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事 by 七少【完结】(9)

2019-04-15  作者|标签:


  谁知,范志一下抓住他的手,给他来个天旋地转,蒋棋架就受控在范志的怀抱里了。
  “我说,你这‘小爷’的口头禅什么时候学会的?”一只手替他整整乱了的头发。
  “怎么,不可以啊。”蒋棋架的手则把玩着范志的衣领。
  “没啊,只是,你说‘小爷’的时候特嚣张。”
  “小爷我不可以嚣张吗?”
  “可以,”范志的头往下低了两寸,贴着蒋棋架的耳朵,“只是你越嚣张就越勾人。”
  蒋棋架一拳头撞上他胸口,“流氓了是吧。”
  “哪儿敢啊,我哪儿敢在‘爷’面前耍流氓啊。”
  “讽刺我哪。”
  “你这可是诽谤。”
  蒋棋架眼睛一眯,两只手上下齐手,范志就开始讨饶,谁让人怕痒呢,一会儿的工夫,两人的位置,又进行了天与地的交换。
  等范志喘完气,蒋棋架也累的趴在他身上了,懒懒的闭上眼,“我说,什么时候起来啊,在不起来,吃的都要凉了。”
  “没事,不是有微波炉嘛,在歇儿会儿。”于是,加深放在蒋棋架腰上的手,拥抱又紧了紧。
  两人就这样躺着,心无杂念,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不用刻意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顺其自然就好,跟着感觉走呗。
  只要他们是在最自然的情况下发展,他们一定能继续在一起很久很久,至于是多久,他们也不知道,毕竟未来的事不作数,谁又能知道明天呢,他们只想现在在一起。
  蒋棋架的手环上范志的脖子,范志睁开眼睛,就看到蒋棋架对着他的嘴就开始啃。
  范志吃吃的笑了起来,然后狠狠的加深了吻的热度,可是刚想继续的时候,蒋棋架一推,起身,往饭桌走去,“快起来,吃饭!”
  看着那个背影范志又开始叹气了。唉,还是先吃饭吧。
  
  蒋棋架最近的心情很复杂,怎么说呢,就好比,他有一支笔,可是它被偷了,而他一直以为小偷肯定是那个人,就当证据就要摆在他眼前让他去揭发那个人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原来那支笔是被他自己偷掉的。
  也许这样说大家还是不懂,那摆在蒋棋架眼前的事实就是他一直以为他所抵抗的是和范志上/床这件事,他一直觉得他做不到和他做到最后一步,而现在他突然发现是他不满足了,他有点渴望和范志发生关系,仅止于吻的接触让他有点不满,接/吻已经渐渐满足不了他,他需要的是更多更多,而更多的是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想从范志身上获取。
  可是,可是,一旦想到和范志上//床的最终结果是他被上,又犹如从天浇下一盆冷水,把他的欲/念浇灭的干干净净。
  啊,一想到这里他就好烦,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所以,这个时候大家就可以看见原本好端端在扫地的蒋棋架,莫名其妙一甩手把扫帚往地上扔,皱着眉狠狠的看着它,就好像这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凶器,然后又叹一口气,蹲□捡起来,乖乖的继续扫,然后在重复。
  这样的动作周而复始不断在酒吧上演,不是扔扫帚就是扔抹布,幸好没有在端盘子的时候扔瓶子。大家都有志一同的不让他接触到会危害人生命安全的物体,并且十分好奇,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懒懒的蒋棋架有这种反常举动。
  当然最好奇的还是范志,在好奇里还夹杂着一丝担忧与无奈,担忧的是他到底被什么事情所烦恼,无奈的是他是不是还在烦心那件事呢,他们是恋人吧,是**吧,应该对他更信任一点吧。
  因此,即使他担忧他也不上前去询问,这也算他的赌气吧。
  蒋棋架现在可没空管那个男人在赌什么气,他只知道在这么下去他会疯的,在想下去他的脑袋会炸的。不行,他得冷静下来。
  可是,目前为止,他也想不出有什么能让他冷静下来的方法。
  范志虽然还在一边赌气,可也无可奈何,他知道那个男人就算知道他在赌气也不会去关心他在赌什么气,还会在一边说他活该。没办法,山不来就我,只有我去就山了。范志深深的觉得喜欢上这个人说不定是老天对他的惩罚,惩罚他以前对感情的不认真?惩罚他的无所谓?啊,他不知道,现在他只知道,那个男人是生来克自己的。
  于是,下班的时候把那个还兀自陷在烦恼里的人捡回家就是他的责任了,当然拉,谁的家近就去谁家嘛,反正蒋公馆已经差不多快成范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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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也许是蒋棋架这个人天生就比人家少了那么一根筋,所以在他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时候他会想他们也许可以一起商量看看?
