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作者:张小一(下)【完结】(11)

2019-04-17  作者|标签:张小一 爽文 系统 年下 升级流

  太子近些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不过是小施手段拉了刘家一把,就叫刘家的人感恩戴德,还叫那些不肯听命于他的朝臣刮目相看,最重要的是,他轻轻巧巧就蒙蔽了圣听,他那个英明无比的父皇对他几乎是不加怀疑,连问都没问几句,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道圣旨下到了莫州,将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三皇兄狠狠地斥责了一番。

  若非长安离莫州太远,他又是太子轻易离不得长安,他都想亲自去看看,他那个昔日极为受宠,就连他打了当朝重臣父皇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三皇兄接了圣旨后的神情该是多么好看,是不是伤心的几乎要哭出来,还是愤怒不已,愤怒他颠倒黑白,伤心父皇竟对他狠心至此。

  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太子就痛快的恨不得大笑两声,任你再得父皇宠爱又如何,没有自己的权势,终究不过是待宰的鱼r_ou_罢了,即便你韬光隐晦,在封地绞尽脑汁,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说到底,父皇的疼爱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再多的疼爱,都不如他捏在手里的权势重要。

第157章 禁足

  越这么想, 太子越发得意, 只觉着他离龙椅的距离不过是几年的时间罢了,只可惜父皇如今还年富力强,眼见着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再做十年, 他也不是等不起, 只是太子的位置他已经坐了十多年, 不想再做一个十年罢了, 再者父皇也是十九岁便登基, 他那么轻的年纪就能掌江山, 安天下,他这个叫父皇从小教养长大的,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

  太子一边喝着酒, 一边眯着眼想的认真,就在他心潮澎湃觉着该做些什么好早些叫圣上颐养天年的时候, 就听紧闭的大门叫人砰的一声踹开。

  他正想的入神,一听这声音顿时怒从心起,只是他一声斥骂还未出口, 在看清来人后就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十分的醉意也去了七八分, 明明大殿里不算暖和, 却硬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腿一软就从宽大的椅子上滑跪在地上,嗓子也艰涩的不像话,嘴张张合合, 半晌才发出声音:“父皇……”

  康平帝如何都没想到他来到东宫后会看到这番场景,原本就愤怒不已,如今更加了三分,眼底还带着些失望,冷笑道:“你不是告诉朕,这些日子你都在东宫里勤谨读书吗?这就是你读的书?纵情声乐?白日醉酒?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当真以为自己做了太子,这宫里就由你做主了?朕还没死呢!”

  康平帝这话说的实在太重,不止太子吓得脸色惨白,其他人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太子自打见到康平帝出现在东宫大殿中就心知不好,如今一听康平帝说出这话,心里更是咯噔一声,也不管康平帝来此为何,急忙就自辩起来:“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不过是听信内侍谗言,这才一时糊涂,并未有任何其他意思,还请父皇明鉴。”

  “冤枉?”康平帝心中越发怒气勃发,声音也越发冰冷,狠狠将亓王交与他的刘家账簿扔到太子面前,斥道:“朕看顺王才冤枉的紧,你睁大眼睛瞧瞧,这是什么!”

  康平帝那一扔险些将东西砸在太子身上,越发将太子吓得魂飞魄散,又听他话中似是了解了顺王处置刘家一案的始末,只觉后背岑岑冷汗几乎快s-hi透了衣裳,一边在心中想着辩解的话,一边伸手将那本账簿捡起来,欲看个清楚。

  待太子看清楚那本账簿是何物后,只觉得头皮发麻,原还有三分醉意彻底去了个干干净净,心中极是惶恐,心念急转间,慌忙将从前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摇着头大声自辩道:“这……这儿臣实在不知晓啊,是刘侍郎在儿臣面前哭诉冤屈,拿出一干证据直指三皇兄为了些家财,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那偏支身上,最后更是将整族偏支下了狱,儿臣听着有些像三皇兄的行事作风,又见那刘侍郎言之凿凿,一干证物也不像是假的,便替刘侍郎上了折子,至于其他弹劾三皇兄的朝臣,不过是见不惯三皇兄行事,想要替刘家讨个公道,这才连诀上奏,纯是他们自愿的,并非儿臣背后指使啊。”

  太子一字一句将事情推了个干净,亓王听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扑上去打他,康平帝听的也险些气的笑出声来,越发对这个太子有些失望,冷冷道:“你倒是条理清晰,依朕看,你这说辞怕是早就想好了,就等着日后被朕知晓了,好来搪塞朕罢,什么顺王行事作风,在你眼里,往日他就是这么个不辩是非,为了一己私欲,随意残害人x_ing命的人么?再者什么言之凿凿,完全就是刘家的一面之词,还有什么证据,你怎知就不是刘家伪造的,你上折子前可派人去莫州调查过,核实过了么?你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听信了刘家的话,你可还记着朕对你的教诲么!”

