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型男天师+番外 作者:吕吉吉(上)【完结】(3)

2019-04-13  作者|标签:吕吉吉 恐怖 因缘邂逅

  “哎呀这箱子,好精致啊!”

  女二号名叫沈蕊,长相清秀,笑容甜美,一副邻家姑娘的乖巧亲切模样,以前演的都是些校园青春偶像剧,这是她第一次大荧幕触电,在戏里演的是男主角青年时代早逝的白莲花初恋,和她平日里娇柔温婉的形象一样,算是本色演出。

  这会儿她正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一边当心不让自己浅色的裙摆蹭到泥土,一边指着盖子上那雕刻精美的莲花图案,“看起来像是古董,里头装的东西应该挺贵重的吧?”

  围在箱子边上的一圈人,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男主演臧佳宁一把扯掉半裹住盒子的黑布,看到合页上还挂了把精致的小锁,立刻招呼人拿工具来,将这锁砸了。

  像这样大的剧组,自然配了道具组,而道具组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型号的剪子锤子凿子,要撬开这种小巧得跟玩具似的锁,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儿。于是立刻有人回车里拿了个工具箱下来,众人便lū 袖子准备撬锁。

  然而站在稍远处的阮暮灯,却盯着那木盒子,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的村子里,有许多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忌讳。

  小处包括鞋子、镰刀、针线的摆放禁忌,夜枭叫时需要关紧门窗;再大些的朔月夜十一点后不能外出,每月初七要给屋门前土地龛上香;甚至村中有人过世后停尸和墓葬的各种规矩,都是很有讲究的。

  而其中有一条,就是村里平常绝对不会使用纯黑色的布料,只有在处置“不干净”的东西的时候,才会用黑布将东西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然后烧掉或者深埋处理。

  虽说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离他的村子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但毕竟这儿都算是他的家乡,若是这一带有和村子里相似的风俗,那么无论箱子是从哪儿漂来的,里头装的,也必定不会是些什么好东西。

  “不要打开!”

  阮暮灯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众人兴致勃勃的讨论。

  这大概是这里的许多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英俊但沉默的年轻武替说话,更别说用的还是足以压住他们说话声音的音量。现场顿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围在箱子旁边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阮暮灯脸上,表情里满是诧异和困惑。

  “嗤!”

  男主演臧佳宁认出说话的人居然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小武替之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狠狠剜了阮暮灯一眼,根本不打算问他制止的原因,直接扭头示意道具组继续撬锁。

  那跟玩具似的精巧锁头,被起子顶住,榔头用力敲了两下,就从中断成两截,“桄榔”掉到了地上。

  众人面露兴奋,臧佳宁抢上一步,挤开道具组负责撬锁的大叔,先其他人一步拨开搭扣,一把掀开了箱子。

  伴随着扑鼻的腥臭和众人的惨叫,原本围在箱子边上的人群,呼啦一下都散开了。

  箱子翻倒在地上,从里头滚出一具被黑布包裹住的玩意儿,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黑布散开,空气中弥散的恶臭顿时更加浓郁,那味道仿佛死去多时的腐败海鱼,刺鼻的腥臊中带着难闻的腐臭,无比恶心,令人直欲作呕。

  阮暮灯的视力很好,他清楚地看到,从箱子里滚出来的那团黑布,里头包裹的,是一具婴儿的尸体。

  那大概是满月不久的小婴儿,约有小臂长,也不知死了多久,虽然还没有r_ou_眼可见的腐烂,但皮肤灰白肿胀,周身泛着s-hi漉漉的蜡光,像是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模样,阵阵恶臭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婴儿四肢蜷缩,两眼圆睁,眼球突出,已然浑浊得看不清瞳孔,没有牙齿的嘴大张着,舌头吐出,似乎临死前一秒还在放声嚎哭,一股黄褐色的汁液混合着泡沫从唇角溢出,滴滴答答打s-hi了下巴。

  婴尸脖子上系着一根鞋带,栓得死紧,完全嵌进了r_ou_里,把脖子勒得像两截泛着青灰的香肠;它的额头正中开了一个硬币大的洞,从洞里可以看到颅腔里黑洞洞的,似乎没了脑组织,像个钻了瓤的西瓜;肚子原本是肚脐的地方,有个血r_ou_模糊的口子,皮r_ou_外翻,一截稀烂的红褐色组织从那破口处拖拽出来,耷拉在肚皮上,摇摇晃晃的,像随时要扯出一副肝肠来。

  不需要任何刑侦常识,只要是有眼睛的,一眼就能看出,这小婴儿绝对是被杀的。

  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一是被那股恶臭熏得直反胃,二是任谁见到这么可怕的尸体,都没法鼓起勇气再去看个仔细。

  摄影队里的几个姑娘,这会儿都已经吓哭了,女主演陈茜和女二号沈蕊缩在助理或者经纪人怀里,浑身抖如筛糠。

  没有人料到,那从水里捞起来的箱子,里头居然装的是这般骇人的婴儿尸体。

  郑导演早就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和两个副导站在稍远处,掩住口鼻,面色铁青地盯着地上那具白花花的尸体,简直恨不得将惹事的一干人等都拖过来一顿胖揍。

  “怎……怎么办?”副导演嘴唇哆嗦着,偷眼打量郑导的脸色,“要、要报警吗?”

