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 作者:如是清狂【完结】(94)

2019-04-13  作者|标签:如是清狂

  若一切重头再修,时光飞逝,不为人留。

  今立山南山北,云舒云卷,朝露寒霜;明忽桃李落英,灵雨纷飞,芜秽群芳;待梅子青黄,涧流叮当,柳丝阴长;举头一叶摇落,满山飘黄,初雪漫漫,江河又银装。

  若一切重头再修,时光磨人,岁月绵长。

  长路迢迢,纵使重来又要耗费了多少时光,从前生寻到今世,从他年行到今宵,何日再与你并肩天下把臂逍遥?

  诚然,汝之责任当不在吾,而吾之志向亦不该在汝,然,殊为难得,竟恰巧同路!若连一起走的奢望也已不存,吾要如何真正无憾?

  原无乡低头道:“前辈教训原无乡谨记!事不关已,总能冷静判断;身在局中,眼界却窄了。”

  老翁遂叹道:“世事难料,也不能怪你。抱朴子争的是意气,凡事争先,累苦自己半生同样也累及他人;式洞机有他要的利益,尽一切手段占据有利位置是他一贯作风,南北之争演变至今,只能说是多方利益纠葛的必然结果;你须想清楚,此局到底是要就此一肩担起,还是借此置身事外?”

  原无乡肃然道:“原无乡定然拼尽所有,阻止道真再有憾事发生!”

  老翁叹道:“如此重的责任,亦怪不得你迟疑。汝莫急着决定,此路漫漫,艰辛异常。式洞机固然欣赏你之才能,但若说南宗绝无私心,这也不可能。且想清楚再作决定吧。”

  原无乡从容而起,眸中明丽而沉静,点头道:“是,弟子决定了。身为倦收天的好友,吾当坚持这份友谊到底;身为南宗之人,此事是我之责任,吾将一肩挑起南北道真一统之重任,匡扶道门,以血肉为城,仁正为心,尽一切所能化消宿怨!”

  老翁击掌称赞道:“好!终于有个当家模样了!”抽过几口水烟,又叹道,“江湖代有英杰出,年轻人的事情,却劳动老人家在此替你们着急上火,真是该打!”抚上烟杆,细想方才,不觉好笑,“道真双宝多少人觊觎,汝等推来阻去地这般嫌弃,真是气煞多少求而不得的先人!”

  原无乡愈发不好意思起来:“前辈莫再笑话我。”忽而想起什么,问道,“前辈过往甚少过问南宗事务,今次苦心劝我,莫非是有何种我尚不知道的契机吗?”

  老翁哈哈一笑道:“真好,心结解了,那个聪明的原小子就回来了。自你伤重休养于元宗六象,不知外界状态,南北之争趋于严重,为了阻止双方冲突加剧,汝之师尊已与葛仙川定下生死之战,就在明日。”

  原无乡大惊道:“怎会如此?”

  老翁却道:“莫惊莫急!这对师兄弟已心结百年,早晚必有一战,这是宿命。拖了这些年,也是时候了结。当冲突到达极限之后,必然爆发,与其教两派底下众道子们愈争愈烈,不如让两位掌教代表一战,无论胜败,暂息众怨。”

  原无乡道:“两位掌教不会有危险吗?”

  老翁道:“此两人知根知底,实力伯仲之间,大可不必担心。输赢未知,危险则不会。”

  原无乡仍忧心道:“虽是两难之局,吾仍认为冒险太过。输与赢并不重要,但无论哪一边出了意外,必会将争端推至难以化解之极端。”

  老翁拊掌大笑道:“输赢只是对你而言不重要。但,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特别是抱朴子与葛仙川。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若非同有此心,又是谁纵容门徒至今?试想,如果你觉得输赢不重要,而倦收天觉得重要;或者倒过来,只要其中一个人觉得重要,那么,今日抱朴子与葛仙川之结果就是你们将来之模样。如果你们也争胜,那么,道真未来的结果只会比今日更加可怕。”

  原无乡满是信心道:“我与倦收天绝不可能啦,我们练成了巧夺无极。前辈放心,待道典过后,原无乡定寻师尊表明心迹,劝慰师尊化消宿怨,共谋两宗之和平局面。”

  老翁抽了一口烟,淡淡道:“你又怎知他们——也罢,你有心便好,何妨一试。”忽地想到什么,起身道,“嗯,时辰不早,聊了甚久,差点忘了吾尚有他事,今日便到此处为止吧。”

  原无乡歉意道:“打扰前辈多时,吾这便去了。”

  老翁目送他离得远了,忽道:“听了这么久,汝之想法为何呢?”

  “天真。”

第二十五章 恩仇难偿

  云气盛。

  滚滚波澜,不见对面山。

  别有高崖,重雾其上,江山作画。

  式洞机一人端坐,净器,烹茶。

  他已等了许久,面上却并无多少期盼之色。

  既定之数,又何须悲辛奔忙。

  忽而,眸光微动,缓手斟茶,茶入公道盅,主客分南北,相对执杯。

  来人自云中行出,身影渐近。

  一川盈碧,晓月初明。

  式洞机起身,拂袖,垂袂如云,以扫榻之姿相迎:“请。”

  央千澈施以正礼,落座,道:“多谢。”

  式洞机手持清茗,漫声道:“汝已静修多年,未理教务。料此番前来,绝非无由。不论因由为何,汝何苦再涉红尘?”

  央千澈以正姿相对,放下掌中法器,“人生在世,不能永远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端起茶盅,轻啜一口,“好比,人知茶苦,却仍要饮。”

  式洞机不以为意,笑道:“鲜少见你如此,曾几何时,温厚如道魁竟也知晓了讽刺。你我虽有多年同修之谊,然而很多时候,我却并不明白你之心思,不如直言来意吧。”

  央千澈放下茶盅道:“吾来,为了一个人,请求一件事情。很重要,所以必须亲自来。”

  式洞机道:“洗耳恭听。”

  央千澈望向崖下,疾风行云,翻涌不息,沉声道:“当年,汝曾说南北分持两端亦非坏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理相循,一南一北两宗武学同出一源,若能各自发展,可再开道真新局——此言在耳,汝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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