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龙[种田]+番外 作者:万山横(上)【完结】(16)

2019-04-15  作者|标签:万山横 情有独钟 种田文 异能

  秋禾接过来丢进嘴里,入口只是微甜,嚼一会儿却是清香满口。他点点头说:“好吃。谢谢你,你在山上采的?”

  “唔。”白川在床边椅子上坐下,也低头拿起一个果子吃起来。

  秋禾看他两眼,觉得白川脸颊似乎消瘦了些,却更显得他眉目深邃,鼻梁高挺。他想了想,向他道谢:“外公说这几天都是你在帮着看山护林,很辛苦吧?”

  “唔,”白川低头吃果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沉默了好大一会,才抬头问:“你身体怎样了?”

  “已经好多了。”秋禾答。

  白川分明是不信这话,他上下打量秋禾,欲言又止,最后问:“脚呢?”

  “也好多了。就是外公说还要养两天,不让多动。”

  白川耷着眼皮看他的脚踝,果然已经不复红肿,他默然片刻,用手轻轻碰了碰,问:“还疼吗?”

  秋禾看他的表情,竟象是有点难过,忙满不在乎地说:“早就不疼了,——别娘们叽叽的,就是崴了一下,能有多疼?”

  白川瞥他一眼,淡淡说:“我听说,前几天有人疼得哭了一场。”

  “……此一时彼一时嘛。”秋禾脸红了,觉得外公真的很讨厌,什么都拿去跟白川讲。

  两人对坐片刻,最终白川迟疑地试探道:“你……是怎么回事?”

  秋禾拿眼翻他,“我才不信咧,外公难道没跟你讲?”

  “说过,”白川挠挠头,“可他没说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那个巨大的秘密,他们彼此都拿对方当了自己人,有种心照不宣的亲近,秋禾便小声把石潭边的经过讲了一遍,末了又切切说:“你放心,这事儿除了外公,我谁也没有说过。”

  白川笑了笑,说:“我知道。”——若是秋禾嘴快,小镇现在只怕已经是满城风雨了。

  秋禾从他的眼光中看出理所当然的信任来,也很受用,停了一会儿,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有那东西的?”

  他还是不习惯称它为龙,究竟龙长什么样儿,谁也没见过,说那是头水怪恐怕更恰当些。

  水怪这个词,让秋禾心里一动,——那些被人们惊鸿一瞥看到的不明生物,会不会和山上石潭里的东西属于同一物种?这么说来,龙不只存在于传说中,而是一种真实的生物?

  白川不知道秋禾的思维已经由此及彼跑出了老远,只觉得他病了一场,眼神都空洞不少,他想了想,回答说:“我一直都知道。”

  秋禾一阵愕然,“这么说,你的家人也都知道这件事?”

  白川点头,秋禾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上下打量着白川,说:“你的家族和这条龙很有关系,对不对?”

  白川迟疑地点头。

  秋禾小声欢呼,说:“怪不得!你是家里人派来守着这条龙的吧?那条龙你熟悉吗?进去过它的巢x_u_e里吗?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

  “我进去过洞里。”

  秋禾对他的眼神里又添了几份佩服,“里面好黑好恐怖!还有小孩子的哭声!你就那么闯进去了?它没拿你怎么样吗?”

  “还好。”白川说得十分淡定。

  “那你进去干嘛了?偷看它?那它是真的可以腾云驾雾吗?它吃什么?有什么生活习- xing -?”

  “不了解。”白川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所有的回答都干巴巴,秋禾瞪他他还不以为然,说:“这么激动干嘛?——你该喝药了!”

  原来他是奉沈宝成之命,来督促秋禾一日两顿吃药的。他起身到灶上热了一碗极苦的汤汁子,给秋禾端过来,还警告他说:“别偷j-ian耍滑。”

  秋禾激动的心情一落千丈,立刻耍赖道:“你很烦!你为什么要到我家来?快回自己家去!”

  白川忍不住笑了,认认真真地说:“等你好了,我带你进洞看看。——但不能告诉外公。”

  秋禾无奈地把碗接了过来,然而那个味道让他实在难以下咽,于是愤然把碗递到白川面前说:“你闻闻,这么恶心!这味道怎么让人下口?”

  没想到白川一低头,就着碗沿喝了一口,还咂嘴咂舌品了品,说:“还好啊。”

  秋禾惊悚地看着他,半晌认命地叹了口气,说:“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居然觉得味道还好!你还是人吗?狗屎的味道比这更好,你要不要也去尝尝?”

  话音未落,后脑勺上不轻不重挨了一巴掌。白川十分活学活用,说:“快喝,别娘们叽叽的!”

  在白川的逼视下,秋禾只得运运气,一口灌下那碗中药,又忙忙地找水漱口,舌根上的苦味萦绕不去,秋禾于是把一腔怒气转向了开药的丁老头:“会不会治病?开什么药苦成这样?那个丁老头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他到底有没有医师执业许可证?”

