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书卷 作者:江东客【完结】(6)

2019-04-15  作者|标签:江东客 快穿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强强

  羽春楼楼主秦屿,通晓医术,最善飞刀和用毒。

  “不过,赵兄这任务接得的确是好,且听我细细道来。”谢必安眯着眼睛,凑到赵鸣筝耳边小声说道。

  范无咎站在一旁,也不问两人窃窃私语的到底是何事,等谢必安说完了,才开口:“七爷,我该做什么?”

  “劳烦八爷去好好查查楼主夫人的生平,可曾与旁人有过婚约,可曾心属过哪家公子,越详细越好。”

  范无咎点点头,转身一个轻功飞出院中。

  月光如水,层云如莲,窗外夜枭叫了三声。窦如晦刚放下剪完烛心的剪刀,起身准备关窗,便感到一阵风吹来。这风直直地吹灭了窦如晦手边的蜡烛,狭小的卧房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当中。窦如晦眉头微蹙,拿起桌上的火柴轻轻一划,一团火焰突然出现在半空中。他拿起火柴的朝蜡烛点去,火焰只同烛心接触了片刻,便有了光。杜如晦嘴角微翘,端起烛台转身看去,只见刚刚还空荡荡的卧房,此刻多出一身着夜行衣的高大男人。

  “你来了,来杀我的?”窦如晦不慌也不忙,端着烛台问道。

  见到窦如晦如此坦荡,男人有些错愕,但也很快恢复了镇定,说:“怎么,你早料到会有人来杀你?”

  “敦云门门主本不是什么好东西,窦某没杀了他,已是医者仁心。那小人睚眦必报,怎么可能会放过我?”窦如晦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听吩咐办事,也不容易。我贱命一条,任你取了去吧。”

  等等大哥,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

  男人满头黑线,解开挡住口鼻的面巾,正是赵鸣筝。

  听了窦如晦的话,赵鸣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你也不反抗反抗?”

  “不了,窦某活了近四十载,救人无数,也算是功德圆满,到了地府,想来阎王爷是不会亏待了我。”

  躲在窗外学夜枭叫声的谢必安也对窦如晦如此心大感到有一丝无语,心说,你不怕阎王爷找你麻烦,那怕不怕两位鬼使因你耽误任务回去刁难你?

  “你还是反抗一下吧,我给你个机会,如何?”赵鸣筝同窦如晦商量了起来。

  窦如晦摆摆手,非常有礼貌地拒绝了赵鸣筝的提议:“你到底杀不杀我,不杀我睡觉了。”

  “这样吧,我杀你,但你得给我下毒,最好是那种看起来很凶险,但有药可解,解毒需要花好几个月才能彻底解开的毒。”赵鸣筝说。

  窦如晦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赵鸣筝的额头,喃喃道:“不烧啊,好好的小伙子,可惜了……”

  赵鸣筝拍掉了窦如晦的手,说:“那,我不杀你,你逃了吧,从此隐姓埋名老老实实当个大夫,作为报答,你帮我下个毒。”

  窦如晦看着赵鸣筝快要爆发的表情,不敢再多说混话,只点点头说:“行,行吧。我有一毒,唤做五时丹。服下后,每个时辰失掉一感,若无解药,五个时辰后便同行尸走肉。纵是有了解药,想恢复感官,也要数月的功夫。”

  “致命吗?”赵鸣筝问。

  窦如晦:“不致命,但被人追杀的话,用此毒最为快速。因为中毒后会立刻失明,所以逃命的话最好。”

  “好,我就要这个了。”赵鸣筝高兴道。

  窦如晦却面带担忧,说:“不过……这毒,全天下只有四个人能解。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巫医玄,还有一个是羽春楼秦屿。我跑路了,我师父死了,玄远在南疆,秦屿行踪不定,这毒不好解。”

  “好解,这毒最好解。我们便是羽春楼之人。请大夫不要手下留情,把毒下给他吧。”谢必安翻身上窗,两条腿跨在窗沿上说。

  窦如晦也不推脱,翻箱倒柜翻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随手扔进了赵鸣筝嘴里,然后在谢必安的注视下,迅速将值钱的物件收了收,背着一个小包裹,从谢必安跨着的窗户翻了出去。此人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地拖泥带水,简单明了一气呵成,饶是见过世面如谢必安,都直直地看愣了。

  窦如晦跑后,谢必安将事先带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尸体扔到房中,给尸体脸上施加了些幻术,让它变成了窦如晦的模样,然后扶起赵鸣筝离开了窦如晦的茅Cao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码了一篇