  然后在范志准备好一切,把蒋棋架弄上床,盖好被,自己铺好床,躺进去准备闭上眼睡觉的时候,蒋棋架一个起身爬到他的地铺,跨趴在范志身上,范志惊到了,想这孩子是抽的什么风,大半夜不睡觉不是他的风格啊。
  蒋棋架眼对眼的对范志说,“我要和你谈谈。”
  范志眼皮开始直跳,“谈谈?你抽风了吧,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明天早上还有课呢。”
  “那种事情不重要,我要和你谈。”蒋棋架认真的说道。
  范志有点受不了,他直觉这小子要谈的不会是他高兴的话题,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没办法拒绝他呢。
  “好,谈,可以,可是你可不可以先下来啊。”这个姿势不仅不雅观还会让他产生莫名的焦躁。
  “好说。”蒋棋架立马爬回床上,“既然这样那你到床上来吧,这样比较好说话。”
  叹口气,范志披着毯子在床上坐下,“说吧,要谈什么。”
  蒋棋架看了范志半响,然后开口,“……我忘了。”
  范志闭上双眼深呼吸,“你是在耍我吗!”居然还敢给我摆出认真的脸说他忘了!
  “开玩笑的拉,我只是想试试说这种话的感觉,再说这种场景会让人很想说这句话。”
  啊,受不了了,该说他什么好呢,没神经吗,还是太有幽默感了???
  “你在不说,我就要去睡了。”范志决定不理他。
  “我说拉,我说拉,”蒋棋架整整情绪,“我想和你上/床。”
  范志“啪”的滑到床下,然后迅速爬起来,又坐好。
  蒋棋架好笑的看着他,“你在表演杂技吗。”
  范志手贴上蒋棋架的额头,“没发烧啊。”
  “你有病啊。”蒋棋架一手打掉在自己额头多余的手。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突然……,你对这个事情不是有点排斥的吗?”范志怀疑的看着他。
  “对,是很排斥,我现在也很排斥。”蒋棋架一想到就皱眉。
  范志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我还满喜欢和你接/吻的,可是最近我们接/吻的尺度还是蛮大的,在超过一点我们就会往床上运动发展,每次喊停的都是我,我知道这样有点过分,明明我们两个都挺享受的。可是,我只要一想到我有可能被你压在下面,用我的那个非容纳器官去做那些OOXX的事情,我就凉了。”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也没逼你,你不想做我们可以不做,我并不一定是要和你上/床的,我们现在这样也很好。你这样让我非常无力,你不相信我。你不开心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
  你以为如果我没有忍耐的话你每次都能逃的那么轻松吗,我会等你做好准备的,即使那是我的一辈子。”范志急切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随后,他叹一口气道,“你和我都不是天生的GAY,所以这件事情不要急,我们慢慢来好吗。”
  “我说,你一个人倒是说的很自得其乐啊,”蒋棋架双手抱胸,盘着腿,斜着眼睛看他,“你吃准了是我被你上是吗。”
  范志小小心虚一下,的确,他几乎没有想过是他被蒋棋架上。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他不会弱智到还不知道两个男人是靠哪个器官做这种事的。他觉得他在怎么不济也不像是能被压在下面的那个,说实话,他也不想被压在下面,以前和女人做的时候,他骑乘式都不喜欢,他很不喜欢那种被主宰的感觉。
  虽然和蒋棋架在一起后他自认自己的性格有很大的改善,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性格里霸道的成分不是那么容易被磨去的。
  被蒋棋架上?饶了他吧,也许等他们做了N次以后他会考虑,不过现在他想要蒋棋架,他想主宰他,所以他不会让他在上面的。
  蒋棋架哼了一声,“谁他妈就是天生能被人上的啊,谁决定的啊,我能不怕嘛,你自己说说你是能被我压的吗,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我压的动你嘛。你不把我啪飞才怪。”
  “那你刚才又说要和我做。”范志小声嘀咕。
  “切,就不许我改变想法啊,就不许我对你有占有欲啊,就不许我越来越喜欢你啊,就不许我喜欢你到想和你做啊。”