  康平帝越说越气,看着太子那张委屈至极的脸,右腿蠢蠢欲动,险些就忍不住伸出去踹上一记,还是临抬腿前想起有亓王泰王在场,终究想着要给太子留两分颜面,这才没叫他丢大人。

  不过饶是如此,太子也只觉着自己的面皮烫极了,不是羞愧的烫,而是因康平帝这般训斥于他,还是在两位素来与他不大合的两位皇子面前,羞恼的。

  他有心再辩解几句,只是康平帝已洞悉了事实真相,不大想听了,又一意想敲打他,便赶在他开口前摆摆手,怒气冲冲道:“你只听刘家一面之词,不核查一番就随意冤枉自己手足,实在不是个太子的样子,既然你成日与朕说勤谨读书,那从今往后便好生在东宫读书罢,学学怎么辩忠j-ian,亲君子,远小人,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东宫,也不许与朝臣之间有什么往来。”

  康平帝这番处置,虽是将事情定x_ing于他被刘家蒙蔽,但明显心中是定了他的罪名,不然不会处置的这般重,更何况这话虽是要他读书,可不许出东宫,也不许与朝臣往来,实在与软禁无异。

  太子做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如何肯轻易认罪,嘴一张就要再求情,可康平帝哪里还有心思听,不等他说完一句话,就腿一抬,径直转身出了大殿。

  太子下意识的就要起身追,可还没等他站起身来,就见大殿的门被侍卫轻轻巧巧的关上,亓王还站在门后,看着他被一点一点关在门里,冷笑着道:“父皇要太子好生读书,太子还是莫要追了,外面太过吵闹,臣弟这就帮着太子将殿门合上,太子就用心在殿里读书罢。”

  说罢这些话,亓王痛快转身,只觉满身郁气都散了,整个人也神清气爽起来,若非圣上还在前面走着,怕圣上听见,真恨不得大笑三声。

  重回到养心殿,日头已经彻底落下去了,康平帝想着快到了宫门下钥的时辰,也不敢说太多,只略微夸赞了亓王和泰王几句,又赏了些不太贵重的金银玉器,便将人打发了出去。

  亓王泰王走后,康平帝也并没有下去歇息,而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对着高太监道:“高诚,传朕旨意,刘氏偏支不仁,残害百姓,刘侍郎不大义灭亲,反倒助纣为虐,更是编造证据哄骗太子蒙蔽圣听,实是罪大恶极,就判他个斩刑,再诛三族,流三千里,以儆效尤。”

  没等谢景安派出去名义上送礼,实则告状的队伍派上用场,扣在他头上的罪名就叫亓王这么掀翻了,太子还因此被斥责禁足,刘家更是被连根拔起,消息快马加鞭传到莫州时,谢景安很是愕然了一阵,不过春耕在即,他事务多,略听一听,叫秦总管包了封银子打赏传信的人,转瞬便抛在脑后。

  如今已是近三月天气,虽雪还未化完,但春耕的事该准备起来了,他先是去巡视了一番河岸边的水车,又到刘主薄着人育土豆种的暖房里观看了一番,见土豆长的精精神神的,颇有些欣慰,可紧接着又忧愁起来,这土豆虽好,可时间仓促,育的种太少了些,拢共只够种十来亩地的,不过好在土豆成熟周期短,一年可种两三季,待到天冷种到不能种时,也该有不少了,到时候他再悄悄从淘宝里买些混到存放粮食的粮仓里,足够边关的将士以及王府那么多人吃了,就是再有什么雪灾旱灾开仓放粮,也足够将人喂得饱饱的了。

  这么想着,谢景安就将心里那点担忧抛的无影无踪,不过紧接着又想起一桩事来,他记着当初借着颌曷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将土豆拿出来时,那袋子里还混着他从淘宝买来的红薯和玉米。

  这两样也是高产不挑地的好作物啊,虽然种子数量少了些,但聊胜于无,重要的是过了今年,明年有了足够的种子,那他的封地就再也不缺粮食了,有多少人就能养活多少人,真真正正的能放开手发展工业了。

  想到他自己悄悄在脑子里描绘的蓝图,几天几夜没睡个好觉的谢景安登时觉得腰不酸腿也不疼了,精神满满,回到王府就叫人将刘主薄逮来,说了另外两样作物的事。

  刘主薄这些日子也叫春耕的事忙昏了头,满脑子都是多少头牛,多少具犁,陡然一听谢景安这话,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拍在大腿上,痛心疾首的说:“殿下怎么现下才想起来,若是早些时候将那两样交给微臣,这会儿不就又有许多种苗了么。”

  这不是事务太多,给忙忘了么,谢景安心里悄悄解释了一句,但到底心虚,没敢说出来,只是道:“那东西咱们谁也没见过,谁也没吃过,总要研究出一样好再研究另外一样,再者现下也不算晚,先紧着有的那些种,若当真能同那新食一样好侍弄又结的果多,明年再种不是一样?总归有粮仓里那么些粮食,又有新食,不会叫百姓饿肚子就是了。”

  您是藩王,您都这样说了,我做臣子的还能说什么?刘主薄颇为幽怨的看了谢景安一眼,也顾不上说什么话,抱着谢景安交给他的新食,仿若身后有恶狗追撵般一溜烟就跑了。

  刘主薄跑了谢景安才想起来,他打算问的各个村庄牛犁统计的事还没问,下意识要让人将刘主薄追回来,但想起依刘主薄的x_ing子,若是他将事做完了必然会禀报,既然方才没提起,自然是没做完,又想着离能动土犁地还有几日,便作罢。

  处理完了被他忘记的红薯玉米一事,谢景安就要接着出府巡视,才从椅子上站起身,就听门外候着的崔同带着些无奈禀报道:“启禀殿下,几个世家同几位商人又在王府外一同求见,殿下可要小的像往常一样将他们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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