第5章 羽春楼5

  破晓时分,赵鸣筝才在谢必安的搀扶下回到羽春楼。此时距赵鸣筝服下五时丹不到三个时辰,但他已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赵鸣筝甚至感觉到他的听觉也在渐渐消散,周围动静已听不分明。

  “快,快去叫楼主。”谢必安扶着赵鸣筝,看到准备去训练场的杀手,连忙喊道。

  羽春楼其实并不是一栋楼,而是一个庄子。秦屿所在的主楼以羽春楼为名,杀手平日里的任务以及排行都是在羽春楼里发布的。主楼附近分布着八个小楼,分别是八门所在的位置。从谢必安此时的位置到羽春楼主楼,一去一来,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间。

  秦屿匆匆赶来时,赵鸣筝已失了听觉。虽是一同长大,但赵鸣筝给秦屿的感觉总是强硬倔强的,就像一棵竹,傲雪凌霜,纵是雨打风吹,却依旧高傲挺拔。就连当日秦屿决定同女子成亲,赵鸣筝都未曾朝他低过头。此时,赵鸣筝半个身子瘫倒在谢必安身上,唇色苍白,秦屿不由地心中一动,将赵鸣筝一把搂在了怀中。

  赵鸣筝嗅到了熟悉的气味,知道秦屿就在自己身边,朝他挤出了一丝微笑,张了张口。秦屿从口型中辨认出赵鸣筝喊的正是他的名字,心中更加悲伤,毕竟自己负了师弟,而师弟却没有一丝怨言,甚至仍是对他万分信任。

  “鸣……鸣筝究竟怎么回事?”由于秦屿体弱多病,得知赵鸣筝重伤的消息更是立刻飞身赶来,此刻气息有些不稳。

  谢影帝难得睁开着眼,神色严肃地说道:“赵兄前几日接了一个任务,说是刺杀一江湖大夫。但赵兄觉得此事蹊跷,便喊上我同行。没想到那大夫果然非同寻常,是个用毒高手,赵兄一时没有防备,中了圈套,当时便瞎了双目……不知,楼主可有解毒的办法?”

  “是五时丹。那大夫好狠的心肠,这毒虽不致命,但极难解,若是没有遇上会解毒之人,中毒的人便会彻底无法与周围联系,陷入比死还可怕的境地。”秦屿伸手搭上赵鸣筝的脉搏,片刻后说,“索x_ing我曾偶然得到过解药的方子,鸣筝想来是无大碍的。”

  果然是x_ing情中人,若是羽春楼里的其他人,定会先问任务完成的如何,但秦屿却一心扑在赵鸣筝的伤势上,也是难得的,谢必安如是想。

  秦屿拿出几根银针,扎在了赵鸣筝指尖,赵鸣筝只觉意识一阵恍惚,便晕了过去。秦屿示意谢必安同他一起将赵鸣筝扶回了羽春楼。

  “咳咳,鸣筝的毒x_ing已经控制住了。不过有一味药,我此刻却是没有的。”安顿完赵鸣筝,秦屿捂住口鼻,轻咳了两声,急促地喘了口气,“是百年前制作五时丹的毒圣亲手培育的藏红花。毒圣培育的藏红花比普通藏红花在药x_ing上猛了许多,是特别为解五时丹而准备的。初见婉儿时,我将那花埋在了苏家江南别院的桂花树下,不知七门主可否为鸣筝跑一趟。”

  苏婉儿,便是秦屿刚娶的夫人。

  “这倒是小事,楼主交代下来了,我自会即刻动身。不过,我有几句话想同楼主聊聊,希望楼主不要怪罪。”谢必安道。

  秦屿点点头,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动作,然后带着谢必安走出了卧房,到了廊下。

  “七门主想说什么?”秦屿问。

  谢必安朝他笑笑,又眯回了眼:“我曾在乐坊听过一首曲子,名曰《浣溪沙》,原是听完便忘了,今日见楼主同赵兄种种,突然想了起来。就让我唱与楼主听听吧。”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丨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一曲唱罢,谢必安双眼微睁,注视着秦屿,“不如惜取眼前人啊,楼主。”

  “是我负了他。可羽春楼虽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却一年不如一年。羽春楼既然交到了我手里,我就得为它好好打算。昔年我在江南历练时,苏老爷和婉儿曾有恩于我,苏家是江南大户,在江湖和朝堂上均有人脉,恰好可以解羽春楼之危。”秦屿道,“娶婉儿,不是唯一的方法,但却是最好的方法。鸣筝还小,未来还有很长的路,我不过是他人生中的过客而非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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