  范志蒙了,他从没有指望能从蒋棋架的嘴里听到类似告白的话,一开始就是他先喜欢上的,人家都说先喜欢上的就是输,他也觉得有点是,以前都是那些个女人围着他转,现在是他围着蒋棋架转。
  而且他总觉得是他缠着蒋棋架的,如果他不在他肯定不会来主动搭理自己的。他现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让他觉得欣喜若狂。
  “你是说真的?你真的越来越喜欢我了?”范志小心翼翼的问。
  “我这人天生慢热,特别是感情,也许你会觉得我对你的态度挺随便的,不过那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的话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不会让你住我家,不会和你接/吻,更不会想和你做/爱,这些话我只说这一次,你休想我在给你复述一遍。”蒋棋架别扭的说道。
  范志现在很高兴,他不知道原来听到喜欢的人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会让人那么兴奋与满足,所以他给了蒋棋架一个满满的拥抱。
  他咧着大嘴,把蒋棋架抱了个满怀,他摸着蒋棋架的头发,用温柔的口吻说,“你别着急,我们顺其自然就好,现在这样很好,别自己给自己压力了,你最近一直在烦恼这个事情吧,我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能互相磨合,所以慢慢来,好吗。”
  蒋棋架也回抱住范志,在他怀里抬起头,嘟着嘴说,“可是我现在觉得不够了啊,光是接吻满足不了我了,在和你吻下去我会想要扑倒你的。”
  范志乐了,“那就来扑吧,扑几次都不要紧。”然后我来进行镇压。
  “哼,那我不就成了上赶着让你来上我了嘛。”范志给他汗一下。
  “算了,算了,这玩意有点像毒瘾,这几天念头疯狂,现在和你一谈,轻松了一点,觉得念头也没这么强烈了。”
  “……”范志抱着蒋棋架无语,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快到手的肉就这样飞了?
  “好了,睡吧,早上我还有课呢。”蒋棋架就着拥抱的姿势顺势倒在床上,在范志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还把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没几分钟呼吸深沉起来,睡着了。
  范志僵硬,看来这烦恼他N久的问题是终于被解决了,看着怀里的脑袋,范志没办法,以不吵醒他的姿势帮他们俩拉好毯子,也选择还是快快入睡比较好。
  临了,看着天花板,范志又笑出来了,这样很好,他们不需要很急躁,把脚下的路踩的稳一点,让他们的感情在坚固一点,到他们真的能接受彼此的身心的时候,他相信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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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这几天范志觉得他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啊,一睁开眼就看见喜欢的人躺在自己身边,然后就开始傻笑,不管做什么都觉得很有动力,再苦再累的活他都不计较,学校里的考试也应对自如,感觉生活充满了阳光。
  只不过他这种风/骚样让很多人看不顺眼就是了。
  第一个就是致使他会这么风/骚的“罪魁祸首”——蒋棋架。蒋棋架现在那叫一个后悔啊,他怎么就和他说了那么多屁话呢,真不知道自己当时那脑子里装了些什么豆腐渣。他现在越看范志越觉得烦,烦,烦,烦,见到他就烦,偏偏那主儿还不知道,天天在眼前晃悠,真烦。
  虽然蒋棋架是这样想的,可他也没有叫范志别出现在他眼前,是舍不得还是闹小情绪我们就暂且不去追究。
  自从他们那次谈话以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是越来越和谐了,彼此之间也多了很多恋人的气场。
  现在他们基本没事就会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干什么,就算是一个看书一个小睡片刻,也要俩人腻在一起。有空的时候一起出去逛个小街,吃个小饭,看个小电影。蒋棋架不在排斥任何范志提出的有关约会的提议。