  “报你个头的警!”

  郑导恼火极了,“这荒郊野岭的,警察要什么时候才能到?难道我们要耽搁在这,干守着那死婴等警察来吗?”

  说着他恶狠狠地呸了一口,“再说了,那群傻逼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捞那箱子,既然这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干什么还要掺和!”

  郑导顿了顿,下巴一抬,提高音量,指指稍远处的婴尸,又指指小河,对旁边两个杂务说道:“你们两个,去,把那玩意儿收拾一下,哪来的扔回哪去!”

  两个杂务听到这糟心任务落到自己身上,顿时脸色惨白,腿肚子打颤,但是郑导一向脾气特大,人又是业内出了名难说话的,平日里就没少干小肚j-i肠恃强凌弱的事。

  两人无法,只得戴了对手套,硬着头皮上去,将那婴儿用黑布一裹,囫囵塞回箱中,扣上搭扣,把箱子尽可能远的扔回河里。等做完了这事,两人已经面如金纸,蹲在树丛边上,哇哇吐了一地的苦胆水。

  在一番惊吓之后,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于是众人不需要谁再催促,以前所未有的利落动作纷纷上了车,三辆车鱼贯开上盘山路,很快就驶远了。

  &&& &&& &&&

  夕阳西沉,天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顷刻将天际染上血色似的绯红。

  一辆黑色的别克靠边停在盘山公路上,车主是个年轻的男子,此刻正靠在车门上打电话。

  这男子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相貌清俊,五官舒朗,是那种一看就令人心生好感的标志长相,偏偏眉色略淡,眉锋微挑,眼角细长,笑时眉眼自然地弯起,右侧眼角缀着一颗鲜红小痣,便是那天生眼带桃花的面相。

  只是此刻他虽然面上带笑,表情中却透着不爽。

  “我已经在这一带绕了三小时了。”那人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你才是路痴,你全家都路痴!想也知道,找不着路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没法进去’啊。”

  对面那头不知道回了句什么,男子蹙起眉,“我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我在这边转悠了这么久,连个鬼影都没碰到,就算想找个当地人打听一下……”

  男子的话头顿住,因为就在此时,三辆车正沿着盘山公路,向着他的方向驶来。

  很快的,三辆车后面便跟上了一辆别克。

  原本郑导以为他们遇上的是村里派来接他们的人,结果那自称萧潇的男子,却是和他们一样是要到村子里去的,并且比他们更加人生地不熟——因为他居然迷路了!

  郑导简直无法想象,就这么一条盘山道,能迷路迷到哪里去?关键是这人的脸皮厚度约莫堪比城墙拐角,毫不迟疑地就缀上了他们的车队,大喇喇跟在了后面。

  不过他们也没道理将人赶走,只得假装自己看不见便罢了。

  阮暮灯孤零零地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后头的那辆别克。

  当时车队停下与那司机交涉的时候,他并没有下车,自然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他只隔着窗玻璃看了一眼,就觉得那司机莫名眼熟,总觉得自己应该曾经见过,但任凭他绞尽脑汁努力回忆,也想不起来究竟曾经在哪里见过那人。

  阮暮灯从小便非常聪明,看书可以做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程度,任何他曾经见过的人,哪怕时隔多年,他都能清晰回忆起见面的细节,甚至连那人当时说过什么话都能一字不差地回忆起来。

  只除了一次。

  那是他六岁时的事情。

  因为当时他年纪还小,父亲勒令他不准进山里玩耍。

  但那一日,阮暮灯记得应该是农历十月十五,他晚上起夜,发现自己房间对面哥哥的房间门虚掩着,现出一条缝隙,便好奇地往里头张望了一眼,居然发现里头空无一人。他干脆进了他哥的房间,来到窗户前,正巧看到哥哥偷摸打开院门的一幕。

  当年的阮暮灯还太小,不懂什么叫做“恐惧”。

  他只觉得好奇,仗着自己刚刚学了一套拳,便自觉身手十分了得,于是悄悄溜出去,像条尾巴似的,缀在了自家哥哥身后,摸黑进了大山。

  那之后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仿佛是经历了一场乱梦,居然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他似乎晕倒在了山上,高烧数天不退,差点儿就此病死。折腾了一周以后终于退了烧,他抱着模样足足像是老了二十岁的父亲,哭得声嘶力竭,然而父亲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告诉他将一切忘了吧。

  也不知是生病的原因,还是父亲的安慰起了效果,他居然真的将那晚的一切忘了个一干二净,连一点儿线索都想不起来了。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77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