  白川收走药碗,准备拿到厨房里,往外走时才说:“一个骟猪的,要什么证!”

  “骟猪?那是……干什么的?”秋禾直觉非常不妙,却还大睁着一双眼睛寻根究底。

  白川的语气中带了点轻蔑,说:“家禽阉割手术。”

  说完他就出了门,走到院子里,才听到秋禾一声惨嚎,还伴着捶床捣枕的动静:“什么?骟猪的家伙给我开的药?啊啊啊,我要疯了!外公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白川咧嘴笑了,又感觉自己似乎闯了祸,于是他洗好药碗,便翻窗户溜回了自己家。

  果然沈宝成一回家,秋禾就气势汹汹地向他求证丁老头的职业。沈宝成避重就轻,言之凿凿地讲了很多丁老头治愈的疑难杂症案例,且都有名有姓,是他熟悉的人。

  “可白川说,他是给人骟猪的!”秋禾悲愤地揭发说。

  “那是白川对人家有偏见!”沈宝成淡定地反驳。

  秋禾怒:“那他到底骟没骟猪?”

  “骟了猪就不能给人看病了?这附近老人小孩、牛马猪羊,只要是个活口,你丁爷爷都能治!一般人请都请不到,这叫本事!”

  秋禾气晕了,敢情他外公请了个兽医来给他看病,还把人夸得天上地下少有。他发誓不肯再喝药,沈宝成也生了气,站院子里朝隔壁喊:“白川,过来!你自己说,你病了不也喝人家开的药吗?”

  良久,白川才在门前冒了头,很不服气地说:“反正喝不死。”

  “小没良心的,”沈宝成指责他,“亏人家上回还走了十几里路来给你看病!”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白川小声嘀咕,看沈宝成瞪他,立刻遁走了。

  秋禾不由好笑。在他印象里,除了外公,白川对镇里人都持是差不多的态度:既不讨好亲热,也不刻意敌对。这让他游离于小镇的人际圈之外,却并不招人讨厌。

  但他对这位丁老头的态度,却让秋禾察觉出一点不同来。那种不加掩饰的鄙夷,仿佛十分明了对方底细,却又不屑揭穿一样。

  晚上,秋禾到底没能犟过沈老汉,他一边喝药,一边口口声声说外公欺负他,要不是他妈跟外公关系不好,估计他早就要打电话告状了。

  打那以后,沈宝成上山后,白川就经常不请自来。他坚持每次都翻窗户,还总要带点稀奇古怪的物什来。有时是能吃的果子,有时是不能吃的果子,说让秋禾放在床头闻个香。

  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少,不过,他们现在熟悉了,也就不用讲客套。经常是在房间里各干各的,想起来了就相互搭个讪,多半是秋禾问,白川答。

  有天上午,秋禾在家看书,忽然听到门外有摩托车轰鸣而来,还不止一辆,最后那声音停在了白川门前。秋禾脚上的伤好了些,于是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打开前门,就见几个人从摩托上下来,手里拿着铁棍,气势汹汹地往白川院子里去了。

  秋禾大惊失色,惶急无措间不及多想,回身从柴禾堆里ch-ou了一根长木棍,又一瘸一拐赶到白川家,在门口就看见院子里五六个男人把白川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光头y-in沉沉地指着白川说:“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这边人家住得稀少,即使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秋禾在门外急中生智,掏出手机来给石老六打了电话,问明他在镇上,故意大声嚷嚷:“石六叔,有人在这里欺负白川,你快带人过来,多带几个人!”

  站门口的一个胖子听见屋外动静,抡着钢条就朝秋禾扑过来。秋禾一个白斩j-i哪里打过架?看他来势汹汹先就慌了,闭着眼哇哇叫着,死命挥舞手里的木棍以壮声势。没想到那胖子刚一出门,就扑地一声朝前摔出老远,把晒谷坪都砸得起了灰。

  秋禾怔了怔,瞬间认为是自己危急关头爆发出神力,又惊又喜,冲上去痛打落水狗,朝胖子补了几棍,眼看他抱着头爬不起来了,又赶进屋里帮白川去。

  里面此时打成了一团,地上已经躺着两个,余下三个则把白川逼到了院角,铁棍抡得呼呼作响。秋禾立刻朝院子里大喊:“白川不要怕!石六叔带人来了!马上就到,叫他们一个也跑不脱!”

  院里三个人听说有外援赶来,都慌张起来,相互使个眼色想往外跑。白川在后面飞起一脚,踢中一个人的后心,又腾挪到中间,一个后旋踢,打中另一人的面门,在地上捡起一根钢条挥出去,正打在往外跑的一个人腿上,瞬间一院子滚的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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