  范志心情非常好,他感觉他活了这么久没有这么舒心过,两个人在一起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幸福。平淡的幸福,真实的幸福。并不是一定要轰轰烈烈获得的爱情才有资格叫幸福。
  可是很多时候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当你觉得你很幸福的时候,似乎就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
  总有人说,老天爷是公平的,当你发生坏事的时候他会赐给你一件好事,同理,当你发生好事的时候他会发生坏事,人一生的幸运和不幸是对等的。
  虽然没有科学根据,不过这件事的确发生了,让范志觉得果然是世事无常啊,同时这件事过后,让他更觉得应该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特别是你所在乎的人。
  
  这天晚上,俩人都没有上班,吃完晚饭散步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电话响了。蒋棋架懒洋洋的进门,一点都不在乎晚了会接不到电话。
  不过,这通电话的主人看来耐性很好,响了那么久都没有挂。
  蒋棋架撇撇嘴走进房接电话,范志负责关门开窗,这个季节家里还是要通风啊。
  “喂。”蒋棋架懒懒的调调。
  “干嘛。。。不可以啊。。。你管那么多。。。”
  “好了,好了,废话别那么多,说重点,你打来干嘛?”
  “……”
  “。。。好,我知道了,那拜托你了,搞定了通知我。”
  范志看着挂掉电话后就显的有点迷茫的蒋棋架觉得有点奇怪,从冰箱里拿出罐冰饮递给他,可是蒋棋架只是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范志把冰饮在他脸上碰了一下他才如惊醒般,“嘿,想什么哪,刚才的电话谁打来的?”
  “哦,没什么,是许薇。”
  “薇姐啊,她有什么事?”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蒋棋架表情有点复杂,像是在挣扎,然后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了。
  范志惊了,他从没看过这样的蒋棋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范志一把把蒋棋架抱进怀里,“别哭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我会听的。”
  蒋棋架双手抓紧范志的上衣,艰难的开口,“她说,她说,我爸妈出事了。”
  “怎么会?”
  “她说他们在云南边境旅游,那边还有很多未开发的地带,然后他们就不知怎么的在那边失踪了。”
  “……”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蒋棋架压抑的说道。
  “别担心,他们会没事的,现在还在搜救中不是吗。”范志自己也知道他的安慰听上去有多苍白且无力,可是他必须这么说,不是吗。
  蒋棋架沉默无语,只是靠在范志身上,范志也只是静静的抱着他。
  沉默不代表什么也没有发生,一个决定已经在蒋棋架心中定型。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范志就没看到蒋棋架,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很心慌,然后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寻找他,听到抽水马桶的声音,范志安心了。
  蒋棋架走出厕所看到范志傻傻的站在那直直的盯着他,撇撇嘴,“你干嘛,一大早就犯傻。”
  范志傻笑两下,“没什么。”随后走进厕所梳洗。
  蒋棋架在床上坐下打了两个哈欠,又躺下了,范志出来就看见又昏昏欲睡的他,宠溺的笑道,“嗨,嗨,怎么又躺下了,你今天不上课啊,时间差不多了还不赶紧。”
  “我今天上午没课。”蒋棋架懒洋洋的说道,翻了个身继续睡回笼觉。
  范志拿他没办法,“那我给你带午饭回来,下午我们一起去,OK?”
