆律用汉文讨论的热火朝天,若镝听不懂,也看不懂书房里摆放着的竹简,他无聊的看着两个人叽里呱啦,渐渐就变成盯着卿匀一个人,最后不知不觉竟靠着墙睡着了。

  屠耆律看到若镝睡着,便停下话题,问卿匀他和若镝的关系。他也注意到若镝一直盯着卿匀看了。卿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屠耆律看他为难的样子,倒也没有刨根问底。他告诉卿匀,他和若镝关系虽然不很融洽,到底也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他从没见过若镝专注的盯着除了猎物之外的某一个人。

  “他消沉了很久,”屠耆律说:“以前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里有个汉人,名字和你的一样。”

  “他虽然是若镝的奴隶,但两个人的关系,用汉话来讲就是青梅竹马吧,我从没见过若镝把他当成奴隶对待。要知道如果有汉人奴隶惹他不快了他可以一刀砍了对方的头。”

  “我也曾经和他的奴隶一起读书,若镝还因为这件事和我打了一架。但他从来没阻止过那人读书。”

  “若镝还把鞮上单于赐的,让他拿去讨好未婚妻的大秦珠送给他。”

  “后来他死了,若镝如同疯魔了一样,我还以为他也要一同去死呢。”

  “若镝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用阏氏的规格埋葬了他,为此他还夺了他父亲的位并逼死了他。单于那时狠狠惩罚了他,几乎整整一年都伤重难行。”

  “他这次同你说的话,比这三年来对所有人说的话都多。”

  卿匀默默地看着若镝的睡颜,原来他对自己如此深情。心里有种闷到喘不过气的感觉,却又如此甜蜜,甜到他控制不住要流下泪来。

  屠耆律很快就回去了,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没有叫醒若镝。卿匀在书房呆坐着,若镝醒来看到的便是他被油灯照得表情模糊的侧脸。

  “卿昀”,若镝叫他,“你是我的小奴隶么?”

  “……是。”卿匀这一次打算全盘托出。

  自己的秘密憋的太久了,久到连他都觉得前世的记忆不过是虚拟的幻想。此时,他只想把这个秘密倾吐出来,倾吐给若镝一个人。

  两人先去用了晚饭,卿父卿母之前已见过若镝,和他们简单的寒暄几句后卿匀就径直领着若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告诉侍女晚上不用伺候了,于是这间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当我醒来的时候,”卿匀给若镝沏了杯热茶,像之前做过无数次那样待到能入口的程度再拿给他,“我看到自己在完全不同的地方,身边有父母和许多人。他们都在叫我的名字,好像,我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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