  蒋棋架受不了他吵吵闹闹的声音,把头埋在枕头下,然后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随便啦。”
  范志换好衣服拿上包就出门了。
  关门声响起,床上的蒋棋架慢慢的又翻了个身,面朝范志离开的方向,单手撑着脑袋,盯着大门,皱起眉头,像在思考,又像在挣扎,到底是何,我们无从得知。
  
  中午,范志一上完课就往家赶,还买了顿非常丰富的午餐,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有点疑惑浮上心头,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不对劲在哪又说不上来。
  屋内窗门紧闭,水闸也关上了,房间也整理的很干净,范志慢动作的放下午餐,走到床边坐下,弯下腰把脸埋在手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走了,他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好无力,为什么,为什么不和他商量下,为什么那么快就作出决定,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陪你。。。。。。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前阵子快乐的感觉好像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无力。
  然后,他抬头,看到茶几上有张照片,范志一怔,拿起。
  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合照,在酒吧里,那是晋新买的一次性成像相机,用来试机的。相片里,范志搭着蒋棋架的肩摆出“YA”的手势,他们俩都笑的很灿烂。相片上有用红色油性笔写的大大的,“Don't worry,I'll be back.”句尾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范志笑了,笑的很安心,看着他最爱的人,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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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范志晚上照常来到酒吧,虽然很担心蒋棋架,可是如果让他干等着他会更焦虑,还是有点事情做会比较好。
  于是,酒吧的客人们就看见今天他们的小酒保异常忙碌。一会儿后,晋和辉也来了,一来就在范志身边打转,不管范志做什么他们都围在身边。范志很疑惑,今天这两个家伙唱的是哪出啊。
  疑惑的眼神扫向辉,因为知道晋这家伙一向是言不达意。
  “其实也没什么拉,就是下午的时候接到蒋棋架的电话,说他会离开一阵,走的又比较急,没有事先和你说明,怕你一个人在这无聊,就让我们来陪陪你。”
  范志无言,他是三岁小孩吗,不过有点窝心,原来他还是有想到我的,怎么说呢,感觉怪怪的,现在就是所谓的又好气又好笑。
  “没事拉,我还需要你们陪吗,你们自己玩儿去吧,有你们在眼前我更烦。”
  “喂喂喂,做人不厚道了吧。”晋叫嚣。
  他们三个就这样嬉笑着打闹。
  正玩闹着,范志又看到了位不速之客。
  “嗨,你们好啊。”
  “好啊,薇姐。”许薇也来了。
  “呵呵,我看你也知道我这次来不是找小架的吧。”许薇一屁股坐在晋身边,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范志笑答,“恩,他现在应该已经到那里了吧。”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唉,这孩子,性子也太急了,我说等过两天我陪他一起去,他偏不要,硬是要自己先过去,没办法,我只好让我家那口子给他搞票,没有人陪他去我又不放心,正好,小乐现在休年假,就让他陪他一起去了,走的那么急,学校啊什么的还得我出面联络,真是的。”许薇一点也没把他们当外人的一股脑抱怨。
  范志怔住了,他以为这次是蒋棋架一个人去的,原来还有人陪,而且那个人居然是潘乐!一股怒意渐渐的攀了上来。
  辉一看范志的脸色就知道不好了,虽然现在是风平浪静,可是他也是多少知道这姓潘的对蒋棋架是有意思的,而蒋棋架对他的态度也是有那么丁点儿**的,这怎么他们俩又凑一块儿去了呢。
  没心眼儿的晋问出了大家都很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潘乐陪他去啊,他们关系是好到这种程度的朋友吗?”
  许薇疑惑的看向他们,“为什么不能让小乐去呢?按道理就该小乐去啊,于情于理这都是应该的啊,其实我也应该去的,可是我没那么快请出假,就只能让他们两个去了。”
  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啊?”
  “我是他表姐,小乐是他表哥啊,不该我们陪着吗?”
  “……表哥?!”
  “你们不知道吗?啊,也对,他们俩都不爱在外人面前承认是兄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话正说到一半,许薇的手机响了,“喂,哪位?。。。啊,小乐啊,你们已经到了啊,情况怎么样啊。。。。。”
  “范志,你手机响了!”同事在吧台喊他。
  “哦,来了,你先帮我接下。”隐约觉得应该是他的电话,深怕电话就这样挂了,范志急忙跑过去。
  “喏,给你。”“谢谢啊。”
  “喂。”
  “是我。”
  “你等一下啊,我到外面去,这里太吵了。”
  “好。”
  走到店外,外面的寂静和里面的喧嚣像是两个世界一样,只听到微微的风声和这个季节特有的虫声。
  “喂,还在吗。”
  “在。”
  这次范志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自己的心总是悬着,一点儿底都没有。
  “已经到那儿了?”
  “是啊,到一会儿了,和当地的导游了解过情况了,还在搜救中。”
  “……别着急,慢慢来,会找到的。”
  “恩,我知道。”
  “……”
  “……”
  范志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面对尴尬的无语。
  良久,听到蒋棋架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让你担心了。”
  范志笑了,蒋棋架虽然看不到,不过也感觉到了。
  “对了,潘乐和你一起去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薇姐说的。”
  “她来了真八婆。”
  “呵呵,她还说了,你们是表兄弟。”
  “是啊,孽缘。”
  “为什么不和我说。”
  “没必要吧。”
  “可是他对你的感情就好像你对许薇那样。”不吃醋是假的,多少还是会介意。
  “放心吧,他喜欢的是女人,对我大概是从小的保护欲及占有欲吧,他还没从我们的儿童时代毕业。”
  可是还是不舒服,陪在他身边的应该是我。
  “不说了,我累了,晚安。”
  “恩,晚安。……我等你。”
  “BYE。”
  
  挂了电话,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都仰望着这一晚的星空,虽然彼此看的不是同一片,可是他们都希望对方能看到现在自己所看到的这一方风景。
  “我等你”是承诺也是回答。
  
  蒋棋架已经走了一个礼拜了,这些天范志还是该干嘛干嘛,每天上学打工回家,只是他回的家已经从自己家变成蒋棋架的家了,他想他大概是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吧,在那个他说他会回来的家里等他。
  他们每天晚上都会通电话,所以范志能很及时的了解搜救的进度,目前还是一无所获,范志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处在这个年龄,他所经历的一切让他没法儿能切实的安慰蒋棋架,当然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可对蒋棋架说那些,太矫情,他也觉得自己虚伪。
  他能做的就是在电话的另一头陪着他,他能感觉到他的不安,恐慌和无力,可他什么也没法儿做,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怨恨起自己来,陪在他身边的话至少还能拥抱他,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去找他,如果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和他一起去的话。
  蒋棋架不是女人,他是个男人,男人就有男人的担当,这是他的问题,他有能力抗下来的,他不会因为他飞到他身边就感动的,他会觉得他把他当弱者了。
  范志相信他,也了解他。
  对此,晋有很大的不满,也许是对待感情的态度不同,或者是对待的对象不同。晋觉得两个人既然相爱就应该共同面对所有的问题,包括对方的家庭问题,爱情就是把两个个体的事情变成双方的,所以他觉得蒋棋架处理事情的方式及态度有问题,他不赞同。
  辉对此不发表言论,范志也只是笑笑。
  范志不知道如果出事的是他的父母的话,他会是个什么态度,不过他相信他会和蒋棋架做出同样的举动。爱情的极致也许真就和晋说的一样,两个人的事情变成一个人,可是他们还没到那种状态吧,也许以后会。现在他们没办法抛下的东西太多了,蒋棋架有理由去请假,飞去云南,他呢,他用什么理由,陪同?家属?就算他不管不顾的去了,事后怎么解释,如果是一对男女,那还有人能理解他们的行为,可他们俩都是男的,谁理解他们?他们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本对社会出柜。虽然一开始他很想和蒋棋架一起去,可冷静下来后他发现如果他也去了,那之后他回来得面对的事情太多了,蒋棋架有蒋棋架的问题,同样他也有他的问题。
  成为一对儿之前他们都是一个。
  真的,有时候范志会对生活觉得很无力,明明感情是他们俩的事儿,可是遇上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必须考虑到一些额外的东西,考虑到别人的眼光,考虑到社会。
  不是说高调的出柜,在马路上大声呐喊“我爱你”那就是爱情,不是说隐藏那就是虚伪是懦弱,这只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不被社会给击败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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